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斜斜地朝齊月和紫涵看了一眼,她們忙將笑容斂起,一本正經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景曄懶得理會兩人,已經在心裡開始盤算什麼時候帶蘭傾傾出京合適,他是攝政王,景君影的年紀終究太小,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景君影實是折騰不過來。
他的心裡頓時又生出了幾分煩悶,只覺得這狗屁攝政王做得還真是煩心,看起來好像權力很大,但是似乎麻煩比權利還要大。
他沒有跟着蘭傾傾去看景瑤,而是去了書房,他今日之所以能在這個時間回到王府,不過是將那些原本應該在宮裡處理的事情帶了回來。
他將那些奏摺粗粗翻看了一番,卻又覺得心裡有些煩,那些奏摺看起來也顯得極度無趣,他將那些奏摺一股腦兒全推在了地上。
井硯看到這副光景頓時屏氣凝神,輕手輕腳的將那些摺子全部撿了起來,意圖不讓景曄注意到他,卻聽得景曄在上面道:“你去將些慕青找來。”
井硯如蒙大赦,將地上的東西粗粗一收,然後便極快的去尋慕青去了。
自上次慕青從南方回來之後,這些日子就一直住在王府,只是慕青如今已經領子將軍之職,自也不能再回到王府做暗衛的首領,整日裡看起來也忙得緊,慕青近來倒有了幾分做和將軍的樣子,天天泡在兵書裡,得空了就往楚府跑。
因爲他往楚府跑得多了,楚府的門房和他已經很熟,而他和楚雲崢又一起打過南詔,在戰場上還救過楚雲崢幾回,兩人便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
而慕青平素行事也是個缺根筋的,別的大臣看到上次景曄收了楚將軍的兵權之後,對楚府可以說是退避三舍,之前和楚府關係尚好的那些大臣如今都和楚府斷了往來,如今整個京城,也只有慕青隔三差五的去楚府,如此一來,倒讓楚將軍生出了一些感嘆,卻又因爲慕青是從攝政王府出來的,又讓楚將軍生出了一些擔憂,卻終究不好將他拒在門外。
楚雲崢倒是極喜歡慕青的性情,當慕青問到戰場上的那些事情,他倒沒有半分隱瞞,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慕青。
慕青平素從楚府回來的時候,總會王府裡擺弄一個沙盤,自顧自的在那裡玩起打仗的遊戲。
也只有如此,才能讓他暫解與曲離若分別的相思之苦。
也唯有如此,才能讓他暫且忘記與曲離若的纏綿愛意。
今日下雪,慕青從屋子裡出來,正在小院子裡練劍,劍如銀練,白雪四下飛舞,倒成了一絕妙的景。
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以前王府是他的家,如今他卻是客,所以一直住在王府的客房裡,只是王府裡原本也沒有太多的客人來,王府西面的那套客房倒成了他的專屬住所。
井硯見他的劍招比起之前來更多了幾分狠辣之氣,比之前在王府時在穩健了不少,他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敬佩,忍不住叫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