等齊照修走出去好遠,謝暖言才“啊”一聲狂叫起來。
“被套路了被套路了!”
爲什麼要留下來找兇手?
掛名行醫遊走江湖他不香嗎?仵作不能找到兇手嗎?這裡沒有法醫嗎?
什麼清白不清白的!
謝暖言懊惱不已,剛剛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怎麼想的!
只是話已出口,自然沒有改口的餘地。
謝暖言一頭倒在牀上,喃喃自語,“等我找出證據揭穿喬安安的陰謀詭計,還灼日一個公道,儘早離開唐王府!”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齊照修倒是講究,隔日便重新給謝暖言送了個新丫鬟,叫翠珠。
翠珠纔剛進府,沒有什麼背景淵源,也不知道原主之前的脾氣,比較適合謝暖言。
謝暖言心想這個齊照修該是考慮過的吧?
這種自作多情的想法,還是扼殺在搖籃裡比較好。
只是謝暖言沒想到之後幾天的日子十分難熬。
齊照修忙的不肯露面,謝暖言想去打探仵作那邊的消息,卻根本探聽不到。新來的丫鬟翠珠在府里門路不熟,什麼都打探不到。
這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離開唐王府?
這樣乾等十分着急,問齊照修是最好的辦法。只是原主被齊照修如此嫌棄,謝暖言也不想被他看扁。
倒是齊照修的侍衛楊止的病還沒有治好,據說不死不活的拖着。
不如先去拉攏楊止,叫楊止幫忙通融一二。到時候找到了兇手自然也就離開唐王府。
謝暖言打定了主意,便尋到了楊止的住處——在唐王府後邊一排的客房裡。
齊照修對手下和侍衛都很好,楊止受傷之後,便住在唐王府,安排的都是汴京最好的郎中,診金也全都算在唐王府的賬目上,沒有半點虧待。
所以齊照修的手下對他都很衷心。
客房門前,還留了幾個侍衛幫忙照顧楊止。
謝暖言忍不住嘆息:“這等負責有心的王爺,任誰都會着迷吧。”
翠珠上前,跟門前的侍衛說明了來意。
侍衛瞧見謝暖言卻並不是好動靜,翻着白眼寫着討厭。
“不勞請王妃費力診治了。已經叫了汴京最好的郎中,楊大人吉人天相,很快便能好轉。”
謝暖言吃了這幾人的白眼,纔想起來,楊止原本有個親妹妹楊彤在府裡做事,因爲不小心打碎了原主心愛的瓷瓶,被原主當衆毆打攆出唐王府。楊止爲此記恨不已。
謝暖言心裡唸叨,這個原主簡直處處是坑。
謝暖言不想失去這麼好的機會。
她還是好聲好語的說:“你們楊大人的病已經拖了數日,郎中既然一直沒有瞧好,便該換個人瞧瞧。若是這樣一直拖延,只怕誤了病情。到時候便是神仙也難救。”
那侍衛對謝暖言呸道,“便是楊大人死在屋裡,也不會勞煩王妃的手!”
謝暖言還要說話,幾個侍衛硬生生將謝暖言推出了客房的院子。
翠珠嘆了口氣,說道:“王妃,這幾日奴婢去領東西,但凡知道是王妃要的,都會如此被人攆出來。”
“恩?本宮如今過得還是如此悲慘!”
越是這樣,謝暖言越是不想放棄。
既然這樣,那就去找齊照修。
這所有的源頭,豈非就是從齊照修開始的?
最後,謝暖言跟翠珠尋到了齊照修的書房。
老遠就聽見書房裡喬安安嬉笑的聲音。
難怪齊照修每日都“忙”,這是忙着跟喬安安打情罵俏呢!
謝暖言端着一盤洗過切過的水果沙拉,跟門前的侍衛說:“這是本宮親自手洗的時令水果,特地拿來給王爺品嚐。”
那侍衛聽了這話憋着笑——人家都是親手做的糕點羹湯,王妃親手洗的水果……
侍衛也不待見謝暖言,說道:“王妃還是不要進去的好,王爺此時有要事商談。”
要事個屁!跟喬安安你儂我儂那是要事?
謝暖言強忍着心裡的罵娘,說道:“本宮也是有要事。若是晚了一些時候,可就耽誤了大事了!”
侍衛忍不住瞧了謝暖言一眼,這王妃好似換了個性子。若是從前,侍衛這樣反抗一句,肯定是要被她當衆羞辱抽打的。雖說每次打過侍衛,王爺都會替侍衛出氣。
那侍衛還在遲疑,裡面傳來齊照修的話,“讓她進來。”
謝暖言瞪了那侍衛一眼,才端着水果進去了。
書房的正中,此時——
齊照修靠在太師椅上,喬安安就坐在他懷裡。滿桌子的甜點糖茶,一聯想剛剛兩人鶯歌燕語的樣子——謝暖言又一次感慨原主的傻。
從前,原主就是對齊照修愛到了極致,纔會一再的觸怒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可一個男人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就是你把心剜出來給他,他也只會嫌血腥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