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莊,你竟然敢辜負陛下的信任,叛出天庭,今日,你必死無疑……”
“拆毀南天門,卞莊,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卞莊你竟是包藏此等禍心,該死!”
剎那間,沿着南天門處,喊殺聲震耳欲聾,雖然未曾目睹,但也可以想見,那些天兵天將此刻的殺意有多濃。
“卞莊拆了南天門……不對啊,他好像是月老變的卞莊……也不對,月老有兩個……哎呀,好可惜,上次三眼哥哥拆了南天門,就沒能看見,這次竟然又沒能看見……”
少女玉兔聽着這一聲聲,一臉的迷惘,撓了撓長耳朵,又是迷惘,又是激動,又是雀躍,又是惋惜,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兩隻腳都忍不住在地上蹬來蹬去,可謂是把兔子好動的特性,顯現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姮娥和真·月老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兩個也完全沒想到,帝辛竟然會把南天門給拆了。
有了這個罪責,卞莊這個天蓬元帥算是當到頭了,從天庭寵臣,一下子變成了天庭叛臣。
“還愣着幹什麼,跑啊……”
而就在這時,帝辛所化的卞莊,已是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看到衆人還愣愣的站在原地,急忙吆喝道。
說話的同時,他更是擡起手,一巴掌拍在月老的後腦勺上。
月老被這一巴掌拍中,身體一軟,立刻癱在了地上。
“嗚嗚……卞莊把月老打了……又砸門,又打人,好嚇人啊……”
少女玉兔看着這一幕,緊緊捏着小拳頭,放在胸口,兩隻長耳朵一顫一擺,嘴裡喊着嚇人,眼裡卻滿是雀躍欲試。
“嚇人什麼嚇人!跑!”
帝辛一陣無語,向着少女玉兔惡狠狠的嚇唬了一句。
“嗚嗚,假卞莊要打人了……”
少女玉兔聞聲,腳向着虛空中猛地一蹬,伴隨着劇烈的音爆聲,他的身形就像離弦的利箭般,朝前激射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只留下兩條大長腿奔波的青春和健美。
“這腿兒,真夠勁的!”
帝辛看着少女玉兔的大長腿,喃喃讚歎一聲,目光古怪,也不知道是在想這樣的大長腿,若是做成麻辣兔腿的話,一定彈嫩可口,還是想着,兔女郎配大長腿,玩上一年都不膩。
“走!”
收斂心神後,帝辛臉頰有些微紅,向着衆人一揮手,便急匆匆的向人間趕去。
“大膽卞莊,大膽姮娥,竟敢一個毀壞南天門,一個叛逃天庭!這等賊人進入天庭,你們卻都一無所知,朕養着你們,是養了一羣酒囊飯桶嗎?!”
而就在這時,皇極凌霄殿中,一名穿着袞服,面如冠玉,留着三綹長鬚,威儀氣度驚人的中年男子,一腳將擺放在身前的桌子踹翻在地,望着下方的幾名天兵天將,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怒聲道。
一衆天兵天將,瑟縮着趴在了地上,渾身顫抖如篩糠,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陛下息怒,臣這就率人前往追擊,將他們拿下!”
而就在這時,沿着兩側的羣仙中,一名站在最前方,劍眉星目,英姿不凡,而且同樣穿着一襲袞服的青年人快步走出,向着玉帝一抱拳,朗聲道。
“既然東王公請纓,那就交給你了!拿下賊人,格殺勿論!若是放走了賊人,朕拿你們是問!”
玉帝聞聲,向着青年人掃了眼後,冷然一句後,大袖一甩,轉身便向着凌霄殿內走去。
東王公看着玉帝的背影,臉色立刻變得難看無比,他哪裡能不知道,自己此刻這舉動,算是又主動給自己弄了一口大黑鍋。
“東王公,實在是對不住,這一次,又要麻煩您了。”
而在這時,那名天將向着東王公拱了拱手,臉上滿是感激,還有些尷尬之色。
衆仙犯錯,東王公背鍋,這幾乎已經成了天庭中的常態了,只是,誰讓這位男仙的身份,太過特殊了呢。
而且,在玉帝手底下辦事,誰又容易呢?
“走吧,追擊敵寇,將他們帶回來,不然的話, 你我都要吃瓜落。”
東王公早已習以爲常,哪裡能不明白玉帝是在針對自己,輕笑着搖了搖頭後,便跟着一衆天兵天將,向外趕去。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一邊趕路,東王公一邊向來稟告情況的天將沉聲詢問道。
“不知道卞莊那廝發什麼瘋,突然跑到南天門,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正在和他說閒話,可沒想到,他竟然猛地舉起九齒釘耙,一耙子將南天門給搗毀了,說起來,我也是納悶了,卞莊是天蓬元帥,水軍統領,怎麼會背叛天庭啊?”
那名天將聽到這話,苦笑着搖了搖頭,緩緩道出了情況。
“卞莊背叛天庭,此事怕是有古怪……”東王公眉頭皺起,緩緩道。
他和卞莊之間的接洽,不在少數,卞莊這傢伙,色心大,膽子小,就算是受了委屈,嘴上嘟囔兩句,心裡埋怨兩聲,這的確是有可能的,可是說讓他背叛天庭,砸碎南天門,這可能性真的是太低太低了!
而玉帝,也不會不明白此事,可是他還是這麼怒氣衝衝,說明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蹊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他是已經知道了真相是如何,更清楚沒有任何改變的辦法,所以在那無能狂怒,找個人出來背鍋。
就在東王公思緒變幻時,一行人已是來到了南天門處。
“嗤……轟……”
但還未等他們邁出殘破的南天門,沿着天穹上,忽然有利刃破空聲響起,緊跟着,一柄寒光閃耀的木柄長斧,從天而降,斧刃直接切開了他們身前的地面,砸出一個恐怖的巨坑。
“東王公,回去吧,莫要再追擊了。”
緊跟着,從廣寒宮方向,倏然傳來了吳剛的低喝聲。
“吳剛前輩,你要出手攔阻我們?”
東王公向着雖然是凡俗之物,卻直接破開了天庭這以天道功德凝聚出的地磚,且繚繞着的餘勁,更讓人覺得,似乎能夠破開數重天去的木柄長斧後,皺了皺眉,向着廣寒宮方向抱拳,沉聲道。
“若你們不往前,我自然不會攔阻你們,可如果你們要繼續往前,那麼,我自然也會出手。”
吳剛平靜的淡淡道。
東王公聞聲,立刻緘默了下來,目光變幻,說不出話來。
他想要往前,可他也清楚,自己再往前一步的話,恐怕,這柄巨斧就要落在自己腦袋上了,而且他捫心自問,自己也着實沒有能夠擋住這一斧的本事,強行撼動,只會身首異處。
而且,除非玉帝和西王母聯手,又或者兜率宮中的那位出手,當今天庭之中,無人是吳剛的對手。
若非如此的話,以玉帝的性格,怕是早就已經染指廣寒宮,豈會等到今時今日!
“止步吧,修繕南天門,所有罪責,我一人承擔……”
東王公目光變了又變後,最終只能一擺手,向着周圍的天兵天將們沉聲道。
惹怒吳剛,讓他出手,給天庭帶來的災難,絕對遠遠超過毀掉一個南天門。
“喏。”
一衆天兵天將急忙抱拳稱是,微微舒了一口氣,他們本來就不想去追,此刻自然是心中輕鬆。
“東王公……”就在東王公思忖着,這次回去,玉帝會怎樣懲處自己時,沿着他的耳畔,吳剛的聲音,忽然再度響起,淡淡道:“陽神之首,先天東華之氣所化,至清至貴,男仙之尊,而今,你真的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