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而妖異的花朵突然擺動起來,東門凝珠心中那份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猛的出言提醒道。
話音未落,這朵妖異的巨花便陡然從牆壁上脫落下來,隨即帶着一陣似哭似笑的嗚嗚聲圍繞着他們二人開始飛旋。
飛旋中,妖異花朵不斷散發出一股股令人迷醉的香氣。
而在這股香氣的散發下,石飛羽和東門凝珠立即感覺到自己身體竟是變得輕飄飄沒有絲毫力氣。
“該死!”
令人迷醉的香氣中顯然含有某種迷幻之物,不等發作,石飛羽的手掌便陡然一把暴探而出,隨即直奔花蕊中心的那個東西抓去。
當他手掌即將觸碰到這件東西時,異變卻突兀發生。
原本妖異的花朵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東門凝珠怔怔的站在那裡。
發現自己手掌即將觸碰到她胸前禁區,石飛羽臉皮微顫,猛的縮了回去。
如果現在自己做出什麼,恐怕會真的引來這個女人追殺。
但是就在他手掌即將縮回的剎那,耳邊卻猛然傳來了一聲怒叱:“快退。”
“嗯?”
心中一怔,石飛羽不由得感到驚訝,剛纔的聲音怎麼會從身後傳來?
不過隨後他便是明白,猛然咬牙一把將手伸了出去。
嗤!
手掌再度暴探而出,馴如閃電般的一把將其抓在掌心,而石飛羽臉上的表情也隨之逐漸凝固。
眼前幻象瞬間消失,在他手裡抓着的並非是東門凝珠胸前禁區,而是一顆擁有五色光華的東西。
“好險。”
心中暗歎,石飛羽擡手擦去額頭冷汗,隨即回身望着站在自己背後的那個女人,眼神不由自主變得古怪起來。
捏了捏抓在掌心的這件東西,石飛羽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她胸前遊走,就好像剛纔自己真的觸碰到了她。
東門凝珠顯然不知道這個傢伙心裡在想什麼,剛纔只是看見石飛羽手掌即將觸碰到那件東西,隨後又猛的縮了回來,急忙出言提醒。
可她並不清楚石飛羽當時是因爲什麼才縮回了手掌。
這一刻,發現對方正用一種肆無忌憚的目光盯着自己,東門凝珠心中頓感羞憤。
輕輕咳嗽一聲,隨着這件東西落入手中,那朵巨大的妖異之花也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下迅速枯萎。
似是爲了化解那份尷尬,石飛羽將掌心之物扔給了她,道:“凌霄妖王花已死,我們也該出去了。”
伸手接過,低頭看了一眼,東門凝珠竟是神色驚愕。
這件東西雖然被摘了下來,依舊彷彿活物般輕輕跳動不止。
“這是什麼?”
雖然感到驚奇,但東門凝珠卻並未從中察覺到任何能量波動,不由得黛眉輕蹙問道。
“妖王花魂。”
隨口答着,石飛羽在魔天的暗中幫助下開啓蘊天珠,將自己空間囊取了出來。
目光有些留戀的狠狠看了東門凝珠幾眼,隨即才從其中取出一個備用的空間囊扔給了她。
先前被她奪走空間囊時,胸前衣襟稍顯凌亂,如此美景,以後恐怕很難遇到,而現在又沒有其他人在場,不多看幾眼心中未免有些遺憾。
就在東門凝珠接過這個備用的空間囊,並且暗暗咬牙時,卻發現他依舊在盯着自己,不由得冷叱道:“看夠了沒有?”
目光遊離,從她嬌軀上移開,石飛羽口中卻是低聲嘀咕道:“沒有。”
此刻,隨着那顆東西落入他們手中,五彩觸鬚也沒在出現,而通道中也再次恢復了昏暗。
雖然光線昏暗,但石飛羽依舊能看到一些東西,尤其是從東門凝珠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幽香,更加讓他心頭火熱。
“妖王花魂是什麼?”
似是沒有聽到他的嘀咕聲,東門凝珠迅速將手裡的這件東西收起,隨口問道。
“凌霄妖王花的精魄,也被人稱之爲妖王花魂,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水潭中的那條花斑巨蟒並非你們說的那種東西,而是凌霄妖王花的根莖。”
提起此事,石飛羽也立刻將心頭火熱壓了下去,聲音凝重的道:“如此龐大的凌霄妖王花,而且還凝聚出了花魂精魄,恐怕神罰大陸上僅此一株。”
“你是說……”
本來還在爲怎麼除掉水潭中的那個東西發愁,東門凝珠聽到這番話,雙眸不由自主的充滿了驚訝。
“花魂精魄落入咱們手中,它自然活不長久。”
笑着說着,石飛羽手掌立即貼在了通道一側。
先前在水潭中並未將這種東西認出來,是因爲它是在太大,大到超出了自己想想,甚至連古籍中都從未有如此龐大的凌霄妖王花相關記載。
直到先前石飛羽看到這株隱藏在其體內的花魂,才突然明白水潭中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隨着他的手掌緊貼,一股磅礴的源力當即從掌心爆發而出,在強大的源力涌動下,被誤認爲花斑巨蟒的這株凌霄妖王花根莖,立即被從內部撕裂開來。
未等東門凝珠做好準備,冰冷的潭水便從外面轟鳴涌進。
但石飛羽卻並未有所停留,身形立即頂着湍急的潭水暴衝而出。
與此同時,站在祭臺上的幾位老嫗,臉色卻充滿了凝重。
自從先前那條花斑巨蟒出現之後,她們臉上的表情便隨之凝固。
雖然司徒莮說的輕鬆,但是在場之人誰都知道,水潭裡的這個東西恐怕絕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尤其是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更加讓幾位長生殿強者心頭凝重。
砰砰砰!
放眼望去,衝向神樹的上百對青年男女,不斷遭到兇猛攻擊。
而這種攻擊卻無所不在,一條條樹根從堅硬的岩石地面中暴衝而出,將試圖靠近它的那些人捲入其中。
被這種可怕的樹根捲入之後,即便是蛻嬰境強者,也會瞬間被它活活絞碎。
那般血腥的一幕,讓許多攜手前行的青年男女臉色劇變。
雖然早就知道想要靠近神樹需要付出代價,但他們並未料到這種代價竟然如此之大。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數百對臨時伴侶便死去大半。
更爲可怕的是他們並不能聚在一起對抗這種恐怖的攻擊,如果人數一旦超過兩人,必會引來更加兇猛的攻勢。
而那些能夠騰空的分神境強者,與他們相比起來卻也並不輕鬆,樹魂即將甦醒,從神樹上散發出來的可怕威壓,如同海嘯般轟鳴着籠罩在整座島嶼之上。
如此恐怖的威壓籠罩而下,即便是分神境強者能夠勉強騰空,速度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更加棘手的是在他們腳下,會不斷出現一條條難以預料的樹根,收割着他們生命。
這些樹根彷彿有着靈敏的嗅覺,無論怎樣躲避都始終如影隨形,除非出手將其徹底毀去。
長生大會剛剛開啓,這些滿懷希望前來參加盛會之人,便絕望的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場必死之局。
面對這種情況,唯有相信背後之人才能勉強活命。
殺戮愈演愈烈,到了最後,甚至連臨時尋找的伴侶都無法相信,誰也不知道身邊之人會不會爲了保住性命,而將自己推向那些恐怖的攻擊。
隨着心中懷疑出現,這些臨時組合起來的伴侶,弊端也迅速顯現而出。
他們不僅要提防神樹恐怖的攻擊,還要警惕背後之人的暗算,這種警惕立即讓局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人數越來越少,從初始的數百對青年男女,到現在的幾十人,殺戮依舊未曾停止。
而他們隨後卻發現,想要靠近這株神樹,竟是難如登天。
“師姐。”
眼睜睜看着那些精心培養的弟子慘死在神樹之下,祭臺上的幾位白髮老嫗終於有所動容。
司徒莮依舊老臉微沉,不爲所動,神樹萬年才甦醒一次,今天別說是犧牲一些弟子,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找到長生靈根。
長生靈根代表的不僅僅是權利,還有這上千年的生命。
只要長生靈根到手,自己即將枯竭的生命便會得到延續,到時候不僅可以坐上長生殿主的寶座,更能用這千年壽命尋求突破,達到令人嚮往的空玄境,或者更高。
司徒莮相信,只要自己服下長生靈根,一切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而她到時候也可以趁機除掉那些心中反對自己之人。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變不由自主轉向長孫憐,心中隨之冷笑道:“賤人,當年師父將長生殿主的寶座傳給了你,真是瞎了她的狗眼,若是老身接管長生殿,現在早已將門派發揚光大,豈會容忍東島那些人活到現在。”
似是能夠察覺到她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自己,長孫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但是這種微笑背後隱藏的意思,卻只有她自己清楚。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響聲陡然從水潭之中傳來,潭水漫天飛灑。
緊接着,兩道身影攜手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其中一人背後鐵翼輕輕煽動,陣陣風雷之音令空氣都是發出低沉轟鳴。
隨着他們的出現,神樹攻擊竟是突兀停止,那些可怕的樹根旋即紛紛縮回了地面之下。
霎時間,這裡陷入了一片死寂,不管是站在祭臺上的幾名白髮老嫗,還是那些來自東島的百鬼嶺強者,目光都紛紛聚集在了剛剛出現的這二人身上。
與此同時,神樹下,有幸參加長生大會的那些青年男女,卻是發現身邊兇猛攻擊突然消失,而他們的視線也隨之轉向身後那片水潭。
“是他們。”
“怎麼回事,神樹爲何停止了攻擊,這兩個人不是死了麼?”
衆多充滿疑惑的目光盯着半空中的兩道身影,心中充滿了震驚。
“該死的孽畜,原來是你們引起神樹大人不滿。”
微微一怔,司徒莮發現他們二人竟然並未喪命,心中當即充滿了憤怒。
“什麼?”
參加長生大會倖存下來的那些臨時伴侶,聽聞這番怒喝,眼神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不等其它人開口,司徒莮立即搶先怒道:“老身剛纔還在懷疑,爲何神樹大人會停止選拔,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們兩個小畜生並未獻祭。”
話音未落,數千人的廣場上便爆發出陣陣譁然,那些參加長生大會的青年男女,眼中也隨之露出了憤怒之色。
而石飛羽的眼神,也在此刻逐漸陰沉下來,偏頭問道:“我想殺了那個老東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