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同時,林克動了。
他沒有接寧彪的攻勢,也沒有借招打招,他——躲開了!
林克和樑風、寧彪他們對視着。
樑風和寧彪虎視眈眈地看着林克,一直在緊盯着他手裡的那把銀色手槍。
可是,林克卻還保持着他的迷人笑容,眼中不乏亮色。他看了一眼寧彪,“好身手!”然後轉眼看向樑風,將自己的手裡的那把銀色手槍向樑風扔過來了。
扔過來。
扔給樑風!
樑風和寧彪不由得就是一怔,樑風差點都忘記去接這把手槍。
“這個傢伙,他這是要幹什麼?”樑風在心裡不解想道。
“我今天來,並不是來執行任務殺你的。而是真誠的想請你喝一杯酒。在剛纔的交談中,我已經感覺到你對我的警惕之心,所以我就想掏出手槍來,交到你的手上,以示我的誠意。”林克的臉上仍然保持着那道迷人的笑容。
“他是你的保鏢?”林克指向寧彪問樑風。
樑風還在意料之外的詫異中沒有回過神來,難以想象,這個傢伙前天晚上的時候還凶神惡煞地要取自己的小命呢,怎麼今天突然性情大變?
寧彪也是詫異不已,樑風那天晚上遇襲,可是和他說過的。
“他是。”樑風只好回答道。對林克的警惕之心不減反增。這事放在你的身上,你能放下心來?
林克就點了點頭,“我終於知道你的命爲什麼值五百萬華夏幣了。”
樑風一愣。我的命……值……五百萬……
很顯然,樑風抓住了最重要的信息,不由得看向林克的眼神裡就多了一層疑問:“是誰花錢僱你殺我的?”
聽言,林克很輕鬆地笑了起來,“我說樑老闆,你平時都是這麼弱智的嗎?是誰花錢僱了我殺你,你認爲我會給你說?”
“……”樑風覺得又有一萬頭草泥馬在自己的心裡狂奔而過。
“既然我此來的目的都給你們說明了,那大家是不是放下警惕,好好的喝杯酒呢?”林克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很有西方男人的特點。
直到這個時候,樑風對他的警惕之心纔算是稍微減了下來。
“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受僱於人,應該就是一名殺手了。你身爲一名殺手,不殺我,卻請我喝酒是什麼意思?”樑風在林克的身邊坐了下來。有寧彪在一邊看着,他也很放心。
這個時候,穀米蘭還沒有離開酒吧。本來她想着如果樑風出事了,她就會按照樑風的意思先逃出這個酒吧,然後找自己的老闆彙報的。
可是現在看來嘛,這個必要似乎好像差不多……還是不能確定啊。
聽了樑風的話,林克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佬微微一笑,給已經有些驚嚇的調酒師要了兩杯威士忌,將其中一杯推向樑風,道:
“這是我的規矩。”
“規矩?”樑風眯起了眼睛,“什麼規矩?”
“這個你還是向別人打聽吧,我不會自己告訴別人。”林克舉起手中的威士忌,向樑風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我就不客氣了。”
“……”樑風吃憋,好奇心驟起,這個傢伙,他到底有什麼規矩?
“我本來以爲華夏國也就那個劍客是位高手。我卻沒有想到,原來高手這麼多!”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克就忍不住地向寧彪看了一眼。
樑風並沒有在意他的誇獎。他在意的是——這個金髮碧眼的傢伙他居然提到了劍客!
“你也知道‘劍客’?!”樑風很驚奇地問道。
“殺手排行榜上用劍第一的高手。我不知道她我知道誰?”林克漫不經心地說道。從他的語氣聽來,他和劍客早就認識了。
“是啊,那個女人的劍法確實令人生畏。”樑風越說越輕鬆,說到劍客的時候,他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喂,大個子,劍客的劍法入神,而你的劍——”樑風回想起來前天晚上這個傢伙可是用出一把西洋劍的,“你的劍法也不錯。那你和劍客相比,誰更厲害?”
聽言,林克不由得一怔。
樑風看到他這一副樣子,就覺得他肯定會很得意地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然後對自己說當然是他最厲害了!
可是,林克卻是讓樑風猜測錯了。只見林克在短短的怔神後,就臉色變得極其的不好看起來,他扭頭看向樑風,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對樑風說道:
“別拿我和她做比較!”
呃……
聽到這句話,樑風的心裡就有了答案了。
然後,
他不由得伸出右手來輕輕拍了拍林克的左肩膀,安慰他道:“林克兄,我知道你的劍法肯定不如她,誰叫人家是用劍第一的殺手呢?是不是?來來來,別傷心了。喝了這杯酒,咱還是咱,不丟人的!”
“……”樑風的話只換來林克的一臉無語。
然後林克開口說話了,“我讓你別拿我和她做比較的原因是:
她——不——配!”
最後三個字他是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的。就好像是拿劍客和他相比,他覺得很丟人似的。
“……”樑風就想替劍客說句公道話啊。你說劍客人長得漂亮,劍法又是排名第一,你這個傢伙說人家不配分明就是那屌絲見到高富帥時羨慕嫉妒恨的心理嘛!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喝不上牛奶就說小心三聚氰氨!
不等樑風開口說話的時候,林克就開口說話了:“劍客劍法高,我不否認。可是她……她簡直是沒有資格做一名殺手!她就是我們殺手界的一個恥辱!”
樑風訝然,臥槽,這話怎麼越說越嚴重了,怎麼劍客就是你們殺手界的恥辱了?於是樑風開口說道:
“此話怎講?”
“哼,”林克似乎不屑談論這個,沒有說話就先哼了一聲,“在她的眼裡,除了殺手僱傭金沒有別的。連最基本的殺手職業道德都沒有!”
“比如說?”樑風想問具體點。
“有一次一位僱主給了她僱傭金讓她殺一位仇人。可是結果如何?她跑去殺那個仇人的時候,那位仇人給了她雙倍的僱傭金,然後她就背叛了她的第一個僱主。這樣的殺手還叫殺手嗎?就是一個拜金主義者。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稱爲‘殺手’這個神聖的詞!”
“……”說實話,樑風被他的話說服了。
因爲回想劍客在燕京的所做所爲,她剛開始的時候是爲周定昌服務的,可是卻被任萬敵買通了。而後因爲任萬敵的原因,她爲自己服務,但現在呢,她卻是效力於顧傾城的手下了!
回想一通,樑風發現,這個劍客已經爲現在燕京四大家族服務了一個週期了!
這個情況,可不就是這位高大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佬說的情況嗎?
“她爲什麼會這樣呢?”樑風開始好奇劍客起來。
林克看了樑風一眼,“樑老闆,今天我來是找你喝酒的,我不想提這個讓我們殺手感覺到臉上無光的人物。”
“……”樑風就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真是討厭啊,就不能滿足一下人家的小小的好奇心嘛?
但是看林克的表情,樑風覺得他應該也不知道劍客爲什麼會這樣?
或許只有劍客本人才知道吧?
“好。”樑風也不和他墨跡了,舉起面前他請自己的那杯威士忌,“咱們喝酒!”
砰——
樑風和林克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後兩人將各自酒杯裡的殘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樑風不禁拍桌面道:“痛快!”
林克也是極是享受這種氣氛的表情,“過癮!”
說完這兩個字,他起身,將那把放在吧檯上面的銀色手槍給收回。
這一舉動,立即就讓寧彪警惕起來,他身體一橫,就要擋在樑風的面前。樑風也是神情一緊。
只是這個時候,林克將那把銀色手槍往自己的口袋裡一裝,也不二話,哈哈爽笑了兩聲,看了一眼寧彪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