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頗具領導才能,只一會的功夫就有起死回生的勢態,攝政王心裡着急,便拿了劍自己衝上去,讓左右保護的人退到身後,自己一個人和對方的人硬拼,對方那個人氣宇不凡,身手了得,最主的是他們兩個似乎認識,卑職原本想上去幫忙,可是攝政王三支箭射來威脅,卑職沒辦法只好守在原地,看着他們交手,打了一個時辰仍不分勝負,後來,不知是哪裡射來一支暗箭,正中大人胸口,大人當場就跌下了馬,等卑職反應過來,回頭再找那個射暗箭的人時已不見了蹤影。”
月瑤聽完良久不語,臉上情緒複雜。
鴛鴦擔憂的叫一聲,“公主,那人可能是南秦皇上罷?”
“可能。”她淡淡應一聲,低頭拆開信,目光掠過信上爲數不多的幾行字,心已悽悽然,她擡眸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副官,“那這麼說,是輸
了嗎?”
“沒有,現在留程將軍在前方和他們周旋,娘娘放心,對方傷亡也很重,需要時間整頓兵力,一時半會我們還沒有什麼危險。”
“知道了,你下去罷!”她沉默了片刻道,冷冷的揮揮手。
副官謝恩退下,鴛鴦看着他身子走遠,才道:“信上說了什麼?”
“讓那個賤人來。”她口氣平靜沒有起伏,目光也似平靜秋水,只是單單那個賤字讓人心驚,鴛鴦轉身看着道:“公主?”
“讓那個賤人來,信上說他要見她最後一面。”
聽到這裡,鴛鴦就不再說什麼,匆匆忙忙跑出去叫人。
深夜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呀?”靜披衣走到院子裡,見門口火光一片不禁起了戒心,恍然如回到了許多年前的夜裡,王公公來告訴她公主遠嫁南秦的消息,她怔愣着出神,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直到鴛鴦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她才從夢中驚醒,走過去開了門,“這麼晚來,出了什麼事嗎?”
“快讓長公主殿下起身跟我走,攝政王命在旦夕,臨走留話說要見公主最後一面。”
聽着他們的談話聲,我的身子跌到一旁,直到撐着桌面纔算站穩,那一刻,身體竟像掏空了一般沒有任何重量。
“公主……”靜驚叫着衝進來,扶起我道:“你怎麼了?”
我靠在她懷裡,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如行屍走肉般來到他牀邊。
月瑤的聲音冷冷在耳邊響起,“他說要在死之前見到你。”
“他已經睜不開眼了。”我幽幽的道,目光盯着他黑紫鬱濃的嘴脣,那是一種劇毒,只有那樣的毒纔會有這樣美麗妖豔的顏色。
月瑤冷笑,側眸朝牀榻上的人看了一眼,“如果他知道自己拼了最後一口氣跑回來見你,而你直到臨死前都這麼絕情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我默然不語,無意跟她解釋,一把掀開被子,當看到他胸前已被包紮好的傷口處滲出的血同樣的是那樣紫
鬱的顏色時不禁呆住,“靜……“
我倉皇的對外叫了一聲,心中某種恐懼蔓延開來。
靜匆匆跑進來,“怎麼了公主?”
我手指着他傷口道:“這個毒……是那種嗎?”
靜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駭然睜大眼睛,“有點像,孝文太后說這種毒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秘方了,怎麼還會有?”
她用同樣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茫然的搖頭。
月瑤不解的問:“你們在說什麼?他中的是什麼毒?”
靜怯懦的看我一眼,不敢答話,於是她將目光轉到我身上,“他中的是什麼毒?你有解毒的辦法對不對?”
我苦笑着,黯然垂了眸,“就算有解毒的辦法也晚了,配製解藥的辦法不光殘忍,而且……需要半年的時間,他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那就是說還有解救的辦法了?”月瑤看到一絲希望,眼睛也跟着亮起來,我擡頭看着她,有些挖苦的道:“你怕他死嗎?”
她臉上神色怔了怔,立刻變得憤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你南宮月瑤的今天,你現在地位還沒穩定,你怕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給你出謀劃策,輔佐江山了對嗎?”
“你以爲憑他……”
“別告訴我說這一切成績都是由你自己創造的,月瑤,你母后教給你的東西還太少,你撐不起這半片江山。”我打斷她道,臉上笑意帶着諷刺。
她臉色由紅轉白,重重喘着氣,“住口,不許你提我母親,你不配提她,還有這半片江山我南宮月瑤到底撐不撐得起來也不是由你來定的,姒傾
城,你不配。”
我淡淡一笑,不以爲意的道:“不管我配不配這些都是事實,不管你從前,或者他從前用了什麼方法幫你殺掉了皇上,但請記住,這北齊的天還姓姒,永遠不會姓南宮,或是姓炎。”
“你在胡說什麼?”她別過目光,臉上明顯劃過一絲慌亂。
我笑着道:“炎丞相在南秦收兵買馬,難道不是爲了輔佐你這個外孫女繼位嗎?”
“姒傾城,你別太過份了……”她提高音量道,怒火一觸即發。
我不以爲意的冷笑,絲毫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裡,“好好做你的太后,輔佐天兒,如果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收了臉上笑意,眸子裡冰冷神色連靜都被嚇了一跳,“公主……”
我轉身吩咐道:“回去把靈丹取來,那個可以暫時續命。”
靜點點頭,飛快的跑出去,我轉身坐到牀邊,動手解南宮月身上的紗布,
月瑤暫時收了怒氣,在旁道:“你想幹什麼?”
“拿剪刀。”我冷聲道。
“你……”她剛剛壓下的怒氣再次竄起來,想要發火,但看我表情認真,於是忍着氣到一旁找了把剪刀遞過來,我小心避開他的
傷口剪開紗布。
太醫剛纔已對傷口做過處理,潰爛處的腐肉已被挖出,灑了金創藥,卻止不住血,稍一動就會有紫鬱的液體流出,像種染料,而不是血。
看到這樣場面,月瑤一陣噁心,別過臉去,“你倒是什麼都會。”
她不無諷刺的道,我笑了笑,用同樣的語調道:“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
“是啊,母親如果也可以學點醫術的話就不用中了你的招了。”她冷笑着道,眼底的傷楚無法掩蓋,我轉頭看她一眼,沒有哼聲。
她直到現在都還恨我,可見冷珏的事對她傷害有多大,而我這個惡人的形像也休想抹去。
“冷大人的傷勢很重,如果你真的關心南宮月的話那又怎麼能對冷珏那麼殘忍。”我靜了片刻道,幽涼的語聲漫不經心,掏出隨身帶着的藥瓶在他傷口處灑了一些,原本還往外滲血的傷口很快就止了血。
月瑤看得驚奇,問:“那是什麼?”
“止血的。”我淡淡的道,重新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做好這一切我長舒了一口氣,擡頭看着她道:“爲什麼避開我的話?”
“什麼?”她故作不知。
我冷笑,“冷大人的事你聽說了嗎?”
“你指哪件。”
“宮刑。”我避重就輕的道,她笑了笑,不置可否,“不管他怎麼樣都與我無關了。”
“可是與我有關。”我擡頭看着她。
她對上我的目光,用我先才的語調道:“你指什麼?”
“你父皇的自負與多疑,還有他不惜一切代價的絕然。”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用不着跟我說。”她冷冷的轉過目光,在一旁椅上坐下,桌子上的茶早已放涼,她並不介意,端起來喝了一口,臉色才稍稍
平靜了些。
我笑了笑道:“從前的事不用說了,那現在我們就來談談眼下的事。”
她一語不發,漠然等着我開口。
“小皇上的親孃呢?”我問,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臉。
這是我回宮以來一直沒有問的問題,宮裡的人彷彿也都刻意迴避着這件事,對外聲稱是小皇上親生母親的的妾室直到現在也沒有露面,沒有說死,也沒有名份,可是按理說,那纔是真正的太后。http:///
“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是我們北齊的事。”她冷冷的別過臉,刻竟避開話題。
我輕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北齊長公主的身份是你這位太后親口在朝上宣告於衆的。”
她臉上劃過一絲尷尬,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笑話,就算是長公主也管不到太后頭上。”
“目前是。”我冷冷的道,她轉身看着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但笑不語,漠然低下頭。
她起身走到我面前,咄咄逼人的道:“姒傾城,你把話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