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告訴皇上,我去阻止皇上……”蘇婉心慌意亂,茫然的要向外走,頡令卻攔下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皇上金口玉言,帥已封,令已下,怎麼可能再變?”
蘇婉抓住他的手,“已經決定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若是他爲了她的一句話,在外有什麼事,她怎麼承擔的起?懶
皇司潼正靠在牀上,劉若蘭奕奕然走過來,帶着溫柔的笑容,纖纖細指撫上了他的背,“皇上是否感到勞累,讓臣妾爲皇上揉揉背吧,臣妾從前也爲皇后娘娘揉,她都誇獎臣妾手法很好呢!”
皇司潼看着她那得體的絲毫挑不出一點瑕疵的笑容,突然感到有些熟悉,哦,對了,珍兒也總是這樣笑着,他突然有些厭惡,那笑是假的,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但是卻仍舊回了她一個完美的笑容,將她擁進了懷裡,“你現在已經是朕的妃子了,怎能做奴才才做的事情?”
她一臉柔情蜜意,靠進了他的懷裡,但是卻並沒有被這甜蜜衝昏了頭,她已然瞭解了一些,他心情好時,會對她溫柔倍至,若是稍有不順心,所有他面前的人,都會是他發泄的工具。
這時他的呼吸有些不穩了,她明白即將發生的事情,雖然她仍舊在恐懼激-情過後的那些痛楚,但是她也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他今日心裡高興,能留給她一個懷-孕的機會——雖然懼怕他的手段,卻仍舊想要爲他生子,即使心裡根本沒有他——這便是後宮的女人。蟲
她輕柔的在他的背上移動着她的手指,他閉上了眼睛,俯下身來。
然而這時,外面突然有人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他瞬間便坐了起來,眼神一滯。
若是別人,他定會罵上一句,“滾!”
但是來人是皇后,便不同了。
他坐在那裡,眼中雖有不滿,卻仍舊回頭道,“告訴皇后,說朕在召寢蘭貴人。馬上要睡了!”
他心裡煩躁的想着,他明日就要隨她的意思,前去邊境,她還想鬧什麼?
然而太監剛去便又回來了,“皇上,不好了,娘娘有特許令牌,沒人敢攔啊,怕是,怕是要進來了!”
他一驚,馬上躍身站了起來,不顧一邊劉若蘭凌亂着衣衫倒在那裡,趕緊往外走去。
剛走兩步,蘇婉已經走了進來。
出乎他的預料,蘇婉並沒有他想象中強勢的面孔,而是充滿了不安和懊悔,有些猶豫的看着他。
他的心就因她這一眼神,便柔軟了。
她突然看見了劉若蘭,剛想說的話,便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皇司潼看見了她這一表情,馬上回身對劉若蘭道,“蘭昭儀先下去吧!”
劉若蘭一愣,臉上表情訕訕的,卻馬上站起來,笑着看着蘇婉,“參見皇后娘娘,若蘭不打擾皇上皇后娘娘了,若蘭先告退了!”說着,她慢吞吞的拉起衣服,似乎想要告訴蘇婉,她究竟打攪了什麼一樣。
蘇婉低下頭,臉色微紅,卻並沒有走,他明日一早便要走了,她若是今日不能說出來,他便要離開了!
待劉若蘭剛一離開,她立即溼潤着眼眶,看着他,“皇上,我……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去御駕親征的,是我錯了!”
他一愣,卻立即將她擁進了懷裡,她在他的胸膛上哭泣着,眼淚溼潤了他的衣衫,他嘆息一聲,心中卻疑惑着,她怎麼會轉變的這麼快?
“怎麼了?前幾日不是還勸朕該御駕親征的?”
她揚起淚眼婆娑的臉,“皇上明明知道我錯了,當時爲何不告訴我呢?”
他淡笑,“你給過我機會嗎?”
她一愣,回想當時,她那強勢的樣子,果然是沒給過他任何說話的機會的,她咬了咬嘴脣,暗暗低下了頭。
可是現在還能迴轉嗎?她低低的問,“皇上不要去了,不要去了,就以突然病了爲由,不要去了好嗎?”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箭已離弦,怎麼可能再收回?”
她閉上了眼睛,“皇上爲何要任臣妾胡鬧呢?”
他在心中暗歎,當他看見她決絕的背影,便立即覺得心裡沉甸甸的,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也許,就爲了她,隨了她的意,去了吧……
“身爲男兒,本就該去拼一拼的,也許死在了前線,那麼,便仍舊是大胤的英雄,會爲萬事頌揚,婉兒不要哭,待朕走後,京城,皇宮,就交給婉兒了,婉兒會爲朕守住皇宮嗎?”他定定的看着她,雖然這樣說,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或許她會直接將皇宮交給皇司冉了呢。可是他又不願這樣想。
她擡起頭來,抿着嘴鄭重其事的點頭,“皇上不許說什麼死,臣妾會帶着後宮等皇上回來的!”
他笑了笑,伸手撫摸她淚溼的臉,“朕願意相信你,即使的賭,也願意賭你是朕的皇后,你不會將朕的江山,交給別人吧?”
她一愣卻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埋怨的看着他,“皇上是什麼意思?皇上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將我廢了,然後將後宮交給別人,我是皇上的皇后,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我怎麼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難道我想得千古罵名嗎?”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額頭低着她的,看她微紅的臉,“朕知道你不會的!”
她怎麼會呢?他在外面救銳存,她便爲他守住江山!
她心中堅定的想着。
他這時突然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她一聲驚呼,在他懷裡有些不安,他憂鬱的神情卻讓她突然有些心軟。他靜靜的看着她,彷彿要將她的眸子印進眼中一般,那眼神深刻的好像陽光,讓她有種窒息般的灼熱感。
“婉兒,在宮中定要小心,誰也不能相信,沒有朕在,你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說過要等朕回來,便要完完整整的等朕回來,記着,朕走後,便爲發下告天下書,讓天下臣民都知道,朕是爲大胤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