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積弱,有什麼辦法?老師不想,學生也不想啊!”海青嘆了一口氣應道:“雖說是民國了,哪個軍閥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拼得個頭破血流,誰還顧得了那麼多啊?多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個心裡還有老百姓的死活啊?”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啊!我們當老師的,也只能全心撲在教育上,多培養出幾個可造之才,以後能使這個國家強大,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都是奢求!”學校一個世界,外面則是另一個世界,真的太複雜了,寧願守住心中的那份平淡,也不去奢求那些不着實際的執念,羅章維心中是這麼想的!
說話間就到了橘江,海青叫馬車停了下來,前面不遠處就是七步登雲,不能太靠近了,謹防紅毛鬼發現,大家下車後,小心翼翼的步行前進。七步登雲就是橘江邊的一個小碼頭,地勢稍微偏鄙,紅毛鬼選擇這裡停靠,還帶有一點隱蔽性,烏舶大船就停靠在哪裡,船比碼頭還高出很長一截,靠一塊長長的跳板上下。船上站着幾個紅毛鬼,也就是葡荷人,手裡還端着長槍。
“大家就此隱蔽,爲了安全不要前行了,保持兩千米以上的距離,對方的槍,可以射擊兩千米以內的任何物體,小心點!”海青又對羅章維老師說道:“羅老師,把你的繩鉤借我用用,我是這麼打算的,我潛水過去,繩鉤登船,把船上的哨兵幹掉,大家纔上來!”
“我看行,海青,你小心點!”羅章維一邊說一邊把繩鉤遞給遊海青,回頭又對那幫學生隊員說道:“各位同學,跟大師哥學着點!”
海青帶着繩鉤已經不動聲響的下水了,河水冰涼冰涼的,也顧不到這麼多了,運氣下沉,慢慢的潛游了過去。
烏舶大船分爲左右兩舷,右舷靠碼頭,防守特別嚴密;左舷緊靠江面,防守要鬆些,船頭朝着江口,隨時都有可能起航離開。
海青潛游到船的左舷,耳朵貼着船體聽了聽,聽左舷有哨兵走動沒有?見無聲響,將繩鉤拋了上去,用手試了試牢固程度,只要有附着力,這上去還是很快的。遊海青藉着繩鉤,蹭蹭蹭的往上爬,疾速來到了船上,這些葡荷人,個個身材高大魁梧,都有一米八九的個頭,有的來回走動,有的端着槍,神情專注的望着岸邊,一有異常,立即開槍射殺。
時間寶貴,不再猶豫,先下手爲強!遊海青身形暴漲,兩手灌足內力,移形換影,向那幾名葡荷人哨兵撲去,詭異的身形一晃動,再加上錯骨分筋的手法,那幾名葡荷哨兵被海青輕鬆的放倒在船板上,正準備向羅章維等人發出上船信號,突見船艙口人影晃動,感覺不妙,就地一個翻滾,砰,一聲槍響,打在剛纔所立之地,船板上頓起一個彈痕。海青抄起葡荷哨兵的槍,在翻滾的同時,打開保險,舉手就是一槍,那人應聲倒下,這才起身,給羅章維他們發出信號。
海青繼續清理船的葡荷人,這裡葡荷人真該死,跑到別人的國度上,還不安本份,爲非作歹。殺戮,並非本意,可是把這些葡荷人交給警察,過不了幾天,就會被放出來,還會繼續作惡。
當羅章維接到海青同學的登船信號後,海青已經把船上的葡荷人清理得差不多了。大家齊心合力打開船艙的時候,一股污濁之氣迎面撲來,稍微停息,海青才鑽了下去,嘴裡還不停喊道:“影子在嘛?影子在嘛?”
沒有有人應聲,海青定神一看,哎呦!裡面有十幾名男女學生,有點還穿着學生裝,手腳捆着,嘴巴被堵着,怪說不得喊了沒有人回答?
這時,又下來了幾名學生,開始給他們鬆綁。羅章維也來到船艙,看到驚慌失措的被劫學生,忙安慰道:“各位同學,不要慌,我是國文的老師羅章維,是來營救大家的!”
聽到老師的說話,同學們才稍安,有的反而哭啼起來。裡面有幾個是國文大學的,其他學校的要多些,湯歆熒沒有在裡面。
“大家快離開這裡,隔一會警察就要來了!”羅章維督促說道,畢竟有槍聲傳出。
待大家都下了船,海青把繩鉤收起,然後從跳板走了下來,轉身飛起一腿,將跳板踢飛到了船上。這等腳力,讓那十名國術隊的隊員吃驚不小,這要是踢到人身上,不死起碼也是筋骨寸斷。羅章維也感到吃驚,這小子腳勁這麼大。大家哪裡知道?遊海青因爲沒有救出湯歆熒,這是發泄的的一腳,力量當然大得驚人,海青心中也暗暗思忖:“歆熒,我一定要救你出來!”
把營救的學生都安全送到國文後,學校再安排力量把其他學校的學生送回。
海青和羅章維又離開學校跳上了馬車,直奔東城門口。
在路過集市時,海青又購置了四副繩鉤,這東西平時那些上山採藥的用得着,不過我們登船也用得着。
到東城門口,易了容的文書欣、易沉、崔凡輝已經等候在哪裡了,還有配好鞍的五匹快馬。海青把繩鉤發了三副給他們,換了一身乾衣服,給大家介紹了一番:“這是我們國文的老師,羅章維老師!這些是來幫忙的朋友,文書欣、易沉、崔凡輝。”
“羅老師好!”三人向羅章維老師問候了一下,崔凡輝還特意撈起衣服,讓海青看了一下,腰間還掛幾枚手榴~彈。
“非常感謝大家!海青同學,時間緊迫,我們走吧!”羅章維點點頭,微笑着道謝!
“出發!”海青看到三人的裝備,點頭稱讚,可以用武裝到了牙齒來形容,說了一聲,大家才上***疾馳。
五人行色匆匆,一路疾行。過了靖臨,吃了一點乾糧,然後就進入了禺南省、禺北省、西江省三省交界處,也是匪患嚴重之地。馬掛鑾鈴,正行間,前方官道上出現了二十幾人,有十來杆水連珠老式步槍,把海青他們瞄到,其餘還拿着砍刀和長矛,現代的槍械和原始的冷兵器,都用上了。
海青朝文書欣和崔凡輝兩人遞了一個眼神,然後策馬上前,哈哈哈,笑了笑,大聲說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各位朋友,這又是爲何啊?”
“都不許動,給老子放老實點!爲何?留下買路錢,就各走各的陽光道!”一名頭目惡狠狠的說道,根本沒有把區區對方放在眼裡。
“不動不動,各位好漢,我們都是學校的老師和學生,沒有什麼錢?我們這是前去救人,就麻煩好漢,把路讓開,放我們過去吧!”羅章維顫顫怯怯的說道,畢竟是老師,這種經歷何曾遇到過?被十幾杆槍瞄到,如果處理不妥有可能被對方打成馬蜂窩。
“自身都難保,還要去救人,這不是笑話?一人一千,五個人五千大洋!快點把錢拿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那名頭目把海青他們死死盯着,嘴裡喊道:“瞄準!準備射擊!”
“大洋有一點,不多,只有五百大洋,你們過來拿去吧!”海青嘆了一下氣,手一擺,滿臉的無奈。
“過來拿?我纔不上當呢!都給我扔過來,大爺我滿意了,就放你們過去!”那名頭目得意的笑了笑。
“好吧!肯定包各位爺滿意!如玉、刀仔,給那位爺扔過去吧!”海青說着,做了一個可以行動的手勢。
“來了!接到!”話音未落,兩枚手榴~彈,騰空而起,帶着冒煙的尾巴,向土匪飛去。
“我的媽呀!”那名土匪頭目是識貨的,沒有想到啊!這傻不拉幾的幾個土冒,身上居然還有這玩意,保命要緊,一個側翻,然後就地一翻滾,藏在一塊岩石後面。
轟隆,轟隆,手榴~彈在土匪羣中爆炸,一陣爹孃的叫喊聲彼此響起。
海青策馬閃在一旁,噠噠噠,噠噠噠,文書欣、崔凡輝兩把伯格曼衝鋒~槍噴射出了火花,一下子把土匪打得只有逃跑的份,還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呢!
易沉已經策馬跟在後面,嘴裡還不停的叨叨:“還土匪呢!兩包大洋都把你們打趴了!”
“羅老師,我們走!”海青催促還在發愣的羅章維。
羅章維被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武器裝備運用得如此純熟,戰術好配合得如此精妙,不由得詫異道:“這些你們都會?”
“沒有什麼?我有個朋友在部隊當師長,學校放假的時候,到他部隊玩了幾天,你想部隊有什麼玩的?不就是槍呀炮啊……”海青和羅章維策馬跟上,一邊交流着。
待海青他們走遠了,那名土匪頭目才從岩石後面鑽了出來,望着不堪入目的殘肢斷體,還有不停叫喚的微弱喘息聲,用手指着官道遠方,大聲罵道:“媽喲!哪裡來的妖孽!比我們土匪還要兇!”
到了撫江口的時候,已經接近徬晚了,大家簡單的吃了點乾糧,就開始準備工作。撫江口江面平穩,河水不怎麼急,的確是攔截的好地方。一番努力後,從打魚人家那裡給大洋租到了兩條漁船。大家將船劃到了江心,開始檢查武器裝備,遞了一支快慢機給羅章維,簡單的教了一下使用原理。萬一遇到兇險,起碼也能自保。
崔凡輝和羅章維在一條船,兩人武功相當,配合起來應該有默契感。
易沉小,文書欣不會水,海青怎麼也要照看到,他們三人在一條船上,在江面傻等也不行。兩條船緩緩的逆水而行,想與那烏舶大船迎面碰上最好。
“大哥,紅毛鬼的烏舶大船應該沒有跑脫吧?”易沉有點擔心,反問了一句。
“應該不會,我們過來的這條旱路是最近的,烏舶大船是沿着河道走,河道彎彎曲曲,還要禺北漢寧那邊去繞一圈,纔來到撫江口。我想紀晨運,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騙我們,除非他真不想活了?”
“師哥說的很對,我們等等,準備準備!師哥,你看……”文書欣眼睛比較尖,一眼就看到遠處江面,一艘掛着五顏六色的花旗子的烏舶大船,迎面駛來。
“大家準備,目標已經出現,檢查槍械,繩鉤,最後的攻擊準備!爭取在天黑之前結束攻擊!”遊海青心裡稍安,奔波了上千里路程,終於把紅毛鬼的烏舶大船攔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