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偷聽的歐陽宇澤眉頭皺得緊緊的。
剛纔他分明是聽到了皇甫尊那句“魅,我想要你”。身爲男人,他清楚皇甫尊的個性,他若想要,只怕魅影難以拒絕,那他們會不會已經……了?
一想到皇甫尊撲倒了魅影,歐陽宇澤的胸腔就燃起熊熊妒火,他真相一腳踢開門看個究竟。可就在這時,門“刷”的一下開了,魅影冷豔的面容瞬間映入眼簾,他的身子猛的一僵。
“醫生,你很閒嗎?”
“呃……呵呵,沒有,我是……”
歐陽宇澤一時緊張,面對魅影冰冷的視線竟結巴起來,只能臉色難看的道:“我這就走。”
“別走啊。”
一道低沉的聲音之後,皇甫尊赤裸着上半身走出浴室,他腰間只圍着白色的浴巾,看起來該的誘人,歐陽宇澤下意識的看向魅影,瞧她臉色紅潤,濃眉不禁擰緊。
皇甫尊很享受他這吃癟的模樣,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一邊佔有性的摟住魅影,一邊諷刺的問:“醫生,你什麼時候也有了偷聽房事的毛病?”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加胡言亂語,魅影被他這話說的臉當時就紅到了耳後,一氣之下乾脆扔下他不管。
“所有發生在房間的事都能叫房事?”
“哦,那我換個說法,是偷聽我們的牀事。”
歐陽宇澤氣的臉都綠了,索性是皇甫尊眼睛不便,看不到。瞧魅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看笑話似的哼笑一聲,轉身離開。
皇甫尊輕輕的關了門,準確的找到了浴室,而後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浴缸,在水中無聲的宣泄着自己的痛苦。如果他的眼睛真的永遠看不見,魅影是否真的會被歐陽宇澤搶去?
他不知道,更加不敢去想。
……
“她怎麼樣?”
魅影雙手按着白曉潔不動,讓歐陽宇澤爲她檢查。這是近來幾天一早必做的事情。
歐陽宇澤搖頭,面色沉重的說:“沒有變化。”
“該死!”煩躁讓魅影懊惱的低咒出聲。白曉潔因爲驚嚇過度,接連五日依舊沒有好轉,而皇甫尊的雙眼也是徹底失明,再也沒能恢復光明。
這種情況下,皇甫尊異常煩躁,整天陰沉着俊臉,呆呆的坐在書房,顯得痛苦又頹廢,魅影也跟着心情不爽。今天再次得到這樣的結果,她開始陷入深深有些自責,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在白曉潔面前殺掉那個人,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魅!”皇甫尊忽然執起她的手,溫柔的說:“別擔心,有醫生在,總會有辦法。”
儘管皇甫尊比任何人都煩躁,也比任何人都失望,可他還是隱藏着這種情緒,努力的安撫着魅影。可他越是這樣,魅影心裡就越是難受,於是沒有說話,扭頭就跑了出去。
皇甫尊想追,可是白曉潔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他懊惱的皺起眉頭:“放開。”
“不要,不要扔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白曉潔渾身發抖個不停,那模樣實在讓人不忍心發怒,歐陽宇澤嘆氣道:“鷹,我去看看魅!”
皇甫尊抿緊薄脣,雙拳也緊緊的握緊了。
農場裡,魅影獨自站在一匹黑馬旁邊,黑色的倩影散發清冷的氣息,看起來讓人心疼。歐陽宇澤緩緩走近她,低聲喚道:“魅。”
魅影未看他,亦沒有搭腔,徑自拉過繮繩,一個利落的翻身,躍然落入馬上,隨後一聲冷喝,黑色的駿馬便奔騰在綠色的農場內。
那英姿颯爽的身影,牽引着歐陽宇澤的心,那一陣一陣隱隱的痛,讓他緊緊的揪住胸口。
蘇曼妮見魅影發泄似得縱馬奔騰,又瞧歐陽宇澤的視線一直追逐的她的身影,她抹掉額頭上的汗,扔掉拳擊手套後走近他,隨口問道:“很痛?”
“很痛。”
“我瞭解。”
她知道那種明明就在身邊,卻又清楚知道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感受,就好比她跟文飛白。無論她跟他距離多近,他的眼裡都不曾有她。
他桀驁的雙眸原本容不下任何女人,可現在卻漸漸有了魅影的影子,這說明什麼他們都心照不宣。所以,她很清楚他的痛苦。
歐陽宇澤扭頭看了一眼蘇曼妮,忽然覺得她其實不是表面上那樣的粗魯野蠻,她也有細膩的心思,於是拍了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加油!”
“醫生,你看那是誰?”歐陽宇澤剛剛轉身,蘇曼妮忽然發現一輛黑色汽車漸行漸近,頓時警惕起來。
歐陽宇澤轉過頭,也皺着眉頭:“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是奔我們來的。”
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魅影秀眉一凜,而後拉住繮繩便奔向大門而去。歐陽宇澤惱怒的低咒:“魅在幹什麼,這太危險了。”
“放心,那個女人能夠搞定。”
魅影胯下的馬停下在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停下的轎車,當龍俊良搖下車窗,她的敵意才斂蔽:“龍俊良?”
“魅,開門,我有事跟少爺彙報。”
魅影下馬爲他開門,隨口便問:“什麼事?”龍俊良輕易不會到六角農場來,這時候來一定是有事。
“有黎敬天的消息了。”
龍俊良匆忙的扔下這一句話後車子直接開到六角別墅跟前,隨後他形色匆匆的衝進去墅。敲開書房的門,沒有理會白曉潔依舊掛在皇甫尊的身上,他出口便說:“少爺,有黎敬天的消息了。”
“你說什麼?”皇甫尊大吃一驚,猛的從椅子上彈起來,而他的右臂也被白曉潔扯痛,低咒一聲,一把甩開她。
白曉潔驚恐的大叫,“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皇甫尊惱怒之際,一掌打昏她,而後焦急的問:“他在哪?”
“明天晚上,杜睿要在府上過六十大壽,這次的壽宴他辦的很低調,請的都是好友,咱們的兄弟偶然得知黎敬天也會參加。”
“杜睿跟黎敬天?”
英挺的濃眉陡然擰緊。皇甫尊很驚詫,黎敬天怎麼會成了杜睿的好友?杜睿不是自詡上流人士,平日最瞧不起黑道之人嗎?
這又讓他想起了之前在美國碰到杜明軒,他是因爲那顆綠鑽跟藍斯扯上關係,難道說杜氏不是表面上那麼幹淨?
不過,杜氏是黑是白都與他無關,只要找到黎敬天,他就能知道關於那個毒藥的事,或許還能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想到這,皇甫尊的嘴角浮現一抹嗜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