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的消息。”見孫大娘應允,蘇秦看着孫大娘說道,“需要多久?”
“要是一兩個人我可以走關係把你們送出城門,但是少主你帶的人太多,走城門不行。”孫大娘看着蘇秦說道,說完孫大娘話鋒一轉:“劉儀不是和你在一起麼?去年他離開離火城的時候,地下的暗道雖然被麒麟軍封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有些依舊能用。”說到這裡孫大娘一頓,“我知道確切的位置,但是要把離火城的守軍引開。”孫大娘說着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你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
“那就有勞大娘了。”蘇秦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
孫大娘點了點頭,接着便喊了暖暖送蘇秦離開。
看着蘇秦的身影從夜幕裡消失,暖暖轉身回到了樓上,孫大娘站在窗前看着遠處的皇宮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大娘,爲什麼不告訴蘇秦陸玉簫來過這裡?”暖暖來到孫大娘的身後輕聲問道。
“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送他們出城,如果告訴了他真相,恐怕又要費不少時間。”孫大娘皺着眉頭說道,“我想有些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太多爲好。”聽到孫大娘這話,暖暖明顯聽出了話語裡的其他意思,不過暖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在她看來孫大娘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暖暖,我一會出去安排一下,你通知錦繡的姐妹們準備一下。”說到這裡孫大娘看着暖暖一笑,“咱們也離開離火城。”
“什麼?”聽到孫大娘的話,暖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愕,“離開離火城去哪?”
“咱們之所以一直呆在離火城就是爲了等這一天。”說到這裡,孫大娘一笑,“現在主公已經救出來了,咱們再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必要,與其在這裡倒不如去南方幫主母分擔一些事情。”
見孫大娘這樣說,暖暖點了點頭,接着想起了什麼的她皺眉說道:“陸玉簫說被張斷章發現了行蹤,咱們現在幫蘇秦是不是太危險了些?”
“這是我欠他的。”孫大娘轉身看着外面的夜色說道,“現在陸玉簫恐怕已經帶着主公出了城,希望路上不要再出什麼變數。”
“此去寧國還有一段不短的路……”說到這裡暖暖就住了嘴。
“陸玉簫剛纔來的時候說沒事,他早就準備了退路……”說到這裡孫大娘頓了一下,“只是沒有見到主公,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孫大娘說着看了暖暖一眼,“我去引開守軍,錦繡內你多注意點,張斷章既然知道主公逃走,陸天行現在恐怕也知道了,整個離火城都會戒備起來。”
“錦繡不會有事,大娘你小心點。”暖暖看着孫大娘略帶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孫大娘點了點頭,接着便向門外走去,暖暖隨後跟着孫大娘離開了屋子,站在欄杆上的她望着下面歌舞昇平的場景,想起剛纔孫大娘說的要離開這裡,知道自己以後將會過上另一種生活的暖暖第一次對錦繡裡的一切有些不捨——在很久以前她很想過平淡的生活,但是隨着與孫大娘在錦繡呆的日子愈久,她發現其實自己並不討厭這個地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裡,所以看着下面的人羣,暖暖心裡第一次生出了一股迷茫,這種迷茫與生活與公孫錯有關,不知道多少次暖暖幻想着像離火城的城民一樣——她已經積攢了足夠的積蓄,只是現在公孫錯不知道去了那裡,而兩人什麼時候能呆在一起?想到這裡的暖暖苦笑了一下,接着便開始下樓準備通知那些錦繡內的女子做好離開的準備。
蘇秦離開錦繡後,就快速的向悅來客棧趕去,路上碰見一隊隊騎兵,看着那些騎兵拿着畫像搜查的樣子,蘇秦皺了一下眉頭後就走了另一條路。
來到悅來客棧,蘇秦直接去了劉儀的房間,出乎意料的是劉儀等人都還未睡,不僅如此,白啓和牧野也呆在屋內。
看到蘇秦回來,劉儀等人都鬆了一口氣,蘇秦的目光在屋內掃了一眼,接着便看向了扈依虜,“族人都聯繫好了麼?”
扈依虜點頭,“一共四百七十九人,現在大部分都呆在離火城的東城區,隨時可以跟着咱們一起北上。”
“你現在留下消息,讓他們找機會離開離火城去青雲城,咱們一會就出發。”
“爲什麼?”聽到蘇秦的話,屋內的人都是震驚的說道。
“去皇宮暴漏了行蹤,如果不離開,明天大家恐怕都走不了了。”
“怎麼離開?”白啓這時看着蘇秦問道。
“走暗道。”蘇秦說着看向劉儀,“我已經找了孫大娘,她說你去年離開離火城時留下的暗道有些還能用,半個時辰後咱們就出發。”說着蘇秦扭頭看向了牧野,“牧野你去一號店鋪交代了一下吧,讓店鋪的人照顧好自己。”
牧野說了一聲好,想起蘇秦說的還有半個時辰,牧野就率先離開屋內,而扈依虜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其安排矛族族人的事。
見蘇秦安排完,劉儀來到蘇秦跟前說道:“暗道裡還有一些密道,麒麟軍不一定能找到,只要能進去,我試試
看。”
聽到劉儀的話,蘇秦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之前你問我做什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陸振宇被我和陸玉簫救出來了,只是現在我沒有陸玉簫的消息,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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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陸天行行宮。
“飯桶!一羣飯桶!”看着眼前的侍衛統領,陸天行氣憤的罵道。
一直跪在地上的侍衛統領聞言身子嚇得瑟瑟發抖,頭深深的垂着,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你說我養你們何用?”陸天行說着轉身抽出了寶劍向侍衛統領走去,聽到刀出宵的聲音,侍衛統領的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盯着地面的他們眼裡閃過一絲驚恐和絕望。
就在陸天行揚起手裡的刀準備把眼前的兩位皇宮的正副統領都殺死的時候,一句聲音從陸天行的身後傳來,“皇上息怒。”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張斷章身上帶着一些血跡,看到張斷章回來,陸天行皺了一下眉頭,接着緩緩的收回了寶刀,“國師,事情怎麼樣了?”
“狄坤被他們殺了,人全部不見了。”看着陸天行,張斷章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進去的時候發現裡面的機關都完好無損,這隻能說明他們有裡面的鑰匙。”
“鑰匙只有看守的人才有。”聽到這裡陸天行緊緊的握了一下刀柄,“狄坤已死,到底那裡出了漏洞?”
“皇上忘了還有一個人也在那裡面呆過。”
“你是說……”說到這裡陸天行扭頭看着那兩個侍衛,“都滾出去,在門外等我的命令!”
聽到陸天行的罵語,兩位統領彷彿聽到了最美妙的語言,站起來對着陸天行和張斷章行了一禮後,兩人就快速的向大殿外退去。
“杜臨樓應該不會……”見兩位統領退去,陸天行看着張斷章帶着一絲困惑說道。
“我沒說杜臨樓會幫助他們逃脫,從王羞花的來信裡可以知道杜臨樓在前線一直很拼命。”張斷章說完嘆了一聲,“現在問題已經發生了,我追了陳千帆和龍翔天一陣,卻被他們兩人逃脫,現在他們已經出了離火城,恐怕陸振宇也已經離開了。”
“有沒有發現那些救走他的人?”
“殿外死掉的四個都是死士,雖然沒機會從他們的嘴裡問出什麼,但是……”張斷章說着一頓,“他們的實力都不弱,來源應該不難查。”
“我已經命人正在搜索全城,就是不知道會有什麼發現。”陸天行說着看了一眼外面的漆黑的夜色——夜色總是能掩蓋一些事情,也總能幻想起一些心底的事情,就像十八年前,也是在這樣的夜色,也是在這裡,他開始決定追殺陸振宇,想不到過了這麼久……想到這裡的陸天行回頭看向張斷章,“我應該聽你的早些殺了他的。”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張斷章苦笑了一下,說道這裡張斷章看着陸天行沉吟了一下,“皇上,臣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旦講無妨。”看着張斷章,陸天行示意張斷章不用顧忌什麼。
“當我察覺到不對回到道觀的時候,隱約的看到了一個人。”
“誰?”
“陸玉簫。”
“玉簫?怎麼可能?我派人暗中監視了他的動作,如果他出府,我應該知道纔對。”
聽到陸天行的話,張斷章搖了搖頭,“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因爲事關重大,所以我纔來請示皇上,如果真是陸玉簫該如何處置?”
沉默了片刻,陸天行默默的吐出了一個字:“殺。”
“如此甚好。”聽到陸天行的話,張斷章點了點頭,“皇上,我需要人馬去一趟西涼城,如果真是陸玉簫的話,西涼城恐怕會有變。”
“好,我現在就把軍權交給你。”陸天行說着回身去那大印,而張斷章則看向了遠處夜幕的燦爛的星空——現在狼煙四起,什麼時候才能變得永遠安寧?
離火城外。
一輛馬車正在快速的向東行駛着。
“玉簫,咱們這是去哪?”
“先去東邊,經樓沙王朝再沿海岸線去寧國。”陸玉簫看着陸振宇一笑說道,“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是我把你救了出來,到時候首當其中的就是西涼城,不過那個時候咱們恐怕已經到寧國了。”
陸玉簫說着,看向看着外面夜空的陸振宇,“大哥,你在想什麼?”
“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燦爛的星光了。”陸振宇說着回頭,“給我講講現在的形勢吧,以及暗香小隊的人……”說到這裡陸振宇沉默了一下,“還有她過的好麼?”
“一切都還好。”說到這裡陸玉簫看着陸振宇臉上露出了一絲抱歉,“大哥,剛纔在密室裡的那個少年我沒來得及給你說……”
“怎麼了?”
“他叫蘇秦,不過那是他在部族的名字,其實他是你和嫂子的孩子。”陸玉簫說着遲疑了一下,“我之所以沒有讓你們相認,是因爲他現在是魔教教主,極有可能已經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