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官舟心隨着舞姿凌亂的頭髮，寬鬆的裙襬忽張忽馳，本有些蒼白的臉蛋隨節奏的升溫隱現潮紅，不敢相信那麼瘋狂的尖叫聲從這個看起來大家閨秀的女孩子嘴裡發出。
看來還是一隻只在夜裡睜眼的小貓。
“多久沒來過酒吧了？”
墊着無論怎麼寬容的看都蹩腳舞步的江川朝上官大聲喊道。
“啊？”
瘋狂尖叫的舟心貌似是沒聽見。
“我說你多久沒這麼瘋狂過了？”江川更大聲。
“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上官大聲迴應。
江川聽起來有些歇斯底里。
江川目不轉睛的觀察着這個現在跟生活裡大相徑庭的奇怪女孩。
“刺激嗎？”
江川問道。
“刺激！”女孩笑着迴應道。
“想不想更刺激？”
江川笑着大聲問道。
上官瘋狂的動作有些減緩，大笑換做好奇的微笑。
江川拉起她的手，穿過擁擠的人羣，拋下嘈雜的起伏聲，跑出翠色。
女孩子笑着跟着江川，跑着跑着高跟鞋不合適，就把高跟鞋脫下，兩手提着屁顛屁顛的跟着江川在人流稀疏的道路上瘋一樣的奔跑。
女孩子笑聲宛若銀鈴。
她追趕着江川每跑過一個路燈漸長漸短的影子，跟着江川踩啊踩。
怡然自得。
兩人不停地跑，路過一個沿街燒烤攤，女孩子搖了搖被江川握緊的小手：“唉，我要吃。”
不顧形象的嚥下一口唾沫。
嘴脣誘人。
大眼睛盯着就要熟透的羊肉串，不肯離開。
“我沒拿包包。”
楚楚可憐的張着水靈的眼珠看着身旁的江川。
江川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錢，一股腦扔給正在驚歎提着高跟鞋女孩落雁沉魚的燒烤攤老闆。
一把抓起他手裡已經熟透的羊肉串。
抓起身邊的調料。
“吃辣嗎？”
江川駕輕就熟的問着舟心。
“恩，恩，恩，要很辣很辣。”上官舟心驚奇的看着江川手裡每一根串子都撒的非常均勻的神奇手法。
又咽了一口唾沫。
江川最後撒勻孜然粉。
朝目瞪口呆的燒烤攤老闆說：“謝謝啦。”
然後遞給已經饞的不行的上官舟心。
替她提着她的兩個高跟鞋，重新拉起她的手，重新跑起來，一雙白嫩的小腳丫就這麼陪着江川穿過街道，穿過夜市，穿過鼎上花園，穿過萬家燈火，穿過馬停蹄飯館，穿過璀璨的花型噴泉。
不知不覺的來到一片自行車停車區。
“喜歡哪輛？”
江川問道剛停下就吃個不停地上官。
上官沒有問江川要幹什麼，走了一圈來到一個角落盯着一輛天藍色的山地車。
“這個。”
上官用羊肉串指了指。
江川翻出一袋子工具，三下五除二開了鎖。
手法嫺熟。
“你是慣犯嗎？”
上官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還是孜然粉末。
江川微微一笑騎上車：“上來。”
上官興奮的跑過去，剛要上車，發現裙子不太合身。
扯着裙角用力一撕。
多美的大腿啊。
換做江川嚥下一口唾沫。
上官然後把撕下的布條系在腰上。
又是一道風景。
然後站在後輪上，大聲朝江川喊道：“出發！”
江川得令，飛速的騎着山地車穿過市區。
一路上江川身後的女孩一直不停的尖叫，大聲的尖叫。
江川感覺後背被什麼東西打溼了。
下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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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大橋。
兩人停下，女孩子手裡羊肉串還沒有吃上，確切的說，還有好多。
女孩拿出一根最小的羊肉串遞給騎了這麼久也並不怎麼累的江川：“呶，賞給你的。”
江川接過，無奈道：“就只給這麼大一根？”
“不要拉倒。”
女孩剛要放手去搶。
江川二話沒說一口咬下。
恩，好吃。
女孩微微笑着，接着吃着羊肉串。
吃完一根，女孩安靜下來，看着身下平靜的江水。
趴在欄杆上，下巴伸出，看着兩岸的燈火。
突然大聲喊道：
“我不要做新娘！我不要做新娘！我不要做新娘！”
江川有些欣慰的看着身邊的女孩子。
然後上官趴在欄杆上，雙肩無聲顫動。
江川靜靜陪着她，沒說什麼。
一會，女孩子擡起頭，依舊是那個素顏掛着笑臉的女孩。
“我們走吧。”
女孩子露出笑顏，說道。
江川扶起車子，笑道：“還沒完呢。”
女孩微微驚訝。
“上車！”
女孩子拾起高跟鞋，重新屁顛屁顛站上車子。
“出發！”
上官再次大聲發令。
江川啓動，雷厲的穿過半江大橋。
來到一座小山下。
江川把車子隨手一扔，朝上官道“爬山。”
剛纔還興奮的上官蔫了，水靈的眼睛委屈的着江川，朝他伸出小腳丫，小貓似的可憐道：“疼。”
江川滿臉無奈，蹲下。
“上來吧。”
上官笑着跳到江川背上，再次發令：“出發！”
上官趴在江川背後，一邊吃着羊肉串，一邊唱着歌。
江川揹着上官開始一步步向上爬。
小山頭不算高。
迎着蟈蟈叫聲，爬到了山頂。
豁然開朗，山頂剛好能俯瞰到整個延金最輝煌的夜景。
車水馬龍，燈火闌珊。
上官一臉驚訝：“這麼美啊。”
江川牽着上官的手來到一塊大石頭前，扶着她慢慢坐下。
面前就是美麗的夜景。
兩人並排坐着，某人的小腳丫忽上忽下。
像個孩子。
江川忽然擡起某人的小腳丫，技法嫺熟的按摩。
上官怔怔看着面前這個無論做什麼都專心致志的男人。
“你不問我什麼嗎？”
女孩子低聲問道。
江川笑着，沒說什麼。
女孩子遇着冷臉，自顧自悶悶的吃着羊肉串。
一會兒，羊肉串全部解決。
“我渴了。”
上官委屈撒嬌道。
“等着。”
江川站起，消失了十分鐘。
回來用衣服盛着幾個翠綠翠綠的梨子。
上官笑着拿起一個，放在江川的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好甜。”
朝江川笑着，一臉滿足。
江川又重新坐下。
某人吃完直接把梨核扔下山。
吃飽“喝”足，女孩子安靜的坐着，看着山下的風景。
“天上的星星低垂。。。。。。蟲兒飛，蟲兒飛，誰在掉眼淚。。。。。。”
安靜的輕聲哼唱那首“蟲兒飛”。
女孩子慢慢靠在江川的肩膀上。
“江川，我跟她很像嗎？”
女孩子第一次語氣嚴肅柔聲問道。
江川一愣，看着遠方，依舊沒有說什麼。
江川手臂忽然刺骨的疼。
上官舟心鬆開嘴。
用手小心的擦着咬下的牙印。
江川還是沉默。
女孩子摟着江川的胳膊，依着他的肩膀，呼吸平穩。
江川開始感覺到
她摟的胳膊開始慢慢溼潤。
是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