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棲寒劃破指尖,一滴血滴落花海,紫眸閉起,薄脣默唸出一串咒語,就見憶樂花黃色的花瓣一片片飛揚而起,化成了一艘花船,穩穩地在空中懸着。
聞人璃音沒管那美麗的花船,見水棲寒睜開了眼睛後,便扯過他受傷的手,嘴邊彩光一閃,傷口癒合。
水棲寒溫柔地笑着,閒着的另一隻手將聞人璃音的頭髮揉亂,語氣你是濃濃的寵溺:“一個小口子而已。”
聞人璃音吐出指頭,滿意地看了看完好如初的肌膚,挑眉笑答:“但我覺得挺大的。”話落,率先越上花船。
水棲寒笑意加深,也跟着上了花船,紫眸中紫光一閃,花船啓動。
聞人璃音靠在水棲寒懷裡,看着向不知名遠方渡去的花船,淡淡地問道:“你用你血液裡的混沌之力催動花船尋找滋養它們的玉鳳?”
水棲寒點點頭,輕輕撫了撫聞人璃音被風吹起的墨發:“嗯,不然這幻谷那麼大,我們怎麼找?”
聞人璃音撇了撇嘴:“真是個麻煩,現在還要你流血。”她把水棲寒割手指那茬記在了玉鳳賬上了。
水棲寒哭笑不得,他哪有那麼脆弱,再看看使着小性子的聞人璃音,無奈道:“你啊。”
聞人璃音輕哼:“我?我怎樣,還不是心疼你。”
水棲寒不語,心底全是溫暖,音兒怎麼想的他能不知道麼?低頭咬了咬聞人璃音柔嫩的脣瓣,水棲寒笑道:“好,好,是心疼我。”
聞人璃音挑眉一笑,滿意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看着眼前的山崖,眼角隱約抽抽着,風中凌亂着相對無言。
剛剛在花船之上,兩人聊天打趣好不快活,也沒怎麼注意周遭情況,結果就是,當兩人回過神來,花船已經來到了這個懸崖邊。
水棲寒摟着聞人璃音跳下地,左手一揮,花船散去,漫天都是憶樂花瓣,低頭,看着煙霧繚繞的下邊,突然笑得很是邪肆,紫眸微眯,軟軟叫道:“音兒……”
聞人璃音當下一個激靈,陰謀,絕對有陰謀。水眸一眯,警惕地看着水棲寒:“嗯?”
水棲寒見聞人璃音這個模樣,心下大感愉快,臉上的笑容卻愈加邪氣:“音兒,你覺得玉鳳是不是想安排我們重溫舊夢呢?”
聞人璃音皺眉,心下更是警惕:“好好說話,別拐彎抹角!”
水棲寒向聞人璃音貼近了些,指着崖下道:“殉情哪,一萬年前,咱倆不是殉情來這。”
聞人璃音一聽,俏臉立馬黑得滴水,殉情?誰要跟他殉情了?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山崖,再看看笑得猥瑣的水棲寒,突然泛起一陣冷笑:“嘿嘿,不是殉情麼?”
這下換成水棲寒警惕了,看着聞人璃音涼颼颼的笑容,他有些後悔了:“這個,這個音兒哪,爲夫只是開開玩笑的。”
聞人璃音大眼裡全是無辜:“可是人家很認真的啊。”
水棲寒越發覺得詭異了,正想再說什麼,突然感覺身子被推開,有人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身子直直栽下懸崖。
“哇哇哇,音兒,你謀殺親夫!”空中傳來水棲寒委屈的大叫。
“哼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殉情!”聞人璃音勾脣一笑,看了看快不見身影的水棲寒,縱身一跳,向水棲寒追了過去,男人哪,就是該好好調教!
半空中。
“媳婦兒,你越來越暴力了誒,真是踢得下去。”水棲寒運起了神力護住兩人,現在正緩緩往崖底落去。
聞人璃音靠在水棲寒懷裡把玩着“吟霧”,聽到問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水棲寒道,不鹹不淡道:“不是你說殉情的麼?我要是不幫幫你,怎麼算得上好妻子呢?”
水棲寒挫敗低頭,語氣裡全是討饒:“音兒,你真是個賊丫頭。”唉,寵壞了,寵壞了。
聞人璃音滿意地看着某男挫敗的俊臉,卻還是不打算饒了他:“反正才那麼一點點高,摔不死嘛。”
水棲寒下意識地朝天上看看,發現懸崖已經看不見了,再看看底下,也沒瞅見底,背脊冒出冷汗:“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聞人璃音失笑:“對啦對啦,最毒就是我。”誰毒啦,別說現在他們神力已經恢復一半了,就是之前的水棲寒,這個懸崖也難不倒他,不然她能那麼放心地跟他玩“殉情”麼?
見聞人璃音笑着,水棲寒寵溺地捏捏她的臉,也不再耍寶,喚出“光舞”對着底下一刷,濃霧散去,崖底景象映入眼簾——憶樂花,比崖上更壯觀的花海。
聞人璃音與水棲寒對望一眼,低低嘆息,那樣多的憶樂花,究竟是怎樣的思念才能滋養哪,這一萬年,玉鳳的苦怕是沒人能明白了。
既然見到了更大片的憶樂花,那麼玉鳳自是就在這裡了,聞人璃音眼裡閃過光芒,纖指彩光一閃,兩人迅速下落,瞬間到達了崖底。
水棲寒牽着聞人璃音在憶樂花海中看着四方,發現這裡的憶樂花與上邊的不同,上面的憶樂花與菊花無異,而下邊的卻不一樣,花瓣寬了許多,黃的更加澄澈,隱隱有透明的趨勢。
水棲寒摘下一朵放置鼻下嗅了嗅,紫眸微眯:“音兒,有那小子的氣味。”
聞人璃音挑眉,也湊過腦袋去嗅了嗅,水眸一亮:“是神鳳族的氣息,玉鳳果然在這裡。”水棲寒點點頭,突然心中一悸,紫眸看向右邊。
聞人璃音沒再說話打擾他,看着水棲寒突然勾脣一笑,眼裡全是自信後,聞人璃音也跟着笑了出來,她知道他已經有了答案,畢竟那麼多年的兄弟了,多多少少得有些感應嘛。
“走吧!”聞人璃音笑笑,拉着水棲寒就往右邊走。水棲寒看着聞人璃音拉着他朝右邊走,讚許一笑:“音兒真是聰明。”
“那是!”聞人璃音回頭得意地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還不就是我媳婦兒麼?”水棲寒很不要臉地往自己身上安功勞,在聞人璃音伸出的還沒落到自己腰間時,身形一閃,跑遠去,音兒手勁那麼大,他可不想再嘗試了。
“呦呵,你還跑了你,學會反抗啦!”聞人璃音做潑婦狀叉腰喊道。
水棲寒見聞人璃音沒追上來,停下腳步回頭邪邪一笑,哼哼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啊!”
聞人璃音瞬移到水棲寒身邊,雙手拽着他的兩隻手,齜牙咧嘴,惡狠狠道:“我平時是怎麼壓迫你啦,啊?”
水棲寒聞言,眼裡邪氣更濃:“沒有壓迫我嗎?我可是記得某個小丫頭很喜歡在上邊的,嗯?”
聞人璃音一愣,臉蛋刷地紅了,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水棲寒,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水棲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低頭吻了聞人璃音一下,滿意地砸吧了下嘴,眯眼一臉享受到了的模樣:“音兒真是美味哪……”
聞人璃音危險地眯眼,陰惻惻地笑了笑:“嘿嘿,寒,你真是欠教訓哪,我揍死你丫的!”話落,小拳頭就砸向水棲寒的俊臉,水棲寒險險躲過。
“不準躲。”
“不躲被你打破相?”
“嗯!”
“那你看我不帥了又得去爬牆了!”
“靠,老孃是什麼時候爬過牆了?什麼叫‘又’?水棲寒你丫的就是欠揍!”
“謀殺親夫哇!”
“對啦,我好再嫁!”
“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