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奴道:“與她的逗樂還留在後頭呢,現在就先和你們兩玩玩。”
花玦皺眉看着對方,鶴尋夕苦着臉道:“你可以選擇和她多玩一會兒,幹什麼一定要和我們玩?”
豔奴無辜道:“你覺得本尊這是爲什麼呢?”
鶴尋夕想起了黑盒子裡的枯葉,道:“因爲你想和我們玩。”
豔奴點頭道:“勉強算你對了。”
鶴尋夕苦着臉,道:“所以我們沒法拒絕是嗎?”
豔奴搖頭道:“不能。”
鶴尋夕皺着臉,看向花玦,對方道:“莫怕。”
鶴尋夕道:“我不怕。”
花玦笑了笑。
鶴尋夕道:“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可能再使一次美男計?”
花玦笑不出了,冷聲道:“沒有。”
豔奴卻笑道:“你可以試一試的嘛~”
“……”鶴尋夕一陣惡寒,她突然覺得這個豔奴比豔姬難糊弄多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看向了花玦。
“……”花玦用冷冷的目光給了鶴尋夕答案。
豔奴又道:“但是應該沒有什麼用,人家喜歡的是別的。”
“……”沒用還說?!鶴尋夕眉角跳了跳,難道要她犧牲色相?還是問道:“你喜歡的是、女人?”
“想都別想!”花玦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立馬冷聲道。
豔奴扭捏道:“別傻了,人家纔不喜歡呢~”
“……”鶴尋夕渾身抖了抖,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那還能喜歡什麼?!喜歡包子嗎?!
“那你喜歡什麼?”花玦面無表情問道。
豔奴繼續扭捏,半晌,才嬌羞道:“肉包子。”
“……”果然是包子!!鶴尋夕一陣惡寒,還是肉包子!!他到底是什麼妖怪?!
“……”花玦仍然是面無表情,可臉上還是帶着微弱的惡寒,半晌,他道:“你放了我們,本王允諾你許多肉、包子。”
豔奴睜大眼睛望着他,道:“真的?”
“……”鶴尋夕嘴角抽了抽。明明就是大魔頭,聽到肉包子,至於嗎?至於嗎?!
“……真、的。”花玦清了清嗓子,道:“要多少有多少。”
豔奴想了半晌,遺憾的搖頭道:“可惜了,你們已經知道了本尊要弄破魔界大門的事情,你們兩個的命,多少個肉包子都救不了。”
鶴尋夕立馬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說着,拉了拉花玦的衣袖,道:“是吧?”
花玦點頭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豔奴仍然遺憾道:“不管你們怎麼裝,本尊還是知道你們知道本尊要弄破魔界大門,把凡間搞亂的事情。”
“……”能不能不說了!能不能不要一直強調你要做什麼?!鶴尋夕苦着臉看着豔奴,無力道:“你這是故意的嗎?”
豔奴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鶴尋夕又想起了那盒子的枯葉子。
花玦道:“尊主在這裡與我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不怕豔姬逃了嗎?”
豔奴搖了搖頭,在空中一抓,抓出一條黑色鏈子,道:“本尊隨身帶着。怕什麼?”
“……”鶴尋夕眼角抽了幾抽,這個豔奴絕對比他的姐姐豔姬難糊弄許多許多許多!
花玦壓下狂跳的額角,道;“我們兩個都是凡人,就算是我們知道了你要做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來阻攔你,你何不放了我們?”
鶴尋夕連忙道:“對對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不定你會因爲放了我們而飛昇成仙!”
豔奴道:“爲何要成仙?本尊做這妖就挺好的。再說,等本尊將魔界之門撞開,到時候人間生靈塗炭,放你們出去還是要死的,反正都是死,死在哪裡不一樣?”
鶴尋夕急道:“怎麼能一樣!我們人間有句話,叫做落葉歸根!我們死在這裡,是客死異鄉,可死在家鄉,纔是魂歸故里的正途!所以……”
豔奴打斷她道:“所以,這些和本尊有什麼關係?”
“……”鶴尋夕愣了愣,道:“所以,你應該將我們放回去,反正我們都會死的,你還擔心什麼?”
豔奴搖了搖頭道:“放你們回去死,那誰給豔姬來陪葬?”
“你一開始就是打着這樣的算盤吧?!”鶴尋夕怒道。
豔奴點了點頭。
“你要殺豔姬,還要幫她找陪葬的?”花玦嗤笑,“未必也太過虛僞了。”
豔奴道:“我要殺她,與我幫她找陪葬又不衝突。”
鶴尋夕道:“怎麼不衝突了?”
豔奴反問道:“怎麼衝突了?本尊算算也是她的親弟弟,找陪葬順理成章。”
鶴尋夕:“那你殺你的親姐姐,也順理成章”
豔奴點頭:“當然。”
鶴尋夕:“……”
“謬論!你不過是殺人不眨眼,冷血之徒!”花玦怒道。
豔奴想了想,道:“本尊殺你們的時候,也是可以眨眼的。”
“……你就不能不殺我們?”鶴尋夕頓了頓,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陶俑、玉佩也是可以陪葬的,不一定要真人。”
豔奴搖頭道:“一般不用真人也是可以的,可,現在不是一般。”
“……你覺得現在哪裡不一般了?”鶴尋夕問道。
豔奴道:“你覺得欺騙了本尊的人下場會好嗎?”
“……”鶴尋夕心中大駭,不是自己裝成醜八怪的事情被他發現了吧?她緊張的看着豔奴,搖了搖頭。
豔奴道:“這就是了。”
花玦:“我們並沒有欺騙過你。”
豔奴擺手道:“哎,本尊還沒說完呢。”
鶴尋夕心頭緊了緊。
豔奴繼續道:“既然欺騙本尊的人下場絕不會好,那欺騙本尊姐姐的人,你們認爲本尊會放過?”
鶴尋夕終於是放下心來,可對方的話並不能讓她開心到什麼地方去,“既然你已經決定要殺了她,你還管誰欺騙她做什麼?”
豔奴聳聳肩道:“這兩樣並不衝突。”
“……”又是這樣!鶴尋夕撇嘴,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前的花玦攔住。
花玦皺眉道:“欺騙豔姬的人是本王,與她沒關係,你大可以放了她,殺了本王。”
“……”鶴尋夕一下攥緊對方的衣袖,緊張的看向對方,“你做什麼?”
豔奴道;“這可由不得你來說。”他頓了頓,“你們兩個我是都要殺的。”
花玦並沒有迴應鶴尋夕,而是對着豔奴繼續道:“她並沒有欺騙你的姐姐豔姬,你理應放了她。”
豔奴道:“可她知道了本尊接下來的計劃,本尊不能放過她啊。”
花玦道:“她不過一個凡人,能做什麼?”
鶴尋夕揪着花玦的衣袖,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豔奴道:“你看,她也不同意你的話呢。”他頓住,笑的詭異,“再說了,她真的是凡人?本尊怎麼看着她不怎麼想凡人呢?”
兩人心中都是一驚。
鶴尋夕乾笑道:“尊主說
我不是凡人,那尊主以爲我是什麼?妖怪?”
豔奴皺眉,笑道:“身上是有些妖怪的味道,可惜了,就是有這妖怪的味道,才讓本尊懷疑的很啊。”
花玦側身,將鶴尋夕擋住,道:“這裡是妖界,她沾上點妖氣也是正常的事情。”
豔奴道:“這倒是,可是~她身上那妖怪的味道,不對啊~”
花玦緊盯着他,嗤笑道:“都是妖,有什麼不對的?你不過是想弄死我們,又何必找這麼些個理由說與我們聽?”
豔奴倒也不惱,而是一個閃身,沒了身影。
花玦心中一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豔奴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這其中的一個妖怪與我是老相識了,可他早就飛昇成仙了呀。”
“啊--”
樂長風用扇子狠狠砸向二九的腦袋,怒道:“鬼叫什麼?!”
二九摸了摸腦袋頂,苦着臉道:“樂管家……”
“我還沒死呢!”樂長風怒道。
二九站起身來,追上樂長風,道:“不是啊,樂管家,你說王爺會不會……”
“會不會你個頭!”樂長風轉過身,對着二九的腦袋又是重重一下,“你就不能說些吉利話?!你就這麼希望王爺死了?”
二九苦着臉,揉着腦袋,道:“不是啊,樂管家,你說我們已經找了這麼久了,可是一點王爺的消息都沒有,你說、你說……我擔心……”說着,二九就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樂長風的臉色凝重,道:“行了,王爺吉人天相,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出什麼事?你也別瞎想了,怕、怕王爺只是一時迷路。”
二九抽搭着鼻子,道:“邯鄲城王爺又不是沒來過,怎麼可能在這裡迷路?”
“……”樂長風沉聲道:“也許王爺出了邯鄲城,在邯鄲城以外的地方迷路了。”
“可是,邯鄲城的守城人都說沒有見過王爺啊。”二九抽搭的厲害氣來。
“他們又不知道王爺長什麼樣子,興許看見了,但是沒記着呢。”樂長風道。
“我們家王爺貌如天人,他們是眼瞎了纔看不見嗎?”二九憤憤道。
樂長風道:“行了,也許王爺根本不是從城門出去的呢?也許、也許王爺在邯鄲城裡找到了什麼密道,從密道里出了城也說不定。”
二九道:“王爺既然找到了密道,爲什麼沒有叫上一個手下?這不可能啊。樂管家,而且都已經這麼久了,你說王爺……”
樂長風怒道:“去你的!王爺絕對不會有事!死要見屍,活要見人!現在人屍都沒有找到,這說明王爺肯定是活着!現在我們只能好好的找王爺,先自己頂着這些事情。千萬不能讓府外的人知道王爺失蹤的事情,否則定要抓住這事說個不絕,等王爺回來可就麻煩了!你可懂了?”
二九重重點頭,道:“樂管家,二九知道的。”
樂長風臉色稍緩,道:“知道就好,今日你就帶着一隊人馬回京都,我留在邯鄲城裡繼續找王爺。”
二九道:“樂管家,我留下和你一起找。”
樂長風道:“不行,你是王爺的貼身僕役,你怎可離開王爺的身邊?再者,王府的事情,還得有人去操持,我不同,我本就是管家,就算是不在府裡,也能說是被王爺派出去辦事了,你可懂?”
二九道:“嗯,懂了。”
妖界的時間與凡間的不同,雖然沒有仙界一日人間一年那樣快,但也是快上個一些,轉眼便是一個多月,樂長風與二九也在與花玦失散的邯鄲城尋找了一個多月,卻沒有半點花玦的消息,花玦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在邯鄲城裡留下任何痕跡。
“主上,這些人在邯鄲已經逗留了許久了。”秋池恭敬的欠身,對着妃卿耳邊低聲道:“怕是在找當日來楓飛樓的那個男子的。”
立在酒樓雅間窗前的妃卿將視線從樓下匆忙而過的樂長風身上移開,掃向蒼藍的天穹,道:“那男子是什麼身份?”
秋池道:“屬下在暗處聽着,怕是個王爺。”
妃卿眯了眯眼,卻問向了另一件事,道:“弄香樓的老闆可有回來了?”
秋池愣了愣,道:“還沒有。”
“嘖,這弄香樓的老闆最近也像是頗爲繁忙的樣子,”妃卿皺了皺眉,從不見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愁意,“餃子可怎麼辦?”
秋池道:“餃子?”
妃卿轉身,在圓椅上坐了下來,撥弄着圓桌上的筷著,道:“這些時候,不是都幫着人家掙錢了?”
“……”秋池無語的看着妃卿,乾咳道;“主上,那男子的事情。”
妃卿道:“他與鰈連家的小狐仙在一起,怕是不會有什麼事情。”
“……”秋池更爲無語,他記得那小狐仙,和沒有法力的凡人沒什麼差別啊。這樣還沒事情?到底怎麼樣纔算是有事情?
妃卿道:“我在那小狐仙身上放了顆傳訊子珠,若是有什麼事情,她會弄破那珠子的,無需擔心。”
秋池稍稍放心下來,他蹙眉,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件重要的事情,隨口問道:“主上,母珠在什麼地方?”
妃卿道:“我怎麼知道?”
“……”秋池愣了愣,半晌,哭笑不得道:“主上,沒有母珠,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否安全?”
妃卿想了想,緩緩道:“我倒把這個給忘了。”
“……”這個怎麼能忘記啊!秋池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主上,可還記得將珠子都放在哪裡了?屬下去找找看。”
妃卿擺手道:“不急着找珠子,先給我想想餃子的事。”
“餃子?”秋池道;“他好好的在弄香樓裡,他能有什麼事情?”
妃卿皺眉道;“不能將他放在那裡,幫着別人掙錢啊!”
“……”秋池低聲道:“其實也沒掙到多少。”那點錢,餃子自己吃飯都還不夠。
“沒掙到多少?”妃卿冷眼掃向秋池,“你可知道,這楓飛樓的一木一磚一瓦,都是那沒多少一點點攢起來的!”
“……”連吃飯都不夠的錢,到底要怎麼攢起來?秋池心裡這麼想,可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要是不點頭,妃卿會繼續說,一直說到他點頭爲止。
妃卿滿意道:“知道就好。”
“可是主上。”秋池乾咳,道:“現在弄香樓的老闆不在邯鄲,屬下是已經想出了辦法,可是沒有弄香樓的老闆,屬下現在暫時也沒法做什麼,主上還不如先處理那小狐仙和那個男子的事情,主上看……”秋池察覺到妃卿怪異的視線,乾笑道:“主上爲何這麼看着屬下?”
妃卿沉聲道:“你說的對,不論如何,現在餃子已是潑出去的水,還是要兩家家長商討才能決定他的去留,可是我又想了想,餃子當初去弄香樓還是因爲他們弄香樓將我們楓飛樓花魁勾引去的緣故,嘖!這個、無論如何,還是要與他們老闆商量的。”
“對啊,主上,所以還是先看看那小……”秋池緩下神來,終於他的主上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會因爲金錢而做出什麼失常的事情,這還是讓他十分欣慰的。
妃卿打斷他,道:“我決定親
自去找弄香樓的老闆,與他好好的商量商量。”
“……”秋池十分想找塊豆腐砸醒自己,他怎麼會覺得像他主子這麼財迷的,能將錢放在末位?看來小狐仙與那個人間王爺的事情,不知道要延後多久了。
鶴尋夕緊緊抓着胸口破碎了的衣襟,指縫間流淌出幾條血痕,她驚慌看着躺在地上妃卿給她的錦囊,花玦雖然及時轉身,可還是沒有阻止得了豔奴將鶴尋夕胸前的衣襟抓碎。
“哦?這是什麼好東西?”豔奴眯着眼,用手中幻化出的戟挑動着那個深藍綢緞的錦囊,一個使勁,只一聲微小卻清脆的聲音,他便連着錦囊與錦囊中的東西一道挑破。
鶴尋夕緊張的看着對方,花玦將她往懷裡帶了帶,使勁握了握她的肩頭。
“哦?”豔奴饒有興致道:“這不是抑制妖氣與、仙氣的寶貝嗎?”說着,豔奴便擡頭看向鶴尋夕,他眯了眯眼,眼中滲出詭異的精光,看的鶴尋夕抖了抖。
“小仙?”
鶴尋夕皺眉,難道他並不知道這個珠子還可以用來通知主人?還是說妃卿耍了她,這個珠子根本只是壓制仙氣,並沒有通知主人的作用?
花玦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她是仙,就更該放了她。”
“放了她?”豔奴嗤笑,“好讓她去天庭裡告狀?揭發本尊?”
花玦皺了皺眉,道:“你若不放她,你能如何?殺了她,與天庭結仇?終生被天界追殺通緝?孰輕孰重,本王不用再提醒你了吧?”
豔奴笑着往前走了兩步,道:“當然不用你提醒我。當然是,兩個都重。”
花玦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想法子怎麼處理你們兩個咯。”豔奴笑着摸了摸下巴。
“你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們?”鶴尋夕說着,卻緊張的盯着地上的錦囊,只見着破裂的口子閃着瑩瑩的光,她心中一緊,怕是妃卿耍了自己,否則怎麼這珠子裂開了,對方還沒有來這裡救人?
豔奴道:“本尊爲什麼要放過你們?總要給個像樣的理由說服了本尊吧?”
鶴尋夕道:“我是仙,你若是不放過我,難道真的要與天界結仇?這個理由大概已經足夠你能放過我們了吧?”
豔奴搖頭道:“這個理由勉強只能讓本尊放過你,可他就……”
鶴尋夕急道:“他是凡間的王爺,而且他並的陽壽並沒有到盡頭,你這樣殺了他,如果地府的人提前收到了他的魂魄,你更是要與地府的人結仇,這樣還不夠?”
豔奴想了想,點頭道:“這倒是夠。可是……”
花玦皺眉道;“可是什麼?”
豔奴笑的無害,道:“本尊就是不打算放過你們。”
鶴尋夕垂着眸子,緊緊盯着地上的珠子,卻見着那淡淡的熒光還在閃爍,可就是沒有看到其他的異樣,更沒有妃卿的聲音或者身影出現解救他們。
豔奴將空着的一隻手往空中翻了翻,便幻化出一道粗壯的黑色鐵鏈,層層深淺不一的墨跡鏽跡,像是雲朵般,緩緩在鐵鏈上浮動。
鶴尋夕心裡一緊,這回他們是真的完蛋了。
花玦蹙眉道;“你想讓我們活着陪葬?”
豔奴笑道:“真聰明。”
變態!鶴尋夕心中一陣反胃。
豔奴接着道:“不過,猜錯了。”
花玦將鶴尋夕往身後帶了帶,道:“錯了?”
豔奴道:“本來是打算讓你們給豔姬陪葬的,可是那是還不知道她是仙,既然現在本尊知道了,那就不能將她陪葬了,這樣太浪費了。”
鶴尋夕眉頭跳了跳,心中只覺得一絲不好的預感,道:“你到底打算做什麼?死總得給死個明白吧?”
豔奴點頭,道:“言之有理,是這樣啊,本來本尊以爲你們都是凡人,不過還好本尊聰慧,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本尊絕不是浪費之妖,所以呢,本尊再三考慮,當然是將他作爲陪葬,將你嘛。”
花玦皺眉道:“將她如何?”
“作爲活祭品。”豔奴舔了舔嘴脣,道:“獻給魔界之主。”
鶴尋夕大駭,千年前,魔界妖界被天界鎮守,打回各自疆域,對各界之主來說,是無法言說的巨大侮辱,現在豔奴要打開魔界之門,將魔衆放入凡間,獻上仇人之後,當做活祭,對魔界之主不但是雪恥,更是對天界的蔑視褻瀆。
魔衆進入凡間,天界勢必要投入全部精力,剿除這幫烏合之衆。不管天界與魔界再度展開的大戰,會是如何的走勢,少不了血流成河,而她的處境,也絕對會是血肉模糊的。
還有花玦,他要被當做陪葬,絕對是比自己來的早受罪,鶴尋夕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鶴尋夕道:“你不能將我作爲活祭!”
豔奴眼中閃出兇光,道:“哦?誰說不能?”說着,他手中的黑色鏈子也‘玲玲’作響。
鶴尋夕縮了縮腦袋,“當然沒有人說。只不過,你要是先把他殺死了,我也會一同跟着死掉的!”
花玦心頭一震,看向懷中的鶴尋夕,兩人眼神相接,已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見着花玦對自己笑的深意,鶴尋夕知道他是完全將他交給了自己,心頭如同一陣暖流涌過,說不出的感動。
堅定了心神,繼續對着豔奴道:“我早將自己的一半身家性命託付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你想要我做活祭,那首先你得確保他活着!”
豔奴眯眼掃向花玦,見對方一臉淡然,不由的相信了幾分,可仍然不是全信,伸手就往對方的懷中抓去,見豔奴伸手擊來,花玦下意識便將鶴尋夕推了出去,還沒來得及擋住豔奴的手,就被對方穿透了胸膛。
瞬時,花玦只覺得胸口一陣鋒利的尖銳疼痛,豔奴的手像是要將他的胸口揉成一團,胸口巨大的壓迫感與從未有過的疼痛席捲了他的身體和意識,他幾乎透不過氣來,慢慢跪倒在地上,鶴尋夕被花玦推出懷中,摔到地上,見着花玦慢慢單膝跪地,臉色也變得蒼白,心中一陣陣的揪痛,駭的也顧不上站起身來,連忙往花玦身邊爬去。
“你個混蛋!你快放手!你要弄死他了!”鶴尋夕撲到花玦身上,狠命的拉扯着豔奴那隻伸進了花玦胸膛的手,可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動一動。
好半晌,鶴尋夕耳畔花玦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可豔奴還是沒有半絲收手的意思,鶴尋夕急的張嘴對着豔奴的手臂,就要咬下去,可還沒咬下去,豔奴就將手抽了回去。
豔奴不屑的甩了甩手,甩下一灘紅色的血跡,嗤笑道:“看來這豔姬還真是與他無緣了,罷了,就讓你們一同死在魔界之主的手中,也是好的。”
花玦仍然是一副單膝跪着的樣子,鶴尋夕嚇得大氣不敢多喘,輕輕拍了拍對方,見對方沒有半點反應,緊張的喚道:“花玦?花玦?你沒事吧?你出個聲啊!喂!”
豔奴嗤笑道:“放心吧。他還沒死。”
鶴尋夕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花玦,伸出手小心的捂着對方胸口的血窟窿,自己卻止不住的發抖,這時她才朦朧的明白了些事情,不知不覺中,花玦在她心中紮下的根已經很深很深,到了無法輕易根除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