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塵醉?你化好妝沒有啊?怎麼還不出來啊,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你想不出去嗎?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是,再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要是你再不出去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就算是綁着你,我也要把你送到臺子上去。”老鴇想了想,又開始進行懷柔政策,道:“夢塵醉啊,你也知道,我們鳳樓很艱難啊。每一次都被那些達官貴人給欺壓。而且,最近還有很多新晉的其他風月場所,也是我們不加把勁,我們就真的被別的同行給比下去了。我這個媽媽,做的也不算容易啊,你看,我們鳳樓有這麼多個人,同時,也有這麼多張嘴要吃飯,要是個個都像你一樣,不願去接客的話,我們鳳樓可怎麼辦纔好,直接倒閉得了。”
頓了頓,老鴇接着說道:“而且啊,今晚,我又不是強迫你去接客,只是叫你去獻藝而已啊,爲什麼你就不肯下去呢……”
老鴇的話還沒有說完,夢塵醉就打開了緊閉的房門,對着呆愣着的老鴇笑了笑:“媽媽,你對我的這幅打扮,可算滿意?你不是說,要我去接客麼?怎麼擋着我的道呢?”
老鴇看着眼前這個清秀出塵的佳人,乾笑幾聲,呆愣着讓出一條路來。
夢塵醉輕輕的對老鴇綻放了一朵迷人的笑花,婀娜多姿的下了樓,走向臺去。
臺下的觀衆,看着眼前那位蒙着面紗的少女,紛紛鬨鬧着,甚至有的人還吹起了哨子。
夢塵醉不屑的望着臺下那些俗氣的男人,頭疼的扶額。想了想,還是決定照原計劃演出,免得被老鴇責怪。
輕輕的調試了下手中的古琴,揮了揮手,讓下面的人焚香,之後擡起淨過的手,對着臺下吵鬧的衆人道:“小女子不才,今日特獻上一曲‘飄渺如煙’,望各位不要嘲笑了纔好。”
一位長得尖嘴猴腮的大叔猥褻得笑着,道:“當然不會嫌棄啊,姑娘,你就儘管彈吧,吳某是不會嘲笑你的。嘿嘿嘿嘿……”
夢塵醉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對眼前那位大叔明明醜不溜秋卻偏偏想裝文人雅士的行爲感到很是汗顏,硬逼着自己僵硬着肌肉回以微笑,“既然吳大爺如此的賞臉,那小女子,就獻醜了。”
坐在雅間上,龍君澤清楚的看着眼下那做作的對話,對着範化道:“範化,你覺得,這個姑娘怎麼樣呢?我覺得她還挺有趣的耶。明明是非常的討厭那個臭名遠揚的吳員外,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去奉承他。可惜就可惜在,她裝的太假了。不過,究竟是裝得太假,還是不願意去裝,這一天還真的挺惹人深究的哦。範化,你估計,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範化看着下面那個出塵的女子,恭敬的對自家主子道:“回主子,以我之見,應該也是後者吧,若是一位風塵女子,又怎麼會連一=般的奉承都不會呢?我看,她是不屑於去裝吧。不
過,我覺得,這個女子還真的挺特別的耶。”
疑惑的看着自家的馬車伕,龍君澤問道:“範化,你怎麼會覺得她特別的呢?從何說起?”心中爲自己馬車伕那敏銳的觀察力而感到驚訝,總感覺,那個看起來平庸的傢伙,其實,並非如他所刻意透露出來的一樣。
範化無辜的聳了聳肩,:“主子,難道你不覺得嗎?其他的姑娘,大老遠的就聞到一大股濃濃的脂粉味,可是這個姑娘,連一點的妝都沒有去化耶。她是素顏來待人的,主子你就不覺得很特別嗎?”
怎麼會?連他也是因爲範化的告知才察覺到的耶,爲什麼範化能夠看得出眼前女子不沾任何的脂粉呢?我敏銳的觀察力……當下龍君澤道:“你怎麼知道她是素顏的?說來聽聽……”
“其實很簡單啊,你看她的手嘛,要是想塗的話,一定會在手上也塗上胭脂水粉的呀。就因爲這個奇怪的痕跡,就更加容易讓人心生疑竇啊。就是因爲這樣,我纔去觀察一下的,結果真的被我看出來,她的臉上沒有塗上胭脂水粉啊。”範化翻了翻白眼,對着自家主子道。
無奈的接收了自家馬車伕的白眼,龍君澤很是無奈。這怪他嗎,他先入爲主嘛,因爲這是鳳樓啊。鳳樓耶,有什麼可能會有人以素顏來獻藝呢?就是理所當然的任務她肯定塗了胭脂水粉,所以才無心觀察啊。他以爲誰都像他嗎,對胭脂水粉嚴重過敏,真受不了。不過,這樣子的姑娘,好像更加有趣了耶。不是嗎?龍君澤心中想着,轉而對範化說道:“好吧,我無話可說了啦。別聊天了啦,聽琴!”
好可惜,居然已經彈了這麼多了,不過,她彈的好像真的挺好聽的耶。連他這個對音律特別講究的人也實在找不出什麼需要彈劾的,不錯不錯。龍君澤在心中默默的讚賞道。
與此同時,正在專心彈琴的夢塵醉,分出心神向着龍君澤和範化的方向看了看,手下,是彈得更加的起勁了。比之剛纔,琴聲更加動聽,很明顯的,是添加了真正的心神進去……
一曲罷,所有人都不覺驚呆了,緩了過去,熱烈的掌聲從四面八方紛紛響起,直逼舞臺……
老鴇看着這個效果,笑得更寬了,對着旁邊的一位男子說道:“看到沒,這個就是我們的花魁夢塵醉姑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洋洋精通。可就只有我們鳳樓,纔可以培養出這樣子的好姑娘哦。”
旁邊的男子急色道:“那麼,夢塵醉姑娘的初夜,是不是今晚拍賣啊?”舔了舔乾燥的脣,男子笑眯眯的問老鴇。
“這個嘛……”老鴇做出一個要錢的手勢。
男子點了點頭,往暗袋裡掏出一疊百兩的銀票,對着老鴇說道:“這個,總該夠了吧。”
正在這時,一旁的僕從推了推男子,恭敬的對着他道:“少爺,夢塵醉姑娘好像今天要選出心儀的
男子耶。你要不要參加呀?”
男子聞言一愣,立刻哈哈大笑道:“真的麼?老鴇?老鴇?”看着急匆匆往舞臺走去的老鴇,男子疑惑的大聲喊道。
夢塵醉聽到那邊的對話,面紗下的臉輕輕的笑了,似乎在嘲笑着,那位男子的不自量力……
龍君澤看着夢塵醉,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是更加的大了,對着自家的馬車伕道:“這遊戲,是越來越好玩了……”
範化笑了笑,不做任何的表態。
夢塵醉看了眼雅間坐着的龍君澤和範化兩人,心中想道:“這兩人,好像還挺有趣的耶。特別是那個穿着家僕衣衫的那個,聽他們的對話,他是第一眼就看出我未沾脂粉,好生敏銳的洞察力。最重要的是,看他的這幅樣子,還挺乾淨的,要是……要是……真的沒有良人的話,那,他就他了吧。”儘管在心中對此很是的排斥,但是與其被一些不乾不淨的人侮辱,她寧願找一個自己還可以入眼的。再說,那個穿着家僕衣衫的男子,樣貌,其實也不算差了啦。
老鴇這時連忙上了臺,笑咪咪的對着大家說道:“讓大家久等了,今天呢,我就有點事,因此上來的有點晚。不過,我猜各位大爺,既然還在這裡的,一定是對我們的夢塵醉姑娘還有點興趣的,是不是呢?既然如此,那多等一會,想必各位也是可以接受的吧。好啦,廢話,媽媽我就不多說了,既然我們的夢塵醉今晚同意把初夜獻出去,那麼,就按常理的,價高者得吧。怎麼樣,沒有意見吧……”
夢塵醉打斷了媽媽的長篇大論,對着臺下的各位輕輕的鞠了個躬,輕啓檀口,道:“承蒙各位捧小女子的場,小女子,實在是不甚感激,只是,小女子今日並不打算和以往的各位姐姐一樣,來個價高者得,要是,有哪位公子能夠猜對小女子所說的對聯的話,那小女子今晚,就歸他所有,各位,不知意下如何呢?不過,我想各位公子,應該也是樂意的吧?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呢?”
其實,夢塵醉這一次,完全是想說是賭一賭而已,完全沒有想過,可以成功也沒有想過,或許會不成功,只是拼着試一試的心態去幹的而已,結果,卻發現很多人都應和着,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不順利。
夢塵醉看着神色不定的老鴇,心中笑了,臉上卻擺了個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讓老鴇以爲,她也是圖個新鮮,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下該如何收場。
老鴇笑咪了眼,心中爲自己的如意算盤感到非常的開心,以爲經過今晚,自己就可以有許許多多的金銀財寶,於是,對着夢塵醉說道:“你待會出題,就出一個簡單點的,最好,就在最有錢最多金的吳員外回答的時候,說是那個答案,這樣子不就行了麼,不過也不是我說你啊,夢丫頭,你的點子還真是厲害,完全符合了當下人想要獵奇的心理嘛,不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