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太危險。”聽到陸羽的話,花輕舞皺眉接着說道:“和當初他們攻打紀國一樣,乾字營的修行者一定會想方設法破壞城門,戰爭的開始其實就是修行者的較量,如果讓蘇秦負責守城門,到時候蘇秦必定會成爲他們的目標。”
“就我所知,在乾字營至少有五個以上的修行者。”說到這裡陸羽一頓,看了一下翟榮光和城牆上的守軍,“其中還有兩個是氣宗四重境的高手,翟伯伯的實力我雖然不清楚,但是一個人怎麼抵擋住這些修行者?如果蘇秦守城門,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樣翟伯伯的壓力就會少許多,不然,等到城門被破,咱們都得死!”
“世子說的對,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看着花輕舞,翟榮光的目光落在了蘇秦的身上,“蘇秦你就留下來陪我一起守城門如何?”
蘇秦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接着便向花輕舞走去,“不用擔心,沒事的。”
“你……”看着蘇秦,花輕舞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一眼遠處的陸羽,不知道怎麼回事,陸羽臉上掛着的一絲笑意原本瀟灑之極,可是落在花輕舞的眼裡卻陰毒無比,“你放心,我一定把七戒大師請來。”
輕聲嗯了一聲,蘇秦看着花輕舞說了一句保重,接着就向翟榮光的身邊走去,看着蘇秦的背影,花輕舞對着翟榮光說了一句師父我先去了,接着便快步向城牆下走去,看着花輕舞離開,陸羽皺了一下眉頭,上前與翟榮光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快步向花輕舞追了過去。
“蘇秦,你信命麼?”看着陸羽和花輕舞的背影從城牆上消失,轉過身的翟榮光望着正在快速往城牆內撤退舉着葉字旗的援軍,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心裡有些疑惑的對着蘇秦問道。
“您爲什麼這麼問?”扭頭看着翟榮光,蘇秦有些不解的問,說這話的時候,他從身上取下了自己的彎弓,而遠處的扈依虜則小聲的與一旁的扈浩特和扈伊勒說着什麼,三人時不時的擡頭看向蘇秦手裡的彎弓。
“我記得你們部落有句老話,叫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說的是不是這個理?”看着蘇秦,翟榮光微微一笑,“一會你就老實的站到一旁,乾字營裡面的修行者有一個實力在我之上,有一個和我不相伯仲,其他三個都不足爲慮,我應該能堅持到七戒大師的到來。”
“七戒大師會來麼?”聽到翟榮光的話,蘇秦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他會來的。”說到這裡翟榮光笑了笑,“脫塵之人既然入世,就免不了一次次的被俗世纏繞。”
聽完翟榮光的話,蘇秦有些是懂非懂,只好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嗯,見翟榮光看了一眼自己就轉頭看向城牆遠方,蘇秦也就沒有在說話,低頭輕拉了一聲弓弦,蘇秦轉目看了一下箭囊裡的羽箭,見剩九支羽箭,蘇秦就苦笑了一下,噬魂弓太大,尋常的箭矢根本不管用,而這些箭矢都是扈依虜爲了噬魂弓量身定做的,恐怕已經沒有了剩餘,就在蘇秦準備抽出一支羽箭準備作戰的時候,扈依虜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蘇公子,借一步說話。”看了翟榮光一眼,扈依虜小聲的說道。
點了點頭,蘇秦就隨着扈依虜來到扈伊勒父子前,看着眼前的三人,蘇秦叮囑了起來:“一會他們攻城的時候,你們照顧好自己。”
“蘇公子應該更加小心纔是。”扈伊勒對着蘇秦說道,說完後他低頭看向了蘇秦手裡的彎弓,“公子,讓老奴看看這把弓如何?”
“這弓本就是扈依虜送的,您看看自然沒有什麼問題。”蘇秦不知道扈伊勒爲什麼說的這麼鄭重其事,說完就把手裡的彎弓遞了過去。
“這把噬魂弓是矛族的鎮族之寶,據傳能屠龍奪天地造化,只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徹底激發這張弓。”說到這裡扈伊勒一笑,“前幾年我倒是聽說奚蠻族有個少年用的裂日弓不錯,只是他們怎麼知道,幾百年前侵注了矛族人整整一代人心血的噬魂弓豈是那些凡夫之子所造的普通彎弓可比。”
扈伊勒的話剛說完,不遠處的翟榮光忽然發現了什麼,接着大聲了喊了出來,“弓箭手準備,準備關城門!”
原來,在援軍的後面,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那些騎兵正在奮力的向這邊奔來。
“時間有些緊急,我就不廢話了,來吧,族長。”看了一眼扈依虜,扈伊勒這個時候輕聲說道,說完後,只見他不知道摸了噬魂弓的什麼地方,彎弓竟然清脆的響了一聲,而接下來,扈依虜竟然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在扈伊勒和扈浩特的手上劃了一下,鮮血滴在黝黑的噬魂弓上,慢慢的順着那些刻着符咒的地方流淌着,隨着鮮血不斷的滴淌,本來黝黑的噬魂弓竟然隱隱的露出了一絲淡白色的光芒,就在這時,扈依虜也同樣用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下,三股血流順着噬魂弓不斷的流淌着,而噬魂弓在白芒消失之後,竟然開始緩緩的變紅,不知道是血色包裹了原來的黑色,還是噬魂弓原本的顏色就是如此,等到三人手上的鮮血把彎弓上那些刻着符咒的地方都侵染之後,扈伊勒把手裡的彎弓交給了蘇秦。
三人的舉動在城牆上引起了多人的注意,不過因爲遠處的馬蹄聲打破了城牆上的寧靜,他們也只是看了看,並未有人上前詢問,而是很快把目光轉向了乾坤二營的騎兵。
援軍還有近千人沒有走進城門,翟榮光看着遠處的騎兵,下達了關上城門的命令,隨着城牆內二十匹駿馬拉着繩索,厚重的大門緩慢卻堅定的合着,城牆下的士兵此刻陷入了某種癲狂,後方的鐵蹄聲令他們的心神更加不寧,拼了命往城門方向擠的他們有的人已經怒吼了起來。
“射箭!”隨着翟榮光發出命令,城牆的三千士兵,直接把手裡的羽箭射了出去——目標是正在向城門這邊不斷跑來的乾坤二營的騎兵。
一波箭雨過後,在射程範圍內的騎兵多半摔下了戰馬,可是那些躲過箭矢的騎兵依舊向着城門的方向奔來。
“繼續射箭!”看着乾坤二營的人依舊騎着馬向這邊跑來,翟榮光不斷的下達着命令。
隨着這波箭雨過後,城門終於合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縫隙,而那些沒有被箭射到了騎兵也來到了城牆下,奔入城牆外士兵中的騎兵瞬間被人羣淹沒,很快城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子哀嚎,近千的援軍就和來到的跟前的騎兵拼殺着——他們以爲殺死了這些騎兵,城門就會再次打開,可是隨着城門下的屍體越堆越高,隨着再次有騎兵奔來,這些人再次陷入了絕望中,絕望之後就是瘋狂,瘋狂的舞起手裡的武器看向來到跟前的戰馬。
“你們這是幹什麼?”看着扈伊勒遞過來的彎弓,蘇秦臉上有些不解的看着三人。
“這把噬魂弓上有着我們矛族的咒語,我們這麼做只是爲了激發了沉睡了幾百年的弓魂。”說到這裡,扈伊勒一笑,“沒有人能比我們更瞭解這張弓,大陸上都說什麼天誅劍木靈珠之類的是神器,等這把噬魂弓什麼時候吸夠上千族人的鮮血弓身變得全體通紅之後,你就會知道這把弓爲什麼命名噬魂了。”說到這裡扈伊勒一頓,看到蘇秦箭囊的他轉頭對着扈依虜說道:“族長,看來咱們是時候打造一些羽箭了。”
扈依虜點了點頭,接着看向蘇秦箭囊裡的羽箭,“這些箭也不錯,不過不夠。”說到這裡扈依虜一笑,看向了蘇秦手裡的彎弓,噬魂弓上雖然已經變回原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秦總覺得噬魂弓的顏色變得暗了一些,而且握在手裡與以前也有些感覺不一樣,似乎變的更重了一些。
“小心。”就在蘇秦想問一些關於噬魂弓的事時,遠處的龐坤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喊,原來在城門閉上之後,乾坤二營已經不再用騎兵攻城,而是開始用火箭向這邊射來。
看着天空中的火光,蘇秦和扈依虜等人分開躲藏了起來,因爲準備充足,盾牌擋住了大部分的火箭,可是那些城牆上的建築很快被點燃,隨後冒起了滾滾狼煙,翟榮光這個時候靜靜的站在城牆上看着前面乾坤二營的方向,而那些射向他的火箭在他跟前三尺的時候像是撞在了什麼東西上,跌落在地上,看到這一幕的蘇秦不由的心裡生出了一股豔羨,他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這樣做,只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控制體內的真氣。
火箭之後,乾坤二營的方向開始變的安靜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城牆下那些未來得及進城的援軍已經全部戰死,空曠的城牆下只有幾匹未傷的戰馬低着頭看着主人的屍體,遠處的山林裡有一些飛鳥正在展開翅膀遠飛,似乎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秦放下了盾牌,接着他就看到一些人從城牆下跑了上來,正是剛纔進城的援軍,爲首的一人一臉凝重的來到了城牆上之後,先是低頭看了一下城門下的屍體,接着便向蘇秦這邊趕來,他先是看了看一身錦衣的翟榮光,隨後又看了看身上盔甲上印着金花的龐坤,接着便來到了龐坤面前拱手抱拳道:“羅天元拜見將軍,請問官大人在什麼地方?。”
“羅將軍見外了,我龐坤,官大人在城內負責城內安定,這位是負責守城的翟大人。”
翟榮光這個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羅天元,“羅將軍遠道而來,先休息一下吧。”
“乾坤二營估計很快就會攻城,我來這裡就是爲官大人效命的,謝謝大人關心,葉字旗的每個官兵都做好了作戰的準備。”
“如此甚好。”看着羅天元,翟榮光點了點頭,“你和龐將軍帶領士兵一會對付那些攻城的人,修行者就交給我了。”說完這話,翟榮光忽然一笑,接着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蘇秦:“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聽到翟榮光的話,蘇秦等人順着翟榮光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有三把飛劍帶着嘯聲直奔天下城的城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