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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的巨蟒,奔襲而來,滾滾的青氣閃爍,無邊的虛影瀰漫,將穆扶天的四周盡數封鎖。
穆扶天手持長刀,眼簾微微的低垂着,無喜無悲,沒有任何的表情。
下一刻,穆扶天手裡的長刀,高高揚起,一尊巨大的五行輪迴大磨盤凝聚在刀尖之上,朝着那九頭的巨蟒,狠狠的砸了下去。
在道龍長刀的加持下,那五行輪迴大磨盤的威力,被髮揮到了極限。
磨盤迅速的轉動着,將九頭巨蟒身上的青氣,不斷的磨滅。隨着這些氣息的消散,九頭巨蟒雖然不斷的咆哮嘶鳴,氣勢卻越來越弱。
此刻,一直沒有任何行動的白澤,終於徹底的站在了穆扶天的對面,正視着穆扶天。
“不得不說!你的手段不錯,相柳在帝王之中,也算高手,卻不是你的對手。你能夠得到東王稱號,或許也該用天命所歸來形容。但是這也正是你的取死之處。”白澤的聲音,聽起來很好聽,十分有磁性,和他的相貌一樣,同樣給人一種難分雌雄之感。
穆扶天牽引着長刀,轉動着五行輪迴大磨盤,冷冷的看着白澤。
眼前的兩人,如果說穆扶天會忌憚誰的話,那麼無疑便是這個白澤。他渾身散發的氣息,比起狂暴的相柳來,顯得安靜、醇和的多。但是正因爲如此,他纔會更加危險。
相比起波濤起伏的大海,平靜的海面,才孕育着真正的危險。
“說實在話,很不想與你爲敵呢!看你年紀不大,卻有如此修爲!”白澤唏噓着說道。
穆扶天淡淡道:“既然要殺我,又何必說這些廢話?你們終歸受命於人,不可能就此離去。而我也不可能引頸就戮。要戰,便戰吧!”
白澤還未說話,那被巨大的五行輪迴大磨盤,壓的喘不過氣來的相柳,便先發怒了。
“小子!不要無視我啊!白澤,這小子,我一定要親手將他撕成碎片,你不要插手。”
就像是身上多了一層龜甲的老烏龜,相柳張揚的飛舞着自己的九個頭顱,瘋狂的朝着穆扶天再度撲了上來。周身帶起的氣勁,便已經將四周的時空擾的紊亂。
“是!我不插手!”白澤柔和的笑着,眼中卻閃過一絲譏諷。
穆扶天手中的刀,狠狠的揮下,一道琉璃色的刀光閃過,三個巨大的蛇頭,從相柳的蛇頸處斷裂,掉了下來。而穆扶天手裡的道龍長刀,閃爍着一縷詭異的血色紅芒,迅速的吸收着一縷縷的血氣。轉眼工夫,那三顆掉落的蛇頭,便乾癟、腐朽,直至灰飛煙滅。
本來道龍長刀之中,便有吞噬大道,又融合了黃金戟的詭異特性。吸收強者精血,促進自身成長,實在是再尋常不過了。
被穆扶天一刀斬落了三個腦袋,相柳瘋狂的咆哮着,看向穆扶天的眼神,卻分明多出了一絲驚懼。
“好小子!莫要仗着兵器之利!”
相柳咆哮着,怒視着穆扶天。
穆扶天只是冷冷的看着白澤,似乎依舊無視相柳。
說出如此愚不可及的話,這個相柳實力雖然還行,卻已經不配再做穆扶天的對手。
白澤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一柄銀白色的分水刺,分水刺的刺尖上,帶着一點碧色,似乎蘊含着某種不可逆轉的奇毒。
看到穆扶天凝視着刺尖,白澤淡淡的笑着說道:“看到了?我這柄帝兵,是一柄格外獨特的純元法器。以數十種大道爲輔,共同蘊養劇毒大道。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這尖刺之上。若是你不小心被刺中,劇毒大道徹底發動,只怕便是真龍,也救不活你!”
看似好心的提醒,卻深深隱藏着白澤的心機。
這分明是想要讓穆扶天分神,無論他說的是是真是假,穆扶天都勢必會很在意那分水刺的刺尖。強者交戰,束手束腳,定然會落入下風。
穆扶天不需要回答,因爲剛纔他斬落相柳的三個頭顱時,出現的景象,便是最好的回答。
事實上,白澤會暴露自己的底牌,也正是想要藉此,扳回一局。否則一旦打起來,首先束手束腳的,會是他。
兩人雖然還沒有真正交手,卻已經開始各逞心機,從另一個層面上,進行較量。真正的強者交手,絕不僅僅只是力與力的對碰,會只有那種行爲的,不是強者,而是莽夫。
一條條大道,在穆扶天的背後蔓延開來,隨着這些大道的蔓延,穆扶天的身後,是一片虹霞。
而白澤的身上,只是散發着淡淡的白光,隨着白光的綻放,時空都盪漾起了一圈圈如水紋般的波動。
下一刻,穆扶天和白澤兩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在另一個時空段,穆扶天和白澤兩人交戰碰撞在了一起。
一層層的戰鬥波動,在時空之中盪漾開來,將時空的大網,都不斷的扯碎。
若非時空有着極強的恢復性,只怕整條時空長河,都會因爲他們的戰鬥,被當中截流。
分水刺和道龍長刀,帶着無盡的光影,在一片片時空之中揮灑碰撞着。強大的力量在道的掩蓋下,化作各種不可思議的天象,在各個時空,世界的各個角落綻放。
而這些異象,在凡人看來,那便是山洪暴發、神電破空、白虹貫日、天崩地陷。
到了穆扶天和白澤這個層次,戰鬥再是侷限於招式或者是神通,相互之間比試的是對道,對天地規則的掌握。這是天與天的碰撞,是一種冥冥中無邊意志的較量。
也許只是一瞬,也許已經過了萬年。
穆扶天與白澤的戰鬥,驟然停止,兩人再度返回了原本的時空,相互對立。除了互相之間,衣裳有些凌亂之外,似乎完全看不出,他們有過任何的交手。
此刻的相柳,已經用自己剩下的六個頭,死死的咬住了五行輪迴大磨盤,正要將其徹底咬碎。大磨盤之上,已經有一絲絲的裂紋鋪開,隨時有可能炸裂。
一旦他擺脫了五行輪迴大磨盤的遏制,穆扶天獨戰兩個強大的帝王,肯定會陷入被動。
“你爲什麼不逃?”白澤忽然看着穆扶天,面帶好奇的問道。
“我爲什麼要逃?”穆扶天語氣平緩的反問。
白澤道:“你應該知道,有我和相柳聯手,你取勝的機會不大。當然以你的實力,若是想要逃,我們二人,也定然是拿你沒辦法的!”
穆扶天嘴角微微上翹:“逃?你們兩個,卻也還不配!”
相柳聽了勃然大怒,更加兇狠的撕咬着磨盤。而白澤卻淡淡的笑着:“喔!是了!你是個聰明人,曉得我們背後是東皇陛下,再怎麼逃,也逃不掉。與其來日逃無可逃,不如現在先剪除東皇的羽翼,也就是我們兩個,可是這樣?”
穆扶天點頭道:“你既然知道,又爲何還要問?”
白澤道:“我只是想要證明一下,你沒有那麼蠢。你若是逃了,雖然難逃一死,卻終歸會多活一些時候。你現在不逃,卻是必死無疑的。”
穆扶天冷笑:“我雖然不知你哪裡來的自信,但是這一次,死的絕不是我!”
“火海金蓮!”
無窮的金色蓮花綻放,但是蓮花尚未開盡,穆扶天手中的長刀便狠狠的朝着火海中的金蓮劈出。
“混沌斬仙!”
大量的蓮花花瓣碎裂,在一道道無形刀芒的帶動下,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金色花瓣組成的巨刃,斬破了無盡時空,朝着白澤和相柳,以及他們留在各個時空之中的印記斬去。
兩門風馬牛不相及的無上大神通,卻在穆扶天強悍的道之掌握下,強行組合在了一起,爆發出無比恐怖的殺傷力。
白澤的面色一變,整個的閃爍入了時空之中,穿梭於各個時空,躲避着這恐怖的一擊。而被五行輪迴大磨盤鎮壓的相柳可沒有這麼好運了。巨刃揮下,長長的蟒身,被直接切開成數截。
道龍長刀中那些吞噬一切,促進自身進化的能力,再度發動,大片大片的蟒蛇血肉,被道龍長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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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吸收的血肉精華越多,那長刀不僅閃爍着詭異的紅芒,更發出一陣陣的清鳴之聲。琥珀般的刀身之內,那條長長的龍骨,似乎變得更加精緻、霸氣了幾分。
“吼!”
被斬斷數截,精血大損的相柳,終於擺脫了五行輪迴大磨盤的壓制,六顆蛇頭,猶如導彈一般,朝着穆扶天狠狠的射來。
長刀揮舞,抵擋着蛇頭的突襲,穆扶天一個閃身,跳出了時空長河,朝着另一個時空扎去。
“吼!混蛋!別想跑!”
被憤怒衝昏了頭的相柳,顧不得恢復自己的身體,六個蛇頭紛紛咬碎了時空,緊跟着穆扶天而去。
不斷的從一個個的時空之中,穿梭進出,穆扶天引着憤怒的相柳,逐漸遠離白澤。
直到進入一段泛着上古混亂氣息的時空,穆扶天方纔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身冷笑着看着那緊追而來的六個巨大的蛇頭。
“呵!小子!怎麼,不逃了?”六個蛇頭齊齊瞪着穆扶天,嘶鳴着問道,語氣說不出的陰冷。
“既然已經爲你選好了埋骨之地,我爲何還要逃?”穆扶天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相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