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把車子停好,剛準備轉身走進屋子,忽然覺得有一雙緊密的眼睛盯着我。
回頭一看,吳可然的爸爸站在對面的陽臺上,朝我們這裡張望。
唉,我嘆氣一聲,走進客廳,聞到從廚房飄來的香味。
馨雨穿着花色的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着。對有些女人來說,廚房是她們的樂園。來到這裡之後,馨雨精研廚藝,大有長進。
與馨雨住在一起,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擔心自己的肚子。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吳可然的爸爸站在那裡,已經朝這裡看了整整一個下午了。”馨雨一邊問我,一邊朝窗外再次看看吳可然的爸爸。
“今天他的女兒結婚,而方永泰把他的女兒搶走了。”我故意繞着彎子說話,使得馨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說吳可然?結婚?”馨雨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也難怪她會覺得驚訝。
我將車子鑰匙放到茶几上,整個人疲憊地躺到沙發上,“是啊,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馨雨,幫我衝一杯咖啡。”
馨雨端着一杯咖啡來到客廳,坐到我的旁邊,“吳可然的父親讓吳可然跟何銳熙結婚,接着方永泰就把吳可然搶走了?”不愧是馨雨,僅憑猜測,就能瞭解事情的大概情況。
我眯起眼睛,笑着喝一口咖啡,“差不多就是這樣。”
“你還是讓方永泰儘快把吳可然送回去吧,每天被他這樣毛骨悚然地盯着,誰都受不了。”馨雨脫下圍裙,放到旁邊,已然沒有做飯的興趣。
“放心,我會解決的。更何況,過幾天我們就回美國了,就算你再想看到吳可然的爸爸,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馨雨望着我,“怎麼那麼突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今天我向秦琴求婚了,而且下午我們一起見了秦琴的父親,他似乎並不反對我們的事情。”我停下來,觀察馨雨的反應,看到她沒有什麼不高興,我繼續說下去,“所以,我打算回舊金山,徵詢我父親的意見。”
馨雨斜着眼睛瞥我一眼,“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會有人願意和你結婚。”
“我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好的?”我笑着問馨雨。
“呆板,僵硬,高傲,自負,渾身都是缺點。”馨雨從我手裡奪過杯子,“不過你放心,我以前答應過你,如果你結婚,我會給你的老婆做一套婚紗。”
“那就謝謝了。”我望着馨雨的背影,“莉莎呢?”
“在陽臺上和小兔子一起玩,你上去陪她吧。”馨雨打開後門走出屋子,到花園裡替花草澆水。
就算過幾天就要離開這裡,馨雨依舊去照料這些植物。她堅持自己的生活規律,堅持自己的原則,讓人感受到一種安靜的魅力。
我走上樓,去陽臺看望莉莎。只見莉莎抓着那隻叫安安的兔子的前腳,在和它說話:“爸爸怎麼還沒有回來呀,莉莎有點想念爸爸,安安有沒有想念爸爸?”
兔子安安瞪着大大的眼睛,無辜地看着莉莎。而另一隻兔子易易,則蹲在地上,喀嚓喀嚓地吃菜葉。
“莉莎,爸爸回來了。”我打開房間的門,走到陽臺上。
莉莎放下兔子,轉身高興地抱住我,“爸爸!”
我抱起莉莎,捏捏她的小臉蛋。因爲最近比較忙,我沒有陪莉莎玩,連聖誕夜都是莉莎跟着母親兩個人度過的。想到這些,心裡有點愧疚。
馨雨在樓下澆花,看到我出現在陽臺上,擡頭衝我笑笑。
氣候有些寒冷,不過山坡上的夕霞,依然那麼絢麗。
馨雨和莉莎,都是我要用一輩子去保護的人……
看到我看着遠方的晚霞出神,莉莎輕輕拉扯我的耳垂,“爸爸,明天古北北還會來我們家玩嗎?”
明天又是星期六,又是一個莉莎覺得無聊的日子。平時在幼兒園,還有其他小朋友陪她一起玩,而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她就只能呆在家裡,而這裡附近也沒有同齡的孩子。
我望着莉莎漂亮的眼睛,“莉莎,爸爸要回舊金山,你跟我一起去嗎?”
“哪裡?”莉莎眨着眼睛,她對“舊金山”完全沒有概念。
“就是回到爺爺那裡。”如果說“爺爺”,她就知道那是“爸爸的爸爸”。
莉莎想了想,天真地問我,“古北北也會去嗎?”
我搖搖頭,“古北北不去,但是我們以後可以回來看她。”我覺得莉莎很可憐,剛適應這裡的環境,就又要搬走。
莉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爸爸去哪裡,莉莎就去哪裡。”
一瞬間,我很感動。就算我變得一無所有,至少我還有莉莎。
我與莉莎碰碰鼻子,把她從我身上放下來,“和小兔兔玩吧,一會兒下來吃飯。”
莉莎聽話地“噢”一聲,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兔子吃東西。
我和馨雨在客廳裡等了很久,方永泰還是沒有回來。於是我去把莉莎叫下來,三個人吃晚餐。
看到方永泰不在,莉莎感到有點奇怪,問我們,“永泰叔叔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莉莎對方永泰也有了一些感情。方永泰整天給莉莎買好吃的、好玩的,而小孩子是最記恩的,自然對方永泰產生了好感。
“永泰叔叔今天不回來吃飯,只有我們三個一起吃飯。”我耐心地向莉莎解釋。
莉莎點點頭,不再多問。莉莎和她的母親一樣,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大多數時候都安安靜靜,絕不讓人覺得煩躁或者羅唆。
我們剛吃完飯,別墅外面忽然傳來車子剎車的聲音。馨雨放下筷子,向我看一眼,“回來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