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楫慢慢地湊近了她。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刻意壓沉的低語聲令是她耳中瘙癢不已,“阿縈,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啊?其實呢,你到現在,也才被劉疆一人碰過吧?其實男人是不一樣的,嘗試一下,說不定你就會知道,你更愛哪一個。”
他的聲音低沉,輕軟,帶着陌生的男性氣息,沉沉地籠罩着她。
剎那時,盧縈有一種感覺,彷彿她已陷入了一張無法掙脫的蛛網,再睜眼時,一切都會物是人非。
王楫的呼吸聲還在靠近,靠近,隱隱間,他的脣,似乎都觸及了她的臉頰。
感覺到這陌生的,帶着她所不喜歡的男人濃烈氣息的靠近,盧縈閉上了雙眼。
她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直以他遊移在她脣上的手指,轉向她的下巴,玉頸,盧縈才低啞地開了口,“王楫。”
她也不睜眼,便這麼靜靜地說道:“那些財富,是我僅有的……你寧願求一夕之歡,哪怕第二天擁着的是一具屍體,也不願意得到那麼一筆足可解你數年之憂的財富?”
王楫撫在她臉上的手指一僵。
過了一會,他變冷的聲音傳來,“你便這麼堅貞不屈?”聲音含着嘲弄。
盧縈睜開眼來。
她靜靜地迎上他的眼,輕輕地說道:“不是堅貞不屈,我只是害怕,劉疆對我如此之好,我卻以被玷污之身伴他,他不嫌棄,我卻再難自得……王郎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情,我這麼驕傲的人,豈能由着我的心上人對我日漸疏遠。與我歡好之時總有不平之意?”
王楫盯着她平靜中帶着漠然的臉,盯着她認真的眼,慢慢的,他的手移開了她的臉,他坐直了身子。
重新端坐在塌上,王楫一言不發地盯着盧縈。
他的目光沉靜,似是若有所思,也似乎冷漠,更似乎含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他便是這樣冷冷地盯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一笑,低語道:“有意思。”他掀開車簾,縱身跳到了地面上,笑道:“有意思!”
盧縈盯着他,暗暗想道:他說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此時已是白日。
商隊行走在官道上,不時與隊伍擦肩而過,好幾次,盧縈正在打量那些經過的人時,一轉頭,便對上了王楫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的目光與劉疆的完全不同,劉疆的目光中還有溫暖。可他的目光中,笑容是,是無底的冰寒,直冷得盧縈打了好幾個哆嗦。
感覺到他眼神中的警告。盧縈也不敢張望那些路過的人了。再說,守在她馬車旁的黑龍匪,個個身形悍勇高大強壯,如果不是有十全地把握。盧縈也不敢激怒這個全是悍匪,全是男人的隊伍。
到得傍晚時。那個黑衣少年朝着王楫哄叫道:“弟兄們,今天晚上可是咱們頭兒的洞房花燭夜啊。有誰去賣個燈籠的什麼回來沒有?”
他的聲音一落,衆黑衣人笑鬧起來。另一個黑衣人衝着王楫叫道:“頭兒,小七這話說得有理。這夜長就夢長,你今晚把這小白臉兒拿下吧。”
衆黑衣人同時叫道:“拿下吧,拿下吧!”
鬨鬧聲中,又有人叫道:“頭兒到底好不好男色,這還是個問題。我說頭兒你今天晚上是得提槍上馬,不幹的話,你怎麼知道對着這個小白臉兒,你也硬得起來?”
這話一說,又是一陣鬨笑聲傳來。
於這震動了整個官道的笑鬧聲中,王楫跟着衆人的說笑聲淺淺而笑。彷彿知道盧縈正在看他,他轉過頭來盯上她。
這一眼,直讓盧縈不寒而慄,它太亮太直接,彷彿一頭狼正在對着自己的獵物虎視眈眈,令得盧縈本來放鬆了些許的心,這一下又重新提了起來。
她慢慢抿緊了脣。
指甲緊緊地扣着自己的掌心,盧縈暗中想道:阿疆,救我……
她用那麼大的利益都不能誘動王楫,這時的盧縈,真有點絕望,真不知自己要怎麼做,纔可以脫身,才能保持自己的清白。
閉着眼睛,她避開王楫的目光,和衆黑衣的笑鬧起鬨,一次又一次地念道:阿疆,救我!
絕望的盧縈,這個時候除了唸叨着劉疆的名字,她已束手無策!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人到了絕境,到了走投無路時,會是這般滋味!
於衆黑衣人的鬨鬧中,前方出現了一排樹林。王楫叫道:“過了這樹林就是一處曠野,大夥在那兒紮營吧。”
“好。”哄應聲中,一人叫道:“頭兒,今晚要不要給你備好熱湯,準備紅燭燈籠?”
王楫定定地盯了盧縈一眼,咧嘴一笑,慢慢說道:“行,你們去張羅吧!”
幾乎是他這句話一落地,數百匪衆同時鬨笑起來。鬨鬧聲中,王楫一直含着清雅的笑,一直定定地,瞬也不瞬地盯着盧縈。
而盧縈,則是專注地看着前方,目光無波無瀾。
轉眼間,隊伍衝過了樹林。
車隊停了下來,在夕陽西下間,一頂一頂的帳蓬豎立起來。
盧縈站在馬車旁,她抿緊脣看着那些黑衣人給那中間的帳蓬上掛上大紅燈籠,看着他們燒好熱水,一桶一桶地朝裡面擡去。
她看着王楫沐浴過後,穿了一襲繡着黑龍的玄金袍,緩緩走向她。
她看到王楫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朝着帳蓬中扯去。
……原來束手無策,坐以待斃的感覺,竟是如此讓人絕望?
帳蓬中,一個巨大的木桶放在角落,上面熱氣騰騰,還灑滿了花瓣。
帳蓬的另一角,給擺好了一張巨大的塌,塌旁點燃燒了兩對蠟燭。看着這。盧縈恍惚地想道:阿疆與她成婚,都沒有點這種蠟燭呢……
帳蓬外,不時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混合着壓低的笑聲,隱隱有人在說,要聽壁角什麼的。
就在盧縈都有點恍惚迷離間,王楫大步向她走來。
他走到她面前,低下頭,定定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在這一刻,竟是極爲罕見的,出乎意料的,有着一抹溫柔。
迎上他的目光,盧縈垂下眸子。淡淡問道:“今晚我逃不過了,是麼?”
王楫輕嘆一聲,他優雅地朝她一禮,輕聲道:“夫人,在爲夫面前,何必說逃?本是喜樂之事,何必用這種口氣說話?”語氣中帶着歡喜戲謔。
盧縈靜靜地看着他。
王楫迎上她的目光。他眸子中涌出一抹歡喜嘆息的笑意,輕輕伸出手,便這般向着盧縈摟抱而來……
就在這時!
已經昏暗起來的大地上,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
那響聲沉沉而來。因來得太多,都令得大地震盪起來。
王楫放在盧縈臉頰的手驀地一僵。
不等他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幾個商人打扮的匪徒衝入了帳蓬,朝着王楫驚惶地叫道:“頭兒。不好了!東南方向來了大隊兵馬。從引起的地面震動中看來,對方至少也有數千之衆!”這人白着臉急急說道:“這方圓數百里都是城池,也無事故衝突,頭兒,這些人不會是衝着我們來的吧?”
王楫臉色微沉,他盯了盧縈一眼後,轉頭說道:“走,看看去!”
轉眼,他匆匆脫下身上繡了黑龍的袍服,只着一襲白色儒裳,便與衆匪如一陣旋風一樣卷出了帳蓬。
他一走,盧縈便退到角落處,她警惕地透過各個縫隙,朝四下打量了又打量。
就在盧縈觀察着地形和人手安排時,那一邊,幾個商人策着馬急馳而來。一衝到王楫面前,一人便低聲說道:“頭兒,剛纔從山坡上看了,來者少說也有千數人。對方隊列森嚴,揚起的煙塵絲毫不亂,只怕是朝庭精兵。”頓了頓,他沉聲道:“對方明顯是騎兵,按道理,他們這麼多人過來,應該早就引起地面震盪,令得我等警覺了。可直到現在離我等不過五六裡才爲我們發現,定然是一直包着馬蹄,直到剛纔才放開!對方如此計算周全,難道是耿國等人帶着兵追過來了?”
王楫寒着臉喝道:“慌什麼?我們不是商人嗎?”
一句話喝得衆人齊齊噤若寒蟬後,他手一揮,沉聲命令道:“都退下去,紮營地紮營,睡覺的睡覺,該說話的給我說話!”
“是。”
就是他沉着臉連下命令,使得衆匪按住心中的不安,繼續各就各位時,那支騎兵的隊伍,漸漸出現在視野盡頭了。
這支出現在視野中的隊伍,揚起的煙塵彌而不散,馬蹄聲也是整齊一致,光從這點看來,來的這支隊伍,果然精良!
就在王楫朝着那隊伍望去時,一個少年匪徒顫聲道:“真,真的是朝咱們這兒過來了!”這二年間,他們實是被朝庭追得厲害,成日裡東逃西竄的,已成了驚弓之鳥,所以,這會光是看到這場景,便有人嚇得話也說不轉了。
就在這時,一個眼睛最尖的匪徒叫道:“頭兒,快看到旗幟,上面寫了一個‘劉’字。頭兒,是劉疆,是太子劉疆殺過來了!”
這段時日,他們都被劉疆趕成了過街老鼠。因此,隨着這匪徒聲音一落,人羣中牙齒叩擊聲響成了一片。
暈,我好象算錯了日期,這個月有三十一天……
哇哈哈,我現在成了第五了,雖然只比第六多一票,可好歹也是個第五,而且離第四隻有十幾票。大夥快看看自己的個人書屋,看能不能再撿到幾張粉紅票砸給我……
前陣子見到一遠方來的朋友,她問我粉紅票是什麼?怎麼你的書後不見別的留言?當時我羞愧地說,粉紅票就是月票,呃,求了這個可以多一點獎金,如我如果升到第四,獎金就是二千元,第三就是三千元,而第六隻有一千。在我如今離第四隻有十幾票,第三隻差六十來票的前提下,那利益就很讓人動心了。所以這個求票,其實就是求錢,苦苦求粉紅票,其實就是想多得一點錢罷了。
至於不見別的留言,我其實以前挺喜歡說話的,可後來發現話多錯多,說啥話都想幾遍再決定說不說,於是越來後來就越是沉默,現在都成習慣了。其實這樣沉默不好,我想我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