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輕笑一聲道:“父親說哪裡的話,我們是一家人,不存在所謂的拖累不拖累,我是覺得往後只要行事小心一些,蘭心坊與攝政王府相互扶持,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事。”
蘭老爺輕輕點了點頭,蘭傾傾又道:“我往後不能時時在蘭心坊了,父親往後在經營時,可得小心顧家的人,上次太后設計陷害不成,還得提防她下次再來陷害,顧家在朝堂上勢力極大之外,他們在生意場上也多有經營。如今不比在紹城了,京中無比複雜的關係,我們也要懂得處理了。”
蘭老爺聞言似想起了一件事情道:“說到這事,我倒想起前不久,有一個叫顧青楓的送來了一個拜貼,我至今未回。”
他說完將那貼子尋了出來,蘭傾傾將那貼子打開,卻見上面的字跡甚是有力,大意是說蘭府是新晉皇商,若得空要一聚之類的閒話。
這一類的貼子在大鄴王朝喚名投名貼,就是說對方有意想和你結交,卻又因爲一些極爲特殊的原因,不好直接行結交之事,所以先派人送來貼子用做試探,若是同意的話,回一個貼子便是,若是不同意的話,那貼子可以不用回。
蘭傾傾看了一下落款的日期,是三天前的一個貼子,她的嘴角微微一揚道:“這顧青楓的話倒說得相當委婉,和其兄其姐的行事還有些不同。我這些日子也打探了一下,這京城經商裡最厲害的當數顧青楓,他所涉獵的產業極多,錢莊、米糧、酒樓、妓院、賭坊、繡坊、織坊、茶葉他都有經營。換句話說,他也是我們的同行,但是顧家卻並不是皇商,這其中原因王爺也曾與我提到過,說是當年太后怕被人說是外戚弄權,故意不讓顧家成爲皇商。”
蘭老爺輕輕點了一下頭,卻有些擔心地道:“他經營如此之廣,卻又能相安無事,想來也是個極有手段的,這種還是不要結交的好,否則的話易生出其它的變故來。”
攝政王與太后的關係一直都極爲不好,這是整個大鄴王衆所周知的事情,蘭府與顧府不相交,也無厚非。
蘭傾傾點頭道:“父親說的是,只是這貼子還是不要留在蘭府,還是將這貼子原封不動的退回去爲好,也省得讓顧府的人有機可乘。”
蘭老爺贊同她的意思,父女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蘭傾傾才離開蘭心坊,準備回攝政王府,她在馬車裡坐着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譁。
她有些好奇將簾子拉開,卻見一個青衣男子坐在半敝的馬車裡,然後半靠在那裡,他的馬車後面用布袋裝了不少的米,不少女子跟在他的身後,衆女子一邊跟着,一邊喚道:“下一個是我!”
那男子錦衣冠帶,他的馬車有白紗四下遮下,蘭傾傾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覺得那模樣有幾分怪異,她還隱隱看到那輛馬車上似乎還有一個女子,那男子拿着筆在那女子的臉上畫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