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去,心中不禁歡呼雀躍了一番,終於可以出門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了,這幾天門窗緊閉,只留一條通風的小縫,早就已經把我憋到半死了,現在倒是可以喘上一口氣。
不過叛逆歸叛逆,他說的倒也沒錯,所以我只是提着那兩袋垃圾來到了樓梯的轉角處,就那樣把它放在那裡了,想來明天早上過來清潔的阿姨應該可以把它收過去。
看着我手上沾上的那些髒水,我拍了一下手,不禁嫌棄的呲牙咧嘴的。要是這東西再不扔的話,放在房子裡面發臭,到時候鬼沒有來騷擾我們,到時會自己把自己薰死在屋子裡面。
現在這天氣這麼炎熱,這些廚餘垃圾發酵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能夠臭到整間屋子都能夠感覺得到。
在轉身的瞬間,我忽然之間覺得脖子一涼,周圍陰風陣陣的。不由得心裡面一陣發毛,加快腳步便往公寓的門口走去。
剛一關上門,我便撫住胸口鬆了一口氣。差點嚇死老孃了,可能今天晚上是鬼節,還有連日以來造成的恐慌,所以我的心裡面十分緊繃。
自己嚇自己罷了,不要多想,哎!這不是沒事嗎?我在心裡面自我安慰着,殊不知張宇正一臉警惕的盯着我。又不知道該怎麼來教訓我了,看到他那一板一眼的樣子,我心裡面有點微微的發毛。
“你可別想着教訓我啊,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要出去倒垃圾的,你也同意了。”我先發制人的往前走了兩步嚷嚷着說道,生怕他又會說出一些責怪我的話,他那臭脾氣我可受不了。
“站在那裡別動,我好像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略帶着一種腐敗的氣息。”張宇從背後抽出了他一直背在身上的桃木劍,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他的眼神十分緊張,四處的張望着,彷彿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剛剛我提着那兩袋東西都餿了,你說能沒有腐敗的氣息嗎?”我笑了一下,並沒有多加在意,他這人就喜歡疑神疑鬼的。正當我打算往廚房裡面走,去洗洗我那髒手的時候,卻聽到他爆喝一聲。
“孽障,給我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東西?還不趕緊現身。”張宇一臉兇相,看的我頭皮都豎了起來。
我靠,剛剛他這是在罵我嗎?還是說,他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心裡面不禁有點慌張,滾動着眼睛便左右悄悄瞄了一下,想要看看我身後是不是真的站着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呵呵呵呵……臭道士倒是有幾分真材實料,我藏的這麼好,居然也被你發現了,呵呵呵呵……”一陣不男不女的聲音忽然之間從我的頭頂傳來,嚇得我一個趔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一下子竟然走不動了。
不會這麼邪門吧,這大晚上的可不要這麼嚇我,只不過是去倒個垃圾而已,回來身後就藏了個髒東西。
那東西彷彿在不停的移動,在屋子裡面到處亂竄着,那陰森的笑聲不絕如縷,一陣一陣的散發出來,聽起來彷彿像是銀鈴的聲音,又像是催命的詛咒。
“來呀來呀,今晚你就是我的盤中餐,沒有想到今天晚上還真是走運。”
“這小妞不錯,身上的味道我喜歡。”
“你這臭道士就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當心我對你不客氣,呵呵。”
這個雌雄莫辨的髒東西在屋子的四角不停的轉着,一會兒在,東南邊,一塊兒在西北邊,移動的速度十分之快。
“孽障,既然你今天來了,就別想着回去。”張宇凜然正氣的說道,順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疊,早就已經用硃砂畫好的符紙,然後一把撒在了空中。
“天靈靈,地靈靈,我張宇奉祖師敕令,還不讓那畜生快快現形。”張宇一手搖着一個銅鈴,一邊閉着眼睛,在那裡碎碎唸的,唸了一大堆東西,我也就只能聽懂這一句。
我整個人緊緊的貼在門板上面,慌張的瞧着四周。怕那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竄到我身邊,這東西來勢洶洶,顯然是衝着我來的。
有的時候我在想,我這體質還真的傷害人,天生便招惹這些東西,幸虧一路上都有人在盡力保全我的性命,不然的話憑我一個菜鳥,一路走到現在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張宇冷不丁的點燃了一張符紙,一把衝着右前方的空氣一拍,那道符紙瞬間變得焦黑,彷彿撞到了一堵牆一樣。
“哼,臭道士,膽敢傷我,看我來取你的狗命。”那東西彷彿忽然之間站在離我們比較遠的位置,生氣的說道。想必剛剛那符紙是貼到他身上了,誤傷到了他,所以他纔會這麼生氣。
“誰取誰的狗命還不一定呢!上輩子不好好做人,這輩子當了鬼也要來禍害別人,你這孽障,留着也沒用。”張宇的聲音忽然之間亮如洪鐘,聲音沉穩的彷彿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
在平常冷漠的基礎上又多了幾分穩重,讓我不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
張宇忽然之間神色肅穆,彷彿是感覺到了空氣中氣息的涌動,馬上麻利的掏出了三張黃符迅速的在地板周圍圍了個圈貼起來,然後一把盤腿閉眼坐在地上,嘴裡面還在念着符咒。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額頭上漸漸出現了細碎的汗珠,彷彿在極力忍耐着什麼,又像是在全神貫注的聽着那東西所在的方位。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這丫頭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幫他,那紅毛鬼可不是鬧着玩的,法力應該是在張宇之上。”
忽然之間,耳邊傳來了紅蓮的聲音,她也沒有了先前那種看熱鬧的情緒,反而是多了幾分嚴謹,看來這件事情真的不得開玩笑。每次到了危急時刻,紅蓮便會一本正經的提醒着我一些重要的事情,而我總能在她的指引之下僥倖逃脫。
所以我對她說的話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