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紫月生性善良,這都是衆弟子平日裡看得到的,況且,紫月在我焚天長大,各長老對她的脾氣秉性,不說了解,但也都知道。”
“不像炎嫣,平日不好交流,一副總有心事藏在心裡的樣子,讓長老們擔心啊!”凌決說道。
“凌決長老,相信您這徒兒定是個善良知廉恥,純潔且溫情的人!”
“不過,飛炎嫣也絕不會是忘恩負義之人,此次我來,正是爲證她清白,晚輩不才,只通些幻術,有種術法,名叫‘借功還影’,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鬼莫蓮毫不給凌決面子,直接回懟道。
凌決眯起了雙眼,一臉防備的表情。
鬼莫蓮邪笑了下,看了看紫月,又看了看凌決,意味深長地說道:“呵呵,如果我將手放在任意一個人的頭頂,藉助我的功力,便可將她親眼所見,親身所歷的事情,一一幻成影象,呈現出來!”
“啊,呵呵,鬼公子真是奇才,那便快爲炎嫣施行幻術,還她清白吧!”凌決抱拳,完全不敢和鬼莫蓮對視。
鬼莫蓮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這是自然,如果哪天,凌決長老不幸忘了些事情,晚輩很樂意爲您施展幻術,幫您解憂!”
“那就···先謝過鬼公子了,凌決就先帶我這不爭氣徒兒下去了!”鬼莫蓮這幾句話,着實把凌決嚇得夠嗆,趕忙帶着紫月走了。
祝融銅像下,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過來,只見鬼莫蓮單手扶住飛炎嫣頭頂,頃刻間,從他手指尖,分別散出五條金絲線,每條線上都印刻着不同的咒紋,此咒名爲“無願咒”。
“可能有些噁心,一會兒就好!”鬼莫蓮安慰道。
當這些金絲線繞着飛炎嫣周身走了一圈後,鬼莫蓮再次施法,從身體中,分出了另一個自己,只有人形輪廓,且是紫色半透明狀。
“真身!”凌決看到這裡,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有想到,鬼莫蓮小小年紀,竟已達到了合體期!再過不久,歷過渡劫期,便可得道成仙!
只見這真身,動動手指,控制金絲線回到自己的手中,發動其中一條,穿過飛炎嫣的頭顱,停留在其中,這讓她感到一陣噁心。
剩下的四條金線,在真身的控制下,與那一條連接,扣成一個結,一四線共同懸於空中。
幻術已準備就緒,鬼莫蓮走到真身面前,互結手印,待雙臂張開,輕舉向上,隨之律動,幻陣結成,整個祝融殿都被淡藍屏障所包圍,周圍景物悉數靜止,讓人有種在深海中的窒息感。
四條金線開始變長,慢慢走向衆人,所經之處,金粉掉落在人的眼中,眼睛變成了和這屏障一般的淡藍色。
此時,衆人才算完全進了這幻陣。
“這是···我?不對啊!我沒出去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神奇了!”
“婭菲師姐?我什麼時候和師姐一塊兒出去了?這可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啊!”
“······”
“諸位,此情此景全是以飛炎嫣的視角看到的,此刻,你!就是她!”待金絲線繞過最後一人後,鬼莫蓮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
從飛炎嫣的視角中,衆人看到她離開焚天派的時間,向長安街奔進的途中,偶遇一隻小鳥,她笑了笑,和它打着招呼。
到了長安街和凌婭菲等人一齊吃街邊小吃,以及進了餛燉館吃了一大碗熱湯餛燉的場景;再到替夫諸擋住一箭,挽頸談心。
退去大水,走進長樂坊,暢飲幾壇酒的她,一點不像嬌滴滴的女孩兒,倒像一屆豪傑;武射坊,那個拉弓射箭,極力模仿他人英姿的飛炎嫣,那份聰慧和好學的心,倒叫人感覺有些可愛!
最後回到長樂坊,和凌婭菲,情同姐妹,暢聊夜話的她們,幸福快樂,這也是暗示衆人,如此要好的姐妹,怎能投毒陷害!
看到這些場景,很多弟子重新認識了飛炎嫣。
“飛炎嫣也挺可愛的嘛···”
“那一箭看起來好痛啊!好勇敢!”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還真拿自己當鳳凰了!”
“一個女孩兒!這麼能喝!還好我沒跟她喝過酒!”
“原來飛炎嫣,並不是真的廢柴啊!哎,一直錯怪她了,我一定要和她道歉!”
“這個姿勢···不是我的···呵呵,學得很快嘛!想和我學的話,隨時可以!”
······
飛炎嫣此時在腦中,切切實實地聽到了衆人的心聲,雖然這些心聲很多,很雜,但她聽着,心裡卻很美。這也算是鬼莫蓮給她的一份禮物!
真身再次施法,一條淡藍色月牙狀的術法,橫劈向金絲繩結,繩結斷,術法解,真身回肉體,幻境除,衆人再次回到現實世界。
議論聲,談笑聲,感慨的話,善意的目光,全都交織在飛炎嫣這裡,毫無疑問,這一局,不但勝了,還有額外收穫。
她看着大家對自己改觀,笑而不語,這份被認可的心情,是她多年想得卻得不到的奢望。
“你表現的很不錯,接下來,換你了!”鬼莫蓮笑中帶有些疲憊,和飛炎嫣擊掌交接後,便到後面休息去了。
“謝謝你!”飛炎嫣用極爲真摯的目光,望向鬼莫蓮,這是從心裡的感謝。
“各位長老,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大家可否聽我一言?”
衆人瞬間,鴉雀無聲。
“在桎梏廟,我並沒有中毒!”
“大家都知道,我的師姐凌婭菲,自小疼我,護我,不管大家以前對我的看法如何,但我的師姐,始終如一,信我、愛我,她就是我的親姐姐。”
“我不知道大家爲何要相信,師姐會投毒陷害於我,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呢?那天在桎梏廟,因那裡潮溼陰冷,我便施法,想汲取火靈氣爲自己取暖。
“誰知,我平日不好好練功,致使我體內汲進了大量潮氣,內力紊亂,我當時癱軟無力,只得倚靠在牆邊,剛好師姐來給我送飯,看着那熱氣騰騰的飯菜,心想吃了就會好了。”
“剛吃了幾口,由於內力衝撞,使得我丹田受損,口吐鮮血,師姐又在牢獄之外,她爲救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巡邏弟子,待師父趕到後,爲我蓄力療傷,才救回我。”
“若真是鳩毒,以我自身修爲,恐怕我現在早已不在這裡,而是躺在那冰冷的地裡了!”
衆人聽後,覺得飛炎嫣說得極具道理!鳩毒發作之快,令人聞風喪膽,況且飛炎嫣是廢柴,修爲只在旋照期,不可能有生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