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寵妻
他們的關係,從那一套綠鑽首飾戴在她的身上開始,昇華了。
魅影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是被人下了某種蠱或者魔咒。她開始有意無意的搜尋着他的身影,關注着他的每一個表情,仔細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一切都被放大到無限重要。
即便是明明兩個人同在一棟別墅之內,她也會不自覺的去找尋他的影子,好像只有看到他的笑容,她那顆患得患失的心才能安靜下來。
她的眼神不再迷惘,而是對愛情的堅定,她的冰眸不再是毫無溫度,而是多了絲溫暖,她的性子依舊是寡言少語,卻也會在他身邊時,主動問起他的過去。
她與他在牀上耳鬢廝磨,因爲他的調教而多了女人的媚態……她學會了笑,學會了嬌嗔,學會了撒嬌,總之她變了。
她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她只知道她依賴愛情、依賴他。她開始變得貪婪,她貪戀被他寵溺的幸福。
然而,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當發現她由一個冰山女殺手變成一個嫵媚的女人,皇甫尊知道,時候到了。
那天晚上,他徹夜未眠,藉着瑩白的月光,貪婪的看着她熟睡的小臉。他不敢眨眼,生怕錯過凝視她的每一秒鐘。
他知道她有着極其敏銳的感覺,他每個細微的動作都會讓她醒來,所以他緊緊攥住拳頭,強迫自己壓下去觸摸她的衝動。
她其實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她睡覺的時候總是繃直自己的雙腿,似乎時刻準備着給突襲的敵人致命一擊。
自從她搬到他的房間,他總是讓她枕着自己的臂彎,總是像是摟着嬰兒一般的摟着她,近些日,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擁抱,睡姿也放鬆,蜷縮得像只貓兒一半,顯得有些慵懶。
感覺懷裡的人兒稍稍動了動,嘴裡咕噥着什麼,他的嘴角微微的翹起,真是個令人心疼的小東西,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一輩子去寵溺她。只是,註定是不可能的。
寵溺的溫柔還未來得及漫開就被苦澀取代,他的笑容漸漸黯然。
他清楚的知道,過了今晚,他給她的一切都將被顛覆,她看到的他將會是一個令人唾棄的男人。他帶着她進入天堂,卻又親手把她推向輪迴,她會恨他。
但,他沒有辦法。不要問他爲什麼執拗這麼做,因爲他也不知道。至少,在解決所有的問題之前,他們之間沒有純粹的寵溺與愛情。
她涅槃重生的同時,他也在感受着她的痛苦。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另外一種身份,等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他會再次讓她熟悉他。
……
山中的別墅,清晨十分,總是能夠聽到鳥鳴,清脆悅耳。早上七點鐘,生物鐘極其準時的魅影被這一聲聲鳥鳴喚醒。感覺自己依舊在他的懷裡,她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下。
以往的這個時候,只要她睜開睫羽,對上的總是他含情脈脈的柔眸,他總是會低笑着親吻她的睫羽,親吻她的鼻尖,親吻她的櫻脣,最後與她纏吻一番才起身穿衣。
然而今日卻不同。
當她睜開眼睛,映入的是他毫無溫度的鷹眸,幽黑而又深邃,彷彿蘊藏着無底深淵。魅影心頭微微一顫,水眸中多了一絲迷惘。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想着是否該問一下,他卻已經起身。
秀眉緊擰,她半撐嬌軀,看着他冷漠的背影進入浴室,心裡充滿了疑惑與失落。他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親吻她,是發生了什麼,還是說有什麼即將改變?
她向來都是敏感的,所以單憑這個不詳的預感,她就已經嗅出了不同尋常。
無聲穿好衣服,她來到跟前,平靜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他斜睨她,諷刺一笑:“沒事。”
“不對,一定有事。”
她追問,他諷笑,洗漱好之後纔不鹹不淡的說道:“沒什麼,膩煩了而已。”
魅影神色一凜,明顯覺得他是話中有話,卻不願意承認,冷冷的道:“我不相信!這不是我所瞭解的你。”
他若當真膩煩了,不會在這麼久的時間裡,傾盡所有的寵溺着她。以往她不說,不是感知不到,而是她不擅於說出口。
再次諷笑一聲,他不屑的勾着嘴角,半晌才俯頭望進她的眼底:“你以爲你很瞭解我嗎?今天我就帶你看看我的世界。”
魅影怔忪:他的世界……是她所不瞭解的。她一直都知道,只是逃避的不去面對而已。
看到她眼中的迷茫與受傷,皇甫尊的心上微微刺痛,但是他提醒自己,他沒有做錯。他這樣做,爲的就是他們都能生存下去。他不能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影響他。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當初他在給她選擇的時候,是她堅持成爲殺手女皇,那麼今日的結果,與他無關。
站直身體,他若無其事的洗漱,擦乾臉之後越過她的身體,徑直出去,留下魅影在原地猶豫良久才默默的洗漱。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皇甫尊已經繫好領帶,冷淡的眼神瞟她一眼,卻是無言。她輕抿紅脣,亦是不語。
“少爺,魅小姐,可以用早餐了。”
管家的聲音適時出現,兩人一同出門。瞧見他們面上都似覆了層冰霜,管家心中雖有疑惑,卻是聰明的選擇沉默。
今日的早餐與平日不同,桌上的一對男女異常沉悶。不似往常那樣,他不斷的夾菜給她,不斷的提醒着她不要着急,更加沒有他溫柔的拭去她嘴角的飯粒甚至用嘴脣刁去,他們就像是兩個陌生人,甚至說……敵人。
食不知味的用過早餐,她扭身上樓,卻聽皇甫尊冷淡的說:“魅,跟我來,帶你看看我的世界。”
皇甫尊的世界很忙碌。
吃完早飯,他一個人窩在書房,看股票、遠程操控皇甫集團的生意、開視頻會議……幾乎一個上午都在埋頭工作。
魅影忽然想到,他有另外一個身份—皇甫集團的總裁,所以他要管理一個如此龐大的跨國集團,與單純是殺手的她,完全不同。
中午,他親自驅車,帶着他到了紐約最大的屋頂高爾夫球場。在那裡,他跟丹尼爾似乎早已約定好。
她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約定好的,她也不介意,她只在乎那個跟皇甫尊十分熟稔的美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