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還是第一次聽到江連城說這樣的話,當下面上有了一抹淺笑道:“你在關心我?”
“不是我關心你。”江連城看了他一眼道:“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因爲一個女子就忘了自己的處境,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你此時不管算計多少,在她的心裡也未必會有你的存在。”
寧淺陌苦笑一聲道:“這件事情你都能看透,我又豈會看不透?只是這其中的滋味,你沒有嘗過又豈會知曉,你知道嗎?蘭傾傾繡出來的紅梅圖和她畫的幾乎一樣。”
江連城的眼裡有了一抹震驚道:“你是懷疑蘭傾傾和她有關係?”
寧淺陌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只是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了些,卻又因爲這一切巧合,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又是何苦?”江連城幽幽一嘆道:“這事我幫不了你,你素來果絕,唯有在情字上一直都放不下,你該不會是因爲那副畫而對蘭傾傾上了心吧?”
寧淺陌淡淡地道:“可以這麼說吧,只是越是接近蘭傾傾,便又不能自拔的受她吸引,有時明知是沒有幾分期盼的,卻偏生又放不下。也許這一切真的都如你所言,我在其它的事情上太過果絕,到這件事情上就再也果絕不起來了。”
江連城聽到他這句話實不知該怎麼說,當下只緩緩地道:“我反正是勸過你了,聽不聽得進去全看你自己,只是我若是你的話,斷不會讓自己如此痛苦。這世間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麻煩至極,不如獨自一人來得痛快舒坦。”
兩人在這件事情上曾討論過數次,從未達成共識,此時說這些事情,也不過是自說自話,沒指望真的能說服對方。
寧淺陌此時心裡微微有些酸楚,只是那一分酸楚,卻並沒有讓他覺得痛苦,反倒讓他的心裡生出了一抹極爲淺淡的暖意。
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看到的苦未必是苦,自己感覺到的甜卻也未必就是甜。
一切如寧淺陌所料,這一夜的確有好些人不能安睡,心裡都有着各自的算盤,卻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弄不好會成大事,所以也只敢小小的動一些手腳。
第二日早朝之時,景君影打着呵欠坐在龍椅上,極無趣味的看着下首的一衆臣子,景曄以攝政王之尊坐在他後面的一把大椅上。
寧淺陌出列道:“皇上,這一次旱情嚴重,還請皇上早做打算。”
景君影哪裡懂得這些事情,扭頭看着景曄道:“攝政王叔,這件事情你來處理便是。”
景曄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無語,卻已吩咐道:“右相,賑災之事你全權負責。”
秦追夢應了一聲後道:“王爺放心,臣必定盡心處理,只是賑災在其次,如今也不知何時才能下雨,往後若是再遇上這樣的乾旱還得另做打算。所以微臣有個建議,如今地裡沒有收成,災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與其單純的賑災,不如挖井通渠,付百姓工錢管伙食做爲賑災之法,或許更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