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的印象中,擊劍總是與決鬥聯繫在一起。事實的確如此。
雖然擊劍最初的目的是訓練士兵進行戰爭,但是隨着擊劍的發展,它逐漸變成一種高尚的愛好,也被用來進行決鬥。
1588年到101年法國決鬥成災,20年裡巴黎就有8000名貴族、紳士在決鬥中斃命。上流社會巨大的人員傷亡,導致了王室及貴族階層的警覺與恐懼,法國國王路易十三的宰相黎塞留爲此發出禁令不許決鬥。
143年前後,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對當時法國的擊劍服裝和器具做了統一的規定,並將巴黎資格最老的名劍術師封爲世襲貴族,由此開法國劍術流派之先河,擊劍作爲一種體育競技項目初具雛形。
此時我和胡易爲站在體育館內特設的劍道上,冷冷地看着對方。
是比賽,卻更像決鬥。
這個場面,不禁讓我想起中世紀的決鬥。不同的是,我們不是在荒無人煙的郊外,而是在衆人注目的體育館內。
隱藏在護面之後的眼睛,透露着某種殺機。
這應該會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剛纔互相行禮的時候,胡易爲的神色並不友好。
身爲擊劍社的社長,他必須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我解決,否則會嚴重影響到他的威信。
爲榮譽而戰……我微微扭頭看着裁判,等他下口令。
擊劍是一項古老而優雅的格鬥運動,不僅要鬥勇,更要鬥智。擊劍社的成員的成績普遍比較好,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反應遲鈍、思維僵化的人,不適合當劍手。
“準備!”隨着裁判的口令,我和胡易爲都做出實戰的姿勢:側過身,將手中的劍指向對方,未握劍的手靠在背後。
刷的一下,胡易爲向前衝刺一步發動進攻,舉劍向我直刺過來。
好快的速度!我將自己的劍尖滑出半圓弧線,噔得一下與他的劍相碰,用劍根部格擋他的劍。同時一個弓箭步,向他使出一個迅速的直刺。
他“當”的一下擋掉我的反攻,伸直手臂向我重新刺過來,劍尖忽然繞過我的手腕,以螺旋形的前進軌跡快速刺中我的軀幹。
兩旁的紅燈和綠燈同時亮起,表示胡易爲攻擊有效,得到一分。
看臺上的擊劍社成員不敢隨便喊叫,只能高舉手臂以示慶祝。
先得一分,胡易爲終於找到信心,微微晃動手裡的劍,回到原地。
我們比賽的是花劍,由於花劍輕巧,點到爲止,然而相比重劍和佩劍,花劍的運動性最強,因此對技術、戰術更爲講究。
歷史上,花劍用於戰鬥訓練,重劍用於決鬥,佩劍則源於騎兵的彎刀。三種擊劍的比賽規則不同,競技特點也不同,佩劍的速度最快,重劍的準確性要求最高。
擊劍的技術性強,手上動作變化複雜,步伐移動快而頻繁,攻防轉換快,擊劍運動員要求具備力量、速度、柔韌、協調和耐力等各種優秀的運動素質,才能夠在快速、複雜、多變的激烈對抗格鬥中完成一系列攻防動作。
各方面的能力,我都不輸給胡易爲,決定勝負的是經驗和心理。
在裁判的示意下,我們重新做好準備姿勢。
叮!我們同時發動進攻,劍尖輕輕一碰,立即刺向對方。隨着噗噗兩聲輕響,我們的劍都刺到對方的手臂上。
無效部位,比賽繼續進行。我們沒有任何猶豫就反應過來,立刻發起下一波的進攻。
我側身避開胡易爲的攻擊,劍跟輕碰他的劍尖,隨機滑向他的胸口。他沿直線做出直接防守,想用劍跟擊打我的劍尖。但我踏出一個弓步,自己的劍尖經過他的劍尖,交叉移動,忽然刺中他的腹部。
彩燈亮起,我得到一分。在裁判的示意下,我們分別回到原地,做出準備姿勢。
我的擊劍風格屬於法國派,比較重視手上的技巧,步法平穩,動作靈活而美觀,比賽時冷靜謹慎,善於觀察思考和應變。
而胡易爲的擊劍風格似乎是意大利派,動作明快有力,比賽時積極主動,隨機應變,善於利用武器的接觸快速進攻。
法國派和意大利派都屬於古典派,但各有特色。老爸喜歡法國派擊劍,所以給我找的擊劍老師都是法國派的高手,使得我熟悉法國派擊劍的特點,卻對意大利派擊劍方式比較陌生。
胡易爲的擊劍水平不弱,比我想象的更強一些。不過冷靜觀察之後,終於扳回一分,我心裡得到一點安慰。
要穩中求勝……我屏住呼吸,盯着胡易爲。
他手裡的劍尖微微顫動,似乎要發動進攻……
就是現在!乘他還在調整和猶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他發起一個簡單攻擊。
胡易爲反射性地格擋一下,熟練地對我進行反擊。我的劍尖劃出一個圓圈,將他的劍擋在圓圈之外,同時繞到他手臂下方,恰到好處地刺到他的腹部。
與此同時,他的劍也刺中我的胸口。我和胡易爲僵持一秒,互相收回自己的劍。由於是我主動進攻,裁判示意我勝一劍。
短短的兩分鐘內,我領先胡易爲一分,得到兩分。按照今天比賽的規則,9分鐘內先拿15分的人勝利。這開頭的2分,對於比賽者來說,十分的寶貴。
透過護面,我見到看臺上程心硯露出興奮的表情,而秦琴握着雙手,緊張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替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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