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從噴嘴噴出一些粉末,但很快就沒了動靜,一個發病者叫喊着撲到我面前。我奮力揚起滅火器砸在那人臉上,打得他眉骨都裂了。另一個患者趁機從後面牢牢抱住我,張開大嘴就咬,從他嘴裡噴出的腥臭味道令人作嘔。我左右用力沒掙開,乾脆把滅火器高高舉起,從頭頂向背後砸去。
啪!那患者頭骨差點被我打碎,疼得彎下腰。面前的那名患者又衝上來,我下意識按下滅火器壓把,呼----呼!一股強烈的白色粉末急速噴出,那患者猝不及防,滿眼滿嘴全是粉末,嗆得他咳都咳不出來,窒息得癱倒地上。
“哈哈,有效果了!”這時我才明白過來。以前在接受火災逃生訓練時老師講過,乾粉滅火器在使用前是要上下搖動的。
看到那名患者那副痛苦的模樣,我靈機一動,乾脆給渡邊也消消毒吧!我上前幾步,把滅火器噴嘴對準剛剛擺脫發病者的渡邊,用力壓下壓把就噴。
呼!大量粉末急速噴出,渡邊剛好扭過頭,萬沒想到我手裡還有新式武器,他頓時全身變白,臉上也糊了很多粉末,與鮮血混在一起結成疙瘩,渡邊不得不鬆開捂着傷口的左手擋在臉前,身體蹲伏。我正噴得過癮,突然渡邊就地打了幾個滾,瞬間就滾到我跟前,我大驚,眼見渡邊揮刀而出,橫着砍向我小腿。躲是來不及了,我迅速把滅火器扔在地上,只聽“當”的一聲,日本刀重重砍在滅火器鋼瓶上,鋒利的刀刃在渡邊手勁之下居然嵌進鋼瓶內,一時拔不出來。
我扭頭就跑,一眼看到牆角那袋子文件和疫苗,連忙跑過去撿。滿臉白粉的渡邊左腳踩住鋼瓶,手腕左右連連用力,終於把已崩刃的日本刀拔出來。他雖然目不能視物,卻仍然能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立刻吼叫着朝我撲來,手中日本刀刷刷連劈,有兩刀從我臉前不足半米的地方掠過。
看到渡邊如此瘋狂,我徹底放棄了去撿白布口袋的念頭,還是決定先保命。藉着渡邊雙眼被迷的機會,彎下腰用腳尖行走,迅速逃離。
“唐虎,你跑不掉,我要用這口關孫六取你的腦袋!”身後遠遠傳來渡邊的吼叫聲。
管你關老六、關老七的,先跑掉再說!我朝樓梯間方向沒命的逃去,剛纔是我和渡邊首次正面交鋒,雖然沒吃什麼虧,但如果不是渡邊被病毒感染後呼吸不穩,身負重傷和患者糾纏,我不可能全身而退。以渡邊的身手,十個我綁在一塊,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從走廊向西拐,往位於樓層西南角的樓梯間跑去時,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渡邊並沒有追過來,估計他肯定是在查看那個白布口袋。我心中非常沮喪,這下疫苗和絕密文件都丟了,我豈不是白費力氣?
忽然,從我腦海中又蹦出一個主意來,立即用力踢開樓梯間的鐵門,大喝一聲,再用身體在鐵門上亂撞幾下,隨後迅速返回,向走廊反方向跑去。
果然,渡邊上當了,我故意弄出的聲響,讓他誤以爲我又被髮病者給纏住了,於是上來截殺。我剛在樓梯口,遠遠聽到他的腳步聲朝這邊跑來時,我並沒有進樓梯,而是用最快速度貼着樓層西牆折向北,再右拐朝樓層中心跑去,藥局位於樓層“田”字型的中央位置,這樣一來,就等於我悄悄溜到了渡邊身後。
當我再次來到藥局附近時,渡邊已經不見了,而那個白布口袋還在牆角。我心中暗喜,連忙跑過去撿那個布口袋。
嘭!
我背後重重捱了一腳,脊柱似乎都要斷了。我不由得發出悶哼聲,身體結結實實地撞在牆上,鼻樑狠狠砸到牆面,一股熱流淌了下來。
布口袋掉在地上,裡面的文件、照片和疫苗散落得滿地都是。我手扶着牆回頭看,渡邊從藥局大門裡慢慢直起身走出來,冷笑着說:“喜歡耍小聰明的唐虎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來不及用手捂鼻止血,拔腿就要跑,可後腰就像斷了似的,我大叫着栽倒,後腰一陣陣痙攣,如同被電擊。渡邊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跟前,笑道:“你是個聰明的中國人,還是個愚蠢的中國----豬?”
說出最後一個字時,渡邊的腳同時狠狠飛起,正踢在我肋下,我強忍着巨痛不讓自己叫出聲。
渡邊仍然在冷笑:“你是個有骨氣的中國人,還是個無能的***?”
他又是狠狠一腳踢在我左肋。從肋骨處發出清晰的斷裂聲,我再也忍不住大聲慘叫。渡邊側頭看了看,笑着說:“您的第六、七根肋骨斷了,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這是我的錯,我來彌補!”
他又在斷骨的位置補上一腳,我剛叫出半聲,卻感到有一種熱乎乎的東西突然從體內涌出,堵在喉嚨處。我想吐又吐不出,想嚥下去,卻有更多的東西涌上來。我張大嘴巴,喉嚨裡“嘎嘎”作響,憋得我臉漲得像豬肝,躺在地上雙手在喉嚨處亂抓,眼前發黑,腦中嗡嗡作響,馬上就要窒息休克。
渡邊擡腳在我後背重重踏下,我“噗”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又是劇烈地咳嗽,血沫從嘴裡連續噴出來。
“真不好意思,您的第七根肋骨扎進肺裡,造成肺泡破裂,血液從您的左肺經由氣管出來。很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渡邊的臉上還是帶着一絲冷笑,與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相比,顯得十分詭異。
我已經疼得快要昏死過去,神志一陣陣模糊。我很清楚落在渡邊手裡的下場,對這種軍國主義分子來說,饒過我的可能性爲零,比彗星撞地球的機率還低。反正也活不成,不能讓他看笑話。我仰起半張臉,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爲你會有什麼好下場?你根本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