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裕只用一隻手臂就把風溪環了過來,不由皺眉道:“阿溪,你瘦了這許多。”
風溪瞧了眼將他們團團圍起來的衆人,掙了一下,道:“九哥,我們還是先擺脫他們爲好吧。”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總有些不好意思。
羅裕看着被氣的臉色鐵青的羅箏,淡笑道:“你以爲這能攔住我嗎?”
懇“我看你怎麼逃?”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他倒要看看羅裕怎麼逃。
羅裕對風溪道:“阿溪,抱緊我。”
風溪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雖有些害羞,但還是聽話的伸出雙臂緊緊的抱着他。
讓羅裕閉眼凝氣,雙手在空中不斷的打着旋兒,剛開始的時候極慢,到後面越來越快,身體被淡淡的金光包圍着,身體開始慢慢離開地面。
那金光慢慢的向外擴散,衆人都感到極高的溫度撲面而來,紛紛向後退,嘴裡驚呼道:“這,這不是金光,這是火,他竟然能駕馭火,這太可怕了。”
那樣熾熱的溫度,足以燃燒任何東西,更不要說人身上的衣服。
圍着羅裕的人再也顧不得什麼,撲滅身上的大火要緊,一時人羣在地上滾成一片。
“九哥,你怎麼能駕馭火?”就連風溪都是一臉的驚訝,這是門法術,可只是傳說,從來沒有人練成過。
半空中只見一團火球漸行漸遠,消失在天際,羅箏跌在地上,不過是片刻的時候,他卻覺得彷彿過了幾百年,羅裕怎麼會法術?他怎麼會法術?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逃了?
————————————————————————————
白日隨着尚方德來到他在京城的住所,裡面簡陋的出乎白日的意料。
“這及不上你在尚家的十分之一吧?”
尚方德笑道:“不過是個住的地方而已,用不着講究那麼多,我請你喝酒。”
說着大聲喚道:“寶林,寶林,快打酒去。”
“大公子,你回來了。”寶林喜滋滋的出來,聽到尚方德說要打酒,又嘆氣道:“我要是再去,恐怕人家連門都不讓我進的。”
尚方德不耐煩道:“不就是欠了他幾個酒錢嘛,用得着這樣嗎?等明兒個我有錢了,還他就是了。”
白日卻沒想到他的日子竟過的這麼艱難,連酒錢都付不起了。
“沒想到昔日顯赫的尚家大公子竟窮到這個地步。”
尚方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來的時候倒是帶了許多的銀子,可是你知道要想在這兒穩穩的生活下去,總要送些禮纔好,這京城裡的人胃口真大,有再多的銀子也填不飽他們的嘟囔。”
尚方德這麼憨厚老實的人,恐怕從來沒有爲銀子的事兒發過愁,如今卻也是嚐到了艱辛。
白日從衣袖裡拿出一錠銀子,扔給寶林,道:“欠了多少?”
寶林忙道:“夠了,夠了,這次我看他還敢不敢把我趕出來,呵呵……”
白日看着面前仍是一臉安然的尚方德,心道,得想個法子讓他離開這京城纔好,畢竟以前他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的人。
兩人喝酒直到深夜,尚方德先爬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了,白日扯過一牀被子給他蓋在身上,然後一個人走到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來。
夜冷如冰,他就那麼坐在那裡,望着天上半遮半掩的月光,一動不動。
第二天一大早,尚方德還依舊趴在桌上沉沉的睡着,白日卻仍是維持着那樣的姿勢,從背影看還以爲他睡着了,可是他的眼睛卻依舊睜的大大的,沒有半絲的睏倦。
“你知道我是誰嘛?我是郡主,竟然敢攔我?”門口福玲又叫又跳,“大胖子,你給我出來,快些出來。”
寶林奇怪,“大胖子,大胖子是誰?”
“就是那什麼尚方德了,吃那麼胖,你快些讓我進去找他,我有急事兒。”福玲仍然想要往裡闖。
什麼?大公子竟然被這女子成爲大胖子?這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這還得了。
白日已是走了出來,問道:“什麼人?”
“哦,她說她是郡主,想要見大公子。”寶林有些懼怕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這人渾身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彷彿隨時都能讓人變成死人。
白日上下打量了一下福玲,郡主?福王爺唯一的女兒,他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讓她進來。”
寶林還在猶豫,“這……”
白日看了他一眼,嚇的寶林慌忙讓了開去,福玲趁勢進來,“大胖子呢,我要見他。”
白日在她身後緩緩的走,沉聲問道:“你找他做什麼?”
“哎呀,九哥哥不見了,不在牢裡,也不在府裡,我想要進宮去看看,誰知卻被人攔着不讓我進去,就連父王都被攔在門外了,我找不到人幫忙,就想到大胖子了。”她一大早就去天牢,知道九哥哥逃獄了,又去羅裕的府裡,誰知連門都沒人開,去宮裡又被人攔在外面,她一急之下,想起昨天在牢裡扶了她一把的人,想起尚方德也許可能會願意幫她找到九哥哥,所以就不管不顧的闖進來了。
“什麼?”白日皺眉,羅裕不見了?那風溪呢?
“大胖子,大胖子。”福玲闖進去屋去,聞到滿屋子的酒氣,“哎呀,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啊,真是的,喝什麼酒。”
一邊拉起衣袖掩住口鼻,一邊搖晃着尚方德,“你快醒醒,快醒醒。”
“唔,誰呀?”尚方德的聲音囔囔的,不情不願的擡起頭,見識福玲,一下子清醒了,“郡主,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