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閻握緊拳頭,眼中的漠然慢慢的出現一絲裂痕。
即使明知道這只是她的小計謀,卻還是忍不住微微心疼。
他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因爲他知道,只要回頭了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
正如她所說的,他們就像兩隻刺蝟,在一起只會互相傷害,既然這樣,那便由他來斬斷這段孽緣吧,閉上眼掩下眸底所有色彩,平靜的開口,“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一次身後的人沒再說什麼,即使這是他所期待的的結局,可是心爲什麼還是疼得厲害,深吸了一口氣,邁着沉重的步伐逃也似的走向樓梯口。
說他懦弱也好,說他無能也罷,他現在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他怕,怕自己會忍不住回頭,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再次萬劫不復。
“端木,你說我要是從這裡跳下去了會不會摔死啊?”
風輕雲淡的嗓音帶着讓人膽戰心驚的迷茫,卻成功的讓某人止住了腳步。果果承認自己確實有夠無恥,可是爲了留住這一根筋到底的傢伙,她只能上演經典橋段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端木閻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這一回頭卻被眼前的一幕嚇的肝膽俱裂,果果不知何時爬上了窗臺,纖弱的身影在風中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落下去。
他沒有忘記,這兒可是七樓,就連端木閻自己都沒有把握可以安全的落地,更別說是毫無內力的她,何況樓下還有一羣虎視眈眈的守衛。可是端木閻卻顯然低估了果果的本事。以她現在的神識,別說七樓,就是十七樓她也敢往下跳,當然,果果也不會傻到把這事告訴他。
“三兒!”低沉的嗓音帶着膽戰心驚的恐慌。此時的端木閻早已沒了剛纔的冷漠,滿臉都是恐慌不安,伸着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踱向她,“三兒乖,別鬧了,快下來!”
果果心中好笑。知道他已經完全上了自己的當,可是卻不敢表現得太過於明顯,故意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歪着頭看着他,“端木。你還是要娶別的女人嘛,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腳下一滯,端木閻的眼中劃過一抹落寞,這一切都落入果果的眼中,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猶豫,果果咬了咬牙,決定來個狠的刺激刺激他,腳下故意一滑。整個人搖晃的更加厲害,給人一種隨時有可能會落下去的錯覺。
“不會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端木閻被眼前驚險的一幕嚇的心驚肉跳。腳步一滯,再不敢往前走,生怕嚇到她,死死的盯着她的腳,面色蒼白的叮囑着,“三兒。快下來,只要你下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果果眼珠一轉,裝出一副懷疑的模樣。隨即堅決的搖搖頭,“我不信,你肯定在騙我,只要我一下來你肯定就要娶沐劍柯。”
“不是的!”端木閻急忙的解釋,眼神卻不敢有一絲的鬆懈,只待瞅準時機將她救下來,一邊慢慢的逼近,一邊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沒騙你,就算你沒來我也不會娶她的!”
“真的嗎?”果果眼前一亮,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她可能還會有所懷疑,可是既然是出自端木閻的口,那一定不會是假的,沒有任何理由的,她就是相信他的話。
腳步一緩,端木閻擡眸與她對視着,眼中帶着一絲眷念和憂桑,“我說過,這一輩子除了你絕對不會娶任何女人的,也許你已經忘了,可是我卻永遠不會忘,所以,就算你不來,我也會離開這裡的,更別說要娶沐劍柯了!”
“端木閻,你說的可是真話!”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嬌喝,端木閻卻連頭都沒回,一個箭步竄上去將果果從窗臺上拉了下來,緊緊的將她攬在懷中,感受着屬於她的體溫,這才鬆了一口氣。
沐劍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只是怕他餓了,甚至不顧身份親自下廚爲他準備糕點,心心念唸的端着糕點來看他,卻無意間聽到了這麼殘忍的對話,看着緊擁在一起的兩人,明明那般和諧,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雙眸。
手中的糕點落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沐劍柯死死的咬住下脣,那個男人,那個她死心塌愛着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完完全全的被另一個女人侵佔,而她到這個時候還是不願意放手。
感覺到那道刺刺的目光,果果伸手推了推端木閻,原本只是想提醒他身後還有人,卻不想刺激到他驚魂未定的心悸。
好不容易纔將她再次擁入懷中,端木閻又怎麼會鬆手,這一次,他就是死也不會鬆手了,俯身,不顧她眼中的詫異,狠狠的覆上她的脣,帶着劫後重生的心悸和慌張,毫不憐惜的啃噬着,直到口中蔓延開一股濃郁的腥甜。
脣上傳來的刺痛讓果果微微的皺起眉頭,想到身後還有個人,她怎麼都覺得尷尬,伸手將端木閻推開,無視他眼中的陰霾,指了指自己紅腫不堪的脣瓣,不無委屈的控訴着他的暴虐,“好好的你咬我作甚!”
看着那紅腫的脣,端木閻的眸中劃過一抹心疼,轉眼即逝,伸手霸道的將她扯到自己懷中,用指腹輕撫着她的脣,“若再有下一次,我就咬死你!”
知道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把戲,尷尬嚇得縮了縮脖子,卻突然想起了被忽視的沐劍柯,伸手捅了捅他的胸,對着他身後的人撅了撅嘴。
端木閻順着她的視線轉過身,似乎這才發現身後的人,當看到淚流滿面的沐劍柯後微微的蹙起眉頭,這個女人對他倒是死心塌地,如果是以前,或許他會收了她,可是現在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人,又怎麼會在乎其餘的人。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沐劍柯流着淚看着那張冷漠的俊顏,爲什麼他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永遠都是那麼無情,自己對他的好難道他一點都沒有發現到了。
腰間傳來一陣刺痛,端木閻伸手抓住那隻肆無忌憚的小手,微微擰眉直視着沐劍柯,無視她眸中的哀求,面無表情的開口,“對不起,我曾說過,今生今世除了她誰也不會娶,所以我不會娶你的!”
果果沒想到這般驕傲的端木閻會爲了自己對別人道歉,仰頭看着他精緻的下顎,心底一片溫暖,伸手與他十指緊扣,低下頭,因此忽視了他微微揚起的脣角。
這一切都落在沐劍柯的眼中,她的眼中不停變換着色彩,整個人後退着,好不容易纔站穩,搖着頭伸手指着他身邊的果果,“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忘了她身邊的男人了嗎,你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了嗎,她只是個人儘可夫的賤人,她根本就沒有權利和你站在一起??????”
沐劍柯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劍,順着劍慢慢的看向那雙拿劍的手,當觸及到那雙滿含戾氣的雙眸時輕顫了一下,“你要殺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剛纔那一瞬間,她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意,那般的熾烈,毫不掩飾。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胡說八道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端木閻聲音一片冷厲,如果不是看在她曾救過自己,早就痛下殺手了,丟掉手中的劍,牽着果果就要下樓,在經過她面前的時候,卻被她拉住了衣角。
面對端木閻眼中的戾氣,沐劍柯心頭一緊,卻還是沒有放手,咬了咬脣仰頭與他對視着,伸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這時她最後的希望,也是她唯一僅剩的希望,“我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難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嗎?”
“我的孩子!”端木閻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脣角劃過一抹殘忍,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的小腹,“你確定這個孩子是我的嗎?”
“你什麼意思?”沐劍柯被他眼中的戾氣所嚇,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眼中帶着失望和屈辱,“端木閻,你敢做不敢當,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們明明??????”說到最後已經說不下去了,蒼白着一張嬌顏與他對視着。
感覺到某人的醋意,端木閻眼中帶着絲絲喜色,伸手把玩着她的長髮,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沐劍柯,說出的話卻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如果我說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不是我呢!”
“怎麼可能!”沐劍柯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後退着,搖着頭,突然尖叫起來,“不會的,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我不相信,我死都不相信,那晚明明是你!”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沒有對你做任何事,就連第二天我也是在花園中醒來的!”端木閻淡然開口,心中卻忍不住慶幸,如果不是那個人,或許今日換成他百口莫辯了,說到底,那個人還幫了他一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