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最討厭的就是你!”百里婧被他一捉弄,氣得一咬脣,翻身就想下牀,卻被司徒赫從身後摟住,稍一用力就帶回懷裡,鐵臂圈着她的腰沒鬆開,輕聲道:“婧小白,陪我躺會兒,別走。”
傷口一牽動,他疼得一顫,百里婧察覺到,立刻翻過身重新面對着他,乖乖不動,瞪着他道:“還笑得出來!疼死你算了!”
司徒赫齜着牙,將自己的枕頭抽出來,塞到她腦袋下面,道:“來,枕着。”
唯一一個枕頭赫給了她,他自己枕着雙臂,百里婧想起曾經在鹿臺山上,韓曄的牀上也只有一個枕頭,她就把他的胳膊拽過來,或者,乾脆伏在他的胸口,耳邊心臟跳動的節奏如此平穩有力,她聽着聽着就睡着了。現在,誰睡在他的懷裡?誰能擁有他所有的溫柔和美好?
“婧小白?”司徒赫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百里婧回神,將長枕往他那邊推了推,道:“赫,我們一起枕吧,擠一擠就好。”
司徒赫沒拒絕,任她將長枕推過來,兩個人頭挨着頭,百里婧側臥,司徒赫趴着,在窗外的木蓮眼中,這真是一道絕美而和諧的風景,與將軍赫相比,左相府裡的病駙馬簡直被甩出了城東到城西那麼遠的距離——
瞧瞧,家世及不上,左相不過是隨時可能被罷黜的朝廷命官,司徒家可是開國功臣啊!
相貌及不上,將軍赫的美貌那是公認的,英俊的面容帶着點風流的姿態,是整個盛京城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再看病駙馬墨問,他那平凡無奇的五官一片慘白,誰見了他不會害怕?招蜂引蝶不可能,不嚇跑人家姑娘也是因爲那姑娘膽大!
身體及不上,一個是矯健威武的少年將軍,另一個不會說話就算了,還是個藥罐子,走個路都要人扶着,還有……
“木蓮姐……”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遲疑着喚她,本來是很輕的聲音,可因爲木蓮做賊心虛,狠狠嚇了一跳,猛地一轉身,後背撞在牆壁上,只見身後站着一個有那麼點眼熟的小廝,顯然也被她的大動作嚇到了。
木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沒好氣道:“你是誰啊?幹嘛啊?”
那小廝靦靦腆腆的,搓着手道:“木蓮姐,小的是相府四公子身邊的水生,之前在西院見過的,大概木蓮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
木蓮凝神盯着他瞧了瞧,忽然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原來是墨小黑身邊的跟班啊!見過見過!記得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對了,你來元帥府幹嘛呀?”語氣從剛剛的不善變得異常委婉可親。
水生笑道:“四公子中了禮闈頭名,相爺高興,擺下了家宴,已經去偏院請過大公子了,只是不見婧公主,我家四公子說,請婧公主務必儘快回去。剛剛進來的時候,兩位軍爺在切磋武藝,讓小的自己來找木蓮姐。”說完,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道:“木蓮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婧公主呢?四公子說,小的得當面稟告她這件事。”
木蓮瞪眼,奇道:“你是說墨小黑考中了?!這簡直天理難容啊!他那麼笨的腦袋!”隨即想起什麼,張開雙臂,踮起腳,往窗口一擋,兇巴巴道:“水生,你在外面候着!我進去稟報公主!不準偷看!要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聽到了沒有!”
水生嚇得眼一閉,卻聽屋內有人喝道:“誰在外面?!”
木蓮聽見司徒赫的聲音,下意識地往下一蹲,躲開了,水生睜開眼恰好將牀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嚇傻了,張着嘴巴,半天才道:“哦,小……小的是左相府的小廝水生,來……來請婧公主回府,大……大公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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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小劇場】
墨問:→_→被雪藏了好幾章就算了,再來一頂閃亮的綠帽子扣頭上,真是痛快淋漓。
木蓮:(堅定握拳)你配不上她。
心肝赫:你當然配不上她!
韓曄:我比你雪藏得更深,但是,你確實配不上她。
扇子媽:兒子,上啊!一個一個滅了他們!讓他們看看配不配得上!
琴媽:→_→滅一個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