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沒問題。”馬彪笑答,“我既然當面站出來了,那就是徹底的要撕破自己這張假面具了。我叫你少爺還有叫樑權老爺,那純粹是看在多年的主僕交情上。”
說完,馬彪擡眼看了一眼這個岳飛廟,眼神微眯,似乎是在遙想當年,對樑風說道:“樑風,你不要怪你馬叔心狠手辣,你瞧瞧這過了氣的岳飛廟,現在已經被人遺棄到何種地步了,千瘡百孔的。
當年的岳飛一生忠心愛國,對大宋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呢,他落了個什麼下場?
這告訴我們什麼?告訴我們好人不長命,禍害活百年。
而我馬彪自然是不會選擇當一個好人的,所以我背叛了你和老爺。這背叛早在五年前就存在了。
是的,老爺——哦,不,應該改叫樑權了,樑權的腿病就是我暗中下毒害的。
呵呵,是不是很氣憤?不要拿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只可惜了樑權對我的一片信任,將自己的衣食住行全部都交給我打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樑風已經氣得鎮定起來了,他滿眼寒氣冷冷地看着馬彪問道。
“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似乎樑風的提問刺激到了馬彪的痛處,他的神情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樑風說道:“這要問你的父親,那一年,他去湘西之地,爲什麼會那樣做?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善人!”
樑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麼?”
知道自己因爲激動而有些失態的馬彪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些隱秘你還是問你的父親去吧。我相信他一定會比我講得更精彩。”
“你是日本人?”樑風接着往下問。
“對。我的好少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馬彪笑道。滿嘴譏諷。
“怪不得我在燕京的時候突然就冒出來了一撥日本找我的麻煩。向我索要秘本,應該是你報的信吧?”樑風冷冷地道。
“不錯,正是我向日本人報的信。還有樑權去燕京的時候,剛下飛機所遇到的那些偷襲黑衣人,也是我通風報信的傑作。我自從被樑權這個混蛋害得家破人亡後,我就隱忍進入了你們樑家,還當上了你們樑家的管家。這麼多年來,我就是在等待機會,天可憐見,終於給我一次機會,接着你的父親就病倒了。”
馬彪陰惻惻地笑道。這時的馬彪哪還有半絲平日裡很是和顏悅色的管家模樣?
樑風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惑,那便是那天自己的父親到達燕京下飛機的時候,爲什麼冒出來那些日本人來偷襲。
同時也有些懵了,“我不明白,你當上了我樑家管家後,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對我父親下手,爲什麼偏偏給他下毒,讓我父親生不如死?!”
說句不孝的話,自己的父親這樣信任他,他大可以因爲自己的深仇大恨將自己的父親給直接毒死,爲什麼還要畫蛇添足?
“這就不是你要了解的了。”馬彪突然冷臉相向,“我的好少爺,快把那‘秘本’交出來吧!”
“我要先見見我的父親!”樑風可不傻。
馬彪冷冷笑了起來,然後朝岳飛廟裡面拍了拍手,然後就見到小澤又沐風和小澤又春風將樑權給捆綁了出來。
因爲樑權是坐着輪椅的,所以他的身子就綁在了輪椅上面了,根本就是動彈不得。
“你們混蛋!我父親已然不能走路了,你們還用這樣慘無人道的方法對待他!”樑風的火氣再次上升,瞪圓了眼睛朝自己父親的位置奔去。
“站住!”馬彪喝止住了樑風。
“如果再敢往前一步,我的人立即就會扭斷你父親的脖子,讓他連坐輪椅的機會都沒有!”
樑風不由得停下腳步來,他看了一眼小澤又沐風小澤又春風這一對姐妹花,他倒是心下放心起來,好在是她們看押的自己父親。
樑權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朝樑風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該以身犯險的。
滿腔怒火急待發泄的樑風便走到了馬彪的身邊,說道:“要秘本我給你,現在放了我的父親。”
馬彪也就朝小澤又沐風和小澤又春風看了一眼,微微示意,讓她們放了樑權。
姐妹花便將樑權推到了樑風的身邊,眼神謹慎地看了樑風一眼,便又悄無聲息地退回去了。
“少爺,可以把秘本交出來了吧?”馬彪看着樑風說道。
樑風趕緊先給自己的父親解了綁,站在一邊早就想對樑風下手的鬼影見狀就要動手去阻攔,可是,卻遭到了馬彪的眼神制止。
“這秘本我會給你,你也要說話算數,放我父親回去!”
“這個自然。”
樑風伸手入懷,摸出那個秘本包裹,就向馬彪扔了過去。馬彪眼神灼灼地接住,打開包裹看了一眼真僞後,不由得大喜,“很好!”
“那你慢慢看,我帶父親先走了。”樑風隨意說了一聲,就要推動樑權的輪椅帶他回家。
“想走?”馬彪突然眼神一冷,“可沒那麼容易!”然後冷笑起來,“我說少爺,你不是挺精明的一個人嗎,怎麼今天就這麼愚不可及?”
樑風也笑了,說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給你下手腳呢?”
馬彪不由得神色一變,冷眼看向樑風說道:“什麼!你說什麼?!”
“現在你的雙手是不是開始變黑了,而且還有些癢了?”樑風笑道。他並沒有急着走,他就是想急着走也是一時半會兒走不掉的,這個情景他已經是預料到了,那個鬼影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了。
聽到樑風的話,馬彪的臉色更恐懼了一分,因爲他的雙手確實開始癢了起來,不由得看向自己的雙手,一下子就將那秘本給拋掉了,他的雙手已經黑成一團了,就像是從煤堆裡出來似的!帶着一股子妖孽的黑!
那秘本掉落到岳飛廟的地上,鬼影想去拿起來,可是看到馬彪的手掌還有他痛苦難當的神情,他不由得猶豫起來了。
樑風也沒有去撿那秘本,他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定決心了,這個什麼秘本不秘本的,大爺不要了,這是一個禍害啊,倒不如扔了乾淨。
樑風看着馬彪不由得笑了起來,“馬叔,這可真是報應啊。我本來就是想用這毒藥毒一毒綁架我父親的混蛋的。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你馬叔。
既然馬叔你在五年前給我父親下了毒,我今天給你下了毒,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了。
放心,這個毒不會要了你的命,而是會讓你全身變黑,黑得有一股妖孽味。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你癢得撓破自己的皮肉,讓你生不如死。”
“你——”馬彪眼神陰冷地看着樑風,眼裡幾乎快能噴出火來了。
“沒辦法,這個世道壞人這麼多,我不用點壞又怎麼能玩得過你們這些壞人呢?”樑風很是不要臉地往自己的臉上貼上“我是好人”的標籤。
“快把解藥給我!……不然的話,你和你父親今天休想走掉!”馬彪氣急敗壞,用狠話來壓樑風。
“休想走掉?”樑風笑了一笑,看了一眼鬼影,又看了一眼小澤又沐風小澤又春風,說道:“你是指他們能攔得住我?”
“你以爲呢?”馬彪惡狠狠地說道。不說別的,單是鬼影就可以將樑風給制服。
馬彪卻是沒有注意,剛纔鬼影第一個現身“調戲”樑風的時候,他可是被樑風給狠狠地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個耳光。他的臉上——呃,要不是因爲他長得黑,還能看到那五個指印呢。
“隨便。”
樑風說了這一句後,就起身離開,走到父親的輪椅後面,推着自己的父親就離開這岳飛廟。
倏——
“別想走!”鬼影動了,他大喝一聲,無論是爲公爲私,他都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樑風,一出心頭那口惡氣,他就不住了樑風這貨能夠每次都能超過自己的速度,扇……自己的臉。
感覺到鬼影來襲,樑風並沒有作勢抵擋,他向站在一邊的小澤又沐風和小澤又春風看去了一眼——
倏——倏——
姐妹花動了,伸手攔住了鬼影。拳腳過往一回合,彼此分開。各自後退。
“你們幹什麼?”鬼影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姐妹花,質問道。
小澤又沐風和小澤又春風不答話,只是冷冷地盯着鬼影,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只要他出手,她們就會阻攔。
“讓我來告訴你吧。”樑風突然停下身子來,轉頭看向鬼影說道:“她們已經是效力於我了。用我們華夏人的語言說就是,棄暗投明了。”
小澤又沐風和小澤又春風不由得鄙夷,這個混蛋,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控制住自己,還要了自己的處女之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都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
“你們兩個叛徒!”鬼影看向姐妹花憤吼一聲說道。然後身法挪動,一陣風似的襲向了姐妹花。
在鬼影和姐妹花激鬥正酣的時候,樑風就停了下來,也不推着自己父親往前走了。他俯下身子,看着自己的父親,問道:“父親,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毒……毒。”樑權的聲音顫抖着,手也在顫抖着。
看到父親這個樣子,樑風不由得氣火直升,迫不及待地關心問道:“他們又給你下毒了?”
樑權點了點頭。因爲再次中毒的原因,他的身體越來越不成樣子了。現在說話都是很吃力,身體都情不自禁地在顫抖。
“媽的!”樑風怒了,立即折身殺了回去,也不理睬鬼影和姐妹花鬥得如何精彩,徑直走到馬彪的面前,一把提起了他的身體,看着正因爲身體的奇癢而表情扭曲的馬彪說道:
“你給我父親下的什麼毒?快把解藥交出來!”
“你休想!”馬彪還在嘴硬。
“那很好辦,你不交解藥,那你這一輩子就承受着這奇癢吧。告訴你,這種毒藥是我自己提煉出來的,別人可沒有解藥,就是到醫院裡,你花重金也不會破解掉。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你可以不信我說的話,你大可去試試看。”樑風一把將馬彪推到了地上,聲音憤憤地說道。
馬彪的神色就是豐富起來。有奇癢帶來的扭曲,還有誠惶誠恐。樑風這個混蛋說的不錯,他的醫術確實是高超,師從他的父親,可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這次去燕京得到了少年醫王的稱號就是實力的證明。
馬彪動搖了,他開口對樑風說道:“我沒有解藥。”
“那誰有?!”
“我有。”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樑風的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