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給我滾!”水棲寒擁着聞人璃音剛到玉鳳他們休息這邊,便聽到九尾的怒吼,相視一眼,閃身上前。
“九兒,你聽我說好麼,我……”玉鳳紅眸裡全是焦急和心痛,站在離九尾不遠的地方,想上前去又不敢上前,剛剛九兒醒來,見到了他,便發起狂來。
“說?哈哈,有什麼可說的?一萬年前是你負了我,那你就不要再出現啊,讓我繼續恨你好了,可現在呢,你說愛我,哈哈,真是可笑,愛我?”九尾捂住胸口,眼裡全是淚,淚水滑落,竟泛着淡淡的墨色。
那墨色的眼淚在場的人都看見了,封殘抱起黑衣女子朝水棲寒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這裡用不上他。
水棲寒邪氣地勾脣,看着封殘離開,再用眼神示意小毒帶着未逑離開。
聞人璃音靠在水棲寒懷裡,纖指輕點下巴,看着眼前流着墨色眼淚的九尾,心下無奈,九尾已經入魔了。
“九兒,你聽我解釋,好麼?一萬年前我是離開了你,但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啊!”玉鳳看着九尾眼淚的墨色逐漸加深,心下大急,再這樣下去,當九兒完全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解釋……玉鳳……你的確欠我一個解釋,我等這解釋等了一萬年了……”九尾聽到玉鳳的話,眼神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喃喃道。
“那你靜下來,好好聽我說好麼,別激動,平復下心情。”玉鳳見九尾已經不像剛纔那樣暴躁,放緩了語調,試圖讓九尾平靜下來。
“解釋……解釋……玉鳳哥哥……我想問你要個解釋……”九尾突然擡起了頭,看向玉鳳的目光變得異常單純無辜。
玉鳳見此,心下狠狠一痛,憐惜之意用上胸懷,就要上前擁住九尾,卻被水棲寒攔了下來,拼命想扯開水棲寒拉住他的手,皺眉急道:“寒,你幹什麼!”
“玉鳳,過了一萬年,你那些聰明才智都沒了?”水棲寒紫眸微眯,看着眼前掙扎的紅色身影,淡淡道,卻帶着說不出的威嚴,玉鳳微微一愣。
聞人璃音見此,也是微微皺眉:“當局者迷,即便你這臭鳥再強,也終抵不過心上人的眼淚。”無奈地搖搖頭,喚出了“吟霧”。
“玉鳳……哥哥……你當真……不要九兒了麼?”九尾像是沒聽見水棲寒他們的對話,朝後退了兩步,淚水已經接近墨黑,但那聲音異常哀怨。
玉鳳原本聽了水棲寒的話,有些愣神,想去深究,卻聽見九尾愈加哀怨的語調,心再次抽痛,紅眸瞪了瞪水棲寒,直接使用神力將水棲寒彈開,飛躍至九尾身邊。
就在玉鳳想將前面的淚人兒擁入懷中之時,突然響起一道悠揚的簫聲,他擁抱的動作被強迫停止。
聞人璃音拿起“吟霧”,眯眼吹奏了起來,彩色神力灌入,隨着簫聲在玉鳳身邊盤旋,將玉鳳想要擁抱九尾的動作停了下來。
“聞人璃音!你到底想幹什麼!”玉鳳見聞人璃音也阻攔他,不易動怒的他心底全是火焰,看向聞人璃音的視線就像要將她焚燒一般。
聞人璃音對於玉鳳的怒吼是充耳不聞,繼續吹奏着。
水棲寒看着快要發狂的玉鳳,紫眸輕輕垂下些,神情有些莫測,擁住聞人璃音的左手貼住她的腰際,給她灌輸混沌之力,音兒現在的身子不比以前,得悠着點哪……
“嘭!”玉鳳掙脫不開聞人璃音的束縛,眼底厲色一閃,有墨色閃現,看着聞人璃音的眼神帶着狠意,雙手結起一團紅色火焰,火焰瞬間瀰漫全身,打破那層淡淡的彩色禁制,一隻火鳳衝向聞人璃音。
聞人璃音輕輕放下“吟霧”,看着反常的玉鳳,無奈地搖搖頭,心藥還需心藥醫,擡起一隻手,輕易接下了那隻火鳳,稍一用力,火焰化爲灰燼,空中飄散着淡淡的黑色。
“寒哪,這回不是我不幫他了,是他自己陷得太深。”聞人璃音拍拍手,仰頭看向水棲寒。
“那就讓他去吧。”水棲寒輕輕摟過聞人璃音,大手無意識地放在她的肚子上,輕輕磨蹭,看着再次想擁九尾入懷的玉鳳,語氣變得無所謂起來。
“耶?你不心疼?”聞人璃音挑眉,他不是挺看重他這兄弟嗎?
“他剛剛差點傷到你。”淡淡的口氣,去帶着危險的意味,水棲寒紫眸裡閃過一絲冷色,即便是兄弟,也不準傷害音兒分毫。
聞人璃音扯着水棲寒的衣袖,搖晃着,嘴邊是燦爛的笑花,看着水棲寒的大眼一眨一眨,他最在乎的是她,所以她現在非常的開心!
“九尾已經入魔,是玉鳳自己覺得她還是那個純真的狐狸要去送死,我還攔着他幹嘛?”水棲寒也笑了,寵溺地看着聞人璃音,很不負責任地說出這些話。
“對哦,你有理!”聞人璃音眼裡盡是促狹,看着水棲寒那溫柔的笑臉,忍不住踮起腳在他的臉上咬了一口。
“噗!”
水棲寒聽到聲響,笑容變得縹緲,輕輕爲聞人璃音理了理衣領,聲音異常輕柔:“看吧,我說他是去送死的。”
“嘖嘖,我們可是攔過的哦,只是他太厲害了,我鬥不過。”聞人璃音也聽到的聲響,笑得異常無辜,心底卻在大笑,臭鳥,叫你平時老跟我做對,今天終於得到報應了,哼哼。
兩個人對視一眼,緩緩轉過頭。
玉鳳不可置信地看着肚子裡扎進去的利刃,眼裡全是受傷,隱隱有着淚光,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再朝着九尾走上一步。
九尾初時的柔弱全都不見,表情有些麻木,看着扎進玉鳳身體裡的利刃,愣了愣,在下一秒變成了迷茫,隨着玉鳳的前進,利刃又進了他體內一分。
“爲什麼?”玉鳳嘴脣顫了顫,聲音帶着些絕望。血從玉鳳紅衣裡透出,看不見它的色澤,卻將紅衣暈染得深了幾分。
“因爲我恨你啊……”九尾撇着腦袋,皺眉答道,那模樣竟有些天真,但手上的利刃還沒收回。
“恨我……呵呵,九兒……恨我……”玉鳳笑出了淚來,說着再往前走了一步。
“我恨你,一萬年了。”九尾眼裡迷茫加深,直愣愣地看着玉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你兄弟受傷了。”聞人璃音看着玉鳳腳下一大攤血,很是好心的提醒着。
“就是把他燒成了灰,他也死不了。”水棲寒看着林子後走出的一個小小的身影,勾脣一笑,擁着聞人璃音靠在樹上:“那兩隻動物纔是一對,不干我的事。”
聞人璃音失笑,看了水棲寒一眼,她知道他還是爲了玉鳳剛剛想傷她的事心裡不舒坦。微微轉頭,看着從林子裡走出的小狐狸,聞人璃音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明朗了,眯眼,再看看水棲寒那無所謂的模樣,狠狠地將他鄙視了一回,丫的,你一刀子嘴,豆腐心!
水棲寒見着聞人璃音這幅表情,知道她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了,紫眸裡光華流轉,笑得異常妖孽:“音兒,你真是爲夫的貼心小棉襖。”
聞人璃音嘴角狠狠一抽,胸腔震了震,手下一動,捏住了水棲寒的腰肉,狠狠一擰:“你當我是你閨女哪?”
那邊夫妻倆血濺當場,這邊卻……唉,人與人之間,果然有差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