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夜半時分,穆扶天和冷寒煙將遊志方堵在了出城的半路上。
看着一臉死灰色的遊志方,穆扶天坐在一根繞出的樹藤上,一臉戲謔。
“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這條路?”遊志方頹喪的問道。
穆扶天道:“前一天夜裡,有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商隊出城去了!只不過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個小商隊,卻有三十幾個玄鳥巔峰守護,而且一共有八輛馬車,只有三輛貨車。這是不是很奇怪!”
遊志方心中大駭,卻終歸是多年商場鍛鍊,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道:“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
“私自捲走主家財物,企圖遠走他方。無論是西門家主,還是另外那個人都不會放過你!你真的認爲你可以逃掉嗎?”
遊志方臉上強打起來的鎮定瞬間崩潰,一臉猙獰的看着穆扶天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你是說,你的家人嗎?放心吧!他們沒事!”穆扶天一臉詭異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遊志方咬牙切齒道。
穆扶天懶洋洋道:“我都說了,他們沒事,不過···卻也說不準,這樣看你怎麼想了!”
“卑鄙!”
“過獎!”
遊志方沮喪的癱坐在地上,帝都這麼多年,多少和他一樣依附在大家族下的人因爲家族中權利的爭奪而滿門滅絕,他不是不知道。以往他常常爲自己效力於西門家而自得,因爲西門家的形式很明顯,二公子西門彌堅實力雄厚,基本上已經是內定的西門家下一代家主。沒有權利的內部傾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過的安穩。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爲不會出現的家族奪嫡,終究還是出現在了西門家。這似乎是任何豪門都無法避免的一環。
此時,遊志方纔想起當初三管家說的話其中蘊含的意思。如果那時自己可以參悟其中的奧秘,然後早點抽身離開,說不得還能躲過這場災禍。
“你想我怎麼做?”遊志方屈服了。此時他不得不屈服,全家老小包括自己的生死都在眼前這人的一念之間,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至於二公子之後會不會追究,那是以後的事情,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穆扶天抽出一張紙,丟給遊志方道:“這些東西你給我儘量收集,收集齊全了就給我送到秋之區的天水三百七十八號去!”
遊志方接過紙條,看也沒看,如行屍走肉般的獨自返回遊方商會。
直到遊志方消失,冷寒煙才問道:“你真的抓住了遊志方的家人眷屬?”
穆扶天笑道:“我不是說過嗎?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商隊,既然毫不起眼,我又怎麼可能攔截的住?”
“我怎麼說了?我不是一直在強調他們沒事嗎?”
“可是你也說了,遊志方的家屬會不會有事,全看他怎麼想!”
“是啊!沒錯啊!就看他怎麼想啊!會不會有事我怎麼知道,沒有**,說不定會遇上天災什麼的。這不是全憑他自己去想了嗎?”
“你在詐他!”
“別說的這麼難聽,只是提點他一下而已!”
“卑鄙!”
“過獎!”
看着穆扶天逐漸走遠的背影,冷寒煙會心一笑。他依然還是他,雖然有些事情迫不得已要做,但是始終還是堅守着原則。至於說什麼一個小商隊,毫不起眼什麼的。
冷寒煙是完全不信的,他既然已經對那個商隊的情況瞭解的這麼清楚透徹,又怎麼可能攔不下來!
非不能,是不願!
有了遊志方不得不鼎力相助,奧特曼變身器二代甚至是三代都可以應運而生了吧!穆扶天此時已經陷入了科學狂人的心態中去,內心騷騷的想着,然後時不時的呵呵笑着。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
春之區的一間淡雅的茶屋,西門彌堅身前對坐着一個文靜的美婦人,帶着一種悠閒韻律的沏出一杯綠茶。西門彌堅放在鼻尖處嗅了嗅,然後淺淺的抿了一口,閉目回味。
“少爺!鍾武元和冷千死了!今天傍晚,有人在樹叢中發現了冷千的屍體!”河老的聲音照例隔着門扉傳來。
西門彌堅揮了揮手,文靜的美婦人恭敬的鞠了鞠躬,然後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啪!
上好的茶碗連同茶水被摔碎在地板上,先前還浮在茶杯中,如鮮花綻放的茶葉此時就像雜草一樣隨意的散落在地上,看起來比泥土還要骯髒。
“兩個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再派人去!這一次,不要讓我再聽到失敗這兩個字!”
“是的!少爺!”河老恭敬道。
河老並未退去,而是說道:“少爺,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說罷!”西門彌堅道。
河老道:“鍾武元和冷千一起配合了四十幾年,實力也都不弱,能夠將他們一起滅殺,恐怕這人有些實力。少爺何不想辦法讓他聽從於您,也好多一助力!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他依附於大公子,想來也是看中西門家的權利和地位。如果讓他知道西門家誰纔是當家主事之人的話,我想只要是聰明人都會重新選擇的!”
西門彌堅沉思了片刻道:“好!這事,交給你去辦,說服他,讓他臣服於我,權利、地位、金錢、美色、武學秘籍,我都可以給他,那個死胖子可以給的,我都可以給,並且給他十倍百倍。”
“不過,如果他不知趣的話,河老你知道該怎麼做!”西門彌堅冷冷道。顯然他對穆扶天的殺機還是沒有散去,只是因爲河老的勸阻,不得不表現出一副明主的架勢來,這才勉強應承。
對於西門彌堅而言,不過是一個化羽強者,他手下的化羽強者有二三十個,根本就不在乎多穆扶天一個或者少一個。而穆扶天殺了鍾武元和冷千卻無疑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臉,這纔是他無法忍受的。
處在事件中心,卻意外好似被遺忘的西門吹雪,此時正拿着個大肉包子和一隻和他一樣肥胖的大黃狗較量着。
“大黃!你要是聽我的話,這個肉包便是你的,不然的話,我絕不會把它給你的!”
大黃狗理也不理他在說什麼,只是不斷的用腦袋朝着大肉包拱過去,肥胖的身體整個壓在西門吹雪的身上,將他壓倒在地。
要說西門吹雪連一條普通(當然某種意義上也不怎麼普通)的大黃狗都打不過,這活着也是夠憋屈的。
而西門吹雪爲什麼會和一條狗過不去,這就要從頭說起了。
對於是否能夠考進帝國演武學院,其實西門吹雪本人是不太在意的,或者說以他的智商,無法領會出其中的重要意義。他現在唯一的願望便是要求穆扶天幫他減肥。
穆扶天此時因爲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弄得滿腦子都是漿糊,哪裡還有時間陪他胡鬧。所以便對西門吹雪說,只要他能夠馴服那隻大黃狗,讓它做到,說什麼便做什麼。就幫助西門吹雪徹底減肥。
如果換了別人,自然是知道穆扶天在耍人了。別說這隻大黃狗一看那身肥肉,就知道是條懶狗,基本上沒什麼調教的空間了。就算是真正用來雜耍的那些靈巧狗兒,也不是能夠說什麼做什麼的,它們也不過是按照一些設定好的條件反應,做出各種惹人讚歎的花式罷了。
但是,西門吹雪的智商無下限啊!這一點要切記!
所以,他相信了穆扶天的話,開始想辦法馴服這條肥胖的大黃狗。
起先,西門吹雪是準備暴力降服的,在付出了三條褲子的代價之後。他終於覺得,還是採取智取爲妙,所以他從廚房找到了一個大肉包,將它作爲誘餌,誘使大黃狗聽他的指揮。
大黃狗一口咬在西門吹雪的手上,頓時西門吹雪開始慘叫起來。
“放開!放開!那是我的手,那是我的手啊!不是包子!不是包子!”
看着大呼小叫的西門吹雪,肥胖的大黃狗眼神中分明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戲謔。
一口接住從西門吹雪手中掉下來的大肉包,大黃狗一梗脖子便將大肉包整個吞了下去,用舌頭舔了舔嘴脣,意猶未盡的看着西門吹雪兩個肉包子似的拳頭。
“住嘴!這是我的手,不是肉包子!滾開!”西門吹雪用腳踢了踢大黃狗,卻被大黃狗以不符合它身形的靈活閃避開。
“嗯!味道不錯!胖子!再去給大爺我拿十個···不五十個過來!”
“誰?誰在說話!”
“看不到嗎?我就在你面前!”
胖子渾身瞬間變成雪白色:“你···你是鬼嗎?”西門吹雪對着空氣一臉緊張道。
“放屁!低下你的豬頭!人眼看狗低!”大黃狗張嘴說話了。
看着一臉人性化表情的大黃狗,西門吹雪嘴巴張的大大的,足夠把自己的兩個拳頭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