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
雲墨忍不住輕咳兩聲,對這兩個字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明月殤倒是沒有因她的冷淡而生氣,依舊溫和而笑。
“在下只是想調查清楚事情真相。自從小妹被送去了東越,母后便日日寢食難安。如今傳來小妹的死訊,母后更是急得暈了過去,醒來後便讓在下無論如何要調查出小妹的死亡真相。所以,還請兩位隨同在下走一趟。”
鳳君華這次不生氣了,挑眉看着他。
“看起來你今天是不將我們帶走就不甘心了?”
明月殤依舊微笑自若,“太子妃錯了,在下只是想調查清楚事實真相而已。”
“你想要怎麼調查?”鳳君華冷而不寫的看着他,“人都死了,你還能查出她是因什麼而死?反正她是死在東越,你想怎麼說都可以。到時候即便本宮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不是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太子妃這般抗拒在下調查,難不成是心虛?”
明月殤面不改色,依舊扮演一個爲妹妹之死討還公道的好哥哥角色。
鳳君華很想大笑,她覺得這個人真的是虛僞得可以,比他父皇更甚。
雲墨卻忽然上前一步,笑道:“既然明太子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若我們再推辭,豈不是不夠坦蕩?雖然這裡是南陵,但在下相信明太子是個明事理之人,斷然不會強加罪名於拙荊。如此…”他握着鳳君華的手,笑意款款而溫柔。
“咱們便是去一趟皇宮又如何?正好,我也想確定一些事情。”
鳳君華蹙了蹙眉,他又想做什麼?不過…
她眼神閃了閃,勾脣一笑。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又不是什麼豺狼虎穴,去就去。”
明月殤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雲墨,溫和的點點頭。
“多謝雲太子理解,在下已經備好了欒轎,請兩位上轎。”
鳳君華擡頭看過去,山下宮人侍衛站了一排,中間圍繞着一頂華麗的轎子,一看就是皇室之人才能乘坐的欒轎。
兩人對視一眼,坦蕩的跟着下山去了。上車的時候雲墨忽然一把將鳳君華打橫抱起來,換來她一聲驚呼,旁側明月殤目光微轉,抿脣不語。
“你做什麼?”
鳳君華嗔了雲墨一眼,雲墨只是輕笑,然後抱着她跳上了車。車簾落下,轎子被擡了起來。
“快放我下來。”
鳳君華紅着臉,都上車了還讓她坐在他腿上。忽然聽到咔的細微聲響起,好像是什麼被關閉的聲音。她纖眉微揚,想起方纔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她裙裾垂下,他的手好像在車轅處碰了碰。
她湊近他耳邊,“這轎子有問題?”
靠得太近,她的呼吸都噴灑在他耳邊頸側,他呼吸微亂,曖昧的低笑。
“沒問題。”
“那你剛纔…”
“只是檢查了下而已。”說話間他的薄脣已經印上了她耳後,還故意舔了舔她的耳垂,換來她壓抑不住的低吟。想起外面還有人,便偏過了頭。
“別鬧。”
他無辜的眨眨眼,“我可沒鬧,是你誘惑我的。”
鳳君華瞪着他,明明是他隨時隨地發情,倒賴到她身上來了。
“別打岔,你懷疑明月殤會在這轎子上動手腳?”
雲墨依舊抱着她,邊在她耳側脖子輕吻邊道:“要是我一個人呢我倒是不擔心,關鍵我怕他會藉此機會把你給扣住,那我多冤?”
鳳君華哭笑不得,“誰敢在你面前劫人?再說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會擔心他扣住我?況且我就那麼好欺負麼?”
“我是不會讓他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但必要的防備還是不能落下的。”
他聲音已經微微低啞,一隻手掀開了她的衣襟,道:“你不瞭解男人,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會想方設法的得到,不計一切。這次咱們好不容易來了南陵,他要是不趁着這個時候動手,以後大抵就沒什麼機會了,我不得不小心。”
鳳君華忍着他在她身上挑逗起的*,推開他的頭,雙手捧着他的臉,嬌喘吁吁的瞪着他。
“別忘了,你也是男人。”
他輕笑這拿開她的手,索性直接將她按倒在榻上。
“所以我才千方百計的想得到你。”
“你倒是誠實。”鳳君華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而後左肩一涼,卻是被他剝掉了衣衫,藉着溫熱的脣印了上來。她又是一陣嬌喘,小聲道:“別鬧了,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呢…”
“他們會懂得什麼叫做非禮勿聽。”
狐狸太子殿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吃豆腐的機會的,纔不管這是什麼地方。當然,他不會告訴懷中的小女人,這轎子設計得很是獨特。轎身起碼加了三層以上的鋼板,大抵是怕他們會逃跑。車轅上套着鈴鐺,只要鋼板碎裂,立即就會觸動機關,到時候他們就會被重重包圍。
既然不能力敵,何必浪費精力與時間?
不過這鋼板還有個好處,就是隔音效果非常好。也就是說,無論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外面的人都聽不見。
開玩笑,他可沒興趣讓其他男人聽他的女人嬌媚的聲音。
某人就是個醋缸,吃起醋來無人可敵。
胸前的衣服已經被他完全褪了下去,她迷迷糊糊想着,之前趕路兩人都要療傷,他頂多就是抱她輕吻她,倒是沒有其他的動作。如今這般孟浪,想來是忍得久了。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真是不假。連他這個外表看起來溫潤如玉雍容華貴又道貌岸然的君子,卻不想在牀榻上纔是真正的禽獸。每次激情過後他是神清氣爽了,可就苦了她腰痠背痛渾身無力了。每次她抱怨的時候,他就用那種帶着幾分輕佻玩味兒而曖昧的眼神看着她。
“沒辦法,你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難道還期待我心如止水?再說了,這可是你欠我的。”
欠他?欠個鬼!她被送去異世又不是自願的,再說了,就算那時候她沒被送走,誰能保證她十五歲就一定得嫁給他?
她很想咬牙切齒的反駁過去,但每次一對上他幽幽而嘆息隱約幾分幽怨的眸子,她立即就心軟了,繳械投降了。
罷了,隨他吧。別以爲他不說她就不知道,這轎子鐵定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不然就憑他的小心眼兒,能在這裡要她纔怪。
她閉上眼睛,索性十分溫順的迎合他。他有些訝異,不過更多的卻是欣悅,雙手很快的將她剝得乾乾淨淨,熟悉的吻一點點落下,給久別多日空虛的身體帶來一陣陣顫慄,她忍不住起了低低喘息,他卻更緊的擁着她。
早厚厚轎簾後,封閉華麗的轎子內,無人想象正上演着如何香豔*的一幕。
熱情如火的男子覆在嬌媚如花的女子身上,兩人衣衫散亂髮絲交纏,灼熱的呼吸碰撞相融,如彼時緊貼的肌膚。
她難耐的低吟,雲鬢散亂峨眉如春,嬌豔如桃貝咬紅脣。
他面如紅霞半閉眸子,呼吸熾熱而情難自抑。
這是一條十分寬敞的官道,車馬浩浩蕩蕩的往前走,人人面色肅穆,不敢有絲毫大意,自然也不會去注意那加了特別防備的轎子。
然而就在前面一頂轎子內的明月殤,此時卻微微蹙了蹙眉。似想到什麼,又似不大確定。閉上了眼睛,凝神細細探索。不過須臾,他立即睜開了眼睛,眼神裡如染了風雲狂暴,黑暗剎那席捲如流。
他下意識伸手想掀開車簾,然而剛一動手又僵住了。
同一時刻,後面轎子內,雲墨忽然伸手捂住了鳳君華的脣。
她睜着迷離的眸子看着他,滿是不解和疑惑。
他笑了聲,閉着眼睛深深呼吸,然後不緊不慢的坐起來,順便將她身上剛纔被他扯亂的衣衫一件不落的穿好,再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埋首在她脖間,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
明月殤伸出的手僵住,然後慢慢緊握成拳,最後緩緩的落下,渾身似失去了所有力氣的靠在了車璧上,神色微微有些失神。
……
鳳君華面色還有些*過後的紅暈,靠在雲墨懷裡,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沒事。”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
“大約這個地方你不大適應,罷了,今天晚上…”
察覺到他又要說些十分曖昧的話,她臉色通紅,立即伸手捂住他的脣,“不許胡說。”
他眼神裡笑意如流光,拉下她的手,緊緊的將她攬入懷中。
“青鸞。”他喜歡歡愛過後這樣抱着她輕聲呼喚她的名字,他喜歡時時刻刻感受到她在他懷裡的溫度,他喜歡那般幸福縈繞心間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心裡總有些患得患失。即便她現在就在他懷裡,即便他們時時相擁纏綿,即便她現在是他的妻,即便她現在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他還是不放心。尤其是見不到她的時候,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似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一生自持,一生警醒,無論他所求所要都毫無意外的握在手心,唯有她是個例外。
有些感情來得太突然太兇猛,連他自己都無措而惶然,然而他向來不逃避。既然心裡有了她,那麼就要得到。
可心中終是存在不安,她就像一陣風,隨時隨地都會飛離他身邊,即便他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抓住她。
這種感覺很強烈,好似已經印刻靈魂很多年。亦或者,那樣的場景曾真實的發生過,以至於在心間上留下了烙印,便是輪迴轉世千百年也無法抹去。
越是如此,便越是要緊緊抓住不放。
人的一生太過漫長虛無,寂寞而孤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伴餘生之人,他怎能就此放棄?
那個女人…
她說的那些話。
他眯了眯眼,神情有些灰暗莫測。
敏感的察覺到他的變化,鳳君華擡頭看着他。
“子歸,你在想什麼?”
他回過神來,對上她詢問的眸子,微微一笑。
“沒事。”
她蹙眉,明擺着不信。
“你在想洛水兮。”
“嗯?誰?”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鳳君華抿着脣,整個的貼在他身上。
“我說洛水兮,玉晶宮聖女,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這個…”他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道:“我還真不知道。”
鳳君華瞪着他,彷彿在看怪物一樣,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我相信你纔怪!’
他無奈,雙手摟着她的腰,道:“我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玉晶宮的聖女,據說除了宮主和貼身婢女以外,連八大長老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就是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叫什麼很重要?”
鳳君華呆了一呆,好像他說得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話一出口他就察覺這個問題實在是愚蠢,玉晶宮的事兒隱秘至極,以她當年和玉無垠的關係,會知道聖女的名字也不奇怪。不過以她的性格,當初知道玉無垠有個未婚妻,定然十分氣惱纔是,怎麼還會去關心那個女人叫什麼?
察覺到他的疑惑,鳳君華抿了抿脣,頗有且不好意思的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再說我那個時候年紀小,又喜歡爭強好勝,所以…”
當年知道玉無垠有個未婚妻時候,她的確很生氣,甚至爲了這事兒足足有三個月都不理他,還告訴娘絕對不要嫁給他。當真是把他給逼急了,夜晚翻窗進她的屋子,好言好語的哄她對她指天發誓除了她絕對不娶第二人。爲了證明自己的誠心,他以自己的魂靈起誓,若是有違誓言,必定承受天火之劫,死無葬身之地。
她嚇得立即捂住他的嘴,知道玉晶宮雖然住着一羣神棍,但那些個什麼神靈誓言的還真不是空口說白話的。於是她信了他的話,但心裡總歸還是不舒服。纏着他問那個女人叫什麼,是不是長得很漂亮之類的頗爲幼稚的問題。
最初他一臉茫然的告訴她,“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打從聖女被神石驗證後我就見了她一面,連鼻子眼睛都沒分清楚,哪裡記得清她長什麼模樣?”
她瞪着他,“她不是你的未婚妻?”
他十分不屑,“又不是我認定的,我幹嘛要關心這麼多?”
她瞠目結舌,衝口就問。
“那你認定的是誰?”
然後他就用那種十分溫柔纏綿的眼神望着她,“除了你,還有誰?”
她紅透了臉,別過頭不理他,心裡卻甜滋滋的。
……
記憶劃過腦海,她微微的有些恍惚起來。
彼時玉無垠寵她,把她當寶,對她百依百順,有問必答。終究還是介懷那個聖女,於是她纏着他下次回去一定得問清楚人家叫什麼名字,還得記清楚人家長什麼模樣。
記得當時他十分鬱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任何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記住其他女人的容貌名字以及所有,她倒是特別。
當時她年幼,思想比較單純,也管不了那麼多,純粹對那個女人感到好奇而已。
玉無垠向來寵她,抵不住她的執拗,只得答應。
就這樣,她知道了聖女的名字。當說起洛水兮的容貌,玉無垠卻一臉的不以爲然。
“不過一個醜丫頭罷了,理她做什麼?這世上,當然是我的緋兒最美。”
其實她知道,玉晶宮向來出美人,便是普通的婢女容貌也堪比皇宮裡的妃子。玉無垠眼界高,況且一顆心掛在她身上。其他女人即便美若天仙,在他眼裡也不過一張可觀的皮囊罷了,還不足以引得她側目。
“不過我很奇怪,洛水兮好像非常恨你,爲什麼?”
雲墨皺着眉,笑道:“你在懷疑什麼?”
鳳君華歪頭想了想,“我總覺得,她很瞭解你。這種瞭解不在於天下盛傳你那些什麼功績或者性格武功之類的,而是…”她仔細想了想,才道:“是一個在你身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於對你的一切言行舉止都十分了解的人。一個女人能將你從裡到外都看得如此透徹,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她喜歡你。第二,她恨你巴不得你趕快死。玉晶宮聖女終生不能出玉晶宮,所以前面一種可能不成立。那麼就只剩下後面一種可能,她恨你。”
“嗯。”雲墨十分贊同她的說法,“不過我不記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讓她恨不得我死的事。”
鳳君華若有所思,“難道是因爲我?”
雲墨挑眉看着她,半晌後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玉晶宮覆滅是你間接導致的,那是她的家,你讓她家破人亡了,她恨你是應該的。你又是我的妻子,所以她遷怒我也是正常的。”
“也不對啊。”
鳳君華坐起來,“我覺得她恨你比恨我多哎。”
雲墨不說話,他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
“青鸞。”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了,“她只剩下靈魂都能在塵世間遊蕩,只需要找到合適的軀體俯身便能存活。就像顏諾,還有你娘,不也是借屍還魂麼?也就是說,有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鳳君華眼睛一亮,道:“她其實已經不是原來的洛水兮,而是其他靈魂俯身?而她本身對你有着十分深沉的仇恨,所以好不容易脫離了桎梏來找你報仇來了?”
“目前看來似乎只有這一個可能,但是…”他一隻手把玩着她一縷髮絲,“當初玉無垠都要靠神石才能摧毀她的神靈,也就是說她本身在玉晶宮根基穩固,元力深厚,不可小覷。而這樣的人,必然是在玉晶宮住了很多年。也就是說,如果是靈魂附身,那麼至少也是十幾年前了。”
鳳君華點點頭,“師兄對我說過,聖女好像和我一年出生的。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應該才幾歲。”她一手支撐着下巴,“奇怪,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怎麼會對師兄有殺心?”
難道是因爲知道玉無垠變心?
當然,這話她很聰明的不在雲墨面前提起。不然這個醋缸估計又不高興了。
雲墨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笑了笑。
“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這個。”他目色沉了沉,道:“我的意思是,十多年前玉晶宮有神石鎮守,一切屬於塵世間的鬼魂都逃不過神石的靈力而魂飛魄散。也就是說,就算是借屍還魂,那也必須是玉晶宮的人才能附身在屬於宮中之人身上。而聖女體魄特殊,並不是任何魂靈都能附身其上並存活的。最重要的是…”
他頓了頓,眼神再次變得凝重。
“能附身在經過神石驗證並認定的聖女之身的人,必定和她有一樣的體魄一樣的神識一樣能被神石認可並能修煉歷代聖女才能修煉的功法極其元力。”
鳳君華一聽就笑了,“那這麼說起來不就是隻有她自己了麼?”話一說完她立即就頓住了,神情微微變了變,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和呆滯。
“怎麼…可能?”
“怎麼了?”
雲墨還在認真思索,當然,任他再聰明心思再是百變玲瓏,短時間內也想不到重生上去。但本就在異世呆了十幾年並且聽過重重關於重生穿越小說的鳳君華,卻是在經過他的分析後腦海里立即就閃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然而這兩個字劃過腦海的時候,她又覺得那根本不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重生呢?一人重生豈非時間輪迴,所有人都跟着重生了?只是沒了記憶而已。
等等…
時間倒回。
從科學上的說法,穿越也是因爲時間倒回纔會產生的現象。
她面色凝重了起來。
“子歸,我想…或許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嗯?”雲墨看着她,“你說。”
鳳君華張了張口發現這事兒不知該怎麼開口,她自己現在都還有些茫然迷糊。其實她本人因性格冷淡,也沒什麼浪漫娛樂細胞。況且那些年天天執行任務殺人,哪裡有時間去看什麼小說?
不過組織裡有些姐妹比較喜歡看言情小說,便是小鶯以前也不時在她耳邊嘮叨那些小說裡的男主多麼男神多麼強大女主又是多麼傾國傾城之類的。以及炮灰女主被閨蜜和男友聯手背叛死後冤魂不甘重生n年前,然後開始了瘋狂的報復再收穫美滿愛情如何如何。
可現在誰能告訴她?洛水兮成了重生裡的女主?然後帶着前世的記憶來報仇。似乎,好像,雲墨就是洛水兮報復的對象,而她是不是就是上輩子和雲墨聯手逼死洛水兮的女配?
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她得瘋。
這種事情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告訴雲墨,他會相信並接受?
好吧,雖然她知道這個世界是比較奇幻,穿越靈魂附身什麼的已經屢見不鮮。可如果真的他們已經輪迴一世,這輩子只是別人重生的配角。也就是說,洛水兮知道很多未來會發生的事,瞭解他們所有人。比如今日,她知道雲墨手中握有驚魂書。
“青鸞?”見她半天不說話,他不由得開口喚她。
她回過神來,“啊?什麼?”
雲墨皺着眉頭,“你剛纔在想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我…”她咬牙,“子歸。”
猶豫了半晌,她決定還是換一種方式。“你相信時間可以倒流嗎?就比如,前世今生。比如說…”
她剛要解釋,他卻淡淡的打斷了她。
“我明白了。”
她愕然看着他,“你明白了?明白了什麼?”
雲墨微微一笑,眼神有些高深莫測,喃喃自語道:“時光倒流麼?並非不可能。”
鳳君華又瞪着他,“你…”
他卻已經笑得和煦而溫柔,將她攬入懷中,忽然道:“前世今生,以前我就在想,上輩子我一定認識你。不然爲什麼我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似曾相識想要得到你呢?”
她吶吶的看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敢情他以爲她說了那麼多就爲了證明他們倆前世有一段宿緣?
她該哭還是該笑?
“子歸,其實我是想說…”
“你什麼都不必說。”雲墨緊緊的抱着她,“我都懂。”
這下子鳳君華真的有些抓狂了,她很想說。殿下,你真的懂我在說什麼嗎?
還是你在自作聰明的曲解我的意思?
好吧,她知道這個人智商高,誰要是否認他的聰明才智,那就是看不起他,到時候他定會好好的懲罰她。
懲罰的方式嘛,就是將她壓在牀上狠狠的要她,直到她連叫都叫不出來爲止。
“別把我想得那麼笨。”
好像已經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他颳了刮她的鼻尖,神情有些灰暗莫測。
“這世上有神魂離身有巫蠱之術有顛倒乾坤的上古陣法,有可開時空可逆轉時間年輪的高人,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我連你跨越時空多次穿越兩個時代這種詭異的事情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是足以讓我驚訝的?”
她摸了摸被他刮過的鼻子,悶悶道:“我不過穿越兩次而已,哪有很多次?”
“那你還想穿幾次?”
他低頭在她脣上輕輕咬了一口,“就因爲你的穿越,整整十二年,我找了你十二年。”他默了默,又將她深深的抱緊,在她耳邊呢喃低語。
“還好你回來了,還好只是十二年,還好我有生之年還能等到你。”
他又控制不住的去吻她,在她脣齒流連,想要用這種方式感受到她的溫度感受到她真實的呆在他懷裡。
“子歸…”
“青鸞。”脣齒相纏,他輕聲而霸道的說:“不許離開我,永遠。”
她被他灼熱呼吸燙得有些發熱,本就剛歷經歡愛的身體自然承受不住這般親暱的觸碰挑逗,她面色很快就紅了起來。
“你怎麼了?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
“答應我。”他輕咬她的耳垂脖子,不依不饒的說着。
她輕吟一聲,氣喘吁吁的點頭。
“我不會離開你的,子歸。”
他似乎鬆了口氣,卻依舊緊緊的抱着她,彷彿要將她刻進自己的骨子裡。
她不懂,他又多害怕失去她。她說的那些話他都明白,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正如他所說,就連她穿越時空這種事他都不覺得奇怪,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不可置信的?
上輩子麼?
上輩子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交集?誰啓動了時間的年輪?一場重生,他們都沒了記憶,誰在這場角逐裡擔任了怎樣的角色?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無論前世他們有着怎樣的糾葛和結局。這一輩子,他都不會放開她。或許就是因爲前世記憶太深刻,所以今生才無論如何都無法忘卻。
轎子落下,外面有人恭敬道:“雲太子,太子妃,已經到了。”
雲墨拉過鳳君華的手,轎簾從外面被人自兩邊掀開,轎身微微傾斜,兩人走了出來。
明月殤也剛剛下轎,回過頭來,一眼看見鳳君華雖然衣衫整潔髮絲整齊,然而面頰微紅眼神嫵媚,流蕩着醉人的波光漣漪,而那一點紅脣更似沾惹朝露的玫瑰,嬌豔而動人,一看就是剛承雨露媚態還未散去。
她本就生得傾國絕色的容顏,此刻又因歡愛而淡漠柔化了面部線條,更是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身邊那些侍衛在她出來的時候便屏住了呼吸,隨即很只覺的低下頭,呼吸卻微微有些不穩。
明月殤眼神微暗,放在身後的手指一根根捲曲成拳,而後又笑得如沐春風。
“委屈二位走了這麼長一段路,太子妃可有不適?”
鳳君華的神情還算淡定,“無妨,反正腳不沾地,本宮沒有任何不適。”她忽然閉上了嘴巴,因爲就在她話音未落,她清晰的聽見雲墨在她耳邊傳音道:“沒有不適就好,不然累着了你晚上我可就不敢碰你了。”
瞧瞧這人說的是什麼話?
大庭廣衆的,居然…
本來想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隨即想到這話只有她一人聽得見,她再這般作態不是令人懷疑麼?不禁又瞪了他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她對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害羞,所以故意要逗她。其實就算他不說她多少也能猜測出幾分他的心思,不就是想讓明月殤對她徹底死心麼?
明月殤已經不想再這裡看他們夫妻打情罵俏,這番場景,或許在他們私下裡已經是司空見慣。然而於他而言,親眼看見,依舊會讓他心痛如絞。
他知道,那是一種名爲嫉妒和憤怒的情緒在翻攪着他的心。
他也知道,他在她眼裡不過只是一個外人,他沒資格嫉妒,也沒資格憤怒。只是情之所鍾,如何能做到坦然瀟灑?
……
沒有進宮,而是來到了驛館。顏諾帶着傷親自將明月清給送了回來,沒多久以後又離開了。
看着明月清的屍體,鳳君華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不是已經死了差不多一個月了麼?爲什麼屍身還未腐爛?”
明月殤蹲下來,在明月清的喉嚨處點了一下,只見原本毫無聲息的明月清忽然張開脣,一顆珠子飛了出來。
“凝魄。”
凝魄也是罕見的寶貝,可以人死後半年內屍身不腐。
鳳君華嘴角噙起淡淡諷刺,“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已經死了,難不成還能從她的屍體上看出她是因什麼而死?”
明月殤搖搖頭,“昔日小妹對太子妃不敬,今日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應該。如今看見小妹的遺體,太子妃可出氣了?”
鳳君華眼神似猝了冰,冷冷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得讓我背上一個咄咄逼人的罪名嗎?明月殤,你果然夠無恥。”
身後侍衛紛紛面色不虞,明月殤卻毫不在意她的辱罵。
“太子妃誤會了,在下只是想讓從前的事有一個了斷而已。”他微微一笑,“二位暫時就住在這裡吧,等在下將事情調查清楚以後自然會給兩位一個合理的交代。”
他抱了抱拳,然後轉身離去,身後有人用白布將明月清的屍身蓋住,雲墨眼神一閃,指尖光芒微微溢出,在白布蓋上明月清臉的時候,射入了她的眉心,立即沒入皮膚,然後就被白色的布完全掩蓋擡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鳳君華纔看向雲墨。剛纔他的小動作別人沒看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看了一眼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影映射在門紙上。
看來明月殤是下定決心要困住他們了。
鳳君華拉着雲墨走進了內室,低聲問:“你剛剛做了什麼?擔心明月清沒有死?”
雲墨笑了笑,撫了撫她的髮絲,道:“有些事情,眼睛看見的未必是真實的,總要親自驗證才行。明皇爲了培養明月清,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如今她就這麼死了,我自然得親自檢查才行。”
“那你檢查出什麼?是炸死還是…”
“她真的死了。”
雲墨回答得漫不經心,然而眼神卻有些深邃,似隱匿了九重樓閣,彎彎曲曲虛虛實實看不見真面目也摸索不到盡頭。
鳳君華挑眉,倒也不是十分驚訝。
“真的死了?那明月殤還那麼大張旗鼓的將她運回來做什麼?”
“好歹是皇室嫡出公主,寧安侯府已經被滅門,她死後沒了葬身之地,只能葬在皇陵之中…”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神情有些怪異起來,卻是沒再說話。
“怎麼了?”
雲墨搖搖頭,扶着她躺在牀上。
“你先休息休息,我得出去辦點事。”
她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兒?”
他回頭對她微笑,眼神如灑了春光曼妙,說不出的風流韻味。
“你不想被一輩子困在這裡吧,我的夫人?”
她嘴角微揚,“就知道你有辦法離開。”
雲墨給她蓋上被子,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瞥了眼外面,勾脣道:“這麼多人盯着,想必你也睡不着。等一會兒,我讓他們離開。”
“明月殤的人,會聽你的?”
他不語,起身走了出去。不知道和外面的人說了什麼,然後就聽到腳步聲離去,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又回來了,也就兩句話的功夫,外面那些名爲保護實爲監視的人全都走了。
她十分驚異,明月殤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他到底對他們說了什麼?剛纔那個人明顯是去向明月殤請示的,那麼快明月殤急撤銷了人馬。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了,她才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口,火兒跳了出來。她摸了摸它的頭,臉上揚起溫和的笑意。
“吐出來。”
火兒蹲在桌子上,下腹收縮,然後猛的一張口吐出一顆褐色的藥丸。
鳳君華接在掌心,又走到青玉案旁,揭了燈罩,抽出一張白紙將手中褐色的藥丸包裹成圓筒,然後點燃。火光在她眼中開始慢慢燃燒,很快就燒到了最中央包裹藥丸的地方。接着,奇蹟出現了。只見原本淡白色的煙霧慢慢轉爲灰色,而後是黑色,最後變得透明,飄散在空氣中。
白紙燃盡,一絲黑色的氣線透過窗縫飄了出去。
昨晚這一切,她才若無其事的將燈罩重新蓋上,抱着火兒往牀邊走。
“這事兒你做得很好,記得不許告訴任何人。”
火兒連連點頭,目光發亮。
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雲墨。自從發現某個狐狸太子在跟它爭主人的寵,它就把雲墨給恨上了,凡是和雲墨作對的事兒,它都欣然嚮往。
鳳君華摸了摸它的頭,哪裡看不出它的心思?她笑了笑,眼神卻有些感嘆。
她躺了下來,卻睡不着。
屋內點了香,她不大喜歡,揮了揮手,香爐熄滅,那種幽幽纏綿的味道不多時便歇了下去。
她半閉着眼睛,計算着時間。
剛纔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此刻應該是戌時了。
雲墨還沒有回來。
她皺了皺眉,他到底做什麼去了?
忽然聽見窗扉傳來鐸鐸的輕響,她神情一震,立即起身下牀來到窗邊。
“人都走了,不用擔心。”
外面那人氣息重了幾分,似乎放下了心。鳳君華打開窗戶,窗外立着一個人。仔細的說,應該是一團黑影,一團看不清也辨不清樣貌的影子。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的身影便和夜色融爲了一體,更是分辨不清。
“要動手嗎?”
那人聲音很低,似乎刻意的掩飾原本的音色。
鳳君華抿了抿脣,“不用。”
“那您發信號…”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卻有些冷。
“我若不通知你來,他是不是就私自行動了?”
那人低着頭,好半晌才道:“主上也是擔心您。明月殤一直沒有對您死心,再加上此次明月清死在你們手上,柳皇后十分震怒,給明月殤施了壓,讓他必須給自己的女兒報仇。主上說,雖然相信你們的能力,不會被困於此。但這裡好歹不是東越,若明月殤真下定決心要扣住您,只怕…”
頓了頓,又低低道:“前兩次您來南陵,也只匆匆和主上聯繫了一次,上次你們離開,主上很是擔心…”
“我知道。”
鳳君華負手而立,眼神比夜色更深沉,而後嘆息一聲。
“你告訴他,該怎麼做我有分寸,讓他且寬心。”默了默,又道:“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動手。”
那人好一會兒才嗯了聲。
“是。”
鳳君華看着隱沒黑暗中的他,知道他在想什麼,扶額再次輕嘆。
“阿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你們不贊成我以身犯險,但是我更不願因這一時之困便暴露了隱藏十多年的你們。”
阿奇渾身一震。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這裡是明月殤的地盤,到處都是他的眼線。靠你們我的確可以安全走出去,但你們卻再也走不出去。還有…”
她目光遙遠而荒涼,又隱匿着深沉而久遠的重重鋒芒。
“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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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兩天更得少了點,實在很抱歉,哎,這幾天身體不大舒服,等緩幾天,再多更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