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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看着衆人前來,張了張嘴,似乎極其難受,沒發出任何聲音。喜歡網就上l。
許雲初上前一步,低聲問,“月貴妃拍在葉世子身上的掌帶有劇毒?”
千寒沉默地點了點頭。
許雲初面色一緊,看着緊閉的房門,一時沒了別的話。
小泉子也上前一步,緊張地壓低聲音問,“千寒公子,蘇小姐和葉公子可說何時出來?”
千寒沉默地搖了搖頭。
小泉子望向門內,門窗緊閉,什麼也看不到,但卻感受到了來自裡面壓抑的氣氛,她拱了拱手,“皇上一直擔心葉世子,奴才這就回宮復旨,千寒公子,葉世子一有消息,你趕緊派人給宮裡遞個話。”
千寒又沉默地點了點頭。
小泉子轉身,匆匆走了。
陳述、沈琪、齊舒等人自然不走,便無聲地陪着千寒守在門口。
許雲初自然也沒急着離開。
蘇夫人看向一旁的丞相夫人,低聲說,“我在這裡陪着他們一起等着,孫夫人回吧,葉裳這孩子不是沒有福氣的孩子,總會平安無事的。”
丞相夫人搖頭,“皇上休朝三日,朝中堆砌了一堆朝務,相爺從天牢裡接回國丈,便匆匆處理朝事去了,抽不開身,託我過來看看,我左右也無事,一起等着吧。葉世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爺不會讓他出事的。”
蘇夫人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房門依舊緊閉,裡面半絲動靜也無。
兩個時辰後,門窗依舊緊閉,半絲聲響也不聞。
三個時辰後,日頭已經落了,房門依舊緊緊地閉着,不見動靜。
陳述、沈琪、齊舒、許雲初等人年輕,自然能撐得住,蘇夫人和丞相夫人卻是撐不住了。千寒忍不住開口,“兩位夫人,陳二公子,小國舅,你們先回府吧,我家世子一旦平安,我立即派人知會你們。”
陳述搖搖頭。
沈琪、齊舒等人也齊齊地搖頭。
許雲初剛要搖頭,有門童匆匆跑來,壓低聲音說,“國丈府來人了,說是國丈醒了,請小國舅立即回府。”
許雲初聞言看了一眼屋內,猶豫了一下,告辭出了容安王府。
蘇夫人和丞相夫人雖然撐不住,但也並沒有離開。
夜幕降臨,天色將黒時,外面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蘇夫人一驚,和丞相夫人對看一眼,齊齊站起身,向外迎去。陳述、沈琪、齊舒等人也連忙迎了出去。
千寒依舊守在門口,並沒有動。
皇帝的車輦在容安王府門口停下,內侍挑開車簾,小泉子扶着皇帝下了車輦。蘇夫人和丞相夫人等人也迎到了門口,齊齊跪拜。
皇帝臉色極差,掃了幾人一眼,擺手,“都起來吧!葉裳如何了?”
蘇夫人站起身,沒說話。
丞相夫人連忙回道,“蘇小姐和葉公子在給葉世子運功療傷祛毒,月貴妃那一掌帶有劇毒,只血水就四五盆子。至今已經大半日了,還沒動靜。”
皇帝點點頭,擡步進了容安王府內院。
衆人齊齊跟在他身後。
來到正院門口,裡面依舊門窗緊閉,千寒跪在地上,低聲說,“千寒叩見皇上。”
皇帝揮手,對千寒道,“起來吧。”
千寒站起身,依舊如木樁子一般地擋在門口。
皇帝看着緊閉的門窗片刻,問,“月貴妃的掌怎麼帶有劇毒?你可知道?”
千寒低聲道,“月貴妃師從鬼山派,除了武學奇詭陰邪外,還擅長用毒,以毒練功,她練的功法據說是烈焰功,烈焰功到一定的火候,能使人其血肉成灰,白骨成枯。風美人就是死在她烈焰功的掌下。我家世子受她一掌,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惱怒,呵斥,“不準胡說,葉裳受上天眷顧,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千寒閉了嘴。
皇帝臉色難看,又沉默片刻,道,“他是爲朕擋掌,若非他,如今躺着的便是朕了。”頓了頓,他問,“大半日了,半絲動靜沒有,沒有動靜,是不是說明,他至少目前還沒事兒?”
千寒低聲說,“蘇小姐和葉公子合力施救,運功爲世子祛毒,護他心脈,沒有動靜,說明世子目前還有救,正在救……”
皇帝聞言面色似乎鬆緩了些,“既然如此,就等着吧,朕也在這裡等。”
千寒垂下頭,不再說話。
蘇夫人和丞相夫人對看一眼,也都沒說話。
陳述、沈琪、齊舒等人更是不敢言語,皇上能親自來此,守在這裡,也算是對葉裳極其厚愛了。他們齊齊祈禱,只要他大難不死,定然必有後福。
有內侍搬來椅子,皇帝緩緩落座。
皇帝剛坐下不久,太后宮裡和皇后宮裡派來了人詢問葉裳是否平安,那二人見到皇帝,齊齊叩禮,皇帝擺擺手,道,“你們回去告訴母后和皇后,有朕在這裡,葉裳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那二人應聲,立即折回了皇宮。
朝中衆人聽聞皇上出宮親自到了容安王府,聽聞葉裳昏迷了一日,至今扔在施救沒醒來,都齊齊地捏了一把汗。
月貴妃宮被焚燬後,皇上回到御書房後,又下了一道聖旨,着太子閉門靜養,不準弔孝。
月貴妃給太子下無傷花毒之事,已經公之於衆,有知曉無傷花無解者,都覺得,這太子早晚都會被廢黜。不能人道的太子,自然再做不了儲君,可是誰來做儲君呢?年幼的皇子倒是還有幾個,可是都太過年幼,最小的牙牙學語,最大的不過稚子之齡。而皇上身體不好,估摸着挺不了幾年。難道要從宗室裡選同宗之人?
同宗之人的話,倒是不少,可是能擔當大任者,寥寥無幾。
憑藉葉世子破月貴妃之案之能,自然能擔當大任,可是他雖然流有劉氏血脈,但是姓葉。自然不能選。
一時間,朝中人都覺得前路茫茫,不知其途在何處。
不過葉世子生死未卜,爲皇上擋掌的功勞擺在這裡,皇上對他厚愛器重,只要他這一次大難不死,再委以重任,是理所當然之事。他若是不死,向他靠攏,算時間來說,自然是最妥當之法。
於是,很多人都祈禱葉裳一定不能有事兒。
皇宮裡,太后和皇后聚在一處,月貴妃一死,皇后也解了禁,她聽說月貴妃是背後主謀時,驚得好半晌沒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問太后,“母后,月貴妃那賤人,真有這麼大的本事?”
太后被禁衛軍封的這幾日鬱結於心病倒了,不過聽說國丈府無罪釋放,月貴妃被蘇風暖殺了,皇上將她的宮殿都焚燬了時,心下暢快道,“她自然是個有本事的,否則如何會受寵這麼多年?你若是有她一半本事,哀家也就不必擔心我們娘倆在這後宮無依無靠了。”
皇后一時語噎。
太后見皇后不說話,也知道她閉門反省這些日子給關得幾乎沒了脾氣,那三日被禁衛軍封宮,搜出證據,又嚇了個夠嗆,與她一樣,算是同病相憐。她語氣和緩了些,“哀家沒想到,一百多禁衛軍都殺不了月貴妃,她最終卻被蘇風暖給殺了,那個小丫頭子,當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皇后哼道,“蘇將軍本事大,據說他的兒女都自小習武,兒臣聽說她竟然還在您面前和宮中的侍衛打架,絲毫不懼,想必是真有本事唄。”
“女人舞刀弄劍,再有本事,再厲害,有什麼用?”太后沒了談蘇風暖的心思,內心裡對她實在不喜極了,即便她殺了月貴妃,也不能讓她改觀,便改口道,“哀家聽說皇上下旨令太子閉門休養,到底還是他的親兒子,月貴妃死了,他還是一樣護着。”
皇后聞言說,“不過是一個殘廢,早晚會被廢黜,護着又有什麼用?”
太后頷首,“倒是這個理。”
皇后又道,“葉裳不會真有事吧?若是他救不好,那皇上……”
太后瞪了她一眼,“都說禍害遺千年,葉裳那小子就是一個禍害,他能這麼容易死?哀家可不信。”
皇后道,“都昏迷一日了,聽人說受傷極重,又中有劇毒,還在救治……”
太后道,“哀家沒想到,這些年,皇上對他好,他倒是個懂得報恩的,爲皇上擋掌,若是他死了,只能說是可惜了。若是他大難不死,以後這福氣啊,怕是厚比天高。這一回他沒趁機置國丈府於死地,國丈府總歸是欠他一個人情。”
皇后低聲說,“哥哥當年和容安王交情甚篤,情同兄弟,容安王死後,哥哥鬱鬱而終,葉世子興許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太后道,“不管是看在誰的面子,總歸國丈府平安,你我有孃家支撐,纔能有好日子過。”話落,她擺擺手,“聽說你爹病了,皇上如今在容安王府,哀家準你出宮,去看看你爹吧。”頓了頓,又道,“順便也去一趟容安王府,那女人死了,如今正是你和皇上修復關係的好時機,可別讓別的女人趁機插進來,再奪走皇上的心。”
皇后聞言歡喜,她有許久沒出宮了,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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