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聽到景曄的這句話裡帶着幾分醋意,當下輕笑道:“他應該更加無恥些,比如說他既想母后的命,也想要我的命,這樣就符合他的行事風格了。
景曄笑了笑道:“他原本就活不長了,也許他的心裡真有這樣的想法也說不定。”
“應該是吧!”蘭傾傾看着他道:“只是眼下他在宮裡還有人,我們還是應該小心一些纔是。”
景曄點了點頭,蘭傾傾沉吟了半晌後又看着他道:“我覺得他既然給你發出了這麼一個警報,那麼你是不是也該派人去看一看母后,防止他們對母后下手。”
“不用了。”景曄輕聲道:“母后那裡有調集了許多暗衛,尋常人是進不去的,依着寧淺陌的性子必定會想辦法了手刃母后,可是他病成那副樣子,他身邊就算有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進得去。”
蘭傾傾一想也覺得有理,景曄輕聲道:“我要陪在你的身邊,一刻都不想離開。”
蘭傾傾聽到他的這句話覺得有些孩子氣,卻又覺得很是溫暖,她含笑點了一下頭。
仁壽宮,太皇太后自上次假自殺威脅景曄未果後,她的心情便愈加暴躁,見誰就想罵誰,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平素看到她都和躲得遠遠的,也是知道景曄每天都會派人把太皇太后這邊發生的事情說上一遍,他們纔不敢在太皇太后的面前有太多逾越的行爲,只是在心裡卻已經恨透了太皇太后。
他們更覺得,太皇太后之所以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完全是活該。
是夜,夜色幽深,此時已入夏,天氣漸轉暖,屋子裡到黃昏時竟還積了些許熱氣,太皇太后在屋子裡又大發了一頓脾氣之後,直接進了內室。
她想在榻上好好休息,卻又覺得呆在屋子裡的日子夜色幽長,白日苦短,且白日和黑夜也沒有太本質的差別,她暴躁莫名,心裡有太多的不甘,一時間卻又無計可施。
她聽得牀下有些許動靜,她以爲是老鼠,當下便喚道:“英兒,屋子裡有老鼠,快些趕出去。”
名喚英兒的宮女輕應了一聲,象徵性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就出去了,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卻很快又聽到了聲響,太皇太后再喊了一遍,英兒打着呵欠又進來了一趟,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太皇太后再喊英兒進來的時候,英兒只當做沒有聽見,直接跑到廊下休息去了。
太皇太后的心裡窩了一肚子火,當即便罵罵咧咧地坐起身來,只是她才一起來,便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定睛一看,來人竟是寧淺陌。
太皇太后大驚,當即便欲喚人,只是早有人點了太皇太后的穴道,她頓時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也動不了。
寧淺陌朝她走得近了幾分,她的眼裡頓時滿是恐懼,她是知道寧淺陌的身份,也知他必定是恨她恨之入骨,此時他能繞開景曄層層關卡進到她的寢宮裡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