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事?”白冰一臉茫然的望着烏蘇雅,見她緊緊的盯着自己,慢慢的搖了搖頭,道:“我娘平日很少回來,便是回來了也只是說兩句話便走了,並沒有說起過夫人的事情。:”
“是這樣啊”烏蘇雅一臉失望的收回了視線,她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問問,不過看來是她太過奢望了,可是即便是這樣,沒能得到孩子的消息,她還是覺得很是失落。
“不過我娘倒是說起過府裡沈姨娘的事情。”白冰見烏蘇雅一臉的失望,趕緊又說道。
烏蘇雅卻顯得興致缺缺,隨口問道:“你娘都說什麼了?”
白冰想了想,臉上一紅,道:“我娘說等我以後長大了,一定不要給人家做妾,做人正室即便嫁的再不好,到老了也有當家作主兒孫滿堂的那一日,可是做妾室的,若是有個兒子撐腰還好,可若是連個兒子都沒有,那便要看人臉色一輩子了。我娘還說沈姨娘就是做妾的,眼下看着風光,可是她往後是沒辦法生養的了,等她年老色衰以後,怕也只能孤獨終老了。”
“你娘說的對,她也是爲了你好,怕你以後吃苦。”妾是一輩子的奴婢,妻卻是高高在上的主子,白媽媽的心思烏蘇雅明白,她是不想讓白冰再像她一樣,一輩子伺候人,所以才提前告誡白冰。
可是烏蘇雅回想了一下白媽媽說的話,又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只是一時沒有理出來。
還沒等烏蘇雅想明白,白冰又開口說道:“夫人說的是,我明白的,只是娘說沈姨娘往後沒辦法生養,只能孤獨終老我有些不明白,沈姨娘不是生了位少爺嗎?前些日子我娘爲了少爺身上長疹子的事情,還讓人帶話回來,讓我哥哥嫂嫂去尋了土方子呢!”
是啊,白媽媽的話爲何會前後矛盾?沈氏已經生了哥兒,那這個哥兒便是她以後的依靠,又怎麼會孤獨終老。烏蘇雅皺着眉頭想着,像是在雲霧之中抓住了一根線,明明曉得真相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撥不開眼前的雲霧。
“除非少爺不是沈姨娘的孩子,而沈姨娘又沒得生了,那她便真的孤獨終老了。”白冰隨口說道。
烏蘇雅聞言腦中靈光一閃,擡頭怔怔的望着白冰,直望的她心裡發慌,突然一下子從軟榻上滑了下來,拉着她的手驚喜的道“你說的沒錯,沒錯,除非那個孩子不是沈姨娘的”說着烏蘇雅眼睛忽閃了一下,喃喃的道:“那個孩子若不是沈姨娘的,那便是”烏蘇雅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白冰卻嚇的肩膀都縮了起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睜着大眼望着烏蘇雅,低頭着她踩在腳踏上的腳只穿着棉布襪,結結巴巴的提醒道:“夫,夫人,您的鞋”
“啊?”烏蘇雅整個人都籠罩在巨大的喜悅當中,那裡顧得上這麼多,低頭看了白冰一樣,見她望着自己的腳,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飛快的趿上鞋子,揚聲喚裴嬤嬤進來。
裴嬤嬤正在門外訓斥今日因爲烏蘇雅不在而偷懶的兩個小丫鬟,聽見烏蘇雅高聲喚自己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忙不迭的跑了進來,喘着氣問道:“姑娘,怎麼了?”
“裴嬤嬤,我要去太夫人那,趕緊給我換衣裳!”烏蘇雅高興的臉色緋紅的說道。
“不是才從太夫人那回來的嗎?怎麼又要去?”裴嬤嬤不解的問道,轉頭望着白冰,見她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剛要再問,人已經被烏蘇雅推着往內室裡走了。
“嬤嬤就別耽誤了,一會回來我再告訴你!”
“姑娘這是怎麼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晚去太夫人那的,若是讓人看見了還以爲發生什麼事了呢!”裴嬤嬤嘀嘀咕咕的說道,剛走進內室,卻感覺烏蘇雅推着自己的力道消失了,忙轉頭忘了過去,見烏蘇雅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問道:“姑娘這又是怎麼了?又不想去太夫人那裡了嗎?”
烏蘇雅沒有說話,她深知在這樣的深宅大院裡,事情是傳的很快的,若是她現在火急火燎的去太夫人那,說不定不用到明日,這事便傳到沈姨娘那裡了,若是她起了疑心,把所有的罪證都毀滅了,倒是其次,若是做出對孩子不利的事情,那她便要後悔莫及了。
想到這裡,烏蘇雅克制住自己想見孩子的迫切心情,搖了搖頭道:“不去了。”
裴嬤嬤烏蘇雅這樣一會喜一會悲的樣子,擔心了起來,問道:“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了?方纔還高高興興的,像是得了多大的寶貝似地,怎麼現在又不高興了?”
烏蘇雅看了裴嬤嬤一眼,原是不想這麼快把沒有確定的事情跟她說的,可是見她擔心,又有些不忍心了,畢竟在這個侯府裡,她是最關心自己的一個,便讓紫綃進來帶着白冰出去後,才拉着裴嬤嬤在軟榻上坐下,開口說道:“嬤嬤,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你聽了可不要驚訝。”
裴嬤嬤忙道:“姑娘還不曉得奴婢嗎?奴婢也是經了些事的,定不會大驚小怪的。”
烏蘇雅這才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嬤嬤,我已經找到我的孩子了。”
“什麼?”裴嬤嬤遲疑了一下,突然眼睛一瞠,一下子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望着烏蘇雅道:“姑娘的意思是姑娘的孩子真的沒有死,姑娘已經找到了?”見烏蘇雅點了點頭,又趕緊問道:“那孩子如今在哪裡?可還安好?”樣臉蘇茫。
烏蘇雅點了點頭,拉着裴嬤嬤在軟榻上坐下,才又道:“嬤嬤放心,孩子現在很好,雖然之前受了寫磨難,可是已經無大礙了。”
“那孩子如今在哪?咱們趕緊把他接回來啊!”裴嬤嬤忙說道,臉上已經因爲極度的喜悅而漲紅了起來。
烏蘇雅卻搖了搖又道:“現在還不能把孩子接回來,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沒有查清楚,若是這樣貿貿然的把孩子接回來,只怕會打草驚蛇,也說不清楚,況且孩子現在在太夫人那很好,不會有人敢對他怎麼樣的。”
“姑娘是說太夫人那沈姨娘的哥兒便是這怎麼可能?”裴嬤嬤難以置信的說道。
“事實便是如此,我想是因爲沈姨娘的孩子不曉得因爲什麼原因沒有保住,所以她想辦法讓我在她生產的那日突然早產,然後又買通了給我接生的人,讓她偷偷換了我的孩子。”烏蘇雅平靜的分析說道。
生產的時候即便沒有丫鬟婆子們在場,穩婆也一定是會在的,況且大人和孩子的情況也只有她最清楚,她若是說孩子沒有保住,想必也不會有人心生懷疑,更不會有人要看一個死了的孩子,這是有忌諱的,想必沈姨娘便是抓住了這一點,才能順利的把孩子偷換過去的。
裴嬤嬤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突然想起當時的情況,狠狠的道:“難怪奴婢回來的時候,原本預備給姑娘接生的穩婆會在沈姨娘的落霞閣,當時奴婢還覺着奇怪,開口問了她,她說沈姨娘那邊的穩婆經驗不足,所以才讓她過去的,原來都是這個老虔婆在信口胡謅,還偷走了姑娘的孩子,下回讓奴婢見着她,一定要找她算賬!”
“那是一定的,既然幹做出這樣的事情,便不要想全身而退,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烏蘇雅臉色一冷說道,聲音如冬月寒風一般刺骨冰冷。
裴嬤嬤望着烏蘇雅如討債閻羅一般的神情,心中凝了一下,這樣的烏蘇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麼的冰冷卻又那麼的堅強,想必這樣的她將來在侯府裡便不會再被別人欺負了吧!想到這裡,裴嬤嬤又覺得安心起來,拉着烏蘇雅的手道:“明明曉得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真是苦了姑娘了,那姑娘打算怎麼做?”
烏蘇雅遲疑了一下,道:“依我看這事還是要和侯爺說的,畢竟在這個府裡,沈姨娘已經做了兩年的當家,很多人和事她都比我清楚,太夫人在沒有看見確實的證據之前,是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若是告訴了她,可能還會驚動沈姨娘,所以此事只有先跟侯爺說,看看他的態度如何,他若是相信我的話,那此事便好辦很多,他若是不相信,那便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奴婢也覺得應該跟侯爺說,那孩子可是侯爺的嫡子,將來要繼承侯府的人,況且奴婢覺得侯爺還是很看重夫人的,如若不然也不會爲了夫人回來以後一直沒有去過沈姨娘的屋子。”裴嬤嬤附和着說道,她是一直希望烏蘇雅和薄非陽能像平常夫妻一樣的相處的,這樣烏蘇雅在侯府也有人撐腰,不會想之前那樣孤僻無助了。
“那姑娘現在要讓人去請侯爺過來嗎?”裴嬤嬤開口問道。
烏蘇雅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還是等明日侯爺回府在說吧,這個時候過去,只怕會被人看見。”既然見孩子她都能忍了,跟薄非陽說這件事她自然也只能忍了,她現在一切都要以孩子爲重,以能要回孩子爲重!不能讓這件事有任何一點差池!
隔天一大早,烏蘇雅安排了讓帶白冰去見白媽媽最後一面後,便帶着裴嬤嬤和紫綃紅綾去了太夫人的金輝堂,一路從朝陽院走到金輝堂,以前並不覺得有多長的路,今日卻變的特別的長,讓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身後的裴嬤嬤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她,卻一點讓她慢點走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比她更加興奮一樣。
金輝堂裡,喬嬤嬤剛從屋子裡出來,讓丫鬟去給太夫人準備早晨用來漱口的蓮心茶,太夫人最近有些上火,嘴裡長了一個小燎泡,疼的她一整夜都沒有睡好,剛一轉身,便見烏蘇雅腳步飛快的走了進來,忙迎了上去驚訝的道:“夫人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
“昨晚上睡的早,今兒個便起早了,太夫人起來了嗎?”烏蘇雅開口問道,腳步沒有停下,倒是放慢了一些。
“起來了,嘴裡長了個燎泡,疼的一晚上沒有睡好,一早便讓奴婢吩咐人去煎蓮心茶呢!”喬嬤嬤用手指了指嘴裡,說完擡頭看了看主屋前垂着的門簾,又高興的對烏蘇雅道:“對了,奴婢還有件好事忘了跟夫人說了。”
“哦?什麼好事?”烏蘇雅奇怪的轉頭望着喬嬤嬤。
喬嬤嬤抿嘴笑了笑,湊近烏蘇雅耳邊小聲說道:“太后娘娘已經答應讓皇后娘娘自己養着小皇子了,皇后娘娘得知以後心情立馬轉好,連身子也好了起來。”
“果真是好事,孩子就是應該呆在自己的親孃身邊,誰也取代不了親孃的照顧的。”烏蘇雅有感而發的說道。
“那是自然!”喬嬤嬤沒有聽出烏蘇雅話裡其他的意思,點頭說道,“皇后娘娘還說這事您給她帶來的好運,你一進宮事情邊解決了,讓您往後多進宮陪她說話。”
烏蘇雅點頭笑了笑,道:“那便有勞嬤嬤給皇后娘娘說一聲,就說我得空便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烏蘇雅覺得皇后其實不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她是一個太過柔弱的女子,可是能做好皇后這個位置的,必須要有強硬的手腕和龐大的家族勢力,當然皇帝的寵愛也是不可或缺的,可是除了這一樣她卻什麼也沒有,況且她的身子也不好,還有太后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只怕即便能留住孩子在身邊,她也不能過上她想要的平靜的生活。
烏蘇雅輕輕的皺了下眉頭,見主屋門前的門簾已經掀開,沒有再說什麼,對喬嬤嬤點了點頭擡腳走了進去。
主屋裡,太夫人正捂着腮幫子喊疼,身上只敞着穿了見絳紫色的撒花窄袖薄襖子,頭上用勒子綁着,因爲屋子裡點着火盆並不覺得冷,見烏蘇雅只點了點頭,待她行了禮便讓她在旁邊坐下了。
“娘若是實在不舒服便請太醫來瞧瞧吧,晚上睡不好覺了不行。”烏蘇雅見太夫人一臉難受的樣子,開口說道,沒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走到她身邊關切的看了看她的嘴,因爲光線太暗看不清那個燎泡長在什麼位置,卻見她的臉上有些蒼白。
“不礙事的,喝幾劑清火茶便好了,不用勞動太醫。”太夫人擺了擺手說道,擡頭見烏蘇雅一臉的關心,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些,拉着她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才道:“你今日怎麼這麼早便來了?”
“今兒個起的早,想着昨日見孃的臉色有些不好,便先過來看看了。”烏蘇雅笑着說道,狀似無意的朝主屋後面看了一眼,“莫不是因爲哥兒晚上太吵了,娘休息不好,纔會上火的吧?”
“不幹哥兒的事,那孩子乖着呢,晚上都不吵人的,這麼點大的孩子,就像大人一樣,都能整夜整夜的睡了。”一提到自己的寶貝孫兒,太夫人臉上便笑開了花,可一笑又扯到了嘴裡的燎泡,立馬又“哎呦呦”的喚了起來。
“娘”烏蘇雅憂心的喚了一聲,臉上卻忍不住浮現失望的神色,她多想聽見太夫人說孩子晚上吵,這樣她也好有藉口把孩子要到自己身邊養着了,眼睛一轉又道:“對了,不曉得哥兒臉上的紅疹都下去了沒,我也有些日子沒見着哥兒了。”
太夫人卻沒有注意到烏蘇雅臉上的神色,卻因爲她對哥兒的關心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以前她可是不會這樣關心哥兒的,見她果然一臉的關心,喬嬤嬤又端來了蓮心茶,這纔開口道:“你既然想瞧便去後面瞧瞧吧,哥兒這會兒大概已經起來了,奶孃正在餵奶呢。”
烏蘇雅等的正是這句話,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激動,強忍住立馬奔進後面暖閣的衝動,緩緩的站了起來,對太夫人說了一聲:“那我便去瞧瞧吧!”然後才扶着裴嬤嬤的手跟着小丫鬟朝後面走去。
主屋後面的暖閣裡,秀蘭正在給哥兒餵奶,見烏蘇雅進來忙站起身來心裡,烏蘇雅眼睛盯着哥兒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餵奶,待她坐下,才湊過去看她懷裡的哥兒,只見哥兒小臉紅撲撲的,一手搭在秀蘭的ru房上,正認真的吸着nai,小嘴撐得大大的,滿滿的含住秀蘭的ru頭,用力的吸sun着,因爲太過用力,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子,眼睛微微的眯着,似乎要睡着了一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着,眼角微微上揚,像極了薄非陽的眼睛,眉毛淡淡的只有些形狀,像是剃過了一樣。
烏蘇雅前世雖然沒有生養過孩子,可是拉着哥兒的小手,便覺得有股暖流在心裡流動一樣,讓她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胸口軟軟甜甜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哥兒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感覺有人影晃動,叼着nai頭擡頭看着烏蘇雅,呆呆的,像是在想這是誰一樣,竟然忘了要吸奶,突然嘴一鬆,裂開笑了起來,烏蘇雅看着眼前天真無邪的笑容,只覺得眼前開滿了鮮花一般。
裴嬤嬤也站在烏蘇雅的身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哥兒,以前以爲她是沈姨娘的孩子,她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好感,自然不會想去看了,可是現在看見他卻像看見當年的烏蘇雅一樣,也是那麼的小,那麼的讓人心疼,忍不住溼了眼眶。
“這還是哥兒第一次笑,看來個人很喜歡夫人呢!”秀蘭見哥兒笑了起來,討好的對烏蘇雅說道,擡頭看了她們一眼,見裴嬤嬤眼睛紅紅的,愣了一下。
“哥兒已經吃飽了嗎?”烏蘇雅現在眼睛裡只有孩子,哪裡注意到秀蘭的表情,見個人沒有在喝奶了,只眨着大眼望着自己,輕聲問道。
秀蘭這次啊回過神來,一邊拉好衣襟一邊說道:“應該是吃飽了的,哥兒若是沒有吃飽是絕對不會放開的。”。
“那我可以抱抱他嗎?”烏蘇雅又趕緊說道,覺得自己的手都癢了起來。
秀蘭木木的點了點頭,見烏蘇雅果真伸手把哥兒接了過去,心裡暗想這侯府裡的人真怪,沈姨娘是孩子的親孃,卻從來沒有主動提出過要抱孩子,眼前這位是孩子的嫡母,卻好像比沈姨娘更喜歡這孩子一樣,竟然主動伸手要抱孩子,瞧她高興的樣子,若是讓人瞧見了,還以爲這哥兒是她生的呢!
烏蘇雅自然不曉得秀蘭在想些什麼,她從來沒有抱過孩子,現在抱着哥兒只覺得他的身子軟乎乎的,手放在哪裡都不對,只能不斷的變換姿勢,又怕哥兒從她手上掉下來,弄的她出了一頭的汗。
裴嬤嬤見着烏蘇雅抱孩子的姿勢也驚出了汗,趕緊伸手幫了她一把,又教她該怎麼抱才能讓哥兒舒服,兩人忙的不亦樂乎。
小哥兒卻也不哭鬧,像是在研究她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一樣,歪着腦袋望着,因爲脖子還支持不了頭太長的時間,不時的點着頭。
“哥兒真乖,不哭不鬧的。”烏蘇雅見狀高興的說道,心中被爲人母的幸福感填的滿滿的。
“是啊,哥兒是奴婢見過的最聽話的了,餓了便吃,吃飽了便玩,也不用人陪着,就自己舞者小手玩,玩累了自然便睡着了。”秀蘭忙笑着說道。
“這樣的孩子最好帶了,這孩子是個心疼孃的。”裴嬤嬤也高興的說道,倒是忘了哥兒現在名義上的娘是沈姨娘了。
“哥兒現在除了喝你的nai,還吃些什麼東西嗎?”烏蘇雅仔細的看着哥兒的臉,見他臉上的紅疹已經差不多全部退了下去,只剩下一點點的紅印,開口問道。
“哥兒還小,只喝奴婢的奶。”秀蘭開口說道,見哥兒嘴角有nai漬,怕蹭到烏蘇雅的身上,忙拿過桌上的小帕子給他擦了擦,才接着說道:“夫人放心,奴婢的nai管夠的,府裡每日也會送發nai的湯水來,奴婢喝着nai水足足的。”
“這樣便好。”烏蘇雅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囑咐道:“既然哥兒是喝你的奶,那你可要注意平時的飲食,別再像上回那樣了,若是再出一次那樣的事,別說是太夫人了,我定也饒不了你!”
秀蘭沒想到烏蘇雅會突然提起上回的事,心裡一驚,忙低頭說道:“奴婢曉得了,自從上回以後,奴婢平日更加小心,再也沒有吃什麼發nai的藥物,便是那些湯水也是太夫人命人送來,我纔會喝的。”
“這樣是最好了。”烏蘇雅這才點頭說道,有太夫人看着,她相信沈姨娘不會敢再動什麼手腳,可是當面叮囑秀蘭也是很有必要的。
正說着,喬嬤嬤推門走了進來,見烏蘇雅抱着哥兒愣了一下,然後才笑着說道:“原來夫人在與哥兒玩呢,太夫人還說怎麼沒見夫人回去呢!”
“太夫人找我有事嗎?”烏蘇雅笑着問道,依依不捨的把手中的哥兒交到秀蘭的手裡。
喬嬤嬤點了點頭,道:“太夫人有事要和夫人商量,請夫人過去一趟。”
“太夫人可說了是因爲什麼事?”烏蘇雅又看了哥兒一眼,才走到喬嬤嬤身邊,跟她一面朝門口走,一面問道。裴嬤嬤也忙跟了上來。
“大概是因爲安平公主送帖子來的事。”喬嬤嬤說道:“昨兒個安平公主府讓人送來了帖子,說是明日便是公主的壽辰,公主原是不想大肆宣揚的,只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便罷了,可是太后娘娘賞了不少美酒和佳餚,連宮裡的御廚也送去了公主府,說是想讓公主好好做個壽,公主不想忤逆太后娘娘的意思,又不想太過鋪張浪費,便決定只請幾家女眷過去說說話熱鬧熱鬧,咱們府裡的幾位便在其中。”
跟太后有關的宴請烏蘇雅嘴角夠了一下,道:“那沈氏也在被邀請的行列之中吧?”
“夫人猜的真準!”喬嬤嬤看着烏蘇雅笑了一下,才接着道:“不過太夫人卻不打算讓她去,畢竟上回的事她做的也太過分了,太夫人雖然不管府裡的事,卻也不是兩眼一閉充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這府裡的事情她沒少操心,自然會對那日的事心生疑惑了。”
烏蘇雅聞言點點頭,見前廳就在眼前,遂閉了嘴跟着喬嬤嬤走了進去。
太夫人正在用膳,見烏蘇雅進來行了禮便打算伺候自己用膳,忙拉着她的手讓她坐下,道:“你忙了這麼就也該餓了,坐下來一起用膳吧,有你陪着我也能多吃些。”
烏蘇雅的確有些餓了,聽太夫人這麼說自然也不客氣了,微笑的點了點頭坐了下來,因爲已經曉得孩子的下落,又見他長的很好,過的也很好,烏蘇雅的胃口便也好了起來,一連吃了三個小籠包喝了一碗銀杏白果雞絲羹,又嚐了半個春捲才放下了筷子,若是今日的春捲做的好吃的話,只怕她也會一起吃掉的。
太夫人今日口中不舒服,自然吃不了什麼,見烏蘇雅胃口這麼好,也多吃了一些,不過大部分都是在看烏蘇雅吃了,見她放下筷子,也跟着放了下來,開口問道:“可吃好了?”
“吃好了,娘這裡的早膳就是不一樣,比送到我那去的好多了。”烏蘇雅見太夫人笑米米的望着自己,也曉得自己方纔吃的有些多了,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若是喜歡,那邊經常過來陪我用膳吧,反正看着你吃我也挺高興的。”太夫人笑着說道。
“只要娘不嫌棄,那我便天天來。”烏蘇雅高興的回道,心裡卻想的這樣一來,便能天天都見着哥兒了。
“我自然不會棄。”太夫人說道,接過茶水數了數口,轉頭吐進小丫鬟捧着的黃銅束腰盤口小痰盂,用帕子拭了拭嘴,見烏蘇雅已經漱完口,站起身來攙自己,這才伸手扶着她站了起來,朝旁邊的羅漢牀走去,狀似隨意的問道:“你明日可有時間?”
“娘有什麼事嗎?”烏蘇雅沒明知故問的說道,扶着太夫人在羅漢牀上坐了下來,剛要在旁邊小丫鬟捧過來的軟凳上坐下,便被太夫人拉着也坐在了羅漢牀上,忙好奇的望着她。
太夫人點了點頭,從旁邊的牀角拿出一個紅色的帖子,道:“這是安平公主府送來的帖子,請咱們府裡的女眷明日去公主府赴宴。”
烏蘇雅低頭打開帖子看了一眼,果然寫的是安平公主壽宴的邀請,輕輕合上帖子地還給太夫人道:“孃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呢?”
太夫人沒有說話,轉身端起小几上的茶碗,輕輕的喝了一口,纔開口說道:“你是曉得的,咱們家在封爵之前,也只是溫飽而已,自然比不上那些富賈商戶,更別說官宦之家了,自然不懂這些規矩,所以一般這樣的帖子都是沈氏在處理,她是太后身邊的人,自然懂得禮儀進退,這點她倒是做的很好。可是如今她犯了錯,又在禁足之中,雖然這帖子上面也寫了她的名字,可是我卻不打算讓她去。”
“孃的意思是不打算去赴宴了嗎?”烏蘇雅開口問道。
太夫人卻要了搖頭,道:“自然是要去的,你妹妹可萱也到了可以商議婚事的年紀了,這樣的女眷聚會,其實就是讓各家的夫人們相看媳婦的最好時機,可萱已經跟姜嬤嬤學了這麼長時間的禮儀,自然要出去露一露臉了,讓她們看一看咱們侯府姑娘的風采,可是沒有人跟着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請你帶可萱去,你覺得怎麼樣?”
“萱妹妹答應要去了嗎?”烏蘇雅雖然想出去外面透透氣,可是卻不想見那麼多的生人,更何況這些生人裡面不曉得有沒有以前那個烏蘇雅的好友,她是穿來的,最怕的便是有人跟她提起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想拿薄可萱當擋箭牌,若是薄可萱不願意去,那她便有理由不去了。
誰知太夫人聞言眼睛一瞪,說道:“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是要去的,這關係到她往後的人生,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來。”
“這樣那媳婦聽孃的便是,明日我會和萱妹妹一起去安平公主府的。”太夫人都說這樣的話了,她還能說什麼呢?烏蘇雅有些無奈的說道。
ps:親們越來越懶了哦,素素可沒有偷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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