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薇整個人埋在膝蓋上,哭得淚如雨下,好不傷心:“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害怕說了之後,你會嫌棄我。你以前總挑我的毛病,我心裡有留下陰影……我害怕,怕你又不要我……嗚嗚嗚嗚……”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不要誰,我也不會不要你……”
“可我就是害怕,就是害怕……你如果不說寶寶,我還覺不出什麼壓力……可你開口閉口都是寶寶,讓我不自覺的會想,是不是沒寶寶你就不會跟我結婚,你和我結婚是不是就是爲了寶寶……你喜歡寶寶,不喜歡我……越這麼想越害怕,鑽進死衚衕出不來,想躲起來,躲一輩子不見你……”
楚幼薇整個人抱成一團,像受傷的鴕鳥把頭埋在膝蓋,以爲看不見,傷害就不存在。
江弈愷心裡苦,也後悔不已,如果知道現實會殘酷成這樣,他當初一定不這樣待她。他站起來,腳步沉重的朝她走過去。與此同時,程婭璐揭開被子,下牀拉着向禹寰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讓他們慢慢聊。
他們去了書房,程婭璐收拾小牀:“我真是偉大,他們兩人睡大牀,我們三人還得擠小牀。也就你親妹有這個待遇,換成別人,我可不幹。”
“要不,我睡地上?我怕擠到寶寶,到時候他又踹你抗議。”向禹寰看到小牀,心裡就好怕怕,這要又爬上來怎麼辦?這要又來惹火怎麼辦?能忍一次,能逃一次,還能次次忍次次逃?
程婭璐鋪好牀,爬上去,也不悅的白了他一眼:“你也就這點出息,一個女人就能嚇得你腿軟,上來!”
“不。”
“上來!”
“腿軟。”
“噗嗤!”程婭璐笑了,也拿他沒辦法:“行了行了,不碰你就是,你快點上來。”
向禹寰還是搖頭,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你已經毫無信譽可言,說不要不要,一眨眼的功夫又爬了上來,還知道把寶寶架空,讓他自成體系。你太可怕,我惹不起,我就站這裡睡一夜吧。”
程婭璐哭笑不得,用手指着他,最後威脅:“你敢站在那裡不上來,我就敢打你的寶寶。我現在開始數數,數到三,你要不在我旁邊躺着,後果你就自負。一……”
向禹寰壓力好大,也不等她數二,就乖乖的跑過去,上牀鑽進被子。程婭璐這才滿意,往他懷裡一看,笑得賊眉鼠眼:“這就對嘛!老公,薇薇在那邊聊人生,我們是不是該接着聊我們未聊完的人生……”
“你說過不碰我……”
“可你也說過,我毫無信譽可言啊!”
“我錯了。”
“你是律師,你不能錯。”
“我在法庭是律師,我在家就什麼都不是。”
“你這麼沒用,方卓成知道嗎?”
“他比我更沒用,到現在還沒有把他的小女朋友搞定。”
“他那口味也真重的,誰不好喜歡,非要喜歡自己的侄女……”
“不是親的,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是他大哥從外面領養的。領養回來的時候,才六歲,他就看着她長大,然後就栽了進去。”
“那她喜歡他嗎?”
“不知道,要我說,估計是不喜歡,她都有自己的男朋友,感情不好不壞。”
“那他還追個什麼勁?”
“他說,那男人靠不住。他說,她同意和那男的交往,是想找藉口躲開他。他說……”沒說完,肚子上爬來一隻小手,往他睡衣裡鑽啊鑽,鑽得他腳底發毛,低頭也看見她笑得好邪惡:“老公,方卓成的事情太無聊,我們來做點有聊的事情。”
“……”色啊!色啊!怎麼會這麼好色?!懷孕的女人滿大街都是,都這樣纏老公?抓住她的手,把他推到一邊,手也不收回來,保持兩人的距離:“你能不能不搞?你能不能老實點?明天,明天,我保證明天蘇老三一說行,我立馬就回來,不,立馬就去開房間餵你飽飽的。”
“不,現在就要喂……”
“我餵你喝奶?我買了好多奶粉,我去給你泡……”
“我要泡你。”程婭璐伸手抓他,抓不住,他把她推到了牆上,大手還撐在她身上,控制她,不讓她靠近。
向禹寰想死的心都有,也想着要不要把她送到楊老家,他找個理由去出差。不然,天天晚上這樣鬧,他可是受不了,會被玩壞。他咳咳兩聲,想了又想,給了一條退路:“老婆,我沒有懷過孩子,不知道你要承受怎樣的痛苦。不過,你痛苦,我也肯定不好受,所以,我想抱你在懷裡睡,你不許再鬧,行不行?不許鬧!”
“如果不行呢?”程婭璐癟癟嘴,她的苦她知道,什麼都沒有做,她那裡就已經溼透了。完全是本能的反應,一放鬆下來,今天就成了這樣,她也不知道原因。
向禹寰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三種方案。一,這樣撐着睡一夜。二,我去隔壁睡地板。三,我打電話給蘇老三,問問這什麼情況,要怎麼解決?”
程婭璐委屈的癟嘴,這樣撐着睡一夜,她會累他也會累。讓他去睡地板,不,他們已經好多天沒在一起睡。這些天一直在事務所,換洗的衣服都是他派人回來拿的,她不能再和他分開睡:“那你去給蘇老三打電話問問吧,我去浴室洗一洗,順便換條內內。”
真的好溼!
向禹寰這才鬆手,扶她下來,給她拿換洗的衣物。路過主臥的時候,還聽見他們的哭聲從裡面隱隱的傳來,估計今晚這兩人也不好過。他把衣服放在外面,也在外面等着,一邊等一邊打電話給蘇老三,問這什麼情況,要怎麼辦。
蘇老三是醫生,有完整的醫生素質,他沒有笑程婭璐,還給出了最科學的答案:“我以前跟你說過,這是正常現象,孕媽媽受孕激素的影響,性慾會變得比以前強。以前,她有官司的事情壓着,所以注意力能被轉移。現在官司雖說在等結果,但結果肯定是穩勝,怎麼樣的判決,她都替父母討了說法。如此一來,她的注意力就完全失去,再加上你數日未歸,她自然的情生理的情就一起爆發。今天上午,我在法院替她號了號脈,很強的脈,胎體不錯,她的氣色也不錯。所以,我覺得她的問題不大。你如果還不放心,可以用以下的辦法幫她疏導,等明天來醫院檢查後,你們再那樣做。”
之後,蘇老三講了幾種方法,向禹寰都沒有用過,甚至都不知道,聽得一愣一愣的!
等程婭璐從裡面出來,他還在發愣,伸手在他眼前揮了又揮,他纔回神,纔給她拿衣服穿上。不過,有了蘇老三的支招,他也敢碰她,穿好衣服,把她打橫抱起,抱到牀上親吻,愛撫。
很溫柔,很有安全感!
程婭璐陶醉其中,也在最躁動不安的時候感覺有東西進來,不同於平常,卻也是填補了她的空虛,讓她舒服的吟出聲。
“有沒有難受?”向禹寰氣喘吁吁噓噓,小心翼翼,他不敢太用力,只送了一根手指。她睜開一絲眼睛,迷離地望着他,咬着脣點點頭:“不難受。”
“舒服嗎?”
“嗯!”
“那我再……”又加了一根手指,兩根手指被緊緊咬住,這感覺滿滿的爆表,向禹寰也饞得臉色發紫……如此,折騰了五分鐘,向禹寰就慢慢收場,也在最後離場的時候吻住她,將最後的溫情化成柔情,又將柔情化成輕啄,最後完全分開,溫柔的看着她:“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她無力地點點頭:“你呢?要不要我……”
“不用,我去洗洗,一會兒就出來,你先睡。”向禹寰不敢麻煩她,自己進了浴室,說一會兒卻是呆了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不再纏着他。
他鬆了一口氣,感覺一道最難的數學題被搞定,他鬆了一口氣,抱着她睡。剛剛睡着,忽聽程婭璐在那裡說夢話,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聲音也越說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還哼哼的有點哭腔。
他肯定她在做噩夢,把她搖醒:“璐寶,醒醒,醒醒……”一邊搖,一邊拍打她的臉,好一會兒,她才從睡夢中甦醒,睫毛上已經沾上了淚珠,眼神也有一瞬間的空洞,回神後就往他的懷裡鑽,沙啞着聲音說:“我做夢了,夢到了我爸爸媽媽,還有叔叔。叔叔怪我沒有照顧好妹妹。妹妹說我欺負她,說我偷她的東西。我媽也生氣了,罵我沒良心,罵我白眼狼……”
“沒事沒事,夢都是反的,他們不會罵你,你爲他們做了那麼多。你也不欠妹妹什麼,爲了給她治病,你都把自己委屈成這樣。不會有人罵你,他們最懂的。”向禹寰打斷她,把她抱得更緊,手摸着她的額頭,上面都是汗。
她還是好怕,汗流不止,目光惶恐:“妹妹知道我們查她之後,她就不和我說話了,我怎麼逗她,她都不理我。今天你也看見了,她吃飯都讓嬸嬸嬸端到房間,足不出戶。這說明,她在生氣,氣我監督她,不信任。”
“不是!她是在內疚,內疚自己把這麼重要的消息散了出去……”
“不是的不是的,她就是在生氣,你不瞭解她,我瞭解她。她不會有內疚的,她只會覺得別人欠她的,所以她是在恨我。禹寰,你說現在要怎麼辦?我總不能讓她一直恨我吧!要不,明天我再去哄哄她,或者一起去趟墓地看看爸媽和叔叔?”程婭璐噩夢未散,格外的緊張,她也不知道,還有更黑暗的噩夢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