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冉,爲什麼要回來?如果你沒出現的話,我還是孟蕭的女朋友,我相信只有足夠的時間,我一定可以替補你在他心裡的位置,你爲什麼要回來?你身邊已經有很多優秀的男生了,爲什麼還要回來跟我搶?我把自己的第一次都交出去了,現在,你要我怎麼活下去?”
丁芬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我瞬間有種回到第四起車禍現場的感覺,我愣愣的盯着丁芬失控的樣子,心想,她不會又被控制了吧!
有了這個念頭,我環顧四周並未發現那輛黑色轎車,蔣石偉已經揭穿了伊洛絲的身份,她體內的巫女答應爲其所用,因此她不應該再對丁芬下手纔對啊。
失戀的女孩子情緒反覆,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想去擁抱丁芬,但被她擋開。“別碰我,我不需要你同情!”
望着滿眼嫉恨憤怒的丁芬,我不知所措起來,解釋彷彿成了傷害她的武器,她變得異常的敏感與尖銳,而且現在我們還是站在人多的車站前。
有些人看熱鬧似得盯着我們,從言辭之間很容易就能猜到什麼了,誰是第三者插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介於了她與孟蕭之間的感情。
“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等你冷靜了我們在說這個好嗎?”
我以最大限度的忍耐去忍受一個胡攪蠻纏的人,放在過去我會對這樣的丁芬感到內疚,但自從慢慢蛻變後,這種內疚的情緒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了,面對哭的稀里嘩啦的淚人,我感到了自己的無動於衷。
是我變冷漠了,還是我變得鐵石心腸?不,也許都不是,只是我變得更明白如何處事而已。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硬是拖着丁芬,送她會學校。
丁芬抓着車門死活不肯,她雙腳虛軟,還不斷做出想吐的樣子,看來是喝多了,酒精在她體內發酵,促使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這樣的情況下更不適合爭論了。
“聽話,上車!你不怕笑話,我還怕你明天上頭條呢。”
這只是我無心的一句話,沒想到會刺激到丁芬敏感的神經,她都快上出租車了,卻突然轉過身用力把我推向站臺。
我尖叫一聲,向後退開半步,一腳踩空,就聽得咔的聲響,我呼痛的摔倒在地,右腳崴了。
耳邊傳來嬉笑聲,驚呼聲,各種看熱鬧的聲音都有。這些聲音在我耳裡放大,刺激的我頭腦發脹,雙眼乾涉起來,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片血色,腦海中有個聲音催促着我去殺掉他們,只要他們死了,這些聲音就會消失。
我被這聲音嚇到,驚慌的晃動腦袋,試圖把這聲音從我腦海中晃出去,但效果不大。
我閉上眼,不去看那些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到的看到的,都有些不對勁,如果我現在聽從了我心裡聲音,回頭清醒過來一定會後悔的。
握緊雙拳,我在心裡默默唸着靜心咒,一遍又一遍,效果不大,但至少煩躁的心穩定了不少,腦海中的聲音也跟着模糊起來。
我深吸幾口氣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一片片血色後,我慌了!
“全都怪你,只要你死了,孟蕭就會忘記你,他就會愛我!”丁芬尖銳的聲音不斷從我面前傳來,我聽到了身旁的人驚呼叫聲,然後就感到一絲冷意從面門前襲來,伴隨着丁芬的吼叫聲,我下意識的擡手擋開。
刺痛從手臂蔓延到全身,我感到半邊的身子發麻,不能動彈了。
“去死吧!你這個壞女人,只要你死了,他就是我的了!”
我閉着眼,向後挪動着身子,然而從右側傳來的麻痹感正一點點侵蝕着我的腰我的腿,我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重,我已經拖動不了自己的雙腿。
而這時,勁風再次來到面門前,我知道我自己在不採取點什麼,我就會死在這裡。於是,我睜開眼,血色中我看到了丁芬猙獰的臉,她舉着一把刀撲向我,將我死死壓在地上,左手頂着我的肩頭,右手高舉着尖刀刺向了我......
我躺在地上,身體與我大腦失去了聯繫,我控制不來我的身體,只能感受它,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我能動,丁芬一定傷不到我,可現在,只能這麼躺着任她折磨。
尖刀刺在我身上,拔出,再刺入,一刀又一刀,我望着她心想,我跟她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我吞嚥着口水,望着夜空,聲音漸漸從我耳邊消失,我貌似聽到了有人報警,有人打急救中心的電話,這些聲音最後也慢慢消失,我好像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了。
最後看一眼夜空,我眨了眨眼,夜空變得好模糊,誰擋住了我的視線,走開,我都快要死了,還不讓我看看星空。
是不是人若將死,都會把過去的事想一遍,算是給自己這一生有個交代,只可惜,我的人生太短,能想的都不是啥好事,除了跟姥爺在老家那段日子還有點笑容外,大概就屬這兩月了吧。
小時候,我特愛躺在姥爺懷裡看星空,姥爺告訴我天上最閃亮的那顆星星就是我
我記得當時還說姥爺騙人,只有神仙才住在天上,我就是個凡人。
姥爺心疼的揉緊我,笑着說我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歷劫的。
姥爺的眼淚是那麼的真實,滴落在我臉上冷的我渾身打顫,一下子,我坐了起來。
咦?身體可以動了,也感覺不到疼了,爲什麼我會感覺自己是漂浮着的?
尚未睜開眼,我便聽見了川流不息的流水聲,像是瀑布,又像是奔騰的河流,我這是在哪?
睜開眼,滿眼的桃花林,呼氣中帶着桃花香,這裡有些眼熟,我來過這,在這片桃花林中有一顆蒼天大桃樹,桃樹下有木屋,有人在吹笛子,還有小橋流水。
對,我來過這裡,在夢裡,我遇到一個身穿紅衣,戴着面具的男子,他很冷,很憂鬱,我怎麼又會來這裡,我還在做夢嗎?還是說我已經死了?
我滑動身子想站起身,才發現這處深潭根本就踩不到底,不敢相信我這麼個旱鴨子居然還能浮在水面上,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