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無一不表現的十分可惜和緊張,可是又有誰是在真的擔心慕容曦的安危。
“王太醫,情況如何?”
王太醫即是皇后的御用太醫,也是軒轅少恭的御用太醫,所以他很信任他。可是王太醫的臉色並不好,“太子殿下,曦兒姑娘干擾風寒是必然的了,但究竟何時能醒過來還未知,依照常理,將腹中嗆得水按壓出來就能醒過來,可是這……”
王太醫對此也是沒有辦法了,軒轅少恭深呼一口氣靜下心來,竟手搭在慕容曦的手腕上,脈象極其不穩,虛弱無力,體寒虛弱,怪不得醒不過來。
“母后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來照顧曦兒。”
軒轅少恭看到滿屋子的人跟着着急心裡也很愧疚,所以提議自己留下來,而皇后想了想終於同意了,“也好,我去招呼外面的賓客,等送走了她們我再來,就讓王太醫留下來與你一同照顧曦兒吧。”
說罷皇后起身欲離開,待衆人皆離開後,只見萬湘琴卻依然站在原地不走,軒轅少恭驚愕的看着她示意她趕快離開,可她就是執拗的不走。
本不想在說話打擾慕容曦,但他迫不得已起身走到萬湘琴身前,“這裡我一個人照顧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嚴肅的表情讓萬湘琴怕極了,她還從未見到他這般緊張過誰!
“不,我就留下來,你一個人照顧她多累呀,至少我也能端茶倒水的。”萬湘琴的執拗讓軒轅少恭很無奈,他苦惱的轉身不想在看到她。
而萬湘琴也被氣的要命,她也是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留下來照顧慕容曦的,但沒想到他還不領情。
“喂,表哥,我是心疼曦兒姑娘纔要照顧她的,不然我纔不理她呢!管她的死活?哼!”萬湘琴的小性子什麼時候使出來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軒轅少恭被氣的一說間說不出話來。
他緊緊拉着她的手,可是她冰涼的體溫卻激的他打了個寒戰,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緊緊的蓋在被子上,雖然只是薄薄的單衣,但這卻帶着他的體溫,希望可以感化她。
萬湘琴越看越氣,眼淚竟不爭氣的流下來,還伴隨着嚶嚶哭聲,軒轅少恭無奈的搖搖頭,慕容曦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住嘴,想哭出哭,別打擾曦兒休息。”
話音未落,萬湘琴就已經哭着跑出了屋子,她的委屈恐怕誰都不會懂,但這一切還不都是她自找的。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而她的體溫也逐漸緩和了些,冰涼的身體有了些許的溫度,確實如王太醫所說,按照常理她也應該醒過來了,雖然她不識水性,但經過救治早就應該醒了,儘管換了風寒喝點湯藥自然也就好了,但眼下她的情況太特殊了。
爲此,軒轅少恭也不敢亂用丹藥,只能先靜靜的等她醒過來再說。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了一般,軒轅少恭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白皙的手也越發溫暖了些,長長的睫毛忽上忽下而動,“曦兒,你醒了?曦兒……”
軒轅少恭激動的起身將她抱在懷裡,而慕容曦也緩緩睜開眼睛竟醒了過來。
“娘娘她醒了!”
因爲突然落水的事皇后也沒心思賞花了,所以便將女眷們送出東宮,這會兒剛剛回到亭子休息就聽到這個消息,竟也不顧勞累快速趕往寢宮。
“姨母,她若是瞎說怎麼辦?表哥一定信她不信我。”萬湘琴倒也聰明找皇后做擋箭牌,出了事有皇后擔着她做什麼自然也都不過分了。
可她年紀尚小未經人事,有太多的事都還拿不定主意,不能氣定神閒。
“這件事聽本宮的,她若是冤枉你,你便一口否定便是,該哭的時候就要學會哭,該發脾的時候就要發起火來,萬萬不能讓慕容曦說出事情的原尾。任由少恭怎麼逼問你也都不能說出實情。”
聽聞皇后一番囑託,萬湘琴點頭銘記在心。
“曦兒讓你受苦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保護好你。”二人十指相扣恩愛有佳,軒轅少恭十分心疼,他知道在蘭雪國慕容曦還從沒吃過這樣的苦呢,儘管有打有鬧,但她從未自己受過傷,可是這次……
“曦兒,你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爲什麼突然掉進池塘裡了?”軒轅少恭雖然沒有任何懷疑,但卻也覺得詭異。
可慕容曦此時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我沒事兒,放心吧!”她的聲音極其微弱,雖然慘白的臉色好轉了些,但依然嘴脣發青渾身發抖。
軒轅少恭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握着她的手十分後悔自己沒陪在她左右。
“嗯……咳咳……”皇后和萬湘琴站在門口良久,見二人如此甜蜜竟猶豫了半天才吭聲,不過萬湘琴已經氣的牙根直癢癢了。
“皇額娘你來了。”軒轅少恭起身恭迎皇后,而慕容曦也努力的起身欲要請安,“曦兒,你身體尚未康復,還是躺在牀上休息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有這麼多禮數。現在感覺如何?還渾身發冷嗎?”
待皇后坐在牀前拉住了慕容曦便細心詢問,而慕容曦卻只是溫雅而笑,“多謝娘娘關心,我沒事兒……”
虛弱的聲音配上沙啞的嗓音着實讓人聽了心疼,軒轅少恭也十分揪心,但萬湘琴卻是一臉的苦笑,不過在軒轅少恭面前,她還是那個乖乖女。
“曦兒你可要做注意休息纔是,這是我親手縫製的香包,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早日康復。”
說着,萬湘琴走到牀榻前將香包掛在了牀頭,意味着吉祥如意馬上就要來臨了。
萬湘琴竟突然對她這般好,也在慕容曦意料之中,但她還能說什麼呢!
“曦兒,你當時怎麼那麼不小心呢,本宮見湘琴正往回走剛要上來扶她一把,卻不想正巧看到你腳下一滑跌入水中,你這個孩子做事毛手毛腳的可不行,別怪本宮說你,今日這事兒也是個教訓。”
皇后一席話徹底將此事下了定論,是慕容曦自己不小心滑入池塘,還毀了皇后的壽誕,她這是錯上加錯。
慕容曦驚愕的看了看皇后,身體固然虛弱,但尖銳的眼眸卻如同刀子一般直入人心,皇后也被這眼眸嚇到了。
但軒轅少恭在幾人身後可惜什麼都沒看到。
兩人對視片刻,皇后突然冷笑了一聲,“哼……”嘴角那抹邪惡的笑容越發詭異奸詐,慕容曦知道自己中計了。
皇后和萬湘琴合起夥來陷害了她,而此事若是告訴軒轅少恭,他又會相信自己嗎?
一時間慕容曦也沒了信心,因爲她知道軒轅少恭與皇后之間母子情深,尤其是近年來蕭妃爲了爭奪太子之位屢次陷害他,皇后每次都挺身而出救他,這無疑曾加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他那般信任她,還會相信說的話嗎?
她猶豫了……
“既然曦兒需要靜養,那本宮也就不打擾了,少恭這兒就交給你了,缺什麼少什麼儘管開口,本宮對待自己的兒媳怎會吝嗇。”
說罷,皇后笑着離開,而這席話說的倒是好聽,倒是親近,但事實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罷了。
這方皇后與萬湘琴剛剛走出寢宮,只見李安慌忙跑了進來。
“太子,皇上要你火速趕往馬場競賽,參賽之人都是新晉的武將。”聽聞這個消息軒轅少恭無奈的看向慕容曦,他自然不願意把她一個人仍在這離開,但皇命不可違。
慕容曦猜想今日文武百官都攜帶長子與愛將祝壽,想必酒喝到了興頭上要比試出個一二三來,而軒轅少恭是太子,自然不能缺席。
她能理解他。
“快去吧……”慕容曦見軒轅少恭遲遲未離開便勸說道,可當軒轅少恭聽到她這虛弱的聲音後越發心顫抖起來。
真的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嗎?
看着慕容曦期盼的眼眸,他領會她的心意,他知道她不想因爲耽誤了自己的正事,面對如此通情達理的女子,他怎麼會不愛。
“曦兒,你先睡一覺,待你睡醒後我自然就回來了。”說着,軒轅少恭還親吻了她的額頭,深情的眼眸對望着,滿滿的都是愛。
軒轅少恭一步三回頭的十分不捨,但沒有辦法皇命不可違,待他將門關上的一剎那,慕容曦竟落淚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被人陷害,而且就連真相都要隱藏在心裡不能說明。
此時此刻她竟有些擔心有些害怕,在這深宮裡人心可謂,不能相信任何人,但她的對手居然是軒轅少恭最信任的皇后,她到底該怎麼辦?
帶着淚光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牀頂,金絲綢緞叫人愛不釋手,再看屋內的陳設多半都是真金打造,這天池國的後宮簡直就像是寶藏一般,可這榮華富貴卻不是慕容曦想要的,她厭倦了鬥智鬥勇勾心鬥角的生活。
可是如今她竟自己再一次踏入這生活,與其說是生活,還不說是火炕。
“皇后娘娘那邊缺人手你們快去幫忙。”
慕容曦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聽聲音應該是萬湘琴,看來她支走了守護在門口的侍婢,要進來和她理論一番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待萬湘琴進入屋內將門緊緊的關上了,一臉奸詐狡猾的笑容簡直讓人不敢恭維。
“曦兒姑娘,你好些了嗎?”一句簡單的問候如同要殺了她一般,她那刁鑽的模樣慕容曦實在不想在看了。
她便扭過去頭閉上眼睛休息,準備兩耳不聞窗外事,任由萬湘琴說什麼,只當自己聽不見罷了。
但萬湘琴卻不可理喻的拉扯她的胳膊,“你到是起來啊,平日說起話來倒是一套套的,今日怎麼倒畏畏縮縮的,難道是不想於我說話?哼,我來看你可是你的福氣呢,你應該學會知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