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睡在了荒郊野嶺中,不過這個季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繼續趕路,很快便到了距離最近的嶽池縣了,這是一個很大的縣城,很是繁華。
城門口,高高的懸掛着嶽池兩個字,威嚴霸氣,顯露出滄桑的氣息,又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好霸氣的字。”安月明忍不住嘆息到。她雖然覺得她的字已經可以看了,但是遠遠達不到這種境界。
安月明猜想,依照她的性格,可能這輩子字都不可能會寫到這種地步了。
“這字可是幾百年前,一位先賢親自賜名,而這字自然也是出於先賢之手。”阿亮給安月明科普到。
“可不是嗎,那位先賢可是我的太太太爺爺呢。”一個小屁孩聽到了阿亮的話,從旁邊跳了出來,無比自豪的說着。
這個小男孩生的脣紅齒白,可愛極了。安月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
如果季康還活着的話,那麼大概也快有這麼大了吧。一看到小孩子,安月明就會想起來她可憐的孩子。
“真可愛,小孩你叫什麼名字名字?”安月明問到,小孩躲開了安月明的魔爪,戒備的看着安月明。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娘不讓我跟陌生人說話。”小屁孩推後了兩步,膽怯的說到。
絲毫都不記得,是自己先跑過來跟安月明講話的。安月明也不在意。小孩子謹慎一點挺好的,不然就會被人販子抓去賣了。
沒有爲難這個小屁孩,安月明一行人徑直去了棧。
“阿亮,你把馬車和我們的東西都安排好,我去抓服藥。”安月明吩咐好所有的事情之後,就去了藥房。
“我跟你一起去。”季斯年淡淡的說到,但是語氣卻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壓迫感。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藥房,安月明的樣子看起來居然很熟悉這裡的路況。
先前來的路上,安月明就已經注意到了,這邊有好幾家藥房,手中拿着她自己寫的藥方。
“掌櫃的,抓服藥,”安月明把藥方遞給了藥房掌櫃的,很快便抓好了藥。
“藥抓好了,都在這裡,二十五兩銀子。”掌櫃的把藥往桌子上面一甩。
安月明皺了皺眉頭,二十五兩銀子?他怎麼不去搶?安月明也懂藥材,這服藥最多二兩銀子頂了天了。
這個掌櫃的人不怎麼樣啊,安月明白了一眼,洛月還真是挺亂的。安月明不信任掌櫃的,便拆開了藥,一樣一樣的檢查。
很多都是下等品,效果都不是很好,但是卻被賣出了天價,難道看他是個外地人,這掌櫃的誠心的?
“掌櫃的,你這樣不太好吧?”安月明嘲諷的說到:“收最高的錢,卻賣最劣質的產品。”
安月明毫不客氣的說道,這麼幾位藥,怎麼值二十兩銀子?真當她是外行人不懂的嗎?
安月明把已經打開了的藥給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靈芝也很小,根本就不值二十兩,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你這個人有問題,我的藥不賣給你了,趕緊滾。”掌櫃的看到周圍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心裡面也慌了神。
他本來只是看這一行人是外地人,打算坑他們一下的,誰曾想,居然惹到了硬茬子了,而且還是懂行的人。
安月明皺了皺眉頭,這小鎮上面,只有她這一家藥房,便再也沒有其他藥房了,她只能在這裡買藥。
可是如果要她吃這啞巴虧,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安月明轉身離開,季斯年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卻只等到安月明氣呼呼的出現,臉色陰沉的可怕。
“月明,怎麼了?”季斯年追上安月明,問到。
安月明的面色看起來很不好,手中藥也沒有買到。季斯年猜想應該是買藥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讓安月明生氣。
“那個買藥的坐地起價,就這麼一張方子的藥,居然要我二十兩,真當我是白癡嗎?”安月明氣呼呼的說到,她明天就讓縣官把他的店封了,真是氣死個人了。
集市裡面,安月明逛了一圈突然發現有一個小孩坐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地上,年前擺着一些草藥。
裡面有兩味藥都是安月明需要的草藥,安月明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小孩,你的草藥是怎麼賣的?”安月明走了過去,左右挑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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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明一邊問,一邊打量着小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粘了很多的泥土,臉上也髒兮兮的,皮膚幹黃。
這一看就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
“一文錢一株。”小孩子的聲音還沒有發育成熟,有點奶聲奶氣的。這麼小一個孩子,爲什麼在集市上賣草藥呢?
“小孩,你一個人在這裡賣東西?”安月明問到,這其實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怎麼會一個人呢,大人都不管的嘛?
帶着一連串的疑問,安月明打算跟這個小孩聊一聊。
小孩子點了點頭,安月明問到:“你爹孃呢?”
聽到安月明問的話,小孩立刻的眼睛立刻就失去了神采,顯得很失落。安月明愣了一下,她好像說錯話了。
“我爹砍柴從山上摔下去死了,我娘病了。”一說到自己的爹孃,小孩的眼睛裡面就閃爍着淚花。
“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季斯年搖了搖頭,他聽不下去了。這個孩子看起來十歲不到,卻要飽經生活的苦楚。
“季斯年,我們幫幫他好不好?”安月明和季斯年耳語到,她實在不忍心看到這種情況。
安月明和季斯年還沒有說完呢,這個小孩就先強調了一句,奶聲奶氣的。
“姐姐,我娘說我不可憐,可憐的人會被欺負的。”小孩子握緊了拳頭,說到。
“我娘說我已經是男子漢了,我可以撐起這個家的。”他的聲音很堅定,但是也感覺的出來,他有點害怕,對於未來的害怕。
小男孩懂事的讓人心疼,安月明揉了揉他的腦袋。
“對,你已經是男子漢了,你可以照顧好孃親的。”安月明說着,眼睛裡面都是柔情。
“你讀過書沒有,可識得字?”季斯年問到,這個小屁孩看起來到不像是沒有讀過書的頑劣小孩。
果然不出季斯年的意料,小孩點了點頭。這就好辦的多了,安月明和季斯年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裡面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