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被父親這樣問,樑風就不知道該如何答了。
他和秋葉之間關係微妙,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和秋葉之間算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但是,樑風卻常常意淫着他能和秋葉成爲“牀上關係”。
這種不要臉的想法,怎麼能當着自己的父親的面說出來呢?
“父親,她在哪個房間,我去看看她。”
樑風立即轉移話題。他知道自己都沒有事,那麼秋葉肯定也沒有事。
“你呀……”樑權笑了起來,拿手點着自己的兒子,“也知道害臊啊?”
接着說道:“她就在隔壁的房間裡。她被她的那位大師兄照看着呢。”
“我去看看她。”
樑風說着就下了牀。
在起牀的時候,樑風還因爲動了身子碰到了全身上下的擦傷而疼得呲牙咧嘴。下地後,就健步如飛地向隔壁房間跑去。
他的腳可是完好無傷啊。
就在樑風跑到隔壁房間的時候,和正向外面走出來的寧彪差點撞了個滿懷。
“樑醫生,你醒了!”看到樑風醒來,寧彪很是興奮。
“恩。秋她醒了嗎?”樑風問道,問話的時候還探頭進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秋有沒有事,醒來沒有醒來?
“她早就醒了。”寧彪答道,看着包裹得就像是一隻糉子的樑風說道,其實樑風這樣的造型任誰看到了都會忍俊不禁笑起來,但是寧彪沒有笑,他知道樑風對他的師妹有恩,他一臉的肅容看着樑風說話道,“現在我出來給她打一盆水,讓她洗洗臉。”
“這我就放心了。”樑風笑道。“我現在進去看一下她。”
樑風邁步進屋。寧彪也就點頭去打水。
“哎,對了——”剛走兩步,樑風突然停下身子,叫住了寧彪。
“怎麼了,樑醫生?”寧彪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樑風問道。
“那個……”樑風猶豫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包裹的就像是糉子的白紗布,臉上現出擔憂神色,“我的臉沒擦破吧?”
“……”
好臭美的男人啊!
寧彪怔了一下,在樑風的面前向來是實話實說的他道:“五官還沒有錯位。”
“……”
對於寧彪的含蓄回答,樑風只好接受。
樑風輕手輕腳走進秋葉所呆的房間裡時,秋葉正躺在牀上,背後靠着一個軟軟的靠枕,一雙大大的眼睛有些出神,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秋,你還好吧?”樑風主動向秋葉打招呼道。
秋葉猛然回神,看向樑風。看到樑風醒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由得一喜,但下一秒,
撲哧——
她笑了。
“你真是沒有良心啊。我那麼護着你從富士山的陡坡上滾下來,才搞成這樣的,你卻能笑得出來?!”
要不是自己的手掌也纏了厚厚的紗布的話,樑風真想朝秋葉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上一拍!再教訓她一句:我叫你笑!
秋葉頓時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屑地道:“那又怎麼樣?反正又不是我叫你這樣做的!”
“……”樑風氣得要抓狂。想拍打秋葉的屁股的慾望更強烈了。
樑風不想再在這個取笑自己的話題上糾纏,便主動轉移話題道:
“秋,你先別笑我了。我問你,在富士山上的時候,你爲什麼突然不上車而跑去——好像是跑去撿一樣東西去了,那樣東西很重要嗎?”
秋葉瞪了樑風一眼,“白癡!不重要的話我會去冒死撿它嗎?”
“……”樑風覺得秋葉說的賊有理。
“你撿的是什麼東西啊?”樑風笑問。
“不告訴你。”
樑風愈發的好奇:“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就算是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
“我又沒有讓你救——你看看,我的身上現在擦得全是傷,我沒有找你算賬就算是你走運了!”
“……”
樑風見過無賴的,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
秋葉說話的時候,爲了證明自己的委屈,還特意將自己的袖子挽起,露出斑斑擦傷來。
樑風看了,不由得心中一驚。緊接着樑風想到秋葉的大腿根部還中着一槍呢,不由得更加的驚心。
連忙道:“秋,快脫下你的褲子來。”
樑風說着,就走向了秋葉所躺的牀邊沿,要掀她的被子。
秋葉頓時急了,一把壓住自己身上的被子,“你要幹什麼?流氓!”
“給你取子彈啊。”樑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就你這樣,一雙手包得跟熊掌似的,怎麼給我取子彈?”秋葉鄙夷說道,“我看你啊,就是想趁機佔我的便宜!”
“……”樑風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掌,卻是如秋葉所說。
“可是,你中彈了。不盡快取出子彈那可不行!”
見樑風神色很是着急的樣子,秋葉只覺得心頭一暖,但臉上卻是冷冰冰的模樣,板着一張冷臉對樑風道:“樑叔叔已經叫一位女醫生給我取出來了。”
樑風點頭,心下放心。但心裡卻頗是可惜:“一次能看到她的大腿根部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你在想什麼?”秋葉凝視着樑風的臉問道。
“沒什麼啊,在爲你高興呢!”樑風很違心地說道。
“可你的表情怎麼這麼猥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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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又讓那個華夏醫生給跑了?!”
吉野中山聽到瑪谷木奇的彙報後,暴跳如雷。
“是的,內閣殿下。”瑪谷木奇一臉的擔憂之色。本來這樣的事情能瞞住就瞞的,可是,這多麼多雙眼睛看着,而且富士山的旅遊景區裡還有監控錄像,現在這錄像已經放到大日本電臺裡播放去了,如何瞞得住?
啪!
吉野中山憤怒地重重地扇了瑪谷木奇一巴掌。
“廢物!”他罵道。
瑪谷木奇的左臉頰上頓時顯現出來一個五指印。可是他卻不敢伸手去撫弄一下,他只有頭低低地勾着,等候着殿下的處罰。
跟着瑪谷木奇東京四少過來的還有石頭,鬼影,馬彪他們。
石頭走了出來,替瑪谷木奇說話道:“殿下,樑風那個小子雖然逃掉了,但是就我估計,他從那樣陡的山坡上滾下去,很可能就當場摔死了。就算是他沒有當場摔死,他被擦得滿身是傷,如果沒有人及時給他搶救,想必他也不會撐過去!”
“那要是他撐過去了呢?”吉野中山憤怒地問道。他是如此一個驕傲的內閣殿下,以前在他的手上,想要解決掉某個人,一次就夠了,這一次對付這個華夏小醫生,他用了兩次,而且出來的結果還不靠譜!
叫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怒?
聽到吉野中山這樣反問,石頭也是沒有了話說。
他已經見識了樑風那個混蛋的強大生命力。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也……石頭不敢想下去了,他祈禱着天皇讓他儘快死掉!
這個時候,戈村一郎站了出來,他彙報道:“殿下,這次圍堵中,還有一個地方需要我們注意。”
“什麼地方?”吉野中山身子頓了頓。
戈村一郎看了一眼站在吉野中山身後的吉野跳一,道:“上次少爺說在京都機場的時候,要不是一個黑色麪包車突然開出,樑風那個小子也不會被救走。而這一次——”
說到這裡的時候,瑪谷木奇就反應過來了,不由得打斷戈村一郎的話,搶道:“是啊,殿下。這一次真正救走樑風的,還是一輛黑色麪包車的半路殺出。”
“又是黑色麪包車?!”吉野跳一第一個開口罵起來,“這難道是有預謀的不成?”
吉野中山皺眉一下,“這輛黑色麪包車是怎麼出來的?”
瑪谷木奇一衆:“……”
他們自然不知道。就是宋波在富士山上悄悄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當時他們的精力全放在樑風的身上,哪裡注意到了宋波這個無名小卒的細微動作?
見沒有人回答,吉野中山更氣。
他看向馬彪,道:“馬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查了,務必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是,殿下!”
馬彪應道,略有所思後,就又說道:“殿下,您現在是不是急切地想知道樑風那個傢伙死沒死?”
吉野中山不由得眼睛一亮,“還是馬彪君深知我心——馬彪君,你可有辦法嗎?”
馬彪陰陰一笑,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麼辦法?”
衆人看向馬彪,他們也想知道這個辦法是什麼辦法。
馬彪道:“殿下,您難道忘記了,這兩天新聞媒體一直在報導樑風挑戰咱們大日本帝國的神醫的事情。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爲什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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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丘大酒店。
陳風華剛剛沐浴完畢。此時此刻她的身上正披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遮攔不住她真空身體上面的那兩處隱秘地帶。
飽滿的胸脯上面,有點點暈紅。
下面的三角洲地帶,隱約可以看到黑色雜草叢生。
陳風華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進這間總統套房的沙發上,然後打開了電視機。
陳風華打開電視機的同時也在摸索遙控器。她現在身在日本,雖然她是日本人,但是她已經十五年沒有看過日本的電視臺了,她想調下臺看一下華夏臺的節目。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拿着遙控器想要調臺的姿勢卻是僵硬住了。
電視里正在放着一個穿着白色中山裝的男子在日本的富士山坡上,摟着一個短髮美女十分危險地向下滾去……
看到這些,她霍然起身。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規矩的衣服換上。然後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馬面,給我備車。”
“……夫人,現在可是晚上了。”
“我讓你備車,你難道沒有聽懂我的話嗎?”陳風華冷冷說道。
“是,夫人。”馬面電話那頭不敢再多問一句。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馬面開着一輛尼桑等在光之丘酒店下面了。站在車邊上的還有刀客。
本來刀客受傷,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是,馬面考慮到現在已經是晚上,爲了自己夫人的人身安全考慮,他還是叫刀客出來了。
陳風華在馬面的護住車頂下鑽進尼桑車裡,刀客就跟着坐在陳風華的旁邊。馬面坐在駕駛室上,問陳風華道:
“夫人,咱們這是要去哪?”
“樑風在哪,就去哪。”
馬面不由得一怔。原來夫人這麼晚了是去看看樑風那個小子死了沒有。當然了,他和刀客都知道夫人這樣做,無疑就是爲了老爺。
馬面趕緊應道:“是。”
樑風的動向,馬面派的暗中人員一直都知道,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將樑風的所在地給馬面發過來。
但是馬面並不知道樑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啓動車子的時候,馬面還在想,夫人是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了?這麼晚了還要去找樑風那個小子?
根據暗派人員發來的樑風的所在地。馬面開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樑風所呆的地方。
有車開過來,宋波第一個跑了過來。對馬面道:“你們這是要找誰?”
“樑風。”陳風華下車,淡淡地說道。
宋波還是有些防備之心的,聽到陳風華說要找樑風,不由得沉默不吱聲。
天曉得這些人找樑醫生是幹什麼來的?說不定就是那什麼所謂的東京四少的人也不一定!
“我想你們是找錯人了——”宋波糊弄道。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刀客也不見如何動作,他的那把短刀就抵在了宋波的脖頸上了。
刀客眼睛凝視着宋波,沒有說話。
但是這足以讓宋波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這個時候,屋內的樑風剛躺到牀上去。聽到外面有動靜。便掙扎着從牀上爬起,想要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哐啷——
就在樑風準備伸手開門的時候,他的房門被人一腳給踢開了。樑風嚇了一大跳,定睛看去,見刀客正拿着一尺短刀架着宋波的脖子。
樑風吃了一驚,“刀客,你別亂來!”
刀客扶了一把眼鏡,將刀從宋波的脖子上拿了下來。用刀背拍了一下宋波,宋波就被拍飛了。
樑風差點沒有給刀客喝彩一聲:好酷!
就見刀客一聲不吭地閃到一邊。在他的身後,陳風華出現在樑風的面前。
見到陳風華,樑風氣不打一處來,立即就拿手指頭點向她吼道:“你可算是來了!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怎麼到現在纔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掉?!”
當初說好的保護呢?你這個女人除了會放我鴿子,還能幹什麼?
“知道。”陳風華淡淡地道。
“可你——”
陳風華打斷樑風的話,“我早就來了。兩天前,你去玩女人,如果不是刀客,恐怕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
樑風不由得臉上一紅,“爲什麼我在富士山被人圍堵,你的人沒有出現?”
樑風就看向了刀客和馬面,如果昨天他們有一個人現身,自己也不會落得這副模樣。
“我大意了。”陳風華淡淡說道。
“……”
樑風有一種罵孃的衝動,“那你現在來是幹什麼來的?”
“看你是死是活。”陳風華如實答道。她來確實是看看樑風出事沒有,說到底,還是爲了自己的丈夫來看的。如果樑風死了,那她的丈夫也就……
樑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咆哮道:“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刀客和馬面聽言,臉上頓時不爽。刀客身子一動,就要挺刀而出。
“退下!”陳風華喝令刀客。
刀客頭一低,便退了下去。
見樑風沒有死,陳風華也就要離開。這個時候,樑風叫住了她,道:“陳夫人,既然你來了,那就替我辦一件事情吧。”
“我樂意效勞。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陳風華道,“你要叫我做什麼事?”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來日本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代表華夏國挑戰日本神醫德川一郎。兩天前,我去踢館。和他約定三天後和他比試醫術。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而我……”
樑風有些不好意思地示意一下自己被包裹得就像是一個糉子的身體,“我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宜去挑戰啊。不然華夏國的形象會變成糉子人的。”
撲——
陳風華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她強行收住笑意,“你的意思是?”
“我想讓你替我跑個腿。因爲我現在被那什麼狗屁東京四少圍殺,不便走動。你就在明天的時候,去德川一郎那裡說這挑戰醫術之事向後推遲個十天八天的。”
“……”
陳風華其實很想說:你不嫌丟人,我這個帶話的還嫌丟人呢!
陳風華分析給樑風說道:“樑醫生,你代表華夏國挑戰日本醫術的事情已經經過媒體傳播,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華夏國,你也知道的,華夏國和日本國這段時間本來就針鋒相對,而你這位代表華夏國的神醫卻臨時變卦,臨陣退縮。國內人會怎麼看你?”
“到時候你又如何向趙爲民部長交代?”
樑風笑道:“你說的很對。但是呢,我寧願被罵,也不願自己的形象……尷尬!”
“……”
陳風華沒招了,只好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告辭了。”
而就是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樑權,不由得一怔。
樑權也是聽到動靜纔出來看看的。他看到陳風華也是怔了一下,不由得說道:“華子小姐?”
“是我。”陳風華恢復平靜,“真是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樑醫生。”
說完這句話,她已經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樑風一眼,又看向樑權道:“難道說你是樑——小醫生的父親?”
“是的。”樑權點頭道。
陳風華微微吃驚,旋即就笑道:“真是沒有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情。十五年前我和你打交道,十五年後,我和你的兒子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