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伸手摸了摸鼻子,景曄眨了眨眼睛後道:“睡在這些東西的上面不硌得慌?”
蘭傾傾:“……”
景曄最終還是將那些東西細細地拿起來放到錦緞的牀單之下,他顯然沒做過這種事,那牀單怎麼樣也拉不平。
蘭傾傾看不過眼,只得起身去幫他,兩人好不容易把牀單拉平之後景曄朝蘭傾傾微笑道:“世人常言,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果然不假。”
蘭傾傾想說鋪牀單這事和同心斷金之事一文錢關係都沒有,心裡卻也生了幾分擔憂,這牀單下灑了這麼多東西,今夜要怎麼睡?
她指着餃子道:“這個是吃的……”
景曄拿起鉸子就吃了一個,直接嚥了下去。
她愣了一下,後面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景曄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道:“怎麼這麼難吃?”
蘭傾傾輕咳一聲道:“這餃子是生的,並不一定要全吃下去,只要像徵性的咬一口就好。”
景曄的眉頭擰成了麻花,他無比哀怨地看了蘭傾傾一眼,蘭傾傾的手輕輕一攤,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見過景曄蠻橫霸道不講理的樣子,也見過無賴的樣子,還看過他殺氣四溢的狠厲模樣,卻獨獨沒有見過他這副又呆又萌的樣子。
在新婚夜吃生餃子這樣的習俗,在整個大鄴王朝是很普遍的,只是他這副樣子又分明是不知曉的,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替他倒了一杯茶然後端了過去。
景曄漱了漱口後長嘆道:“傾傾,你故意害整我的!”
蘭傾傾掀眉懶得解釋,景曄將杯子放下後在她的身邊坐定,然後從一旁取出一個盒子遞到她的面前,她問道:“這是什麼?”
“深海龍角。”景曄答道:“我之前說派人回去取來給你,並不是胡說。”
蘭傾傾想起那日他半真半假的說着那句話時,她以前以爲他是在她的面前吹年,她一直將他當做是江洋大盜,全然沒有把他往攝政王這個方向想。
她想起竟選皇商那日凌珞假扮攝政王的情景,她心裡壓下去的怒氣又開始往上冒,卻用極爲淡然的聲音道:“你這一句話是沒有胡說。”
言外之意他除了這句話外不知胡說了多少其它的話。
景曄卻無比坦然地道:“我承認我是騙了你,但是傾傾我對你的情是真的,對你的心也是真的。”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後道:“那****我談及我的家世時,我除了隱去我的皇族身份之外,其它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蘭傾傾白了他一眼道:“你到紹城來真是販茶的?”
景曄想起當日他胡編的一個身份,輕咳一聲道:“我不是怕嚇到你才編的故事嗎?我若是在那個時候就告訴你的我的身份,你只怕也是不信的。”
蘭傾傾磨了磨牙,只覺得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是曾在她的面前說起過他的身份,但是選的時間和地點都有那麼點問題,她會信纔怪,而他若是在說起他身世的時候說出他的身份,她只怕還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