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夢雨看到石飛羽並無大礙,便匆匆告辭返回了絕情峰。
絕情峰主慕容藍門下規矩森然,不比行雲峰,回去的晚了定會受到責罰。
而石飛羽也知道這些,所以沒有出言挽留。等夢雨走後,他才翻身下牀,直奔公孫陽屋裡走去。
然而等他來到屋外,卻發現屋面有人在輕輕嘆息,聽聲音好像還是個女的。等推開房門,石飛羽卻愣在那裡沒敢進去。
視線順着門口向屋裡望去,只見屋裡一男一女輕輕相擁,正神色驚愕的盯着他。過了好半晌,屋裡二人才如觸電般分開,男的隨即臉色一沉,吼道:“還有沒有規矩?”
可石飛羽的目光卻並不在他身上,而是盯着站在屋裡的女子,眼神充滿不可置信。
這位女子看上去四十多歲,卻長得風韻十足,尤其是她的眼睛,彷彿無底深淵。
“看夠了沒有?”屋裡的男人卻陡然怒喝,將石飛羽驚醒過來。
直到此刻,他纔將目光從那位中年女子身上收回,隨即訕訕一笑,道:“師父,您給介紹一下吧,這位是?”
屋裡的男子自然是公孫陽,不過現在怎麼看,這位老人的臉上都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見石飛羽竟然毫不懼怕自己威嚴,不由得咳嗽一聲,道:“清師妹,其實……這個……他……”
看樣子,公孫陽試試向替自己威嚴辯解兩句,然而被他稱爲清師妹女子,卻微微一笑,隨即衝着石飛羽招了招手,道:“進來說話!”
“多謝師孃!”
豈料石飛羽的嘴角卻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笑容,忙不迭的點着頭進來,隨即將房門關上,看着那位中年女子嘿嘿直笑。
可他這種笑容落在公孫陽眼裡,卻怎麼看都不對勁,急忙怒哼一聲,問道:“什麼事?”見此,石飛羽纔將替周煉求情的事說了出來。
然而公孫陽的臉色卻陡然陰沉,隨即揮了揮手,道:“這件事情沒有……”
沒等他話音落下,石飛羽便心知不好,急忙截斷笑道:“沒有問題對吧師孃?”
中年女子被他一口一個師孃叫着,臉色多少有些尷尬,可不知怎麼也沒有開口否認,此刻見石飛羽又將目光轉向自己,便點了點頭。
公孫陽本想拒絕,奈何身邊這位女子在他心裡的地位卻極高,如今見她點頭答應,不由得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就讓那個孽徒繼續留在山上,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下次依舊不改,爲師定不饒恕!”
石飛羽豈不知道他是想讓自己趕快離開。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又豈會就這麼乖乖回去?”
“師孃,天色晚了,要不您……”臉上帶着一絲壞笑,衝中年女子擠了擠眼,石飛羽隨即乾咳道:“我吩咐周煉給您準備客房!”
對於他的故意搗亂,公孫陽顯得很是無奈,眼看石飛羽又要開口,生怕他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便急忙喝道:“既然知道天色以晚,還不滾回去休息?”
然而,站在旁邊的中年女子,卻輕聲一笑,道:“好了,天色的確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公孫師兄,咱們以後有空再敘!”
說出再敘兩個字,她似是也覺得有些歧義,便匆匆閃身離去。而公孫陽想出言挽留,奈何石飛羽卻突然擋住他的視線,笑道:“老鬼,可還記得參加大賽前咱們立的賭約?”
剛纔有外人在,石飛羽也沒敢口無遮攔,如今只剩下自己師徒二人,他立馬便改了口。
心中正在着急,公孫陽見他不依不饒,又是改口叫自己老鬼,便陡然怒道:“什麼賭約,老夫不記得!”
而石飛羽卻早有預料,突然邪笑着轉身衝外喊道:“師孃,我師父他……”
喊聲尚未落下,公孫陽卻一個箭步將房門關上,回頭怒視着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見此,石飛羽臉色的笑容逐漸收斂,隨即一字一頓的說道:“賭約的事,我只當是個玩笑,但有一件事,你必須告訴我!”
似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如此說話,公孫陽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而石飛羽這纔開口:“當年讓您保管符畫天地這本典籍的人,是誰?”
一聽此話,公孫陽臉色就猛然驟變,好半晌才搖了搖頭:“老夫當年答應過他,絕不向第二個人透漏他的名字!”
正當石飛羽打算繼續追問時,公孫陽卻嘆了口氣:“這件事情等以後有機會,你自己會知道,在此之前,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可石飛羽聽着,卻感到心煩,以前自己那個老爹沒有失蹤前,就經常用這番話來搪塞,沒曾想拜了個師父,還是如此。
以目前來看,公孫陽顯然是不會告訴他那個人是誰,石飛羽心知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轉身打算離去。
然而腳步來到屋門口,卻突然停頓,只見他回頭看着公孫陽,嘿嘿冷笑道:“老鬼,我會讓你如願以償!”
似是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公孫陽直到他離開,才反應過來,可不知怎麼,心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夜深人靜,住在行雲峰頂的幾個人早已休息,石飛羽卻從空間囊裡取出符畫天地典籍,開始研習裡面記載的一道符咒。
符師在神罰大陸,以手段層出不窮而揚名,那些修爲深不可測的符師,舉手投足間便能翻江倒海,開闢空間。
對此,石飛羽也曾有所耳聞,不過此時的他盯着符畫天地這本典籍,卻愁眉不展。
翻開典籍第三頁,記載着一道極爲玄奧的符咒之術,而畫出的圖形,卻如同一個人的模樣。
藉着燈光觀看許久,石飛羽纔在符畫中找到隱藏着的兩個字,而這兩個字卻讓他深深吸了口氣:“鏡符!”
至於這道符咒有何作用,符畫天地裡卻沒有記載,而且石飛羽匆匆翻看了後面幾頁,發現記載的符咒越是深奧,記載越是模糊。
許久之後,石飛羽才取出神魂木所制畫筆,開始在桌上臨摹。時間很快到了翌日清晨,三聲鐘鳴迴盪在九宮山內久久不息。
隨着鐘聲響起,新的一天也正式來臨,各峰弟子匆匆趕往九宮山主峰前去準備比賽,而石飛羽卻將自己關在屋裡沒有出來。
大賽舉辦的如火如荼,隨着一個個年輕面孔落敗,今天的比賽也即將結束。然而就在嚴尺打算站起身宣佈比賽明日繼續舉辦時,一道大笑聲突兀響起。
這道笑聲立即吸引了衆人目光,等他們紛紛轉頭觀望時,卻發山道上有兩個人急速而來。
等來人到了近前,嚴尺的臉色也隨即陰沉而下,怒喝道:“凡老鬼,你來此何事?”
短短數息時間,他們便出現在擂臺之上,只見擂臺上站着一老一少,老的容貌枯瘦,臉皮耷拉着,兩道白眉更是垂落胸前,而年少的卻是一位臉龐白淨的青年。
被稱爲凡老鬼之人,帶着身邊青年飄然而立,卻不理會嚴尺斥問,而是仰頭怒喝道:“宮餘非,今日老夫特來拜山,可否出來一見?”
話音剛落,位於觀天峰頂的大殿內,便傳來一聲嘆息,緊接着,衆多九宮山弟子便一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緩緩而來。
“是宮主!”
等到衆人看到他的容貌後,一道道驚呼聲卻接連響起,衆多弟子只知道九宮山宮主修爲深不可測,卻並不知道他的真名。
而且據傳九宮山宮主一直在閉關修煉,對於山上諸多事宜,也由其它八位峰主代替,沒曾想今天來了一位怪老頭,宮主竟然親自出關相迎。
“嘿嘿,宮餘非,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站在擂臺上的白眉老人見此,卻桀桀大笑起來。笑聲未落,只見他陡然一腳將擂臺震碎,怒喝道:“你可知道老夫今日前來爲何?”
“當年的事我已經向你解釋過,你又何須苦苦相逼!”宮餘非心裡似是有些愧疚,輕聲一嘆,道:“事隔多年,難道你還……”
沒等他說完,白眉老人卻突然暴喝道:“放你孃的狗屁,老夫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弟子被你一掌打死,這筆賬又如何能算了?”
見此,站在周邊的不少弟子,紛紛露出驚愕目光,他們自從上山以來,雖然未曾與宮主有過幾面之緣,可從師門長輩二人卻也曾聽說宮主是一位作風正派之人。
就在九宮山衆多弟子心頭充滿疑惑時,宮餘非卻搖了搖頭:“當初本宮只是一時失手,難道你還想讓我當衆下跪道歉不成?”
然而站在擂臺上的白眉老人,卻因此怒笑連連,陰冷的目光隨即從周邊衆多九宮山弟子身上掃過:“當初你失手也罷,故意也好,老夫心裡都清楚的很。不過老夫心裡也明白,讓你這個道貌然然的僞君子道歉絕無可能!”
話到此處,臺下不少弟子眼中都露出怒意,而站在擂臺上的白眉老人,卻對此不予理會,自顧自的說道:“近日老夫前來,一是告訴想你一個消息,第二麼……便是讓我弟子領教一下你九宮山絕學!”
聽到這番話,宮餘非臉色微微一沉,可他剛想開口,卻被嚴尺搶先:“什麼消息?”
臺上的白眉老人卻目不斜視,一字一頓的道:“陰風眼!”
話音剛落,宮餘非的瞳孔便陡然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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