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都跟着你,不會丟了。”我依在他胸前親暱地蹭蹭。
“爺爺說,找到你就帶你回基地,等b城鬱家的黑勢力清除後再回來。寶貝兒,你願意去嗎?”步輕風親吻着我的臉,手在我嘴脣上摩挲。
“跟你去哪都願意。”我輕輕地說。
“我的寶貝兒。”步輕風低下頭,咬住了我的脣,一手摟着我,另一手貼到我的胸前。
我回吻着他,他吻得更加纏綿了,一會兒鬆開我,微喘着氣:“乖,不要了,等你傷勢好後,我要個夠!”他舔着我的耳朵說。
我將頭埋進他的胸膛,真溫暖。
“你睡會兒,就要天亮了,會有人來接應我們的,今夜月光真好,我又可以看着你睡了。”
應該是月中吧,這幾天月光都好。我點點頭,真的累了,依在他懷裡,穩穩睡着了。
也許是由於步輕風在我身邊,我安心,也許我是真的累了,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很沉,後來只覺得肚子餓,我纔打開眼睛,這一打開嚇了一跳,原來天大亮,周圍還有不少警察,步輕風還是摟着我的。我臉燒得厲害,他怎麼不叫醒我,這太丟人了!
“醒了?”步輕風朝我微微地笑。
“怎麼不叫醒我?”我低頭,不敢看任何人。
“你太累了,多睡會能補充體力。”
陶哥走過來了,“我說弟妹,你到底惹了什麼人,爲什麼總有人請殺手接二連三要殺你?不過他們可栽了,碰到你們這一對,全是有去無回啊!”
我無語,我到底惹了什麼人?誰能告訴我?
“三華碼頭的撞車是弟妹你的傑作吧?據步老爺子說,當夜是你引那幾個殺手出去的。行啊,車技佳,槍法準,功夫棒,游泳也不差,水裡也能逃過,弟妹有興趣當個警察麼?”
我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要說什麼,當警察,我沒想過。
“陶哥,不要挖我的人。”步輕風摟住我站起來,“後面的事交給你們了。安之受傷了,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我被擔架送下山,發現除了山上大批警察,山下警察更多,步輕風用衣服矇住我的臉,將我抱上車,飛馳而去。
我被他送到了他們的軍總醫院,穿白長衣的醫生皺着眉頭看片子:“骨裂這麼厲害,再狠一點就斷了,竟然還能跑一天兩夜,當真以爲身體是鐵打的?我很佩服,但我不支持。”他以爲我是部隊上因訓練受傷的戰士呢。
步輕風握着我的手緊了又緊,眼睛看着我,露出心痛憐惜。我朝他安慰地笑笑,一心逃命了,傷痛算是什麼。
醫生走後,步輕風將頭埋進我的脖子,“寶貝兒,寶貝兒,你受苦了!”
我的小腿打上了石膏,醫生說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才能恢復,再三叮囑多休息少活動,步輕風連連答應,把我接回了他的基地。
這是一座大山裡部,盤山公路不知彎了多少彎才進來,不知道的人從外面看,就是一座大山,知道的人就知道里面別有洞天。我傻傻地說:“原來特種兵都住山裡面。”
步輕風笑了,“我們是不爲人知的特種兵,只有代號,蒼龍。b城的人只知道我在部隊,並不知道我的職業。這是秘密,按說,你是進不來這裡的,是爺爺,他利用了特權。”
我沉默,不爲人知的特種兵,每個人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他們是國家藏着的終極武器,是一柄飲血的劍,是一羣走在生死邊沿的英雄。我腦子裡浮現那羣嘻嘻哈哈的戰士,他們活潑,精怪,幽默,這是他們人前的一面,人後,他們鐵血,果斷,英武,彪悍,狠辣,讓人肅然起敬。
下車時,操場上早堆了一大堆人,齊齊高喊:“嫂子好!”
我赫然。步輕風滿意地笑了,“表現不錯。今天少跑十圈。”
“嫂子好,嫂子辛苦了!”一衆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又異口同聲齊齊高喊。
我抿嘴笑,這下會不會再少跑十圈?步輕風更加滿意了,大手一揮,豪情萬丈,“今晚開放,酒管夠,我請!”
“嫂子是我們的好嫂子,是人民的好嫂子!”又是一陣高呼。
我想知道步輕風這下承諾什麼呢?哪知道步輕風很快樂地點點頭:“那行,給你嫂子表演一下你們的技能吧!小狼一隊表演格鬥三小時,狐狸一隊表演武裝泅渡五公里,石頭一隊表演空降入水。”隨着步輕風的話落音,頓時哀嚎震天,一衆人一臉哭喪和鬱悶。
“列隊,開始。”步輕風一聲喊,歪歪斜斜的一堆人立即站得筆直,像瞬間打了激素一樣,三隊人相繼離開,我終於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這幫小子們太不知道適可而止了,一天不練練他們,不止骨頭癢,連骨頭縫隙都癢。”步輕風大笑。我突然發現步輕風一到他的地盤,連氣質都跟他的兵一樣,痞痞的。但我很喜歡他這種氣質,給人幽默詼諧感。
我扯扯他的衣:“爲什麼叫我嫂子?”
“當然要叫嫂子,上回探親回來,我可是帶了八大箱喜糖分他們,還有兩箱好酒,我說咱們結婚了,結果他們打賭的全輸了。”步輕風得意地哼哼。
“爲什麼會輸,不是賭我們會在一起嗎?”
“那羣傻小子,只賭我們動心,沒賭我們結婚啊!”步輕風露出愉快的笑。
我傻眼了,這人,好腹黑!連他的隊員都騙!
步輕風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親親我,得意地說,“就差一張紙了,有什麼區別,你就是我老婆。回頭把那本子拿了,掛到我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
我住進了步輕風的房間,步輕風住進了副隊長大黑的房間,我奇怪怎麼叫大黑,像青山村易大爺那隻黑狗,也叫大黑的,等我見到他人了,才明白爲什麼叫大黑。個子近一米九,臉黑如炭,身材魁梧,真正的又大又黑。步輕風說,“別看大黑這麼魁梧,以爲不靈活是吧,我隊最厲害的槍手,以身體爲中心,射程爲半徑,範圍之裡無人區。”
我不由睜大了眼睛,說,“要是去參加運動會射擊比賽,可以包攬金牌。”
步輕風摸摸我的頭,“那些什麼比賽選手,不能說明水平,真正的實力不能在大庭廣衆下暴露。小狼原來是省級格鬥金牌手,野戰俱樂部那回,據說一個回合就躺在你槍下了。”
“那是偷襲。”我說,誰會想到半空中會掉下個人來。
“真正的戰爭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誰倒下誰就輸了,而且永遠沒有機會重來。”
我一震,是的,真正的戰爭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強是弱,當一梭梭子彈飛來時,誰也不能分辯半句,也沒有誰能說重新來過。就像我被那些人追殺圍截時,沒有人因爲我是女人或者孤身一個人而手軟。戰爭不是體育運動,分男女賽場,限制年齡。真正的戰爭就是一場殺戮,並無禁忌。
“你叫什麼外號?”我突然想起這裡的人只有代號沒有名字,步輕風是什麼外號呢?
“寶貝兒,你猜猜。”步輕風抱住我,嘴脣貼上我的臉,牙齒細細地啃,一付寵貓寵狗的主人模樣。
“猜不到。”我老實說。
“給你點提示。我隊叫什麼呀?蒼龍,我作爲隊長,怎麼着也跟龍有關吧?”
“蟒蛇?”我說。
步輕風傻眼了,又氣結了,撲到我臉上猛啃一番,“跟龍有關怎麼成了蛇?”
“蛇是小龍。”青山村裡算命的李瞎子就是這麼說的。
“寶貝兒,你老公是玉龍。”步輕風大概怕我還猜出什麼讓他意外的答案,摧殘他的小心肝,乾脆直接公佈。
我看他,臉上皮膚白皙,眉眼間自有一股風流韻致,此時有陽光從窗外落進來,他側臉的輪廓被金光籠罩,如一幅金黃的油畫,模糊又絕美,長密的睫毛蜷出美妙的弧度,眼神裡的深情被陽光照耀,瞳仁漂成琥珀色,靜靜凝眸時,有種欲說還休的溺愛呈現在臉上,嘴角。我不禁看癡了,內心流過悸動,他真好看。
步輕風擡起我的下巴,含住了我的脣,反覆輾轉。
這裡的生活其實很單調,步輕風和他的隊員們,一年三百六十日,大部分時間就是操練,操練的項目主要是障礙,泅渡,越野,射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出任務的時候不多,畢竟很多事還不需要他們這些尖端隊伍出手。這些人才培養出來不容易,曝光率越少越好,做任務時越方便。
有一次,步輕風說他要離開幾天,讓我好生休息,我知道,他一定是出任務去了,因爲那幾天,我沒看到小狼和大黑他們。剩下的隊員一點也不驚訝他們怎麼突然不見了,照舊操練,泅渡的泅渡,越野的越野,有條不紊。他們已經習以爲常了,就算哪天他們中間的哪個人哪隊人永遠也回不來了,他們也不會太驚訝,這是他們的生活和職責。他們唯有操練,儘量將回不來的可能性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