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卻也知道只是此時似乎管是否做得了還是做不了,她都沒有太多考慮的餘地,都只能順着這話往下說。
她當下輕輕斂了一下眉毛道:“若你能做得出來,便算是過了我收徒的第一關吧!”
她只覺得她從來都沒有如此不自信過,沒料到這樣的一句話倒讓兵部尚書的眼裡滿是希望,他當下一歡喜地道:“有師父這句話的話我自然會想辦法在三天之內做好,絕對能通過師父的考驗。”
蘭傾傾輕輕點了一下頭,兵部尚書已經又拿着那張圖紙研究了起來。
蘭傾傾和景曄對視一眼,兩人早已經見識到他看到機括後的癡樣,此時也不再說話,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景曄問道:“我記得到紹城取書的暗衛還沒有回來,你這圖紙是哪裡來的?”
蘭傾傾答道:“我之前翻看過那張圖紙,倒有一點印象,如今在這樣的關頭,也只好拿出來用一用了,只是那機括甚是複雜,我看過那張圖紙又有很長的時間了,如今也記不太清楚了,只能記得個七七八八,這個機括做出來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我心裡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只是今日裡在畫圖的時候,我又想起了七星瓢蟲的機括,想來也不會太離譜。”
景曄看着她的眸光深了些,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地道:“怎麼呢?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你能過目不忘?”景曄的眸光深了些。
蘭傾傾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來這樣的本事,只是記性比一般人好一點點罷了,但是還絕對沒有到達過目不忘的境界。”
景曄長嘆道:“我是撿到寶了,所以蘭傾傾,你這一生休想將我拋下,就算你這一次不能勸服宛戰天,就算我這一次要讓滿朝文武反對,我也一定要娶你。”
蘭傾傾聞言心裡一暖,她的眸子裡透出一層淡淡的水氣,她輕聲道:“我不會讓你那麼爲難的,所以這一次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說服宛戰天。”
景曄此時心裡卻有些複雜,他看了蘭傾傾一眼道:“傾傾……”
蘭傾傾朝他微微一笑道:“小魚兒,我相信老天爺是開眼的,不會生生拆散我們的。”
景曄的眸光微微一沉,半晌之後道:“若是上天敢拆散我們,我便滅了他!”
蘭傾傾的眼裡笑意濃了些道:“好,我和你一起滅了上天。”
她的聲音輕柔,透着幾分笑意,彷彿只是在說笑一般,卻又透出了幾分堅定。
景曄的眸子裡多了一分溫柔,伸手將她的手拉得緊了些,只是他的力氣何其大,這般一拉緊,她便覺得手有些痛,不由得痛呼了一聲。
他的手輕輕一鬆,卻並沒有說話。
兩人從刑部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回王府,也沒有坐馬車,兩人只是手拉着手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緩緩走着。
今日裡的天氣依舊無比的炎熱,悶悶的熱風輕輕拂過兩人的臉,縱然兩人走得極慢,兩人的身上卻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