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原來他纔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鳳掩妝,戒癮皇后 233 原來,他纔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她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讓她只是想辦法拖住大班的那些人即可,且不要讓大班的那些人識出她。--

她只需要時間。

這,現在,又是唱得哪出植?

這般一來,倒是很明確地告訴別人那個地方葬有人了,鳳府也定然會再尋別的地方給沈妍雪做墓地墮。

可是,霓靈不就暴‘露’了吧?

那剛剛的這一切努力都等於白費。

強自抑制住一顆“噗通噗通”跳得慌‘亂’的心跳,夜離也隨衆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鳳影墨。

鳳影墨眼梢輕掠了她一記,示意那個大班的男人:“既然都已經到‘門’口了,自是應該請人家進來,雙方解釋一下才好。”

“是!”

男人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帶了一人進來。

夜離是背對着‘門’口的方向而站的,那一刻,竟有些不敢回頭看,當看到衆人的反應並不是她預料的那樣,才鼓起勇氣轉眸。

當走在男人身後的‘女’子入眼,夜離眸光一斂。

眉眼完全陌生,不是霓靈。

還好,不是霓靈。

那一瞬間,她聽到自己高懸的一顆心落入‘胸’腔的聲音。

不過,在下一瞬,卻又升騰起滿腔的疑‘惑’來。

不是霓靈,又會是誰?

明明她不認識此人,而此人明明是在幫她們。

難道是霓靈找的人?

可是,她又覺得不大可能。

因爲她跟霓靈是同時出發的,分道揚鑣,按照時辰和腳程,霓靈必須很趕,一刻都不能耽擱,才能在大班的人還未動土之前,趕上他們。

這樣緊急的時間,霓靈又能去哪裡找一個‘女’子來幫忙?

而且,方纔這個大班的男人說,他們去到山上墓地的時候,見到一個‘女’子正在那裡燒紙祭拜。

也就是這個‘女’子在大班的人到達山上之前,已經在那裡了。

這樣的時間,就更加不可能實現。

夜離想着,心中的疑‘惑’更甚。

‘女’子就是典型的農家小‘女’孩,不甚懂大富人家的規矩,也未去留意邊上的帝王太后等人,進來後,就有些‘激’動地跟鳳影墨講着,那塊墓地是她父母的,讓鳳影墨再擇別的地方。

夜離靜靜聽着,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每個人的表情。

鳳影墨面‘色’極淡。

陌千羽臉‘色’如常。

沈孟面‘露’不悅,眉心微凝。

太后一雙丹鳳眼中,神‘色’莫測。

夜離發現,自‘女’子進來到現在,太后就一直凝着‘女’子,諱莫如深。

選墓地,選在人家的墳包之上,本就是大忌。

既然下面埋有別人又豈能再葬於此?

只能再選。

“既是你父母,爲何不立碑?”

太后終於沉不住氣,開口相問了。

‘女’子顯然不知道她是誰,無知便也無懼,非常隨然地答道:“因爲窮啊,沒有銀子。不過,是打算明年清明立上一塊碑的。”

見太后凝着她,‘女’子不悅皺眉,“怎麼,你們不信?不信可以去問問我們村裡的人,他們也可以幫我作證,我的父母埋於那裡。”

“你住哪個村?”太后又問。

“齊山腳下的柳葉村啊。”‘女’子毫不遮掩,一臉坦然。

太后眸光微微一閃,便不再問了。

夜離知道,接下來太后肯定會‘私’下派人去查此人。

當然,她也同樣知道,既然敢這樣說出來,這個‘女’子就也肯定不懼人查。

心念電轉,一時間腦中有千百個念頭。

一直沉默、鮮少開口的帝王終於出了聲:“既然如此,那葬禮就且暫停下來。”

末了,又吩咐霍安,“你速速去通知欽天監,再擇墓地

、再選吉時、動作要快,吉時最好選在今日下午,畢竟……”

陌千羽瞟了瞟沈妍雪的棺木,話沒有說完。

大家都懂。

再放真的就要臭了。

‘迷’‘迷’糊糊,霓靈艱難地撐開眼瞼,入眼是青天白雲、蒼穹廣袤,飛鳥從頭頂掠過,留下輕淺的痕跡,微風輕輕拂過臉頰,有淡淡青草的香氣縈過鼻尖。

靜靜地躺在那裡,霓靈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

渾渾噩噩地扭頭,沒有任何意識,男人熟悉的俊顏驀地躍入眼簾,就在她的臉側,不過方寸之間,她渾身一震,陡然翻身坐起。

張碩?

什麼情況?

怔怔看着躺在身側的男人,她懵了又懵。

頭痛得厲害。

她皺眉‘揉’了‘揉’額,仔細回想。

早上聽聞沈妍雪的墓地選在她們父母埋葬的地方,她就當即去丞相府找了她姐。

她姐讓她速速上齊山,想辦法拖住大班的人,而她姐自己則是趕去鳳府,想辦法讓鳳影墨他們改變決定。

然後,她就打馬趕來了齊山,山路難走,馬兒無法通行,她就將馬兒栓在了山下,徒步上山。

因爲每年要祭拜,這座山她跟她姐都熟,她們有一條又隱蔽又極近的捷徑。

可是,她剛入山徑不久,就聞到一股奇香,還沒反應過來,人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環顧四周,現在所處的位置的確是她暈過去的地方。

只是,邊上的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又怎麼會跟她一樣也暈了?

心中疑‘惑’,陡然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辦,暗叫一聲:“完了”,連忙從地上起來,拔‘腿’就走。

走了兩步想起躺在那裡的男人,又驀地腳步停住。

算了,還是不要叫醒他,否則她怎麼去做自己的事?

回頭瞟了一眼,準備無視,誰知竟猛地撞上男人漆黑的眸眼。

霓靈呼吸一窒。

他竟不知幾時已經醒了。

“怎麼?準備就這樣丟下我離開?”

男人起身坐起,聲音黯啞中隱隱透着那麼一絲絲受傷。

霓靈長睫顫了顫,不知該如何作答。

陡然想起一件事,腦中疑‘惑’的點就瞬間串連成線,見男人正‘欲’起身站起,她瞳孔一斂,快步上前,伸手在他肩胛處一點,他便僵坐在了那裡,然後,愕然睜大眼睛看着她。

“你……”

是,霓靈點了他的‘穴’道。

原因有二。

一,她真的沒有時間了,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現在還來不來得及,不想跟他廢話,也不能讓他知道。

另外一個原因,是她想起了瀟‘女’木的事。

今日之事過於蹊蹺,奇香來得突然,他也出現得突然,他擅醫擅毒,誰知道是不是又和那次瀟‘女’木的事一樣,是他對她用的香,然後爲了撇清自己的嫌疑,自己也假裝暈倒在邊上?

那一刻,她發現,對他,她竟已經沒有了一絲信任。

霓靈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張碩又急又沉的聲音:“夜靈,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快解了我的‘穴’道!”

霓靈沒有理他,腳步未停。

後果?

她冷笑。

“喂,你這個蠢‘女’人!你聽到沒有?”見她要走,張碩更加急了,咬牙切齒。

霓靈蹙了蹙眉,陡然身形一晃,腳下輕功移動,再次閃身到了男人面前。

與此同時,素指伸出對着男人一點。

張碩面‘色’一鬆,還以爲她是解他的‘穴’道,誰知道,隨着鎖骨上方一寸的地方驟然一重,他瞬間臉如紙

白。

這個‘女’人竟然……竟然還點了他的啞‘穴’!

張碩瞪着她,一對眼珠幾乎就要爆出眼眶。

霓靈也不想理會,轉身,快步離開。

雖然身子還在那奇香中沒有徹底恢復,霓靈還是拼盡全力提着輕功飛趕。

一路未見大班的人。

一直到七顆鬆的墓地處,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而且,奇怪的是,地上有黃紙和冥幣燒後的灰燼,顯然,是有人來祭拜過。

難道因爲這個,大班的人覺得這下面定是葬了人,不敢挖,所以放棄了?

可是,這世上,除了她們姐妹二人,又有誰會來燒紙祭拜?

擡頭望了望太陽,已是正午,早已過了沈妍雪的出殯時辰。

心中滿是疑‘惑’,卻也暗自慶幸,至少父母的墓地沒有人動。

想着回去定然就會知曉答案,她沿原路返還。

張碩還在。

這點她也不震驚。

因爲自動解‘穴’的時辰還未到。

他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可是,當她走近,伸手準備解開他的‘穴’道的時候,卻被他的樣子震驚了。

大汗淋漓,那額頭上的汗珠都豆大一般,密密一層,還有臉,一張臉整個紅得發紫,就像是中了劇毒,且毒已攻心發作時的模樣。

霓靈大駭。

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而此時,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前來,原本張碩是閉着眼睛的,陡然睜開,一雙眼瞳就像是被鮮血充滿,紅得嚇人,霓靈一顫,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張碩……你怎麼了?”

霓靈疑‘惑’地看着他,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纔想起‘穴’位還未解。

再次顫抖上前,連點兩下將他的定‘穴’和啞‘穴’相繼解開。

可手還未及收回,腕上就驟然一重,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外力將她一裹,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張碩摜倒在草地上,高大的身軀傾軋過來。

啊!

霓靈大驚。

“你要做什麼?”

同時,快速伸手抵在他的‘胸’口。

可是,透衫而出的體溫灼得她的手一顫,她手肘一彎,男人的身子便壓了上來。

又驚又懼,霓靈再次推他。

可對方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

紋絲不動。

而且大手還開始扯她的衣服。

霓靈嚇得都要哭了,不停地喊他:“張碩,放開我,張碩……”

可男人就像是全然聽不到一般,動作越發急,越發粗.暴。

慌‘亂’地對上他的眼瞳,那裡面除了一片赤紅,彷彿下一刻就能滴出血來,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就連她的倒影,她都看不到。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過來。

他不正常。

他失了心智。

爲何會這樣?

方纔她離開的時候,他不是很好好的,怎麼就這麼點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來不及多想,她的衣袍已經被他扯開。

她拼命掙扎。

男人臉上一片血‘色’,眼中一片赤紅,額頭上大汗淋漓,還青筋直暴,原本俊美的五官此刻也微微扭曲,變得猙獰起來。

那一刻,霓靈想到了獸。

一顆心害怕到了極致,戰慄從心底深處,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真的哭了。

她開始求他。

“張碩,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放過我……”

雖然她知道,他聽不到。

是嫌她太過聒噪,男人低吼,重重‘吻’住了她,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裡面。

她搖頭,哭着搖頭,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可是根本沒有用,他不僅加重的‘脣’齒的力量,更是一邊肆虐,一邊用自己的頭將她的頭壓抵在草叢之間。

她完全避不開。

男人‘吻’得急切瘋狂用力又粗暴,霓靈感覺到自己的‘脣’都要被他吸破壓碎。

事實也是這樣,凌厲的痛感從‘脣’瓣上襲來,甚至有血腥在兩人的口中瀰漫。

他依舊沒有放開她。

粗重的呼吸噴打在她的臉上。

布帛撕裂的聲音不時響起,尖銳、突兀,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她哭着,喘息着......

身上一涼,最後一層遮擋也被他大力扯掉。

甚至沒有任何愛.撫,他就迫不及待地衝撞了進去。

巨大的痛感差點讓她昏死過去,她顫抖着,身子繃成了一張弦,視線一黑一明‘交’替中,她看到自己的衣袍被高高拋起,在空中跌宕。

最後委頓在地上,就像是飄零的落葉,也如她此刻的心。

那被踐踏在地上的心。

他不愛她。

他明明不愛她。

卻偏偏兩次這樣糾.纏在她的身體裡。

果然男人心和身是分開的嗎?

可就算身心分開,就算對她無愛,也不應該對她用瀟‘女’木吧?

那已經不僅僅是無愛了。

那是踐踏。

就是你捧着一顆真心送到他面前,他當着你的面,將那顆心摔在地上,然後,還嫌不夠,還要上去踩上幾腳的那種踐踏。

爲了給自己愛的人尋‘藥’,卻對愛自己的人下.‘藥’。

尋的是救命的‘藥’,下的是致病的‘藥’。

在他眼裡,她是什麼?

拼命睜大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只看到他在她的身上起伏跌宕。

那裡很痛,完全被撕.裂的痛。

卻遠遠沒有‘胸’口的疼痛來得強烈。

她痛得幾乎要窒息。

她伸手,哭着攀上他的背。

張嘴,一口咬在他的頸脖上。

死死咬住。

她聽到他悶哼的聲音。

她拼盡全力,她咬到發抖。

他悶哼着、低吼着、呼吸粗重得就像是拉鋸一般。

他揚着頭,一下一下將她狠.狠貫穿……

當登上極致的頂峰,當渾身的炙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洶涌噴濺,他身子一頹,倒在她的身上,意識也在這一刻回到大腦。

臉上和眼中的血‘色’褪去,他怔怔擡起頭,就看到‘女’子一動不動躺在自己身下的草叢中,睜着空‘洞’的雙眼,面如如紙、淚痕斑斑的樣子。

張碩猛的意識到什麼,臉‘色’驟然大變,“噌”的一下從她的身上起來。

“我……我…….”

一邊扯過地上散落的破碎的衣袍往身上套,一邊慌‘亂’地語無倫次。

見‘女’子依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失了靈魂的瓷娃娃,張碩的衣袍穿了一半停了下來。

“對……對不起……”

他顫抖地看着她,看着她原本瑩白光潔的肌膚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被他侵.犯過的痕跡,他痛苦地皺着眉頭,依舊粗噶着呼吸,卻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撿起她的衣袍,他開始給她穿衣服。

這是他第二次給她穿衣服。

那次在澗下,他給她排毒,他們兩人第一次的時候,事後也是他給她穿的衣服。

所不同的是,彼時,他的心情複雜糾結到了極致,甚至還絞着那麼一絲怒意,一絲不甘。

而此刻,他卻只剩下心疼和歉意。

他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轉變?

他只知道,他又傷害她了。

世事爲何總是這樣,他明明想處理好,卻反而偏偏更糟。

他今日跟她過來就是想要跟她道歉的。

爲瀟‘女’木對她的傷害的道歉,爲對她姐姐孩子的傷害的道歉,爲他的自‘私’道歉。

結果……

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他一邊試圖解釋。

“在街上,我看到你打馬而過,行‘色’匆匆,不知發生了何事,便跟了過來……”

“後來,跟至這裡,發現她暈倒在地上,我剛蹲下身,想要將她扶起來,一陣奇香襲來,我也暈了過去……”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哦,還有……這種香裡面的成分,含有合歡草,因爲被其他‘迷’香的成分相剋,所以,其‘藥’力被改變了,可是,如果人的定‘穴’被點住,血脈逆流,就會沖淡其他‘迷’香的‘藥’效,反而將合歡草的‘藥’效催到最大化,所以,所以……”

“所以,你點我‘穴’的時候,我說後果很嚴重,讓你將我解開…….”

“……對不起……”

張碩見自己說了一大堆,對方一丁點反應都沒有,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雖然當時的自己意識全無,可是,從兩人衣袍的被撕程度來看,從她身上殘留的痕跡來看,他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粗暴。

他……

哎……

這是做的什麼事?

將最後一件衣袍替她穿好。

雖然每一件都或多或少有撕破的地方,但是所幸,整個穿起來,還算能蔽體。

他再穿自己未穿完的衣袍。

‘女’子忽然起身站起,看也未看他一眼,便默然轉身,緩緩往山下走。

張碩連忙三下兩下將衣服套上,拾步跟在後面。

當然,只是跟在後面。

一直到坐在去丞相府的馬車上,夜離還未徹底緩過神來。

今日之事真的是一‘波’三折,她的心也是跟着大起大落。

所幸,最後都有驚無險。

沈孟是打馬過來的,所以回去的時候走在她的前面。

等她到達丞相府的時候,剛剛回來不久的沈孟似是又要出‘門’。

兩人在大‘門’口打上了照面。

“妍雪她娘在等着你呢,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來丞相府的目的和責任!”

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沈孟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夜離怔了怔。

見沈孟作勢就要拾級而下,夜離腦子一熱,陡然喊住了他:“沈相請留步!”

沈孟皺眉回頭,“還有事嗎?”

嫌惡不耐的表情毫不掩飾,似是多看她這個人一眼都覺得多餘。

夜離也不以爲意,彎‘脣’笑了笑,拾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眼梢左右掠了掠,見無旁人在,她眸光輕凝,專注地望進沈孟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離地面對他,也是第一次,以一種別樣的心情看他。

“謝謝你!”

她輕聲開口。

沈孟眼‘波’微微一動,卻瞬間恢復如常,臉上噙着的表情依舊是對她極度厭惡的樣子。

一聲冷哼,他道:“謝我什麼?謝我沒有讓你如願以償地坐到正室的位子?”

冷嘲熱諷之意盡顯。

夜離卻依舊淺笑。

“雖然我不知道沈相爲何要幫我,但是,剛纔那句‘謝謝’我是真心的。”

夜離清晰地看到沈孟瞳孔微微一斂。

這一次,沈孟沒有出聲,反

而輕抿了‘脣’,看着她。

許久的沉默以後,眉心微微一皺,“我只是不想你們姐妹二人有事!太后已經明顯懷疑到你了,日後得格外小心纔是!”

沈孟的聲音很低,語速很快。

夜離卻是聽得清楚明白。

她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睛。

他說什麼?

雖然知道今日是他幫了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雖然也想了種種可能,可是,當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震驚了。

說實在的,今日在鳳府,他說她攔棺要名分的舉措,是因爲昨夜跟他的口舌之爭的時候,她還以爲他又想潑盆髒水給她。

雖然,這盆髒水潑得好,非常適時地幫她解除了太后的懷疑。

但是,當時,她只是覺得事情有利有弊,潑髒水是他的用意,而幫她解了困是他沒有想到的事。

直到後面那個‘女’子的出現。

從‘女’子燒紙,到跟大班說,是自己的父母葬在那裡,到隨大班的男人一起來鳳府現場,親身作證了這一切,再到提到自己所住的村莊…….

對別人來說,可能覺得一切就真的如同那個單純‘女’子所言的那樣。

可只有她知道不是。

因爲她是當事人,她的父母纔是葬在那裡。

顯然,‘女’子的演技很高,顯然,這是一次有計劃的行動。

她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誰,會如此有計劃地幫她?

她不知道‘女’子是誰的人,受誰人所派?

直到最後‘女’子離開的時候,快速掠向沈孟的那一眼正巧讓她捕捉到了,她還看到,沈孟也非常快速地度了一個眼神給那個‘女’子。

‘女’子是沈孟的人。

她將事情一倒推,就更加肯定了這點。

潑髒水是表面,幫她脫太后之困,纔是關鍵。

可畢竟這些年對這個男人的認識,一直停留在自‘私’自利、‘奸’佞小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這樣的層面上。

毫不誇張地說,是她覺得這世上最壞,她最討厭、也最看不起的一個男人。

突然之間,他突然之間變成一個好人,讓她一時接受不過來的同時,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

所以,她纔想着試他一試。

故意跟他言謝,看他的反應。

沒想到,一切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樣。

他真的在幫她,有計劃地幫她,處心積慮地幫她。

爲何?

爲何這樣?

他爲何會幫她?

“沈相知道我是誰嗎?”

夜離再度開口相問。

既然知道那個地方葬着她的父母,既然知道太后已經懷疑到了她,她想,他,必定是知曉她真實身份的人。

果然。

沈孟點頭,“嗯”了一聲。

夜離再次震驚了。

一顆心更是早已滋味不明。

原來,他纔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自‘私’自利、‘奸’佞小氣、衝動膚淺是他的保護‘色’。

有這些‘性’格缺點的保護,讓帝王陌千羽對他不設防,讓太后從不覺得他會是個威脅,讓百官同僚對他避之遙遙。

夜離深深地覺得,自己這些年都白活了。

一直以爲,眼睛會騙人,耳朵會騙人,只有心,不會騙人。

看人不能用眼,要用心;看事不能看表面,要看本質。

曾經以爲自己是個能用心看人和事的人,可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她,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境界。

前有巧黛。

那是她傾心相信的阿姐,是她真心相對的親人。

卻原來,也是欺騙她、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

,甚至差點害霓靈喪命。

今有沈孟。

曾是她最討厭、最痛恨、最瞧不起,甚至被她認爲是鍾家慘案最大嫌疑人的男人。

到頭來卻是全心幫她脫困的恩人。

這是多麼鮮明的對比。

對她來說,又是多麼可笑的諷刺。

她就是一個瞎子,睜眼瞎。

“此次沈相讓我到沈府來扮作沈姑娘,一部分原因,的確是爲了沈夫人的病,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沈相想保護我是嗎?”

夜離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她剛剛想到的。

沈孟沒有立即回答。

似是在猶豫要不要承認,或者在想該怎樣回答。

最終,也還是沒有正面回她。

“你腹中有了孩子,‘女’扮男裝的身份又曝光了,感覺身邊會有不少危險。”

雖沒有正面回答,她卻已然明白。

是的,他就是想要保護她。

的確,‘女’扮男裝的身份曝光,至少,太后不會放過她。

而且,孩子還小,前幾月最爲關鍵。

所以,他讓她呆在沈府,呆在這個安全的地方。

那一刻,夜離忽然想哭。

眼窩一熱,她強自‘逼’回了眼眶。

“沈相,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207 忽然這樣假意她倒有些瞧不起他了162 她只知道她誤會他了15015 一觸碰便是剜心之痛62062 同杯心頭微惱252252 對他來說就好像天塌了109109 夜坊主當真對朕一片赤誠忠心129129 人難道只有哭跟笑兩種表情154154 抓她的人竟然是鳳影墨44044 護駕雙雙受傷104104 既然你想死我便也不攔你78078 大喜的日子大哥應該爲我高興纔是37037 中毒說明什麼165 鳳影墨你想什麼呢60060 請求保守秘密231231 雖然我很想但是我會剋制197197 是的她什麼都知道更新畢293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191091 朕看你是將自己當做鳳府的主人了吧150150 難道怕我死纏爛打不成弱弱47047 令牌龍顏大怒16016 出事了236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利用自己氣他249249 讓人想護在懷裡的人是她耀眼讓人不敢直視的人也是她25025 他心情不好84084 她當然不是捨不得他死94094 你不是要證明給我看嗎182 這世上能給她解毒的只有朕一人43042 驚險逃過一劫182 一個生死都不懼的人會擔心自己的病13013 不過是太后的一個局291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大結局中120120 因爲欺負我女人的人心情不好101101 看清我是誰了嗎是不是很失望210 你憑什麼認爲那是月事17號還有136136 那灘血已然告訴了他答案158 我最信你66066 凡事只看結果257257 除非你親手殺了她你敢嗎232232 現在就是證明你真心的時候292292 帝后同尊同看天地浩大大結局下232232 現在就是證明你真心的時候32032 報心頭之恨160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爲是誰49049 震驚太后的人214214 你到底是愛鳳影墨還是愛張碩303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1240240 所以這樣的他顯得彌足珍貴243 你今夜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了嗎110 也算是徹底斷了她與他之間最後一點念想252252 對他來說就好像天塌了195 怎麼那麼傻6號還有139139 也再也回不去以前了萬220220 是有滑胎跡象還是已經滑胎304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285085 三爺你爲何要這樣對我248248 自始至終不清不楚的人是你166166 他們之間將永遠地隔着一個人302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0168168 他竟然是三爺84084 她當然不是捨不得他死226 他永遠也沒有鳳影墨的那一份無所畏懼的勇敢289 你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234 若做不到身心一致就不要再來招惹258258 你爲何還要用這樣的方式騙我157 鳳影墨算你狠151 夜坊主跟鳳台主來不了了100100 愛而不得卻要看他人風月難道不該傷心241241 我要全部弄死一個不留31031 夜大人果然滴水不漏206206 肯定是瘋了41041 羞怒他輕薄她167167 她等的何嘗不是一份信心97097 若我不回想必鳳大人也自會有讓我回來的手段208209 至少他要找到夜離222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永遠在爲別的男人出生入死226 他永遠也沒有鳳影墨的那一份無所畏懼的勇敢130130 要走一起走萬281281 其實最傷最痛的人是他219219 他逼了她並將她推了上去他也知道179179 橫生生插在這一雙男女之間242 他親手將自己送了進去然後慘敗238 心中絕望卻是想起了那個男人236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利用自己氣他258258 你爲何還要用這樣的方式騙我129129 人難道只有哭跟笑兩種表情204204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找死呢今天還有214214 你到底是愛鳳影墨還是愛張碩284284 可笑的是竟然是爲了我238 心中絕望卻是想起了那個男人126126 這點夜坊主應該深有體會纔對8008 另一方用力過猛234 若做不到身心一致就不要再來招惹108108 下次下手輕點62062 同杯心頭微惱226 他永遠也沒有鳳影墨的那一份無所畏懼的勇敢148148 朕今日就是要當着衆人的面恢復她正常人的身份235235 就因爲他是男人而巧黛是女人232232 現在就是證明你真心的時候206206 肯定是瘋了108108 下次下手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