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安氏走到蘇炳成的身邊,瞥了一眼門外:“老爺,你說永安郡主是否是知道了易江的事情?”
若是不知的話,爲何忽然提及易江,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蘇炳成面色一沉,高深莫測:“不管如何,你這個侄女也是命大。整個安家都死了,唯獨她還活着。從一個小小的棄妃,變成了如今的永安郡主,甚至還成了楚穆王的未亡人,連太后都被她哄得團團轉,手段厲害着。”
“我也聽說了,貴妃幾次都沒有整過她。”安氏附和。
蘇炳成道:“婉言也真是的,這樣的人怎麼能夠隨意招呼到家裡來。萬一要是讓楚家的人知曉了,到時候如何交代。”
對此安氏繞到蘇炳成的身後,一邊替他按摩,一邊寬慰起來:“老爺,婉言也是爲你家裡着想。聽聞太子對於安月明一直念念不忘,前些日子你女兒不就栽在她的手中。若非是爹伺候在皇上的身邊,太子差點連我們的女兒都要休了。”
“還有這等事!”蘇炳成大爲意外。
安氏嘆息:“女兒的意思是慢慢接近,從長計議,也是奉了太子妃的意思。”
一聽是太子妃的意思,蘇炳成的面色才稍稍好看些:“當初將婉言許給太子,也算是爲我們蘇家謀一條後路,太子妃一直爲了此事不高興。好在楚家並未爲難,藥坊和宮內的供藥一直不曾落下。若是能夠藉此機會讓婉言和太子妃複合,也是好的。”
“那是,咱們的女兒多優秀。”安氏展露笑顏。
蘇炳成點了點頭,精算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不過易江的事情,我還是要去衙門那裡看看。”
安月明出了正堂,明北辰卻過來了。
“國師不要去見蘇老爺嗎?”安月明看着她,神情中依舊保持着幾分陌生。
明北辰道:“蘇老爺有他的忙處。”忽而他的視線定在安月明的臉上:“我覺得郡主有些奇怪。”
安月明擰着眉頭,滿是不解:“哪裡奇怪了?”
“當初郡主要學幻術,可是求着本尊。如今幻術學會了,倒是用不上本尊了。”明北辰說這話,有些斤斤計較。
同安月明的印象之中,完全不是一種人設:大兄弟,還能不能夠保持你的禁、欲系?
可是明北辰是國師,還幫了自己好幾次。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並不討厭。
“國師說得哪裡話。”安月明擺了擺手。
正欲說下去,蘇家的幾個小姐就匆匆走了過來,故意將明北辰給圍住,喋喋不休,甚至有個還刻意將安月明擠到一邊去。
安月明的神情不由得陰沉了下,再怎麼說她好歹也是郡主。
不過安月明看着她們不斷的獻殷勤,搖頭嘆息。想要以此能夠嫁給國師,有點不太現實。
在大安國,國師可以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平寧公主對自己那麼有敵意。
安月明走開,她可不想招惹是非。
然而還沒有走兩步,先前有事離開的蘇婉言過來:“姐姐,團團還沒有找到。不過你別擔心,一找到我就立馬通知你。”
她還沒有問,蘇婉言就自行說了,隨即話頭一轉:“不過方纔有個人來找表姐。”
“何人?”安月明忙問。
蘇婉言道:“她自稱是劇組的人,有些東西還需要表姐過去看一下。”
得了這話,安月明不由思索起來。
到底是來蘇家,安月明不待見,可表面功夫的問題上,她素來不馬虎,專門還挑了王毅來。
按照王毅的性子,劇組的事情從來由他定奪,安月明相信他的能力,許少有要過來問自己意見的。
不過擔心會出事,安月明還是要過去看看,畢竟皇太后壽宴上的事情,她不想再看見了。
人被安排在了後院,安月明也就去了,蘇婉言讓自己的丫鬟給她帶路。
待人走了後,蘇婉言得意的笑了,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可是安月明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明北辰又奇怪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簡直陰魂不散。
不等她開口,明北辰二話不說就握住了她的手,將人一拉,直接帶走。前面帶路的丫鬟,也不曾注意到。
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明北辰帶着安月明走入一處假山,兩個人躲了進去。
一下子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安月明當即就以爲明北辰要圖謀不軌,連忙就手給抽回去,警惕地護住自己:“你要幹什麼!”
明北辰有點汗顏:“本尊對你沒有興趣,只是帶你來看一樣東西。”
說着,明北辰側過身去,將一旁的藤蔓給撥開。
安月明困惑不已,跟着看了過去。
在稍等了片刻後,就見對面的長廊處有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走來,不知抱着什麼。
不過等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安月明纔看清楚了,那不正是蘇鑫麼!
只不過蘇鑫完全睡着,已經沒有了知覺。
那些人慌張的看了一眼四周,在確定無人之後,直接就將蘇鑫給扔到池塘中。
看到這一幕,安月明嚇了一跳,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她在古代這麼久,經歷了不少,卻也從來不曾有人在她的眼前親自殺人,更別說是一個孩子了。
眼看着蘇鑫沉入水中,家丁拍了拍手:“人已經解決,趕快回去稟告小姐,莫要讓別人看到了。”
隨着他一說,衆人急忙偷偷摸摸的撤離開。
待人走後,安月明衝了出去。
蘇鑫這孩子的確是討厭,不過她並不想蘇鑫成爲鬥爭中的工具。
爲此想也不想,便要一躍而下。
可明北辰卻從旁邊將安月明給拉住,自己孤身跳入水中。
好在救得及時,蘇鑫嗆了幾口水,已經吐了出來。人被喂下了安眠的藥物,過會兒就能夠醒來了。
之後聽明北辰說了他偷聽的消息,安月明決定暫且不將蘇鑫給交出去。
“可否麻煩國師將這孩子先送到劇組,交給王毅?”安月明懇請道。
明北辰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不忘說:“本尊救了你這麼多次,好歹我們也算是熟人。之前你還喚本尊北辰,如今卻又成了國師,一下子疏遠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