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
水棲寒抱着懶懶倚在自己懷裡的聞人璃音走到牀邊的一個貴妃椅前,轉身坐下,謝謝地靠在上邊。
小毒第一次嚐到人間美味,吃了個十成的飽,撐得紅着大眼直打嗝,未逑見此又好氣又好笑,把剛拿出來的扇子插回腰帶裡,摟過小毒爲她輕輕揉着肚子。
黑衣輕輕放下筷子,將嘴擦乾淨後重新帶上了面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封殘輕靠在椅子上,面色依然很冷,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靜靜閉着眼的黑衣,陷入了沉思。
跑去廚房的雪獒一搖一晃地走了回來,長滿白毛的臉上透出滿足。
“雪獒……”水棲寒餘光看到了雪獒,邪氣一笑,淡淡道。
“汪汪!”本打算眯着眼休息一下的雪獒聽到主人的聲音,背後的狗毛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站得直直地對着水棲寒叫了兩聲。
“吃飽了?”水棲寒見此,也沒多大反應,依舊是邪邪地笑着。
“汪汪汪!”吃飽了,它很飽很飽!
“有力氣了?”水棲寒打了個呵欠,給快要睡着的聞人璃音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問道。
“汪汪!”是的是的,主子有啥就說吧,別賣關子了,雪獒不怎麼大的眼裡全是渴求。
“啊,那就回宮吧,告訴老頭,我還沒玩夠。”水棲寒閉上了眼,邪笑不改,雲淡風輕地來了這麼一句。
“汪汪汪!”雪獒瞪大眼睛,它能不能不要回去,皇帝的任務沒完成,它會捱罵的。
“不想回去?那就去廚房吧,讓廚子把你變成美味,啊,好久沒吃狗肉了,懷念哪……”
“汪汪汪!”雪獒眼睛瞪得更大,二話不說轉頭就跑,開玩笑,比起被燉了吃了,它比較喜歡捱罵!
聞人璃音眼睛睜開一眯眯,迷迷糊糊地看見雪獒落荒而逃的背影,撇了撇嘴:“這笨狗真可憐,跟了你這麼個黑骨頭。”
水棲寒閉上的眼抽了一抽,有一瞬間的無奈,這音兒真是被自己慣壞了……
“寒,皇帝急着要你回去,你還留在這,不好吧。”未逑一邊爲小毒揉着肚子,一邊挑眉問道。
“我可沒說我是個孝子,老頭急着找我回去怕是無聊了,我幹嘛趕着回去給他當樂子。”水棲寒撇撇嘴,沒打算睜開眼。
未逑嘴角抽了抽,張開了半天最終乖乖地閉上了。
封殘把視線從黑衣臉上移開,對着水棲寒淡淡道:“錦帛城一年一度的‘織女’選拔大賽明天開始。”
黑衣在封殘移開視線的那一刻也睜開了眼,輕輕舒了口氣,卻在聽到他的話後愣了一愣,織女選拔?曾經,她也織得一手好布,可……眼裡染上落寞,下一秒卻不見蹤影。
“嗯?‘織女’?什麼玩意兒?”聞人璃音並沒有睡着,聽見封殘的話,不由得睜開了眸子,在水棲寒懷裡轉了個身,大眼睛裡帶着好奇,那是不是選了織女就要選牛郎啦?
水棲寒無奈地睜開眼,看着懷裡不安分的小女人有些哭笑不得,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好奇心這麼大了。
“是寶寶好奇心大。”一旁默默無聞的裔痕突然擡起了頭,看着聞人璃音的肚子淡淡道。
水棲寒聞言,也是很無語。
聞人璃音看了看面癱的小狐狸,無所謂地撇撇嘴:“其實我的好奇心也很大,只是寒以前不怎麼關心我罷了。”切,無盡玄虛看來看去看了那麼多年了,早就看膩歪了,您老還指望我有多少好奇心。
水棲寒看着聞人璃音精怪的模樣,笑嘆道:“就你有理,想知道‘織女’是什麼?”
“嗯嗯,你說。”聞人璃音把視線移回水棲寒身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呵,也沒什麼,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流雲錦麼?”水棲寒淺笑着問道。
“記得,啊,你的意思是流雲錦是那什麼‘織女’織的?”聞人璃音腦子轉得快,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音兒真是聰明哪,這錦帛城每年選一名‘織女’,‘織女’可以進入天織坊學習流雲錦的製造方法,但她們進去以後就沒人再見到她們出來了。”水棲寒淡淡道。
“那流雲錦要真像你說得那麼好,爲什麼不多弄幾個人去織織,每年一個……寒酸!”聞人璃音撇撇嘴,不贊同道,有進沒出?哪那麼玄乎,大概是太愛織布了,所以都不想離開那什麼天織坊咯。
“物以稀而貴哪,要真多了,那也賣不出價不是,哈哈。”水棲寒看着聞人璃音那模樣,笑開了。
“音兒想去看麼?”水棲寒撫着聞人璃音的頭髮,溫柔道。
“想哪,不然怪無聊的。”聞人璃音打了個呵欠。
“殘,你去打聽下吧,明兒個咱們去看看。”水棲寒對着封殘笑笑,淡淡吩咐道,然後抱着聞人璃音起身,朝門口走去。
“好。”封殘也起身,拍了拍發皺的衣服,他應該先去洗個澡。
黑衣見封殘走了,也沒打算留下,對着未逑點點頭,跟着走了出去。
未逑抱着睡着了的小毒,朝着走了的幾人撇撇嘴,走那麼快,也不等等他,喚了聲小二,交代了下給他們幾個都準備熱水,也走向自己的房間。
——
“你住我隔壁。”封殘看着站在樓梯口不動的黑衣,淡淡道。
“謝謝。”黑衣身子一僵,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走到封殘身邊打開門進去了。
封殘看着關上的門,突然有些想笑的衝動,這女人,剛剛是對着自己笑了麼?
裔痕看着想笑卻又沒在笑的封殘,忍不住撇撇嘴,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服,淡淡道:“殘叔,我住哪?”
封殘聞言一愣,低頭看着冷冷看着自己的小狐狸,有些無語,伸手指了指自己房間的另一邊:“那。”
“謝謝。”裔痕朝封殘點點頭,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關門之前再次開口:“殘叔不用憋着,想笑就笑出來吧。”話落,“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封殘額上滲出了一層汗,看着裔痕關上的房門,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自己想要把他拉出來打一頓的衝動,開門進屋。
——
另一個房間內,一對小夫妻正甜膩着。
“寒……”水棲寒趴在水棲寒懷裡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水棲寒躺在牀上,單手枕在腦後,眼裡盡是寵溺。
“你說明天去選‘織女’的那些女人美不美哪。”聞人璃音輕咬住自己的下脣,嬌氣地問道。
“不知道。”水棲寒撇撇嘴,別說選“織女”了,就是選秀女他都沒見過,他家那個老頭很專情的。
“誒,可是美人比較賞心悅目。”聞人璃音把腦袋埋進水棲寒懷裡,悶悶道。
“呵,音兒,你是去看織女的,還是看美人?”水棲寒低笑出聲,這丫頭什麼時候變色女了。
“哼,都看啦!”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聞人璃音在水棲寒懷裡蹭了蹭,嚷嚷道。
水棲寒看着聞人璃音孩子氣的舉動,有些哭笑不得,視線在房間周圍環視一週,看到梳妝檯上的銅鏡,伸手將它吸來,另一隻手拍了拍聞人璃音的腦袋,溫柔地喚着:“音兒擡頭。”
聞人璃音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鏡子有些茫然:“幹嘛叫我看鏡子?”
“你不是想看美人兒麼,給你看哪。”水棲寒挑眉,好笑道,有誰家姑娘能比得上他的音兒麼?
聞人璃音一愣,看着鏡子裡的絕色容顏,耳根微微發熱,拿開銅鏡,嘟着嘴看着水棲寒,小手在他胸膛上點哪點:“越來越會說話了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找別人練習過!”
水棲寒笑着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喜歡無理取鬧呢,可對着這樣的音兒,他該死的卻是越看越喜歡了,壓下她的腦袋,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水棲寒靈活的長舌撬開檀口,霸道地長驅直入,攪弄着聞人璃音小嘴裡的香甜的氣息,他的舌掃過齒顎,舔遍小嘴裡的每一處,輕吮着,舔過粉舌,然後吮着、纏着,逗弄似地一吮一退,溫柔又不是霸道地纏吮着。
聞人璃音杏眸半眯,眼裡全是霧氣,似嗔似愛地瞪了水棲寒一眼,輕吟一聲,主動迎上粉舌,這男人技術越來越好了,丫的她都招架不住了,不過面對這麼個妖孽,是人都很難招架得住吧……
水棲寒見此,紫眸暗了暗,放開了她的小嘴,舌尖舔過自己有些紅腫的薄脣,露出了一個邪肆的笑意,大手一擡,紫色的牀帳落下……
“哇!水棲寒你丫的不知道溫柔點麼,老孃的衣服哪!”
“音兒乖,趕明兒個爲夫爲你弄件流雲錦做的衣服可好?”
“丫的,再好的料子最後不都得被你給毀了麼?”
“呵,原來音兒也知道呢……哎喲,你什麼時候學會咬人了!”
“唉,沒辦法哪,鬥嘴鬥不過你,只能用咬的咯!”
“呵呵,音兒,就是咬,你也咬不過哪……”
“切,少狂了你,還敢說我咬不過你,我……唔……”
笑鬧聲褪去,房內曖昧的氣息瀰漫,事實證明,不管是幹什麼,聞人璃音都勝不了她家男人哪,原因嘛……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水棲寒有一張無人能及的厚臉皮!
第二天。
“小寒子,給爺更衣……”
“呵,傻丫頭!”
“說誰哪說誰哪!”
“牀上除了我不就是你了麼,你還希望有誰?嗯?”
“去死!”
牀帳之內伸出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慢慢將牀帳掛好,露出水棲寒魅惑的臉,光裸着上身,單手支起腦袋邪邪地笑着,散下的黑色長髮留在胸前,細碎的劉海半遮住深邃的紫眸,異常撩人。
“壞蛋!”一隻小手“啪”地拍上水棲寒的腹部,聞人璃音低咒一句,從他身後擡起了腦袋。
比起水棲寒一如往常的風情萬種,剛起牀的聞人璃音就顯得搓了點,同樣是散下的頭髮,卻在腦袋右邊調皮地支起來一些,半眯的眼裡全是迷糊的色彩,凝脂般的皮膚在充足的睡眠的滋養下變得粉撲撲的,不滿地嘟起小嘴,少了兩分飄逸,多了三分可愛。
水棲寒看着還迷糊着的小女人,失笑地捏捏她的粉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道:“音兒,該醒了。”
聞人璃音的確是沒怎麼睡醒,但被水棲寒又是親又是捏的,還能保持半睡眠狀態的話那她就真是有問題了。
嗔怪地瞪了水棲寒一眼,大眼裡清明瞭不少:“醒了啦。”隨即眼裡閃過媚色,櫻脣輕咬,看着水棲寒嬌媚道:“寒,人家沒力氣了,幫我穿衣服嘛。”話落,小手在男性胸膛上畫起了圈圈。
“音兒!”水棲寒紫眸暗了暗,無奈地警告着:“你要再亂動,今天就別去看‘織女’選拔了。”
“可是人家是真的很累哪,昨兒個你那樣折騰人家。”聞人璃音依舊笑得嬌媚,但聲音卻是十足的委屈。
“該死的。”水棲寒紫眸愈加深邃,低咒了聲,一隻手喚出“光舞”取出一件紫色長袍,將紫袍拋向空中,自己也快速離開了牀,紫袍剛好落在他的身上,領口半朵赤紅色曼珠沙華稱得他的氣質越發妖孽。
水棲寒整了整衣襟懊惱地看着牀上單手支着腦袋笑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他是真的很想再上去跟她大戰三百回合,可他也不能不顧音兒的身子亂來,閉了閉眼,強壓下體內發熱的感覺。
“穿!衣!服!”牀上的聞人璃音看着壓制自己**的男人,笑得好不歡快。
水棲寒睜開眼,紫眸裡恢復清明,看着牀上明顯幸災樂禍的小女人,強忍下想要把她屁屁打腫的衝動,揮了揮“光舞”,取出一件鵝黃色的女裝。
“我要男裝啦,方便。”聞人璃音看着走近自己的水棲寒,厭惡地看着那件鵝黃色的裙子,她好久沒穿男裝了,那可比這裙子舒坦多了。
水棲寒在牀沿坐下,無奈地看着任性的小女人,修長的手指放置聞人璃音額前,輕輕彈了彈,聞人璃音也沒躲,只是咬脣看着他。
“真是事兒多。”水棲寒搖搖頭,把裙子丟回“光舞”,重新拿出了一件白色長袍,將懶懶躺在牀上的小女人扶起,給她穿起了衣服。
聞人璃音看着認真給自己穿衣服的男人,笑意不減,眼底全是幸福,她這一生,能碰上這樣一個男子,真好。
水棲寒把聞人璃音抱下了牀,最後爲她束髮,拍拍手,滿意地看着眼前英姿颯爽的人兒。
聞人璃音勾起淡淡的笑,搶過水棲寒手裡的“光舞”,單手置於身後,另一隻手展開扇子輕輕搖晃下,對着水棲寒道:“寒,你不覺得我不管是男是女都很美麼?”
白色長袍上一雙銀蓮綻放,稱得聞人璃音的膚色更加白皙,墨色腰帶束於腰間,衣衫之下是銀色短靴,淺淺一笑,少了幾分女子的嬌柔,多了幾分男子的俊逸灑脫。
“似蓮勝蓮。”水棲寒無奈起身,對她的自戀嗤之以鼻,卻並不代表他就看不到她的英氣,大方地讚美着,緩緩走至聞人璃音身邊,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瓣。
聞人璃音一愣,眼底泛起笑花,微微將男人推開些,促狹道:“我現在是男人。”
水棲寒擡起頭,對着她勾脣一笑,邪氣四溢:“音兒是男是女,我都愛。”
“油嘴滑舌!”聞人璃音低笑出聲,推開眼前妖孽的男子,拿着“光舞”朝着門外走去。
水棲寒看着聞人璃音的背影笑得溫柔,紫眸裡全是寵溺,看了看被她拿走的“光舞”,不由得失笑,拍拍手,單手背於身後,單手放置腹部,擡步跟了上去。
“吱……”聞人璃音打開了房門,眯眼感受着撲面而來的陽光,有一股乾淨的氣息。
“哇,主子,你你你……你穿男裝很好看誒!”剛出門的小毒,看着自家主子的男裝打扮,眼裡全是驚豔,笑着稱讚道。
聞人璃音看着小毒,笑得風流,單手勾過她的柳腰,一手拿着扇子挑起她的下巴,輕佻道:“敢問姑娘芳名?”
“主子!”小毒瞬間紅了臉,對着聞人璃音嬌嗔道。
“音兒,你給我安分點!”水棲寒一出門就看到自家女人抱着別的女人,心下冒起了小小的醋意,紫眸危險地眯起,大手一伸,把聞人璃音給摟了過來。
“咳咳,寒,我只是……”聞人璃音看着自家男人,吐了吐舌頭,尷尬地想解釋。
“姓聞人的,小毒是我的女人,你別給我動手動腳!”未逑摟回自家媳婦,忿忿地看着聞人璃音,丫的沒事穿什麼男裝出來勾搭女人,桃花運瞪着水棲寒,寒!管好咯!
水棲寒閉了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聞人璃音,第一次不站在聞人璃音那一邊,很是贊同未逑表達的意思,他的確是該好好振振夫綱了。
聞人璃音看懂了水棲寒的眼神,尷尬地笑笑,推開他,打開扇子扇着風:“呵呵,我們下去吃早餐吧。”話落,率先走了下去。
錦食閣,二樓。
“璃……璃音?”黑衣推門而入,看着依窗而立的白衣“男子”,饒是平時有多淡定,也是愣了半天才回過神,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咳咳,黑衣你的反映……我都穿男裝那麼多年了,今天的效果特別好。”聞人璃音拿着扇子輕點了下鼻子,甩袖站直,壞笑着朝黑衣走去。
“你……”黑衣看着近在眼前的“美男子”,黑紗下的臉有些發燙,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封殘推門進來,便看見男裝打扮的聞人璃音壞笑着站在黑衣面前,而黑衣……冷眸一眯,對於黑衣被勾引了的事實很是不滿。
冷哼一聲,封殘擡步走向黑衣,大手抓住黑衣的一隻手,稍一用力將她拽到了身後,冷冷道:“不過是個女人!”聲音雖冷,卻帶着淡淡的醋意。
黑衣面紗下的臉更是紅了,抽回被封殘握住的手,藏在身後,微微低下了頭。
封殘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有些失落,擡頭瞪了聞人璃音一眼,窗邊的桌子。
聞人璃音見封殘明顯遷怒的行爲,俏臉一黑,瞪了瞪封殘,再瞪了瞪正在教育自家媳婦要抵制誘惑的未逑,心下大罵,丫的,老孃長得好,你們是羨慕嫉妒恨是吧!
水棲寒紫眸裡掠過一絲笑意,邪氣地勾脣走到某個正在生悶氣的小女人身邊,伸手摟過,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紫眸裡全是魅惑之色,微微泛紅的薄脣微啓:“音兒男裝打扮真是勾人哪。”
聞人璃音見着眼前大肆展現自身妖孽氣質的男人,嚥下一口口水,貝齒咬着脣瓣,眯眼低咒:“說我?最勾人的是你好不好!”
水棲寒聞言低笑出聲,鼻尖貼上她的額頭,聲音帶着溫柔又帶着一絲絲的誘惑:“那音兒有沒有被我勾到呢?”
聞人璃音將頭埋進他的懷裡,有沒有被勾到?怎麼可能沒有,那麼多年,她有哪次是能抵制誘惑的呀,啊啊啊啊……
水棲寒見此,笑容擴大,眼裡全是寵溺。
未逑摟着小毒鄙視地看着都很勾人的那對夫妻,轉頭看着看着兩人兩眼冒光的小毒,嘴角狠狠一抽。
封殘雖是冷着臉,但那眼裡也全是鄙視,撇撇嘴繼續着他的早餐。
黑衣扭頭看着兩人,眼裡染上羨慕,搖搖頭自嘲地笑笑,撩開面紗開始了自己的早餐。
——
“嘖嘖,真是熱鬧哪。”一行七人來到“織女”選拔會場,聞人璃音展開扇子揮了揮,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嘆道。
離他們還比較遠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看臺,被粉色綢緞裝飾着,四周擺上鮮花,臺下的人激動異常。
“小夥子,你是外地人吧。”一位老伯從她身邊走過,眼裡閃過驚豔,隨即看向人羣裡笑道:“這‘織女’的選拔是很隆重的,‘織女’在我們錦帛城的地位也是非常的崇高,能學習流雲錦的織法,那是積三輩子的德都求不到啊。”
聞人璃音點頭笑笑,眼裡閃過深思,淺笑着問道:“老伯,我聽說這些‘織女’進了天織坊後就沒再出來過,這是爲什麼?”
那老伯一愣,嘆息地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了,大概是因爲太癡迷了吧。”話落,搖着頭朝人羣裡走去。
水棲寒走至聞人璃音身後,淡淡道:“音兒若好奇得緊,一會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聞人璃音聳聳肩,撇嘴道:“我也就是問問,有空的話,去去也無所謂。”話落,從未逑身後領過頭髮變成黑色了的裔痕,朝着人羣裡走去。
水棲寒寵溺地笑笑,看到被音兒牽着的小狐狸後,危險地眯起了眼,音兒對這狐狸真是疼愛得緊,得趕緊讓他們閨女出生纔是。
未逑看着跟小狐狸較真的水棲寒,鄙視地哼了哼,牽着小毒朝前走去,封殘、黑衣也跟了上去。
正在水棲寒這邊笑鬧之時,臺子上走出了一串人,爲首的的男人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看上去精神不錯,眼裡帶着笑意和滄桑,卻隱隱透出些侵略的意味;身後跟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着青色錦衣,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臉色太過蒼白,顯得柔弱了些;再後面就是一個白髮老者和一羣家僕模樣的男子。
爲首的中年男子坐在臺上最中心的位置,年輕男子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中年男子看着臺下的人羣,笑了笑,目光看向別處,在看見了某個身影時不由得愣了愣,擡手喚來白髮老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老李,你看那個紫衣男子,他不就是……”
老李順着中年男子的目光看去,驚訝道:“老爺,是七皇子!”那雙紫眸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那被老李稱作老爺的人正是錦帛城現任城主——李仰。
李仰聞言站起了身,眼裡劃過不明的光彩,突然笑了起來,對着老李吩咐道:“去把七皇子還有他的朋友請過來,這可是貴客哪。”話落,眼裡劃過陰狠,哼,在他們還是皇家之人時,就算是個廢物,他還是要有爲人臣的姿態纔是。
李仰身邊的青衣男子見此,不由得皺了皺眉,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終化爲一抹嘆息,將視線投向別處,這個人正是李仰的獨子——李嵐。
老李聽了李仰的吩咐,揮手帶了幾個家丁,就朝水棲寒那邊走去。
水棲寒沒注意臺上的事,只是無奈地看着眼前的人兒,爲她隔開人羣,免得她被擠到,而聞人璃音看着水棲寒辛辛苦苦地幫自己攔人,笑得很是燦爛,頗有小人得志的味道。
水棲寒看着雙手背在身後,擡着下巴朝前走的女人,心裡叫苦不迭,恨不得把她帶回家關起來,省的那麼多事,但怨歸怨,嘴角的笑意是一分都沒褪去,手下也沒閒着,護着聞人璃音繼續朝前走着。
很艱難地又朝前擠了幾步,水棲寒耐心已經用盡,紫眸不耐地眯起,原色光芒在指尖微微閃動,準備把眼前一羣人全部打飛。
正在這時,眼前突然空出了一大片,老李帶着家丁趕到了。
老李看了看眼前男子,被他的天人之姿所震懾,再看那對深邃的紫眸,他有一瞬間的窒息,不是因爲它們的美,而是它們間隱隱透露出的王者之氣,讓他這個歷盡滄桑的老者都有些招架不住,心裡不由得泛起疑惑,這七皇子真如外界所說的那樣無所作爲麼?
拋開疑慮,老李單膝跪地,對着水棲寒恭敬道:“奴才叩見七皇子!”話落,四周衆人不由得大驚,紛紛跪倒在地,七皇子?就是那個逃婚的皇子麼?
水棲寒看着眼前這架勢,雙手環抱在胸前,斜靠在聞人璃音身上,也沒管老李還跪着,挑眉對聞人璃音道:“音兒,我終於發現當那老頭的兒子有什麼好處了,那就是往人羣裡鑽不會擠!”話落,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直起身拍了拍衣服,整了整衣領,奪過聞人璃音手裡的“光舞”,讓大夥都起來後,擡步朝前走去。
聞人璃音愣了愣,嘴角笑意僵了一僵,看着搶了自己的扇子的男人,暗罵了句:小人得志!牽着依舊一臉淡漠的裔痕大步跟了上去。
未逑打了個呵欠,對水棲寒對自己皇子身份的看法非常贊同,呼吸了下清新不少的空氣,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摟着小毒跟了上去。
黑衣笑着搖了搖頭,看了跟上去的封殘一眼,眼裡閃過落寞,什麼時候,她也能跟璃音一樣……唉,終究只是個念想吧。
黑衣搖搖頭,整了整黑紗,也朝前走去。
人羣自覺地爲這一羣不凡之人讓出一條道來,看着這男的俊女的美的組合,紛紛稱讚起來,卻也不乏嫉妒之聲,而那大姑娘們看着邪氣的水棲寒和俊逸的聞人璃音時,目光變得異常癡迷,卻很少有人把癡迷的目光投向未逑和封殘。
當然,不是未逑和封殘不優秀,而是他們身邊都跟着一位氣質不凡的女子,錦帛城的人除了會織布,也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小毒靈動俏皮,黑衣雖蒙面,但那出塵的氣質卻不容忽視,這別說這錦帛城了,就是放眼整個鈺魂王朝,也很難找得出幾個可以比得上她們的女子。
而人羣裡還有一個羣體,那邊是大媽們了,看着可愛的裔痕,她們的母愛是噌噌的往上漲,一個個都恨不得把這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抱回家養,看得裔痕心下有些惱怒,淡淡地掃向四周,微微皺起了眉。
聞人璃音看着裔痕皺眉,心下好小,原來這小孩還挺招人喜歡的嘛,把他往自己身前挪了挪,爲他擋掉一部分**辣的視線。
裔痕察覺到聞人璃音的動作,心下有些感動,小小的心裡爲他的音姨的分數再加上幾分。
水棲寒看着離自己有些遠了的聞人璃音,不由得皺眉,停住腳步,走到聞人璃音身邊,也不管她是男子打扮,拉起她的手就大步朝前走去,引來底下一片唏噓聲。
聞人璃音翻了個白眼,對於自家男人這不管不顧的性子,她也很無奈,淺淺笑了笑,也就由他去了,豈知這一笑引來了大片女子的紅心。
水棲寒冷冷地掃了掃四周,腳下的速度更快了些。
老李帶着家丁走在七人身後,自是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對於七皇子和那個白衣男子之間的曖昧,心下作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難道這七皇子逃婚,跟這個男人有關?
思及此,老李這顆滄桑的心狠狠地震了一震……
------題外話------
過渡段哪過渡段……親們,內們是愛水棲寒內,還是男裝滴音同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