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我一邊說着一邊回頭想跟保安打招呼的,結果身後一個人都沒有,這回嚇得我冷汗直冒。
我去,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人怎麼就沒了?
要不是在我身後不遠處有個崗位亭,我真的會懷疑我是遇到的了鬼,還是一隻沒有鬼氣的鬼。
提了提神,我快速來到停屍房,門口有個小房間,門衛不知去向,我推開門閃身進入,方向這裡的空間還蠻大的,一樓有三間房,一間看起來像是廚房,一間廁所,還有一間關着門,不知道是派什麼作用了,在通往二樓的地方有扇門,我沒猜錯的話,這扇門背後應該是通往地下停屍間的樓道。
看了下時間,剛過子夜,我想都沒想就要去開啓面前的鐵門,餘光撇到鐵門上多了個黑影,我握着門把的手顫抖起來,黑影一點點擴大,有種人影從遠走近的效果,我心裡咯噔了下,意識到我從進來到現在,沒看到一個人。
現在,我整個人赤果果的暴露在對方的眼裡,無處可躲。背對着那人,我屏氣凝神的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門把上,以靜制動是姥爺教給我的第一條保命法則。
任何時候遇到任何危險,都要時刻保持冷靜,選大舍小,保證最終的目標與利益,是保證聲明安全的準則,所以這一刻我想到的不是猜測對方是誰,還是如何從對方的視線中脫離。
心想,既然蔣石偉約我來這裡,他應該就在附近,只要他在的地方,我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想,只是單純的相信他而已。
門上的黑影逐漸擴大,我暗自數到三時,我已經能很清楚的聞到了對方的氣息,它儼然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我大喝一聲,按下了門把衝入通往地下室的門內,卻被一股力量給拽出了門外,聽到鐵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我的心都涼了。
後背貼着冰涼的物體,冷的我渾身打顫,腦袋被凍的一片混亂。昏暗中一隻手慢慢伸到我面前,它捂住了我的嘴,身後的人在我耳邊噓了聲,隨後,它扶着我慢慢站起身,推着我向二樓走去。
走上二樓是個公共露臺,後面的人示意我往左走,它一直引導着我來到最裡面的一間屋子前。
清晰的敲門聲響起,而我與我身後的人都沒有動手,咚咚的砸門聲在這詭異的氛圍下,顯得尤爲的突突,這已經超乎了我的承受範圍,如此被動下的心驚肉跳感,真的會把人逼瘋。
“你到底是誰?”
我受不了的大叫一聲,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發現背後一個人都沒有。瞪着空空如也的黑暗,我目瞪口呆。
蛻變後的我,對自己的速度有着絕對的自信,就在轉身的剎那,我都確定那人就在我身後,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不會騙人,所以不管我別後站着的是人還是鬼,都不可能在我轉身的瞬間消失,但事實上我什麼都沒看到,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瞄到半點。“怎麼會這樣?”
吱呀一聲,身後的門被人打開,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慘白的手,它扣住我的肩膀,一下子就把我帶進了門內。
快的我連尖叫聲都沒有發出,門就被人關上了,我睜大雙眸發現自己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身體靠在一人身上,對方有心跳有體溫,應該是個人,不是鬼。
“你是誰?”
“我!”
背後的人吐出一個字,我遲疑了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蔣石偉,你有病啊,叫我過來有必要搞得那麼嚇人嗎?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蔣石偉淺笑了聲,突然捂住我的嘴輕聲說道:“我沒想到你的膽子那麼小,連鬼與妖都分不出來。”
我皺了下眉頭,被他推着往裡走着,腳邊撞到了什麼東西,我低頭一看,頓時胃裡難受起來。
“我去,這裡是什麼地方?”
“器官收藏室!這裡保存着上百件完善的器官,大部分年齡在25-35之間,很年輕,但沒什麼用,器官在福爾馬林的浸泡下會失去原有的作用,作爲觀賞倒是挺有價值。”
說話間,蔣石偉手指轉動,兩團紅光從他指尖騰起,漂浮在半空,紅色光圈足以讓我看清整間屋子的擺設,一排排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大小的玻璃瓶,按照人體部位整齊排列,整齊有序,玻璃瓶上沒有半點灰塵,看得出這裡經常有人出入。
醫院裡會用人體器官做標本,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這滿屋子的標本,確實有點多了。
“你讓我來這裡就是爲了給我看這些標本的?”
“當然不是,這兩天我一直都在這裡。”微弱的光線下,蔣石偉沒有戴帽子,墨發隨意披在身後,猩紅的脣瓣微微開啓,光影下,這張臉被襯托的更加立體。“九瓏妖鈴就在這裡!我追到這裡後,它的氣息消失了。”
我啊了聲,九瓏妖鈴不是被赤月拿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裡?“赤月不是你的人嗎?”
“他從來都不是我的人!”蔣石偉漫步走到牆角邊,他撩起窗簾向外看了眼,外面燈光閃爍,貌似警車開了進來,隱約中我聽到了警笛聲
“這裡的隔音效果不錯,乾點壞事整出多大的動靜都沒人聽得到。”
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蔣石偉會突然轉過頭看向我,雖然他是長得很養眼,但這麼突然轉頭也會嚇人一跳的。“幹嘛這麼看着我?”
蔣石偉沒有回答我,他那雙邪性的眸子閃爍了下,紅脣上翹,喉嚨裡發出嗤嗤的響聲。
沒一會,我背後傳來咯咯的叫聲,那股熟悉的冷凍感再次襲來,那傢伙又出現了。
我正要回頭看清對方真面目的時候,蔣石偉大喝起來。“別回頭!”
被他這麼一聲吼,我硬生生的控制住了我轉頭的衝動,咯咯咯的叫聲忽遠忽近,忽長忽短,每次這聲音停頓後,蔣石偉的喉頭裡就會發出嗤嗤嗤聲,聽久了我才明白他在跟對方說話。
對於我這個夾在兩者之間的人,我很想爆粗口,嗤嗤嗤,咯咯咯,誰他媽聽得到他們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