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灝打開用蠟封住的竹筒,取出裡面的信,拆開看了起來。嘴角露出滿意地笑容:“白虎要喝竹筍水,神殿竹筍都被挖光了。希望我們能送去竹筍讓他們榨汁。。。看到沒有,神殿都快吃不消這頭白虎了。中午侍女還親自來報,說要衣物首飾。接下去的事會更多,不出三日,我們只要一說帶走王后,神殿說不定就裡面雙手送出。”
“還是陛下厲害呀”敖瀚立即諂媚的附和:“不費一兵一卒,那麼麻煩的事迎刃而解。”
“好是好”敖濛撓着頭皮,隨後又剝了剝指甲,眼睛不敢正看着:“就怕。。。那個。。。”
“別吞吞吐吐的了,你小子壞水也不算少,快點說。”敖瀛一巴掌拍在了敖濛的後背,不耐煩地吼了出來。
“哎呀~”敖濛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哀怨地看了看敖瀛:“你倒是輕點呀我是擔心龍族的名聲,要知道白虎據說可是比你西海龍王都要厲害,夜夜都要陪。白虎好戰,所以往往兩個山頭住兩虎,白日裡碰到就打架,晚上又湊在一起合歡。就算青鸞王后好潔,白虎當過神女,未必受規矩。”
敖灝的臉一下沉下來,雪刃確實慾望強盛,幸好龍族身體最佳,每每將她精力耗盡後,可以太平個三五日。如果過了七日還不去幫她泄瀉火,那麼她就火氣更甚。現在雪刃逃進了神殿,敖濛所說的有可能會發生。東海龍王的王后確去陪神殿裡的侍寢,傳出去叫他臉面何存?就算是凰也不行,是他的王后就不行
敖瀛立即看出了端倪,嘴角掛起邪笑來:“小dd,這你就放心吧。陛下胸懷四海,能容不能容。你還不是容得下心愛的女人有那麼多其他雄性?”
“黛琳不一樣”一提到心中的神女,敖濛立即嚷了起來:“不準侮辱黛琳,她是責任,無奈的。如果兩位領主沒有她,大約四海的水再過個三五年,能鹹到舀起來就醃肉的地步了。如果沒有那隻白虎,黛琳也不會收那麼多的侍寢。如果領主原本只有一位,我相信她也會從一而終,絕不三心二意。。。否則,你也不會動心,想當她的侍寢來着?”
“別胡說”敖瀛瞪了一眼,但語氣顯然有點虛弱。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敖灝,其實也明白,敖灝的心中其實也留着些位置給神女的。
憑心而論,確實如此。龍族喜歡最好的東西,神女就是最好的雌性。而龍族私心強,剛開始時,確實只是想嚐個新鮮或者佔着滿足下私慾,但時間長了,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再加上此代神女秉性並不是象大部分雌性那樣,見強大的就扔去現有配偶,立即去依附。這讓本身朝三暮四,卻渴望得到女人忠心的龍族越發想要征服。
王后這次所作所爲,不但讓敖灝顏面盡失,就算是凰,也不能讓龍族感覺丟臉,更加讓龍族對於神女想往。
敖瀚趕緊的試圖挽回一些臉面:“其實王后並非本意,全怪那隻俯身的白虎。”
“哼”敖灝已經氣得再多的壓制也隱藏不了臉上的怒火,他重重拍下一子,咬着牙陰鷙而言:“定要除去白虎,以免後患。”
“對”其他三個龍王趕緊的點頭。沒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目標,其實也正是如此。
衣服送來了,雪刃隨手翻着,去而復返的蚌娘大氣都不敢喘的看着她。
“就只能找來這種衣服?”雪刃看着就要生氣,都是普通的衣服,哪有今天看到那人類身上穿的衣服華貴。
蚌娘小心翼翼地,看着雪刃的臉色解釋:“娘娘,所有衣物中,也只有東海的最好,但東海去取,再回來,需要時日。就請娘娘臨時先隨便穿穿吧。”
“也只能隨便先穿穿了”雪刃拿起一件薄紗開衫長外袍,雖然薄如蟬翼,也屬上品,但比起那金銀絲線、鑲上珍珠明珠的衣服,還是差太遠。
要麼穿,要麼不穿。比較起來,這些衣服總比神殿裡的好許多,她也只能脫去白色的禽類長袍,將衣服換上。
夜晚,陪完麒寒用完晚膳。楚黛琳慢慢地從樓梯走上了頂層,又去花園水池中泡了會兒,順便洗漱乾淨了,這才往自己寢室去。
今天白天跟麒寒在一起,將她的精力全用盡了,還用了些靈氣才抗過去。麒寒在她身邊,側身躺了一會兒後,出去辦事了,而她一直躺到了用晚膳才起牀。
一路走去,順路正好走到鳳焰寢室門口。鳳焰還是需要安慰,畢竟青鸞私逃在先,又投身於龍族,這讓鳳焰很難堪。要不是麒寒作風豁達,從不拿這事譏諷挖苦,如果換做是捷敏的脾氣,鳳焰早就臉面無存,要到東海與龍族決一死戰了。
哪怕不做什麼,躺在鳳焰身邊,抱着他,這也是種極大的安慰。想到這裡,楚黛琳伸手推開門,但鳳焰不在裡面。
她轉身對着門外當班的臨威道:“你先去睡吧。”
如果叫侍衛離開,就證明他一天的班結束了。臨威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進入鳳焰的寢室,鳳焰還是喜歡睡草牀。牀單雪白一片,散發着淡淡的乾草香味。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最主要是要等鳳焰回來,看他是不是想要聊會兒天。
她站了起來,穿上繡花鞋,套上了外衣,走到了露臺上。從露臺遙看神殿前的漆黑草原,以及漫天的星斗。腦海裡又出現了,那晚的情形,一條巨大而美麗的青龍,在夜空中歡悅地飛舞,衝着她象個孩子一樣的大笑。。。
侍寢內的門“吱呀”開了,打斷了她的思緒。應該是鳳焰回來了,她微微一笑,正想進去,就聽到鳳焰輕聲,但帶着少有的嚴厲喝叱:“王后,請自重,立即離開我的房間。”
“嗯~,不要嘛”雪刃故意壓出的嬌媚嗓音,隨之飄來:“現在沒有王后,只有凰。別忘了,我也是你的配偶。”
雪刃一定是鳳焰進屋後,雪刃也躥了進來。
楚黛琳暫時放棄進屋的打算,身體靠在離門最近的地方,聽着裡面的響動。
“放手” 輕微的響動,象是身體和身體碰觸時,一方掙扎的聲音。鳳焰帶着羞惱地道:“在我還未對你不客氣前,立即離開。”
“別那麼無情”雪刃聲音越發甜膩了,帶着極具的誘惑:“難道你想用三味真火燒我,還是想用風將我刮出去?我沒有活到成年就死了,你的神女又將我壓制得翻不了身,難道你就不想嚐嚐,凰的身體,白虎的味道?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咚”的一聲,象是什麼撞在了一處,裡面傳來了濃重的呼吸聲。楚黛琳咬着下嘴脣,幾乎想衝進去看個究竟,但她忍耐着。進去能幹什麼,難道看到雪刃和鳳焰親熱?這種難堪會帶着恥辱。
裡面的呼吸聲依舊濃重,半響傳來雪刃的聲音,顫抖並帶着不可思議,嬌柔做作全部消失:“你。。。你敢推開我?你知道推開的是什麼?”
心中一喜,原來是鳳焰推開了雪刃,並把雪刃推倒在一處。
“抱歉”鳳焰深呼吸着,努力地保持着冷靜地語速:“你確實是青鸞的身體,但是除了白虎的味道,也有龍族的味道。”
“龍族的味道?”從雪刃的聲音可以想象得到,她此時臉上的表情是驚愕的。
“沒錯”鳳焰深吸了口氣,呼吸終於恢復了常態,冷淡得有點殘酷道:“青鸞吞食過敖灝的一粒心,十年後雖然龍心已經取出,但龍血在她身上留下了味道。再加上你一直侍寢,龍的精血已經滲透至全身,我聞着就感到噁心”
楚黛琳緊緊地咬着嘴脣,但此刻不是因爲感到傷心,而是努力忍着即將笑出來的聲音。
這下雪刃羞惱了,奪門而出離去前,也說了刻薄的話:“什麼味道,那個人類身上的味道比我多得多,你跟她睡的時候,怎麼就鼻子不靈了?怪不得青鸞要奔向龍族,告訴你,龍族比你強得多,哪裡只有半個時辰?那麼少時間,我還不稀罕呢”
寢室的門被“嘭”地踢開,都能感覺到,露臺上的風被吸進去不少,從過被踢開的門形成了對流。
裡面一片安靜,過了會許久,傳來了鳳焰的輕微嘆息聲。
楚黛琳想了想後,慢慢地走了進去。門依舊敞開着,鳳焰坐在牀邊,低着頭,雙手遮面。
雪刃吃了個癟,氣呼呼地出了鳳焰的寢室,差點撞上了正好開門出來的一個人。
“哎呦”戈弘一聲驚呼,隨後一看,嘲諷了起來:“是誰呀,原來是王后娘娘,晚上不回客房休息,到這裡來幹什麼?”
雪刃擡了擡眉正想發作,但看到戈弘,立即主意來了。犬類、狼族有時很混亂,慾望至上,也許他。。。
楚黛琳走到門口,先將門關上。此時鳳焰聽到了動靜,擡起了頭,但沒有言語。
楚黛琳走過去,無聲地坐在鳳焰的身邊,將頭靠在了他肩膀上。沒有說話,就靜靜地陪着他。
過了許久,鳳焰輕聲問:“黛琳,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配偶都留不住。”聲音無力而痛苦,滿懷着這十幾年來的屈辱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