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像看白癡似的瞪了魏曉彤一樣,將垃圾袋丟進垃圾桶內,指了指自己的制服後,拍拍手走了。
魏曉彤挑了挑眉,自我安慰順下這口氣,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跟這種沒文化沒素質的人去爭什麼,爭到最後吃虧的是自己。
現在的地安市人人都在記掛着蔣石偉,卻沒人想得起總是跟着蔣石偉身邊的那個大學生,要不是孟曉曾經跟她提及,魏曉彤自己都有可能把林冉給忘了個精光。
隨着‘幽冥’的事越鬧越大,這個被人遺忘的大學生,反而讓魏曉彤看到不安,蔣石偉失蹤了,這個女人也跟着失蹤了,現在陸羽涵回來了,那麼蔣石偉也應該在某處地安市的某處隱藏着。過去那麼多天都沒有想起的女人,此刻突然跳了出來,會不會是種什麼暗示?
心事重重的魏曉彤回到咖啡館,她剛落坐就看到桌上多了一個信封。打開信封,裡面有一部老式手機,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
魏曉彤抓住一個服務生問道:“這東西誰放在這裡的?”
服務生表示不知道,魏曉彤想看監控,卻被告知咖啡館裡沒有裝,因爲老闆覺得費用高,所以省了。
魏曉彤尋思着是不是有人放錯地方了,服務生說沒可能,因爲店裡就她一桌客人,她離店的時候,就來過一個送快遞的,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了。
魏曉彤給了服務生小費後,重新打開紙條看了好幾遍,心思敏捷的她用老式電話撥通了紙條上的號碼,對方響了沒幾下就接通了,不過是一段錄音。
反覆聽了幾次後,魏曉彤才結賬離去。
服務生出來收拾桌子,他在擦桌子的時候,四下張望了下,確定沒有其他後,快速的從花瓶中取下一枚‘鈕釦’塞入口袋裡,吹着口哨走向吧檯,沒一會這名服務生從咖啡館的後門出來,點上煙往對面的巷子裡走去。
東郊有許多老房子,一幢挨着一幢,房子與房子之間的距離很窄,最窄的地方兩個瘦子並肩而過都困難。但就是這樣的巷子,融通了整個東郊的交通,要是有航拍的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巷子的四通八達,每條都想盤踞在城市上的長蛇,密密麻麻。
手機發來的地址是個廢棄工廠,離東郊有十來公里,挨着山巒,遠離公路,相當偏僻。
空地的兩邊堆着木料,切割的沒切割的到處都是,堵住了通往倉庫大門的路。我們不得不停下來徒步前進,走進之後,才發現一輛紅色寶馬X6停在了木料堆後。
“魏曉彤的車!”
我衝着陸羽涵點點頭,看他走向倉庫,我連忙拽住了他。“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人把我們引到這裡來,出於什麼目的?”
“誰知道,既來之則安之。你一個人在附近轉轉沒問題吧!”
我點點頭,讓他小心點後,朝着倉庫右側走去。
從公路延伸出來的水泥小路直接通到了倉庫大門前,可能是之前爲了運輸方便自己修的,廠房佔地面積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在廠房後面堆放着好幾臺已經生鏽的伐木機,根據地勢來看,這間廢棄工廠原形應該是個伐木廠,但不知什麼原因被棄了。
繞着伐木廠一圈,我走上通往後山的小路,回頭剛好看到陸羽涵推開廠房大門,悄然而入。
在這一大片廠區周圍既沒有活人的氣息,也沒有死人的,這裡可能連動物都很少進入,有點像是無人區的感覺,按常理來說,這很不科學。
時代不同了,沒人再會進山打獵採藥,現在都是人工養殖。山裡或許有野獸出沒,但不會輕易出山,因此現如今也近郊守山人這個職業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山成了荒山。
我獨自在山林間奔跑跳躍,要想在短時間內與這幅身體達到完美契合,只有不斷去使用去習慣,但即便如此,不是自己的身體,終究無法做到心神合一。
勘查完伐木廠附近的地形後,我悄悄回到了伐木廠的後方,順着落水管,爬上了廠房頂部,從這裡望出去,視野將會更爲寬廣,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他們經過,都無法從我眼皮子地下逃過。
這時廠房內,陸羽涵卻緊皺着眉頭,盯着地上一大片血跡發愣。
偌大的空間內愣是被清楚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一眼可以掃盡整個廠房內的每個角落,不要說人了,就連只老鼠都無處藏身,陸羽涵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手指沾了地上的血放在鼻尖聞了聞,陸羽涵根據血液的粘稠度來判別,這灘血在這裡至少有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
地上沒有拖痕,沒有腳印,現場不像是被人可以清理過,所以陸羽涵舉得這攤血跡來的蹊蹺,會不是魏曉彤的?
儘管廠房內部一覽無遺,但陸羽涵還是謹慎的把每個角落都檢查了遍,確定沒有暗道暗門什麼等候,走回血跡前,蹲下身子揚起右手,指尖轉動,吟咒而起,他指尖上憑空多了一隻灰色的蛾子。
陸羽涵對着蛾子低語了幾句,蛾子撲騰着翅膀飛起,繞他盤旋一週後,飛向了廠門外。
陸羽涵身形一晃便跟着來到廠門口,蛾子撲騰着亂轉了幾圈後,朝着後山的林子飛去。
站在高處的我將陸羽涵與蛾子的動向看在眼裡,但我沒並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等他整個人消失在林子裡時,我才一躍而下,進入伐木廠內。
異於常人的嗅覺讓我輕易的聞道了血味,我盯着地上那灘怎麼看都覺得礙眼的血跡,蹲下身,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我想要舔乾地上的每一滴血,但當我的鼻子真的快要貼上那乾涸的血跡時,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將我震醒。
我被自己詭異的念頭嚇了一大跳,坐在地上,快速退後幾步,視線一直落在紅的發紫的鮮血上,腦海中剛剛閃過的念頭卻再次爬上心頭。
怎麼會這樣?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走出廠房。
呼吸到新鮮空氣口,對於血的氣味似乎也沒那麼的執着,這時從林子裡傳來哨聲,我擔心陸羽涵遇到了什麼事,朝着聲源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